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理論機制與經驗證據

摘要：數字普惠金融是推動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與提振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重要抓手。文章采用2011—2021年中國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構建計量模型實證檢驗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效應與機制。研究結果顯示：（1）數字普惠金融可顯著提高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水平，內生性討論及穩健性檢驗后，此結論依然成立。（2）分維度分析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均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影響系數分別為0.13、0.11和0.14，可見數字化程度的促進作用最大，覆蓋廣度次之，使用深度的促進作用最小。（3）異質性分析揭示，數字普惠金融的賦能效果在農村居民不同類別的服務消費中具有異質性，其整體賦能效果表現為交通通信消費>醫療保健消費>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同樣具有區域異質性，東部地區的賦能作用優于中西部地區。（4）中介效應分析顯示，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提高農村居民收入水平，間接提振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文章的主要創新在于從理論與實證兩個層面，系統剖析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機制與路徑，深化了對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理解。文章建議繼續加快發展數字普惠金融、改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不均衡的狀況、提升農村地區數字普惠金融的服務質量、推動農村居民收入水平穩步提高。

關鍵詞：數字普惠金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中介效應

中圖分類號：F49； F832； F323.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338X（2024）4-082-15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數字賦能中國制造業全球價值鏈攀升空間測度與對策研究”（22BJL102），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中國文化產業‘走出去’路徑選擇及經濟效應研究”（GD23XZZC18）。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empowers rural residents’ service consumption： theoretical mechanism and empirical evidence

ZHONG Xiaojun1， LIU Shuwen1， ZHANG Rixin2

（1. School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Guangdong Polytechnic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65；2. Guangzhou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540）

Abstract：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is an important starting point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economy and boost the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Using the panel data of 31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21， this paper constructed an econometric model to empirically test the effect and mechanism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empowering rural residents’ service consumption. The results showed that：（1）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could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service consumption level of rural residents. This conclusion was still valid after endogenous discussion and robustness test.（2）The dimensional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coverage breadth， depth of use and digitization degree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could significantly promote the service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and the influence coefficients were 0.13， 0.11 and 0.14， respectively， so the promotion effect of digitization degree was the largest， the coverage breadth was the second， and the depth of use was the least.（3）Heterogeneity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empowering effect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on different types of service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was heterogeneous， among which transportation and communication consumption was the strongest， followed by health care consumption and education， culture and entertainment consumption was the weakest. The influence coefficients were 0.19， 0.16 and 0.15， respectively. The empowering effect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on service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in China also had regional heterogeneity， and the empowering effect in eastern China was better than that in central and western China.（4）The mediating effect analysis showed that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could indirectly boost the service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by improving their income level. The main innovation of this paper was to systematically analyze the mechanism and path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empowering rural residents’ service consumption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levels， and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empowering rural residents’ service consumption. This paper put forward policy suggestions such as acceler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improving the unbalanced development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improving the service quality of 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 in rural areas， and promoting the steady increase of rural residents’ income level.

Keywords：digital universal finance；rural resident；service consumption；mediating effect

1引言

提振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是落實我國擴大內需戰略的重要舉措，也是推動農村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手段。但是，從中國的實際情況來看，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水平仍有較大的提升空間。2022年我國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16632元，其中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和醫療保健的消費支出分別為2230元、1683元和1632元，占比僅為13.41%、10.12%和9.81%①。

作為一種新興的金融模式，數字普惠金融通過降低服務門檻、創新和豐富金融產品等方式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顯著優勢。中國數字普惠金融得到了跨越式的發展，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均值從2011年的40.00上升到2021年的372.72，十一年間增長近10倍。從各維度指標上，數字普惠金融覆蓋廣度、使用深度以及數字化程度指數的均值分別從2011年的34.28、46.93、46.32上升到2021年的361.41、373.93、407.88②，顯示出中國數字普惠金融高速發展態勢。因此，探索數字普惠金融賦能我國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效應與機制，無論對于我國擴大內需、釋放消費潛力，抑或促進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實現鄉村振興和共同富裕，都顯得尤為重要。

