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基本框架與要義
——基于《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的文本分析

楊睿哲 羅蘇嫻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必須堅定不移貫徹總體國家安全觀，把維護國家安全貫穿黨和國家工作各方面全過程，確保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1]2014 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首次提出總體國家安全觀。《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規定“國家安全工作應當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2]，以法律形式確立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指導地位。黨的十九大將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確立為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方略之一，并寫入黨章。黨的二十大報告對推進國家安全體系和能力現代化、堅決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進行了全面部署，首次在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報告中設專章論述國家安全問題。當前，國際上霸權主義、保護主義、單邊主義、民粹主義、排外主義、新一輪“中國威脅論”甚囂塵上，大國地緣政治博弈日趨激烈，“黑天鵝”“灰犀牛”事件時有發生。“我國國家安全內涵和外延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豐富，時空領域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寬廣，內外因素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復雜。”[3]只有深刻理解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核心內涵，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指導，才能掌握維護國家安全的戰略主動權。本文在搜集習近平總書記相關重要論述基礎上，借助NVivo12 質性分析軟件，研究總體國家安全觀的話語體系、建構邏輯與理論內涵，并試圖從中把握總體國家安全觀的話語框架和核心要義。

一、研究設計

“總體國家安全觀是我們黨歷史上第一個被確立為國家安全工作指導思想的重大戰略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4]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用平實的文風和凝練的話語提綱挈領、凝聚共識，“圍繞新時代中國話語的形態、體系和內外影響力，提出了一系列兼具原創性和時代性的重大思想觀點”[5]，這些思想觀點以文本的形式被收錄在《習近平談治國理政》中。《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二、三、四卷依次收錄了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的一些重要講話、談話、演講、指示、賀信等文本，涵蓋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等方面的重要論述內容，是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進行理論研究的權威參考，為學術界深化研究創造了條件。

總體國家安全觀作為新時代國家安全理論的重大創新，自然在《習近平談治國理政》中有所展現和記錄。本文以《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四卷作為分析載體（見表1），用NVivo12 質性分析軟件進行文本編碼、分析，以把握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核心內涵。

表1 材料基本概況

為準確把握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基本面貌，以“安全”作為參考點，用NVivo12 軟件對《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四卷文本進行分析并對分析結果進行數據整理后，得到了一個總計99428 字的“安全話語資料庫”。

總體來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安全話語資料庫不僅覆蓋了國家安全工作、防范化解風險挑戰、統籌發展和安全等專題論述內容，還包含習近平總書記在其他主題的論述中涉及國家安全的內容。通過分析這個資料庫，既能透視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理論重點，又能將其置于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整體理論體系中進行把握，做到點面結合。在對安全話語資料庫的總體分析中，需要關注兩個數值：覆蓋率和參考點數量。這兩個數值能反映某個主題在整個話語體系中的比重，也能體現這個主題的編碼價值和研究價值。從表2 來看，“安全”這個話語主題的覆蓋率都維持在4%左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四卷關于“安全”主題的話語比重具有穩定性和一致性，說明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對國家安全一直都保持著高度重視，也反映出國家安全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全局中的重要性。相較于前兩卷，《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第四卷參考點數量和覆蓋率都有所提升，更加突出了黨的十九大以后，國家安全工作所面臨的嚴峻形勢以及推進總體國家安全格局建設的緊迫性。綜上來看，經過NVivo12 軟件分析整理得出的《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安全話語資料庫能夠為準確理解和把握總體國家安全觀提供可靠的材料支撐。

表2 “安全”參考點數量和覆蓋率分析

與學界對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研究更多地采取理論判斷、知識建構等質性研究方法不同，借用計算機輔助軟件進行量化研究，可以更加清晰客觀地理解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內涵和要義，這也是對上述質性研究的一種補充和驗證。具體分析中，基于齊格弗里德·賈格話語工具箱，并借助NVivo12 軟件的詞頻分析技術和編碼功能來完成整個分析過程，共十步：（1）建立環境；（2）探索生產過程；（3）準備要分析的材料；（4）編碼材料；（5）檢查文本的結構；（6）收集和檢查話語陳述；（7）識別文化參考；（8）確定語言和修辭機制；（9）解釋數據；（10）陳述發現。后兩步將在本文進行重點呈現。當然，任何研究方法都有不足之處，計算機輔助軟件也具有局限性，如對詞匯的捕捉和關聯性分析比較機械。對軟件分析得出的結果，需要結合專業理論知識進行分析判斷，以此來保障研究結論的可靠性。

