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影響研究

摘要：

基于江漢平原372戶水稻種植戶調查數(shù)據(jù)，運用有序Probit模型實證考察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并從非農就業(yè)視角探討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機制。研究結果表明：媒介渠道、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促進作用，經過穩(wěn)健性檢驗結果依舊顯著；媒介渠道、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促進作用通過非農就業(yè)實現(xiàn)。進一步異質性分析發(fā)現(xiàn)，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業(yè)收入占比低的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正向影響，而對農業(yè)收入占比高的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負向影響；信息獲取渠道對受教育程度低的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影響較小，而對受教育程度高的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影響顯著。因此，建議拓寬農戶信息獲取渠道，鼓勵農戶多渠道就業(yè)，并針對不同農戶實行差異化扶持政策。

關鍵詞：信息獲取渠道；農機社會化服務；非農就業(yè)；有序Probit模型

中圖分類號：F32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5553 （2024） 04-0328-09

收稿日期：2023年7月12日" 修回日期：2023年8月5日

基金項目：湖北省高等學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21ZD042，21ZD044）

第一作者：賀登科，男，1999年生，湖北當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農業(yè)政策。E-mail： dengke0112@163.com

通訊作者：何蒲明，男，1973年生，湖北赤壁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農業(yè)經濟理論與政策。E-mail： hepuming0806@163.com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channels on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ation service：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He Dengke， He Puming， Wei Junying

（Hubei Rural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Yangtze University， Jingzhou， 434023，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372 rice farmers in Jianghan Plain， this paper empirically investigated the influence of information access channels on farmers’ adop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 services by using the ordered Probit model， and explored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information access channels on farmers’ adop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 servic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The results show that media channels， organizational channels and interpersonal channels can promote the adop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 services， and the robustness test results are still significant. The promotion effect of media channels， organizational channels and interpersonal channels on the adoption degree of farmers’ social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ervices is realized through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Further heterogeneity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information access channel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adop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 services for farmers with a low proportion of agricultural income， while it has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 adop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 services for farmers with a high proportion of agricultural income. The information access channel has little influence on the adop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 services of farmers with low education level， but has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adoption degree of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 services of farmers with high education level. Therefore， it is suggested to" broaden the information access channels of farmers， encourage farmers to obtain employment through multiple channels， and implement differentiated support policies for different farmers’ choices.

Keywords：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channels; agricultural machinery socialization service;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ordered Probit model

0 引言

農業(yè)社會化服務作為實現(xiàn)小農與現(xiàn)代農業(yè)有機銜接的有效路徑，是實現(xiàn)農業(yè)現(xiàn)代化的必然選擇［1， 2］。農業(yè)社會化服務得到了黨和國家的高度重視，2021年《關于加快農業(yè)社會化服務的指導意見》提出要發(fā)展農業(yè)社會化服務，促進小農戶與現(xiàn)代農業(yè)有效銜接。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指出，“發(fā)展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和社會化服務”。作為農業(yè)社會化服務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機社會化服務存在信息不匹配、不平衡等問題［3， 4］，而有效的信息獲取渠道是推動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關鍵。

因此，深入探究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因素，探索其采納行為的形成機理，對推進中國特色農業(yè)現(xiàn)代化進程尤為重要。

目前不少學者圍繞勞動力稟賦與土地稟賦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研究已取得豐碩成果。在勞動力稟賦方面，學者主要從勞動力結構、數(shù)量、收入、成本、兼業(yè)化程度進行分析。