本文以數字普惠金融為出發點，利用2011—2021年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運用計量實證模型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賦能效果。同時，從數字普惠金融三大維度、農村居民服務消費類別及區域異質性的視角，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作用差異，并進一步剖析數字普惠金融賦能鄉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機制作用。

本文的邊際貢獻在于：一是從研究視角看，以往關于農村居民消費的研究大多基于農村居民消費整體，很少把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單獨剝離出來進行考察。然而，擴大農村居民服務消費逐漸成為實現中國農村居民消費結構升級的主要途徑。有鑒于此，聚焦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從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研究視角，觀察數字普惠金融對中國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賦能效應，也能從一個側面了解數字普惠金融對中國農村居民消費升級的貢獻。二是從研究理論看，構建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理論框架，提出數字普惠金融通過直接與間接作用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拓展與充實了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理論機制。三是從研究方法看，運用面板數據模型及中介效應模型（Mediating Effect Model， MEM），對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機制與路徑進行實證檢驗，為充分發揮數字普惠金融的作用、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提供了經驗證據。

2文獻回顧與評述

梳理現有文獻發現，當前關于數字普惠金融和消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兩個領域：一是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水平的影響，二是考察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升級的影響。

關于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水平的影響。多數學者實證發現，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不僅對促進居民消費起到積極作用（易行健等，2018；譚燕芝等，2023），而且其三大維度中的覆蓋廣度指數以及數字化程度指數皆能有效提高農村居民消費水平（郭華等，2020；蔡桂云等，2022）。同時，也有學者基于家庭視角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家庭消費的影響。He等（2020）認為，數字普惠金融能夠刺激家庭消費；Li等（2020）發現，數字普惠金融與家庭食品、服裝、住房、醫療、教育和娛樂等支出之間存在顯著的正向關系；Wu等（2023）研究發現，數字普惠金融能顯著提振家庭旅游消費。在驗證模型上，有學者選擇構建普通面板回歸模型、門檻回歸模型揭示數字普惠金融可有效提高居民消費水平（藍樂琴等，2021），也有學者采用空間計量模型研究發現，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在空間上具有明顯正向溢出效應（鄒新月等，2020；黎翠梅等，2021；王雄等，2022）。在影響效應上，Lin等（2023）認為，數字普惠金融在促進居民消費方面具有顯著的公平效應；Yang等（2022）研究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水平較高區域的農村居民的自我消費程度較高，存在收入增長效應。在影響路徑上，諸多學者研究發現，數字普惠金融既能借助數字普惠金融的信貸、數字化支付、保險等路徑直接刺激農村居民消費（黎翠梅等，2021），還能通過提升居民的創新創業能力、金融可得性、產業結構升級（范方志等，2023）、促進居民收入增加（黎翠梅等，2021；范方志等，2023）、增加信貸供應（譚燕芝等，2023）、投資業務指數（Kang et al.， 2022）等路徑間接驅動居民消費。

關于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升級的影響。在宏觀層面，大部分學者驗證了數字普惠金融可有效推動農村居民消費升級（陳曉霞，2020；岳喜優等，2022；劉琳等，2022），其推動作用表現為“邊際遞增”與倒S型的非線性特征（杜家廷等，2022）。眾多學者的研究結果顯示，數字普惠金融能夠通過緩解流動性約束，進而推動居民消費升級（Levchenko， 2005；Zhao， 2019）。有學者基于城鄉居民消費升級的視角指出，數字普惠金融顯著促進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的消費升級，對農村居民消費升級的促進作用更為顯著（顏建軍等，2021）；也有學者將研究點放在間接影響路徑上，認為數字普惠金融可以通過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和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兩種途徑推動居民消費結構升級（江紅莉等，2020）。在微觀層面，部分學者基于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 CFPS）數據研究表明，數字普惠金融有效促進居民消費結構的升級（安強身等，2023；Hu et al.， 2023）。胡寧寧等（2023）從金融素養、支付數字化和收入水平等路徑論證了數字普惠金融能顯著促進家庭消費升級。此外，學術界對途徑優化進行了深入研究，Yu等（2022）證實，數字普惠金融通過緩解流動性約束來提高享受型與發展型消費的比重，進而有效推動居民的消費升級；鄧瑜（2022）提出，增強數字金融能力不僅可以從優化資產配置的渠道出發，而且也可以通過緩解融資約束的渠道實現家庭消費升級，強調其對低收入家庭的消費升級效果更為顯著。

