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鳳 李漫青 賓寧




摘 要:制造業是我國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新一代信息技術和數字技術的迅猛發展,民眾日益增長的智能化需求和數字化市場趨勢推動著企業不斷探索和構建自身的數字化能力來實現數字化轉型,進而獲取持續的競爭優勢。本文基于動態能力理論和TOE分析框架,以廣東省制造業為例,設計了企業數字化能力的研究模型,并提出假設,在對模型和假設的不同影響路徑進行實證檢驗和修正后,分析了組織結構、高層管理者和數字技術能力對廣東省制造企業數字化能力構建的作用機理。
關鍵詞:數字化能力;數字技術;動態能力理論;TOE分析框架
本文索引:胡鳳,李漫青,賓寧.<變量 2>[J].中國商論,2024(01):-060.
中圖分類號:F2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01(a)--04
數字經濟時代,新一代信息技術和數字技術在制造業得到廣泛應用,制造系統集成式創新不斷發展,形成新一輪工業革命的重要驅動力。無論是德國工業4.0、美國工業互聯網還是中國制造2025,其核心都是試圖通過企業的數字化轉型來推動全社會智能工廠、智能生產和智能物流的實現,從而完成新一輪的工業革命。面對市場經濟的快速變化和新興技術的沖擊,傳統制造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已成為我國制造企業獲取持續競爭優勢的重要戰略選擇。
企業如果想形成持續競爭優勢就需要在瞬息萬變的市場環境中重新配置或編排現有資源來突破“核心能力剛性”(Teece, 2018)。相關理論研究表明,數字化能力(Digital Capability)是企業成功實現數字化轉型的關鍵(Rupeika-Apoga等,2022;Utomo等,2023)。隨著數字化經濟日益激烈的競爭,制造企業要想借助于數字化杠桿成功撬動和實現企業業務流程、產品、服務等方面的轉型,就需要培育和提高自身的數字化能力,發揮其在企業數字化轉型中的價值創造能力。
1 數字化能力研究現狀分析
近年來,社會數字化、互聯網化程度逐漸加深,各類企業在智能化道路的探索也漸漸頻繁起來,各行各業的數字化理念都開始進入大眾視野,數字經濟在各行業的滲透融合速度也逐步加快,數字化能力構建正成為一些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發展著力點。
數字化能力是企業通過整合、編排內外部數字化資源來推動自身產品、服務和商業模式數字化轉型,從而形成可持續化競爭優勢的一系列素質或技能(Annarelli等,2021)。目前,學界已有部分研究成果從不同視角探討數字化能力的構成要素。Lenka S等(2017)將數字化能力劃分為智能能力、連接能力和分析能力三個維度。Annarelli等(2021)從動態能力視角,將數字化能力劃分為數字化感知能力、數字化獲取能力和數字化轉化能力。張華、顧新(2023)認為,數字資源的整合重組能力是數字化能力的核心內容,但這些數字化能力模型和要素大多是普適性要素,未考慮制造企業數字化應用的特點,也尚未形成理論共識。另外,在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的背景下,學者都普遍認可數字化能力是一種能力組合,不僅不限于單一維度數字資源的整合重構、資源編排或數字化技術應用能力,還包括其對內部組織戰略、外部環境等的適應性、靈活性處理和應對能力。
本文結合動態能力理論和TOE分析框架,探討制造企業數字化能力構建的前因要素。基于本文僅研究廣東省內制造企業,國家和地方在制造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和數字化創新方面的指示作用已非常明確,其必要性和緊迫性已在整個制造行業形成共識。因此,本文著重圍繞技術因素和組織因素兩個維度下的細化影響因素展開研究。
2 研究假設與模型構建
2.1 數字化技術能力的影響
企業的數字技術能力總體包含制造企業的生產能力和技術設備構建完備度兩點:第一,企業生產制造的能力方面,反映企業在單位時間內可以承受的最大生產數量及生產產品的精細化程度等,也包括企業擁有的技術力量,如技術類人才和技術類資源等,其實也是企業生產規模的具體體現。第二,反映企業現今擁有的生產線、生產設備、機械化擁有情況,較多地體現了企業的自動化水平、生產效率情況等。制造企業在數字化變革方面的能力主要體現在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企業生產流程的先進化程度及企業生產過程的開放化程度等方面。企業的數字技術能力是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能力構成的有效推進動力,對其數字化能力構建的作用效果是較直接且正面的。通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A1:企業數字技術能力對數字化能力存在正向直接影響作用。
2.2 組織結構的影響
制造業企業的組織結構是企業整體運行的基本骨架,在數字化潮流的影響下,傳統制造企業組織架構更加扁平化、更具彈性,可以為企業構建專門的數字化能力部門提供高效的基礎,可以交任專門的高層管理者帶領一批人員負責數字化構建且不用擔心同層級不同管理人員的職能交叉,為高層管理人員選擇的獨特性提供了可能,選聘新的數字化專門管理人才或任命原有數字化意愿、數字化能力強的管理人才。另外,良好的組織結構可以降低實踐成本、協調溝通成本,加快創新知識分享,刺激企業創新成果的產生,進一步提高企業的數字技術能力。通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B1:企業組織結構對企業數字技術能力有正向影響作用;
HB2:企業組織結構對高層管理人員有正向影響作用;