紀月清等［5］運用二元Probit模型，研究發(fā)現(xiàn)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受到年齡和性別等特征的影響。曾雅婷等［6］基于594個農戶的調研數(shù)據(jù)，認為非農勞動力數(shù)量和非農收入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金鈴等［7］分析發(fā)現(xiàn)在低勞動強度的生產環(huán)節(jié)，勞動力成本的持續(xù)上升會促進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郭如良等［8］利用水稻種植戶調查數(shù)據(jù)，結果表明農戶兼業(yè)化正向影響農戶采用農機社會化服務。在土地稟賦方面，已有文獻主要集中在農地確權、土地細碎化程度和土地規(guī)模方面。黃斌等［9］以糧食作物為例，發(fā)現(xiàn)農地確權改善了農機社會化服務供給的制度環(huán)境，同時提高了農機社會化服務的總面積。展進濤等［10］認為農戶土地細碎化程度越高，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可能性越低。張宗毅等［11］研究發(fā)現(xiàn)，土地規(guī)模小的農戶傾向于購買農機社會化服務，而土地規(guī)模大的農戶傾向于提供農機社會化服務，且土地規(guī)模與農機社會化服務能力具有正相關關系。

現(xiàn)有文獻為本文的開展奠定了良好基礎，但仍有深化的空間。一是已有文獻從不同視角探究了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影響因素，但從信息獲取渠道視角分析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文獻較為少見；二是現(xiàn)有相關文獻大多探討農戶是否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無法反映出農戶在農機社會化服務環(huán)節(jié)數(shù)量上的采納程度。

鑒于此，本文利用江漢平原372份稻農微觀調研數(shù)據(jù)，采用有序Probit模型，分析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并采用中介效應模型分析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作用路徑，為引導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提供依據(jù)。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說

信息獲取渠道是指農戶在日常生活生產中接觸到的能為其提供幫助的信息傳遞途徑，作為農戶獲取信息的載體，可以降低農戶信息搜尋成本，提升農戶信息獲取能力，進而減少因信息不充分導致的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障礙［12］。

基于已有研究成果［13］，并根據(jù)調研數(shù)據(jù)特征，本文將信息獲取渠道分為媒介渠道、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其中，媒介渠道主要指農戶從電腦、手機、電視和報紙獲取信息，組織渠道主要指政府機構、合作社為農戶提供相關信息，人際渠道主要指農戶從親戚、朋友和鄰居獲取信息。第一，媒介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促進作用。媒介渠道擁有更為豐富的信息內容，農民根據(jù)自己的需求，借助媒體渠道積極獲取信息，明顯降低農民獲取信息的成本，進而促進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第二，組織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促進作用。組織渠道在信息傳遞中更具權威性，發(fā)揮信息搜尋優(yōu)勢，獲得更加全面準確的市場交易信息，緩解農戶與服務提供商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降低農戶的技術采納成本和市場風險。第三，人際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促進作用。人際渠道擁有傳播路徑短和密集度高等特點，農戶可以直接與其他農戶交流得到農機社會化服務信息，解決采納過程中面臨的困難，降低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不確定性和風險［14， 15］。

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說1：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具有促進作用。

信息獲取渠道作為信息的載體，通過多樣化的信息獲取方式，提高農民獲取信息的能力，對非農就業(yè)的影響主要通過以下三條途徑實現(xiàn)。第一，媒介渠道可以使農民快速獲取相關行業(yè)的就業(yè)信息，并快速作出反應以應對就業(yè)市場變化，拓寬信息傳播的范圍，提高農民與相應崗位的匹配概率，在一定程度上激發(fā)農民從事非農就業(yè)的動機［16］。第二，政府規(guī)范了企業(yè)招工信息發(fā)布程序，企業(yè)招工信息被整合到就業(yè)信息網絡中，并及時發(fā)布各類招聘信息，提高勞動力市場效率；通過挖掘農民的職業(yè)潛力，制定相應的職業(yè)規(guī)劃，整合招聘信息為農民提供空缺職位信息查詢服務，為用人單位提供農民的職位信息，進一步提高農民與相應職位的匹配概率［17］。第三，根據(jù)遷移網絡理論，農戶認為擁有血緣、地緣關系的外出務工人員提供的就業(yè)信息更為可靠，主要從已經外出務工的親戚、朋友或同村人獲取就業(yè)信息和幫助，大多傾向于在同一地方從事相同或類似的工作［18］。