綜上所述，已有研究從多個角度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的影響，為本文研究提供了一定的理論基礎，但也存在不足：一是研究范圍方面，目前學術界對數字普惠金融與居民消費之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農村居民的消費水平和消費升級方面，缺乏針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研究。二是研究理論方面，現有文獻缺乏從不同服務消費類型及不同區域發展水平視角下探究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異質性效應。三是研究方法方面，已有研究缺乏從增收視角剖析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間接路徑。鑒于此，本文利用2011—2021年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從多個角度深入考察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作用路徑；在不同的服務消費類別和區域層面，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異質性影響；構建中介效應模型，以農村居民收入水平為中介變量，探討其在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過程中的機制作用，以期為推動鄉村振興提供經驗證據。

3理論分析框架與研究方法

為深入研究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機制與路徑，首先構建理論分析框架，提出研究假設，然后構建面板數據模型和中介效應模型進行實證檢驗。

3.1理論分析和研究假設

數字普惠金融通過直接與間接作用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直接作用主要體現在：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將支付方式從傳統的現金支付轉變為在線支付，豐富信貸產品的品種，緩解農村居民的流動性約束，進而提高農村居民對服務性消費的支出；間接作用主要體現在：數字普惠金融能夠有效緩解農村地區普遍存在的金融排斥等傳統金融服務難題，增加農村居民的就業機會，提高農村居民的收入水平，進而提振農村居民的服務消費。基于此，本文從直接影響與間接影響兩個角度提出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研究假設。

3.1.1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直接影響

首先，數字普惠金融的高速發展助推了移動支付的迅猛發展，并逐漸成為主流支付方式。便捷、高效是數字移動支付的基本特征，而移動支付的普及使得農村居民的服務消費可在線進行，打破時空的桎梏，給農村居民的消費帶來了巨大的便捷（Grossman et al.， 2014）。此外，傳統的交易模式必須利用現金來完成消費活動，隨著移動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以微信、支付寶和親密付為代表的第三方數字化移動支付平臺，可有效避免由于現金所導致的消費障礙（胡寧寧，2023），從而充分激發農村居民在網絡教育、網上購票、線上醫療等方面的消費潛力，有利于提高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水平。其次，數字普惠金融不僅擴大了金融服務的覆蓋范圍，而且豐富了互聯網消費信貸產品的種類，利用花唄、京東白條等消費信貸（李平等，2023），使更多的農村“長尾”人群能夠滿足當前對服務性消費的需求。最后，緩解流動性約束。傳統的金融機構在欠發達的鄉村地區通常只有較少的網點，缺乏便捷的資金存取和借貸等金融服務（溫濤等，2016）。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數字化平臺對信息價值以及消費者信用信息進行精準定位與識別，減少了因借貸雙方信息不對稱而引起的消費障礙，降低信貸門檻（顏建軍等，2021），為受抑制的農村居民提供信貸服務，緩解傳統借貸難題，刺激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基于以上理論分析，提出假設H1。

H1：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直接促進作用。

考慮到農村居民在服務消費類型上存在消費的差異，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類型可能具有異質性。服務消費可以分為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和醫療保健消費（胡潤哲等，2022）。在交通通信消費中，主要包括充值話費、充值電費、網絡平臺及APP購買車票等；在教育和文化娛樂方面，主要涉及電影票、演出票、景點門票、電子音樂、網絡游戲及線上教育等方面的支出；網上購藥、在線問診等是醫療保健消費的主要支出。由于不同類型的服務消費各有特點，決定了數字普惠金融的融合與作用程度存在一定的差異，產生的賦能效果也各有不同。基于此，提出假設H2。