二、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基本框架

從編碼分析來看（見表3），總體國家安全觀包含了對國家安全形勢的基本判斷、對國家安全價值的認識以及對做好國家安全工作的戰略部署三個維度，這三個維度構成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環境-使命-行動”基本理論框架。

表3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安全話語資料庫編碼分析

（一）對總體國家安全形勢的基本判斷

“新形勢下我國國家安全和社會安定面臨的威脅和挑戰增多，特別是各種威脅和挑戰聯動效應明顯”[6]、“我國發展面臨著前所未有的風險挑戰”[7]等論述，明確判斷了當前我國國家安全工作所處的戰略環境和基本方位，也構成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環境框架。對安全話語資料庫分析發現，當前我國所面臨的國家安全形勢具有嚴峻性、系統性和復雜性三個特征。

一是嚴峻性。“新形勢新挑戰”“嚴峻”“增多”“頻發”等詞匯在整個安全話語體系中出現頻率極高，這反映出當前我國國家安全所面臨的嚴峻形勢。從國際上來看，某些西方國家明顯有意孤立、打壓、遏制中國，中國地緣安全環境復雜多變，國際反華勢力對中國進行的和平演變、滲透顛覆與分裂破壞也日益激烈；從國內來看，我國正處于現代化建設的關鍵時期，社會問題與社會矛盾紛繁復雜，經濟社會發展面臨著嚴峻考驗，一些非傳統領域的安全威脅日益凸顯，改革發展穩定任務繁重，國家治理所面臨的考驗愈發嚴峻。總體國家安全觀根據我國國內外形勢的總體情況，作出了國家安全形勢嚴峻的基本判斷。

二是系統性。總體國家安全觀中的“總體”一詞強調了國家安全具有系統性、全面性的基本特征。總體國家安全觀指出“國家安全涵蓋領域十分廣泛”[8]，對國家安全內涵作出了一個周延性判斷，同時也點明了我國當前所面臨的國家安全風險具有系統性的特征。“整體性、全面性、關聯性、動態性是系統思維的特征，同時也是習近平總體國家安全觀系統思維的特征”[9]。系統性特征要求國家安全工作立足于多層次、多領域、全區域的系統全局，準確判斷各個領域安全風險的基本情況。總體國家安全觀科學認識到我國當前所面臨的國家安全風險類型多樣，中印邊界軍事沖突、臺海局勢、俄烏戰爭等周邊局勢顯示傳統安全威脅仍然存在，而電信網絡詐騙、外來物種入侵、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等表明非傳統安全領域存在不同程度的威脅。因此，需要全面考慮安全形勢的系統性特征，才能在國家安全工作中實施精準治理和重點突破。

三是復雜性。國家安全形勢的復雜性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不同安全風險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們常常相互關聯和相互作用。“新形勢下，我國面臨復雜多變的發展和安全環境，各種可以預見和難以預見的風險因素明顯增多”[10]，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生態、科技、網絡、資源、生物等多領域多方面都面臨著安全風險，并且這些風險存在相互交織嵌入的趨勢，國家安全形勢呈現復雜局面。二是國家安全風險的成因復雜多元。傳統安全威脅通常與地緣政治格局、領土主權、跨國資源等因素息息相關，而隨著國際國內貿易市場不斷開放，交通物流、現代科技的高速發展，新的非傳統安全威脅不斷演化，這些因素不斷交織使國家安全面臨復雜局勢。

（二）對國家安全的戰略定位

對國家安全內涵的正確認識是維護和塑造國家安全的重要前提，總體國家安全觀在對新時代國家安全形勢和特點進行科學判斷的基礎上，辯證詮釋了國家安全的內涵，科學回答了“什么是國家安全”的理論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2014 年4 月15 日主持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會議時指出，“當前我國國家安全內涵和外延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豐富，時空領域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寬廣，內外因素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復雜”[11]。總體國家安全觀以發展的、運動的思維來理解國家安全的內涵，是將馬克思主義基本立場、觀點和方法與我國國家安全形勢和工作實際相結合的理論成果。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既重視傳統安全，又重視非傳統安全，構建集政治安全、國土安全、軍事安全、經濟安全、文化安全、社會安全、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態安全、資源安全、核安全等于一體的國家安全體系”[12]。這既是對中國共產黨國家安全思想的繼承，又首次把經濟、文化、社會、科技等非傳統安全要素納入國家安全范疇，將各領域的安全辯證統一起來，更加系統全面地認識國家安全。