非農就業(yè)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方面，隨著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的快速推進，農業(yè)勞動力外出務工嚴重沖擊了勞動力供給，導致農業(yè)勞動力逐漸趨向于老齡化，采用雇工來解決勞動力短缺的問題會承擔較大的經濟壓力，而農機社會化服務能夠實現(xiàn)機械對勞動力的有效替代，緩解了農戶家庭勞動力約束，使弱質性勞動力也能勝任農業(yè)生產活動，明顯降低農業(yè)生產成本，從而實現(xiàn)家庭收益最大化的目標［19-21］。另一方面，農戶從事非農就業(yè)，可以提高其工資性收入水平，改善家庭經濟狀況；農戶自購農機會面臨較大的資金壓力，而農機社會化服務有效解決了農戶自購機械帶來的資金壓力；農戶作為理性人，為了實現(xiàn)非農收益與農業(yè)收益最大化，更愿意將生產環(huán)節(jié)外包給專業(yè)服務組織而放棄購買農業(yè)機械，這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農機社會化服務市場的發(fā)育［22］。

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說2：非農就業(yè)在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影響機制中起到中介作用。

2 研究來源、變量選取與模型設定

2.1 數(shù)據(jù)來源

本文采用的數(shù)據(jù)來自課題組于2022年對江漢平原8個縣（市、區(qū)）實地調研數(shù)據(jù)。調查過程采用分層抽樣和隨機抽樣相結合的方式進行。首先，根據(jù)水稻種植規(guī)模與經濟發(fā)展情況各選擇2個鄉(xiāng)鎮(zhèn)；其次，根據(jù)調研目的和鄉(xiāng)鎮(zhèn)相關負責人介紹在每個鄉(xiāng)鎮(zhèn)隨機選取2～3個村；最后，在每個村隨機選取8～12戶水稻種植戶，調研員與農戶開展一對一問卷訪談。調查共發(fā)放問卷410份，剔除部分數(shù)據(jù)缺失嚴重和信息前后矛盾的問卷后，得到有效問卷372份，問卷有效率為90.73%。

2.2 模型設定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是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環(huán)節(jié)數(shù)量，取值為0、1、2。考慮到被解釋變量是多值有序變量，參考文獻［23］的做法，采用有序Probit模型進行分析，模型設定如式（1）所示。

2.3 變量選取

1）" 被解釋變量。本文的被解釋變量是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數(shù)量，以反映農戶在農機社會化服務環(huán)節(jié)數(shù)量上的采納程度。借鑒已有文獻［25］做法，首先，將整地環(huán)節(jié)和收割環(huán)節(jié)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設定為二元變量，“是”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其次，將農戶在整地環(huán)節(jié)和收割環(huán)節(jié)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值進行加總，得到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數(shù)量，分別為0（未采納）、1（采納1種）、2（采納2種）。

2）" 核心解釋變量。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是信息獲取渠道，包括媒介渠道、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三個變量。媒介渠道用“通過電腦、手機、電視和報紙獲取信息”來衡量，組織渠道用“通過政府、合作社獲取信息”來衡量，人際渠道用“通過親戚、朋友和鄰居獲取信息”來衡量，“是”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

3）" 中介變量。本文的中介變量是非農就業(yè)，參考已有文獻［26］做法，通過問題“從事非農工作”衡量，“是”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

4）" 控制變量。借鑒郭如良等［8］的做法，從個體特征、家庭特征和農機社會化服務特征三個方面選取控制變量。具體而言，個體特征以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身體健康狀況表征；家庭特征以家庭勞動力數(shù)量、農業(yè)收入占比、加入合作社情況表征；農機社會化服務特征以農機社會化服務滿意程度、農機社會化服務價格接受程度表征。具體變量定義與描述性統(tǒng)計見表1。