H2：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影響具有消費類別異質性。

區域間經濟發展不均衡是我國的一個突出特點。東部地區經濟較為發達，數字基礎設施相對完備，數字技術更新迅速，數字規模運用范圍廣泛，數字產業發展迅速（鐘曉君等，2023）。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得更早更快，本土居民對數字化的接受度比較高，更易獲得數字化紅利。同時，東部地區政府在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方面也給予了更多的政策扶持與激勵，為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與東部地區相比，中西部地區的金融機構數量和質量、金融監管力度和效果都具有明顯的差距，導致我國數字普惠金融在中西部地區的發展較為滯后（明雷等，2023）。區域間的資源稟賦差異已成為抑制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重要原因，形成東部地區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效果優于中西部地區。基于此，提出假設H3。

H3：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影響具有區域異質性。

3.1.2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間接影響

凱恩斯絕對收入假說揭示收入是決定居民消費水平的關鍵因素，居民消費行為與其個人可支配收入密切相關（涂穎清等，2022），隨著個人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居民消費水平也隨之提高。數字普惠金融能夠增加農村就業崗位，有效帶動農村居民就業，促進農村居民收入水平提高，刺激農村居民對服務消費的支出。數字普惠金融促進農村居民收入增長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數字普惠金融能緩解企業融資難問題（藍樂琴等，2021；馬國旺等，2022）。加快企業數字化轉型，推動中小微企業獲取規模經濟優勢，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何燕等，2021），提高農村居民的收入。二是數字普惠金融能有效緩解“金融排斥”。利用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數字化科技手段，為農村居民提供高效的貸款，增加金融產品與服務對農村居民的普及性，推動城鄉間信貸資源的合理配置（范方志等，2023），拓寬農村居民增收渠道。三是數字普惠金融能有效緩解傳統金融服務“最后一公里”的難題。提高數字化金融服務的可達性，將偏遠及經濟欠發達地區的群眾納入“受眾群”，緩解農村居民的融資困境，促進其收入增加，進而影響服務性消費的支出（黎翠梅等，2021）。基于此，提出假設H4。

H4：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增加農村居民收入間接推動農村居民服務消費。

3.2研究方法

為揭示數字普惠金融賦能我國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作用效果，本文構建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其原因主要有：第一，固定效應模型可以消除各省份間的異質性，提高估計效率和準確性。第二，由于可能存在被忽視的變量，固定效應模型的檢驗結果受其影響而產生誤差的可能性更小，更具備可靠性和解釋性。因此，大部分以省份為樣本的研究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向玉冰，2022）。固定效應模型如式（1）所示。

4數據來源與變量選取

在理論研究與實證模型構建的基礎上，本文對數據來源與變量選取進行深入解釋，分析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為后續實證研究提供參考。

4.1數據來源及處理

本文以中國2011—2021年除港澳臺地區以外的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為實證研究樣本。其中數字普惠金融的數據獲取于《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2011—2021年）》；農村居民服務消費、農村居民收入水平以及控制變量的數據均源自《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以及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統計年鑒。為剔除價格變動的影響，本文以2011年作為基期，對所有變量進行平減處理。同時，對所有變量進行縮尾和對數化處理，以剔除極端值、防止數據出現劇烈的變動以及消除異方差的影響，對少數缺失值利用線性插值法補充。

4.2變量選取

本文旨在研究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機制及路徑。借鑒已有研究成果，對數字普惠金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相關控制變量以及中介變量分別進行闡釋。

被解釋變量。借鑒沈實等（2022）的做法，選取國家統計年鑒的八大消費類別中的交通通信消費、教育文化娛樂消費以及醫療保健消費作為服務總消費，所選擇的被解釋變量為：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水平（ln Service）、農村居民交通通信消費水平（ln T）、農村居民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水平（ln E）以及農村居民醫療保健消費水平（ln M）。