有了對國家安全內涵周延性的認識，才能把握國家安全的戰略地位。在安全話語資料庫中，“頭等大事”“重要基石”“重要內容”“后盾”“十分重要”等被頻繁使用。“國家安全是安邦定國的重要基石”[13]、“國家安全在黨和國家工作全局中的重要性日益凸顯”[14]、“國家安全工作是黨治國理政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也是保障國泰民安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15]等論述，突出了國家安全的戰略價值。總體國家安全觀以“兩個大局”為出發點，明確了國家安全工作的重要性，強調國家安全與民族復興、人民幸福的偉大事業息息相關。我們需要充分認識到國內外各種負面因素對我國國家安全形勢產生的持續性影響，并做好充分準備以防范和化解各方面的安全風險。同時，總體國家安全觀辯證地認識了安全與發展、國家安全與人民安全的關系。例如，在安全與發展的關系上，提出了“發展是安全的基礎，安全是發展的條件”以及“推動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前提都是國家安全、社會穩定”等觀點。這些對國家安全內涵的解讀和對國家安全戰略價值的闡釋，構成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重要內容。

（三）對總體國家安全格局的戰略部署

總體國家安全觀提出了實現國家安全的行動框架。在國內，需要健全國家安全體系，增強維護國家安全的能力。在國際上，要以新安全觀為指導，推進國際共同安全。

1.健全國家安全體系，增強維護國家安全能力

構建國家安全體系是總體國家安全觀對國家安全工作提出的重大戰略任務。“國家安全體系是指由與國家安全問題有關的相互聯系、相互作用、相互制約的若干個因素結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機整體。”[16]成立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目的是“更好適應我國國家安全面臨的新形勢新任務，建立集中統一、高效權威的國家安全體制，加強對國家安全工作的領導”[17]，此時提出的“國家安全體制”是對構建國家安全體系的階段性認識。黨的十九大以來，“健全國家安全體系”等話語逐步被使用。十九屆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會議明確提出健全國家安全體系的關鍵任務，對推進構建包括國家安全制度體系、理論體系、戰略體系等在內的國家安全體系進行總體布局。這種國家安全體系既包括傳統安全體系，也包括非傳統安全體系，是集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等要素于一體的國家安全整體系統。總體國家安全觀對健全國家安全體系也提出了具體方略，如“加強國家安全法治保障”“加強國家安全教育”[18]、“完善國家安全力量布局”[19]等，并要求“各級黨委、政府和領導干部要將防范化解重大風險作為政治職責，要敢于擔當、敢于斗爭，把防范化解重大風險工作做實做細做好”[20]。

體系與能力是新時代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雙重維度[21]，國家安全工作也需要在體系和能力兩個方面同時下功夫，在不斷健全國家安全體系的同時，不斷強化國家安全能力建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聚焦重點，抓綱帶目，著力防范各類風險挑戰內外聯動、累積疊加，不斷提高國家安全能力。”[22]在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指導下，增強維護國家安全能力意味著將國家安全體系優勢轉化為維護國家安全的具體效能。國家安全能力不僅包括對國家安全形勢的準確判斷和對國家安全發展規律的科學認知，還包括防范、應對和化解國家安全風險的能力，是一種系統性能力。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既要有防范風險的先手，也要有應對和化解風險挑戰的高招；既要打好防范和抵御風險的有準備之戰，也要打好化險為夷、轉危為機的戰略主動戰。”[23]

2.以新安全觀為指導，推進國際共同安全

隨著我國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國內外要素的聯結性逐步增強，在國家安全領域需要高度重視外部安全，這是對內部安全目標的進一步延伸。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國內發展安全與國際和平穩定之間的重要關系，要借助世界和平環境來發展自身，又要通過自身發展為促進國際和平穩定貢獻力量。習近平總書記在亞信第四次峰會上提出了秉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理念的“亞洲新安全觀”，這種新安全觀既是指導中國與亞洲周邊國家維護安全環境的重要原則，也是總體國家安全觀在維護外部安全方面的理論擴展。共同安全、可持續安全是各國之間安全合作的目標，體現了總體國家安全觀對國家安全內涵的周延性認識。綜合安全則是對國際安全形勢的總體性判斷，即除了軍事政治安全外，還需要注意全球氣候變暖、全球公共衛生等安全問題。實現上述目標的手段就是各國之間的安全合作。“合作，就是要通過對話合作促進各國和本地區安全。”[24]“中華民族是愛好和平的民族”[25]，新中國成立以來始終堅持和平外交政策，將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作為同國際社會打交道的基本原則。在安全領域，中國始終奉行“以合作謀和平、以合作促安全”理念，主張“探索合作思路，創新合作模式，不斷豐富新形勢下多邊主義實踐”[26]。這些安全治理理念為推動構建和平穩定的國際秩序與發展環境提供了中國智慧，也體現了總體國家安全觀在維護外部安全、推進國際合作安全方面的價值。