3 實證檢驗與結果分析

3.1 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

表2報告了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模型（1）的回歸結果表明，媒介渠道在5%顯著性水平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模型（2）和模型（3）的回歸結果表明，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在1%顯著性水平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假說1得到了驗證。可能的原因是，媒介渠道在短時間內能夠為農戶提供有用的農機社會化服務信息，打破信息不對稱的局面，降低農機社會化服務信息獲取成本；組織渠道在信息傳遞方面更有優(yōu)勢，為農戶提供更加專業(yè)科學的技術指導和示范，并根據(jù)農戶在水稻生產中出現(xiàn)的問題提出相應的解決辦法，進而改變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決策；人際渠道在技術采納過程中發(fā)揮著勸服作用，能夠降低個體對新技術的排斥，促進先進技術在農戶群體中的擴散和應用。

3.2 控制變量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

在控制變量方面，表2模型（1）和模型（2）結果表明，身體健康狀況、加入合作社情況、農機社會化服務滿意程度和農機社會化服務價格接受程度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具體而言，農戶作為理性人，其身體狀況越健康，從非農產業(yè)獲得的收入越高，越傾向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27］；農戶加入合作社后，其議價能力越強，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越高；農戶作為“消費者”，對服務的滿意程度和價格的接受程度越高，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就越高。

此外，年齡和家庭勞動力數(shù)量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抑制作用，可能的原因是，農戶年齡越大，對接受新生事物產生不利影響越明顯，導致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越低；在水稻生產中，機械與家庭勞動力數(shù)量存在互補關系，家庭勞動力越多，其自給服務能力越強，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越低［28］。

3.3 穩(wěn)健性檢驗

為保證研究結果的可靠性，本文通過更換模型和更換被解釋變量對上述實證結果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表3）。

表3中，更換模型采用有序Logit模型進行驗證；更換被解釋變量借鑒劉麗萍等［29］的做法，將“有序”變量“采納了幾個環(huán)節(jié)的農機社會化服務”替代為“二分類”變量“是否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是”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采用二元Probit模型進行檢驗。由表3模型（1）～模型（6）可知，通過更換模型和更換被解釋變量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后，估計結果與上述結論基本一致，系數(shù)符號均未發(fā)生改變，系數(shù)值變動均不大說明該研究的實證分析結果具有一定的穩(wěn)健性。

3.4 非農就業(yè)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機制分析

以上結果顯示，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對于信息獲取渠道如何影響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還有待進一步檢驗。

根據(jù)前文分析，信息獲取渠道主要通過非農就業(yè)來影響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參考溫忠麟等［24］的檢驗步驟，來檢驗非農就業(yè)的作用路徑是否存在。從表4模型的估計結果可以看出，在模型（1）中，媒介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在模型（2）中，媒介渠道對非農就業(yè)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在模型（3）中媒介渠和非農就業(yè)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結果證實存在中介效應。在模型（4）中，媒介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在模型（5）中，組織渠道對非農就業(yè)具有正向影響；在模型（6）中，組織渠道和非農就業(yè)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正向影響，可以證實存在中介效應。在模型（7）中，人際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促進作用；在模型（8）中，人際渠道對非農就業(yè)具有顯著促進作用；在模型（9）中，人際渠道和非農就業(yè)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促進作用，由此可以判斷中介效應是存在的。

3.5 異質性分析

從表2可知，農業(yè)收入占比和受教育程度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均有正向影響，本文對農業(yè)收入占比和受教育程度進行分樣本回歸，進一步討論信息獲取渠道對不同農業(yè)收入占比和受教育程度的異質性影響。

3.5.1 不同收入占比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差異分析

農業(yè)收入占比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農戶對農業(yè)生產的依賴程度［30］，進而影響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決策。