核心解釋變量。本文參考謝汝宗等（2022）、劉培森（2023）的做法，采用北大數字金融研究中心發布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ln Index）作為核心解釋變量，其涵蓋的二級子維度指數有：覆蓋廣度指數（ln Wide）、使用深度指數（ln Depth）、數字化程度指數（ln Digital）。覆蓋廣度指數是指金融產品和服務在“橫向”范圍內的延伸，包括了對象、地域等多個層次的覆蓋，測量數字普惠金融的可獲得性與普及性，反映數字普惠金融的人群覆蓋情況。使用深度指數以“縱向”延伸為側重點，體現了農村居民對數字普惠金融的實際使用水平，衡量用戶對數字普惠金融產品和服務的使用量、使用頻率以及使用程度。數字化程度指數反映數字普惠金融服務的便利性與有效性（郭峰等，2020）。

控制變量。除以上解釋變量外，我國農村居民服務消費還受農村老人撫養比（ln Old）、受教育程度（ln Edu）、財政支農（ln Finagr）、城鎮化水平（ln Urbn）以及產業結構（ln Stru）等因素的影響。選取上述變量作為控制變量進行具體說明。（1）老年撫養比（ln Old）：莫迪利安尼提出的生活周期理論認為，人口的年齡結構是決定家庭消費支出的主要因素。借鑒楊汝岱等（2007）的做法，選取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數占15～64歲人口數的比值作為衡量指標。（2）受教育程度（ln Edu）：舒爾茨的人力資本理論揭示了高學歷的消費者擁有較高的人力資本，其收入與服務消費水平也相應地提高（杜家廷等，2022）。依據國家統計局的計算方法，農村居民人均受教育程度=（小學受教育人數×6+初中受教育人數×9+高中受教育人數×12+大專及以上受教育人數×16）/6歲及以上人口總數。（3）財政支農（ln Finagr）：財政支農的支持力度越大，對促進農村居民消費升級越有效（蔣團標等，2021），借鑒岳喜優等（2022）的做法，選取政府在農林水服務方面的支出在預算支出中的占比來反映我國財政支農的現狀。（4）城鎮化水平（ln Urbn）：城鎮化進程的加快對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借鑒杜蓉等（2021）的做法，選取各省城鎮化率作為城鎮化發展的指標。（5）產業結構（ln Stru）：中國第三產業的持續增長，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抑制的態勢，促進了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的增加。參考鄒新月等（2020）的做法，選取各省份第三產業在地區生產總值中所占比重作為指標。

中介變量。無論是絕對收入假說還是相對收入假說均證實了收入與消費具有顯著的正向相關性（唐勇等，2021）。鑒于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整體水平主要測度農村居民交通通信消費、教育文化娛樂消費及醫療保健消費之和，而個人可支配收入是影響農村居民交通通信消費、教育文化娛樂消費和醫療保健消費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借鑒徐振宇等（2022）的做法，選取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ln Income）作為中介變量。

5經驗性結果

本文利用Stata 17.0對上述數據進行處理和分析，使用計量模型對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效應和機制進行實證分析。

5.1基準實證結果分析

本文的基準回歸從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及其三大維度的視角出發，探討其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提振作用。在進行實證分析前，首先需要選取合適的模型進行回歸估計。對此，通過豪斯曼（Hausman）檢驗來判斷，豪斯曼檢驗結果均達到1%的顯著性水平，證明使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實證分析更為合適。

5.1.1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基準回歸

本文以固定效應的實證結果為主要依據，并將普通最小二乘法與隨機效應模型的實證結果作為參考，如表1所示。三種模型的實證結果均表明數字普惠金融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提振農村居民服務消費，證明假設H1成立。

控制變量層面，老年撫養比、財政支農、城鎮化水平以及產業結構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產生促進作用。其中，老年撫養比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其有利于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其原因可能是老齡化進程的加快，推動了“銀發經濟”的蓬勃發展，以養老服務、文旅類以及醫療保健類等服務性消費尤為突出；財政支農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反映財政支農的增加對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原因在于國家正在大力推進鄉村振興的實施，使農村居民的生活水平逐漸得到改善，進而增加對服務類消費的支出；城鎮化水平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城鎮化的發展能有效帶動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原因在于城鎮化的發展使農村的基礎設施得到改善，農村居民收入水平獲得提升，而隨著收入的增加，農村居民對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休閑、旅游以及醫療保健等服務型消費的需求也會隨之提高；產業結構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產業結構的升級能增加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伴隨著第三產業的迅猛發展，農村居民能夠觸及更多就業與增加收入的機會，農村居民對服務性消費的選擇渠道也得以有效擴寬。