三、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基本要義

“話語體系的分析有一個基本的假設，那就是關聯性強的詞語，常常會共同出現”[27]，通過分析這些關鍵詞可以把握整個話語體系的基本特征和核心要義。通過對《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安全話語資料庫進行關鍵詞分析（見表4），篩選出了“安全”“發展”“國家”“人民”等29 個關鍵詞。其中，“堅持”（214 次）、“加強”（170 次）、“維護”（170 次）、“推進”（144 次）、“保障”（143次）、“推動”（135 次）、“創新”（118 次）等高頻詞，突出了維護國家安全在新時代黨和國家工作全局中的重要性、緊迫性。在除去上述詞匯后，對其余關鍵詞進一步分析發現：這些關鍵詞之間存在著緊密的邏輯關聯，集中展現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理論脈絡，具體而言，包括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核心立場、根本方法、基本方法和根本原則等重要內容。

表4 安全話語資料庫關鍵詞分析

（一）核心立場：以人民為中心

“人民”“群眾”兩個關鍵詞回答了“國家安全為了誰”的問題。中國共產黨是典型的使命型政黨，根本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在國家安全領域也是如此。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以人民安全為宗旨，國家安全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28]。總體國家安全觀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提出以人民安全為宗旨，把人民群眾放在維護我國國家安全的核心位置。總體國家安全觀以人民為中心的核心立場，還揭示了“實現國家安全依靠誰”的問題。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體和創造者，是中國共產黨執政興國的根本依靠和力量源泉，維護和實現國家安全離不開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和參與。要實現總體國家安全，就需要在堅定維護人民立場的基礎上，充分動員和依靠人民群眾，將人民群眾視為維護和塑造國家安全的強大力量源泉。

（二）根本方法：科學統籌

總體國家安全觀提出科學統籌是做好國家安全工作的根本方法，科學統籌的工作方法強調從全局中把握國家安全工作所面臨的形勢，統籌處理好國家安全與黨和國家事業全局中的其他重大命題的關系，統籌處理好國家安全領域的各類問題，涉及的關鍵詞有“安全”“發展”“建設”“問題”“體系”“改革”“全面”等。做好國家安全工作要貫徹科學統籌工作方法，運用辯證唯物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科學處理安全與發展、改革之間的重大關系，將其作為一項系統性工程置于全局工作中來把握，針對國家發展過程中出現的重大問題科學研判、全面把握、協調解決。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黨始終高度重視正確處理改革發展穩定關系，始終把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安定作為黨和國家的一項基礎性工作。”[29]同時，要處理好內部安全與外部安全的關系，在國際社會中推動共同合作，謀求國際和平，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統籌發展和安全，統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30]。

（三）基本方法：維護重點領域，實現重點突破

總體國家安全觀對國家安全內涵作出周延性詮釋，把經濟、文化、科技等要素納入國家安全有機整體。安全話語資料庫中的“經濟”“生態”“網絡”“環境”等關鍵詞，反映出當前我國在一些重點領域存在嚴峻的安全風險挑戰。總體國家安全觀強調在維護國家安全過程中，既整體推進，又突出重點。黨的十八大以來，除了統籌國家安全的總體要素之外，還對國家安全的重要領域進行謀劃突破，如在經濟安全領域，強調要采取有效措施化解區域性和系統性金融風險、保障國家糧食安全等；在生態環境安全領域，將堅決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列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任務；在網絡安全領域，作出沒有網絡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的重大判斷。

（四）根本原則：堅持黨對國家安全工作的領導

“黨”是總體國家安全觀話語體系中的核心詞匯。“黨”在中國政治話語體系中特別指稱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是我國的執政黨，在各項事業中處于領導核心地位，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實現黨和國家各項目標任務的根本保證。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領域，國家安全治理也必須牢牢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這一根本原則。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國家安全風險挑戰，只有堅持中國共產黨對國家安全工作的領導，整合各部門和各層級的治理機制，采取多種措施，形成系統合力，才能推進國家安全體系和能力的現代化，實現總體國家安全的目標。同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這一根本原則，也是對堅守以人民為中心的核心立場、貫徹總體國家安全觀根本方法和基本方法的堅實保障。中國共產黨是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執政黨，其對國家安全領域的決策部署是從維護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出發的，能保證國家安全工作人民核心立場的堅定。中國共產黨通過成立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對國家安全工作進行頂層設計、科學研判、全局統籌，對重點領域國家安全問題具體施策，有力地推動實現總體國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