本文借鑒程守文等［31］的做法，將樣本農戶農業(yè)收入占比進行分組，農戶農業(yè)收入占比大于等于50%則劃分為農業(yè)收入高占比組，反之則為農業(yè)收入低占比組，并進行分組回歸，考察信息獲取渠道對不同農業(yè)收入占比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影響的差異。表5模型（1）和模型（2）回歸結果表明，在農業(yè)收入低占比組的農戶中，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對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促進作用；模型（3）和模型（4）顯示，在農業(yè)收入高占比組的農戶中，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抑制作用。可能的原因是，農業(yè)收入占比低的家庭對農業(yè)生產的重視程度較低，不愿意購買農業(yè)機械，傾向于購買農機社會化服務［6］；而農業(yè)收入高占比的家庭以農業(yè)生產為主，傾向于自購農業(yè)機械來降低生產成本，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需求程度低。

3.5.2 不同受教育程度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差異分析

受教育程度反映了農戶知識儲備狀況，進而影響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決策。本文借鑒李忠旭等［22］的做法，將樣本農戶受教育程度進行分組，農戶受教育程度為小學及以下則劃分為低教育水平，反之則為高教育水平，并進行分組回歸，考察信息獲取渠道對不同教育程度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影響的差異。表6模型（1）和模型（4）回歸結果表明，當農戶為低教育水平時，媒介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促進作用不顯著，而當農戶為高教育水平時，媒介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從模型（2）和模型（5）可以看出，當農戶為低教育水平和高教育水平時，組織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均具有明顯的正向影響。模型（3）和模型（6）顯示，農戶為高教育水平時，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促進作用比農戶為低教育水平時更為明顯。可能的原因是，低教育水平農戶學習能力較弱，生產行為相對保守，接受農機社會化服務的速度慢；高教育水平農戶擁有較強的學習能力，傾向于參與非農就業(yè)，進而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

4 結論與啟示

4.1 結論

本文利用372戶農戶微觀調查數(shù)據(jù)，采用有序Probit模型進行實證分析，探討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并采用中介效應模型探討了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的影響機制。

1）" 信息獲取渠道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具體而言，媒介渠道、組織渠道和人際渠道均對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并通過更換模型和更換被解釋變量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該結論依然穩(wěn)健。

2）" 中介效應分析證實，信息獲取渠道通過非農就業(yè)促進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

3）" 對農業(yè)收入占比低的農戶而言，信息獲取渠道對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促進作用；而對農業(yè)收入占比高的農戶而言，信息獲取渠道對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具有抑制作用；對受教育程度低的農戶而言，信息獲取渠道對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影響較小，而對受教育程度高的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影響顯著。

4.2 啟示

1）" 拓寬農戶信息獲取渠道，以深化農戶農機社會化服務采納程度。政府積極組織技術培訓，向農戶提供更加優(yōu)質的技術信息推廣服務，確保農技員與農戶的有效交流，充分發(fā)揮其示范機制和帶動作用；農戶間積極開展農業(yè)生產經驗分享活動，發(fā)揮強互動性與針對性等優(yōu)勢，增強農村居民的歸屬感與認同感。

2）" 鼓勵農戶多渠道就業(yè)，激發(fā)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內生需求。政府應積極推廣公益性崗位、就業(yè)幫扶車間、以工代賑等渠道促進農戶就業(yè)，切實提高農戶收入；規(guī)范農機社會化服務市場秩序，引導農機社會化服務供需對接，吸引農戶主動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

3）" 針對不同農戶選擇差異，實行差異化扶持政策。對于農業(yè)收入低占比和受教育程度高的農戶，政府應積極推進農機社會化服務信息平臺建設，促使供需雙方充分溝通并減少交易成本，強化農戶采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意愿；對農業(yè)收入高占比和受教育程度低的農戶，積極提供農機社會化服務，并充分利用信息化、智能化農機化技術，減少農機作業(yè)成本，提高農機作業(yè)精準度，助力農機社會化服務節(jié)本增效。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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