5.1.2數字普惠金融三大維度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實證結果

為進一步分析數字普惠金融各維度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的影響，將數字普惠金融三大維度指數及控制變量納入計量模型（1）進行檢驗，實證結果如表2所示。

實證表明，數字惠普金融覆蓋廣度、使用深度以及數字化程度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提振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其回歸系數分別為0.13、0.11以及0.14，表示數字普惠金融覆蓋廣度指數每提高1%，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將增加0.13%；使用深度指數每提高1%，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將增加0.11%；數字化程度指數每提升1%，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將提高0.14%。顯而易見，數字化程度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的促進作用比覆蓋廣度和使用深度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的促進作用更大，其原因可能是隨著中國農村地區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完善，農村互聯網逐漸普及，重塑了農村居民的生活方式與消費習慣，移動支付、線上娛樂等新業態逐漸取代傳統線下模式，成為農村居民數字化的消費方式，推動數字化程度成為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關鍵因素。

5.2內生性問題討論

盡管本文已盡量控制了影響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相關變量，但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對數字普惠金融仍可能會產生反向因果影響，即某一區域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水平提高，意味著農村總體交易數量的增加，推動更多的農村群體采用移動支付和線上銀行等數字化金融服務，助推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從而產生內生性問題。因此，借鑒梁雙陸等（2019）、顏建軍等（2021）的做法，本文選擇移動電話總數、互聯網普及率以及數字普惠金融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鑒于互聯網普及率、移動電話數量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直接影響較小，且與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滿足工具變量的要求。運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Two Stage Least Square， 2SLS）對模型進行回歸分析，估計結果如表3所示。

表3顯示，不可識別檢驗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原假設，即表明不存在工具變量識別不足問題；第一階段的F值大于10且Wald檢驗大于Stock-Yogo中10%的顯著性水平上的臨界值，說明不存在弱工具變量問題。式（10）至式（13）分別是使用移動電話總數、互聯網普及率、數字普惠金融滯后一期以及三者同時作為工具變量的回歸結果，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59、0.35、0.60和0.61，且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反映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顯著的提振作用。

5.3穩健性檢驗

本文采用多種途徑進行穩健性檢驗。首先，考慮到中國四個直轄市的數據可能會對研究結果產生偏誤，將北京市、上海市、天津市和重慶市四個直轄市從研究范圍中剔除。其次，考慮到在農村居民的服務消費中，除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及醫療保健消費外，可能還包括其他的服務消費支出，比如八大消費類別中的生活用品及服務消費、其他用品及服務的消費等，因此本文借鑒胡潤哲等（2022）提出的方法，將生活用品及服務消費、其他用品及服務消費合并到服務消費中進行驗證。最后，除了采用剔除發達直轄市的研究樣本數據以及替換被解釋變量來驗證結論的穩健性外，本文還參考王瑛等（2023）提出的通過縮短研究樣本年限進一步檢驗結論的穩健性，選擇2013—2020年作為研究樣本量進行穩健性檢驗。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

表4中式（14）和式（15）分別為剔除四個發達直轄市的樣本量與替換被解釋變量的檢驗結果，回歸結果均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且回歸系數與基準回歸系數并無顯著差異，驗證了回歸結果的穩健性。式（16）為縮短研究樣本年限的檢驗結果，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回歸系數為0.77，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且回歸系數大于基準回歸系數，原因在于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數字經濟的發展，數字普惠金融也獲得快速發展的契機，其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積極作用得到進一步發揮與充分釋放。此外，2020年初疫情的蔓延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但同時也刺激了農村居民對智慧教育、智慧醫療、線上演唱會等數字服務消費的支出。

5.4異質性分析

考慮到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可能在消費類別及不同區域中存在差異，因此分別從消費類別和區域異質性兩個層面，考察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異質性。

5.4.1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消費類別異質性

不同類別的服務消費具有不同特點，為了厘清在不同的服務消費類別下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異質性，對3組服務消費類型進行實證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

數字惠普金融與農村居民交通通信消費、教育文化消費、醫療保健消費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19、0.15、0.16，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揭示了不同消費類型下，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顯著的異質性影響，假設H2得到證實。具體來說，數字普惠金融對交通通信消費（ln T）的推動作用最強，對醫療保健消費（ln M）的促進作用次之，對教育文化娛樂消費（ln E）的影響效果最弱。究其原因：一是數字普惠金融為農村居民提供了便捷的支付與轉賬金融服務，使農村居民在出行、通訊等方面的消費更加便利。例如，農村居民可以通過手機或銀行卡在線購買車票、手機充值等。這可能是數字惠普金融對農村居民交通和通信消費的促進效果高于醫療保健消費和教育文化娛樂消費的主要原因。二是數字普惠金融對醫保服務的支持，讓更多的農村居民受益于醫保，從而提升就診率。此外，還可以簡化結算流程、降低轉賬手續費等方式吸引消費者前往醫院進行治療。三是交通通訊、醫療保健是關乎農村居民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而教育文化娛樂方面的消費可看作是一種提升生活品質的補充。雖然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也為教育文化娛樂產業帶來了全新的融資支持與營銷渠道的拓寬，但是相對于交通通訊與醫療保健消費的基本需求而言，數字普惠金融對教育文化消費的效應相對較弱。

5.4.2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水平的區域異質性

由于中國不同區域之間的地理位置、資源稟賦、數字基礎設施等方面存在較大的差異，數字普惠金融發展也呈現出明顯的差異性。針對不同區域探討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地區差異，將研究樣本劃分為東部地區、中部地區以及西部地區進行區域異質性分析，結果如表6所示。

表6顯示，東部地區、中部地區及西部地區的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并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證明假設H3成立。其中，數字普惠金融對東部地區的促進作用大于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原因在于：與中西部地區相比，東部地區基礎設施和數字技術應用更為完善，能夠更好地發揮數字普惠金融的功能與效應，促進農村居民對服務消費的支出。

5.5中介效應分析

本文選取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作為中介變量，考察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中介效應，結果如表7所示。

表7中，式（23）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的總效應的回歸系數為0.17，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式（24）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收入水平的回歸系數為0.09，式（25）顯示農村居民收入水平的回歸系數是1.21，兩者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同時，式（25）中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對數字普惠金融和農村居民收入水平進行回歸，結果顯示數字普惠金融的回歸系數為0.06，且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實證結果充分說明在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中，農村居民收入水平具有部分中介效應作用，證明假設H4成立。

為進一步驗證中介效應模型的穩健性，本文借鑒溫忠麟等（2014）提出的Bootstrap中介效應檢驗法進行檢驗。在95%的置信區間反復抽樣1000次，中介效應檢驗結果如表8所示。

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服務消費的間接影響為0.11，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檢驗，并在95%的置信區間內不含0，說明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民服務消費的間接影響顯著；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產生的直接效應為0.06，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了檢驗，且在95%的置信區間中不含0，反映了直接效應具有顯著性。檢驗結果證實了中介作用的存在，揭示了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增加農村居民收入進而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

6研究結論、討論與政策啟示

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對中國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模式產生巨大變革，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戰略提供新的思路。本文驗證了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機制與路徑，為利用數字普惠金融擴大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提供經驗證據。

6.1研究結論

本文在剖析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理論機制的基礎上，采用中國2011—2021年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構建計量模型實證檢驗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效應及機制。研究發現，數字普惠金融及其三大維度均能有效提振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其影響系數分別為0.17、0.13、0.11和0.14，在消除內生性影響、移除直轄市、替換被解釋變量以及縮短樣本年限進行回歸后，結論依然穩健。進一步研究表明，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存在消費類別的異質性，其中，對交通通信消費的影響系數為0.19，賦能作用最強；對醫療保健消費的影響系數為0.16，賦能作用次之；對教育文化娛樂消費的影響系數為0.15，賦能作用最弱。同時，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區域異質性，對東部經濟發達地區而言，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的促進效應為0.21，明顯大于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的促進效應0.13和0.16。最后，中介效應模型的實證結果揭示，農村居民收入在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中具有中介作用，“數字普惠金融→增加農村居民收入→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中介路徑系統闡釋了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機制與路徑。

6.2討論

本文從理論與經驗研究兩個層面，剖析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效應與機制。比較同類研究，本文的獨特之處與學術貢獻體現在三個方面。

第一，通過基準回歸結果得出，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正向影響服務消費支出，與曹艷銘等（2022）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數字普惠金融對提振農村居民服務消費起到重要的作用，但數字普惠金融三大維度的賦能效果與其研究結論存在差異，尤其是數字化程度，這可能是由于聚焦于不同的研究對象，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的生活習慣和消費理念不同，致使數字化發展帶來的影響也不同。從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分析發現，農村老年撫養比顯著刺激農村居民服務消費，這與羅欣雨等（2021）研究結論一致。同時，本文還運用了多種計量模型檢驗數字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影響。由于消費觀念、經濟發展水平以及數字化資源稟賦的差異，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影響還具有消費類別與區域異質性。

第二，引入數字普惠金融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顯示數字普惠金融賦能服務消費的回歸系數有增大趨勢，與曹艷銘等（2022）的研究結果一致。本文在解決內生性后，發現數字普惠金融賦能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效應依然顯著，顯示本文研究結論具有很強的穩健性。

第三，通過中介效應的回歸結果發現，農村居民收入水平越高，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刺激越大，與黎翠梅等（2021）、唐勇等（2021）以農村居民收入水平作為中介變量，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一致，且均具有部分中介效應作用。

本文的不足以及未來進一步深入研究的方向在于：（1）由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與螞蟻科技研究院共同編寫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在測算與公布方面存在一定的時滯，導致該指數具有滯后性。此外，隨著未來相關統計數據的完善，準確評估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長期影響值得進一步關注。（2）受限于農村數據的可得性，本文選擇中國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今后可通過現場訪談、問卷調查等方法來獲取更精細的微觀數據，從微觀數據層面評估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影響。

6.3政策啟示

本文研究結論對促進農村居民服務消費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隨著互聯網的高速發展，數字普惠金融有效突破了地理和時間的限制，縮小了借貸雙方的信息差距，進而有利于增加農村居民的服務消費支出。為了充分發揮農村地區數字普惠金融效能，助推中國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發展，本文提出四點政策啟示。

第一，繼續加快發展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擴建寬帶網絡和建設移動通信基站，提高農村地區網絡覆蓋率，擴大移動網絡的可及性，為實現農村數字化金融服務奠定基礎。同時，積極構建農村數字支付體系，推動農村地區普及各種電子支付方式，包含電子支付、移動支付和非接觸支付等，加強金融機構之間的合作，完善數字化支付基礎設施，普及相關數字技術設備。

第二，改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不均衡的狀況。一方面，政府應完善數字普惠金融的基本法律法規，制定統一的數字普惠金融框架，構建數字普惠金融的協調機制與評估指標；另一方面，推進金融科技創新，利用人工智能、大數據和區塊鏈等新興技術，提供廣泛化與便捷化的數字金融服務，刺激中西部地區農村居民服務消費支出。

第三，優化農村地區數字普惠金融的服務質量，滿足農村居民服務消費需求。依據農村居民服務消費的需求和特點，加快創新數字普惠金融產品和服務，高度重視數字技術研發，推出更多適用于農村居民的金融產品與服務；同時，拓寬金融服務渠道，設立更多農村金融服務網點，提高數字普惠金融對于農村居民的可及性。

第四，推動農村居民收入水平穩步提高。深入貫徹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積極發展特色農產品加工、農副產品利用和農業服務業，促進農村產業結構升級；創新數字普惠金融產品和服務，為農業生產、農產品加工等領域提供信貸支持，提高農村居民的生產效率和產品附加值，擴大農村居民的經濟活動范圍，促進農村居民收入水平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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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杏容）

①數據來源：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2022年居民收入和消費支出情況》。

②根據北京大學編制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2011—2021）》整理計算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