HB3:企業組織結構對數字化能力有正向影響作用。
2.3 高層管理人員的影響
企業的高層管理者指的是在制造企業內部對企業的整個生產管理流程全面負責的人,他們共同參與企業總體目標、戰略規劃的制定,帶領全體企業員工共同向企業目標邁進。制造業企業的高層管理人員不僅可以為企業的數字化道路做出具體決策,還可以利用自身技術、精神能力激勵企業整體員工朝著數字化方向不懈努力,即高層管理人員對企業數字化能力構成具備正面影響作用。企業高層管理者的重視可以將數字化能力構建對目標提高到公司戰略層面,能讓公司從上至下形成一致的愿景。高層管理者通過敏銳的數字化洞察力把握著企業產業的發展方向,從而幫助企業整體樹立數字化價值觀;利用前瞻性的數字化意愿,善于準確把握市場機遇,助力企業搭上數字化便車。通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C1:高層管理人員對企業數字技術能力有正向影響作用;
HC2:高層管理人員對數字化能力有正向影響作用。
綜上所述,企業數字技術能力、組織結構、高層管理人員會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企業數字化能力的構建。因此,本文設計了如圖1 所示的初始研究模型。
3 研究設計
3.1 變量測度與問卷設計
本文基于國內外相關論文的研究和分析,對影響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能力的企業組織結構、高層管理人員、數字技術能力三方面各列出對應的測量題項,并以各因素下的題項設計成調查問卷進行發放,選取各變量具體的測量量表如表1所示。
3.2 問卷數據整理及信度、效度檢驗
本次發放的問卷數總計339份,經過回收和篩選后共獲得306份有效問卷,問卷回收的有效度為90.27%。另外,對部分缺失問卷采用插補法進行處理。此外,對問卷的各題項準確度進行鑒別度分析,發現所有題項的CR值均達到0.05的顯著水平,說明該問卷獲得的題項數據可以用來對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能力構成要素進行分析。
本文通過對問卷數據進行分析檢驗,得到問卷的總體信效度水平為0.956,Kaiser-Meyer-Olkin檢驗的KMO值為0.962,Bartlett 球形度檢驗近似卡方值為3446.403,其顯著水平也達到0.000,說明問卷各題項具有良好的內容效度。
4 實證分析
4.1 初始模型檢驗
根據前文中隱變量的設定和各變量之間的關系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并進行初始模型檢驗,假設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
由表2可以看出,在P=0.05時,本文所假設的初始研究模型的5條假設都呈現顯著性,而企業組織結構對企業數字化能力的影響路徑估計系數的P 值為0.127,處于較明顯不顯著的水平。因此,本文考慮直接將此條假設做刪除處理,構建修正后的研究模型,如圖2所示。
4.2 修正模型檢驗
通過對修正后的研究模型進行假設檢驗,得到表3的各參數估計結果:
由表3可以看出,企業數字技術能力對數字化能力有正向影響(β=0.511,p<0.01),原假設HA1成立;企業組織結構對企業數字技術能力有正向影響(β=0.405,p<0.01),原假設HB1成立;企業組織結構對高層管理人員有正向影響(β=1.170,p<0.01),原假設HB2成立;高層管理人員對企業數字技術能力有正向影響(β=0.468,p<0.01),原假設HC1成立;高層管理人員對數字化能力有正向影響(β=0.528,p<0.01),原假設HC2成立。因此,企業數字技術能力、企業組織結構、高層管理人員都會通過直接或間接的作用構建起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能力。
4.3 變量作用機理分析
(1)企業數字技術能力對數字化能力有直接的正向影響。在現代化制造企業數字化能力的構成和構建機制中,企業數字技術能力始終提供了較直接的影響效應。企業創新能力的構建和積累及企業為數字化轉型積累的自身硬件因素,都可以為之后數字化能力的構建提供渠道便利及基礎輔助功能。
(2)企業組織結構對數字化能力有間接的正向影響。企業組織結構主要通過對企業生產能力和高層管理人員產生影響,進而間接影響企業數字化能力的構建。高效的決策傳達流程和簡潔的人員構成可以為企業數字技術能力提供助力,高效地對企業內外部數字化資源進行整體把握,讓其專門負責企業數字化人才管理和數字化合作項目推進等工作。企業組織結構變革可以通過為企業數字化能力構建項目指定專門高層管理人員或對高層管理人員進行數字化能力培訓等,讓高層管理人員可以清晰有效地掌握企業數字化能力的頂層設計,讓企業各部分數字化能力得到充分整合,從而構建整體的企業數字化能力。
(3)高層管理人員對數字化能力有直接和間接的正向影響。制造業企業高層管理人員數字化能力的構成有兩種不同的作用途徑。一種是直接對企業數字化能力產生正面作用;另一種是通過促進企業數字技術能力的適數字化來間接對企業數字化能力產生正向影響。在對數字化能力構成的直接影響路徑中,高層管理人員以自身具備的數字化能力對制造業發展前景重要作用的清晰認識,發揮作為高管的決策能力和正面表率作用,直接為制造業企業制定數字化發展規劃和提供發展精神動力,從而讓企業走上數字化能力構建道路。在影響企業數字技術能力從而間接影響企業數字化能力的路徑中,作為高層管理人員,利用自身資源途徑為制造業企業促成外部的科研創新合作或為企業爭取批發專門的創新預算金等,都為企業創新能力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從而讓企業擁有數字化轉型必須的創新技術能力因素。
5 結語
組織結構、數字技術能力和高層管理人員都對企業數字化能力構建有著直接或間接的影響。數字經濟時代,企業數字化能力的構建要充分將企業內部具備的各方面能力要素進行整合,共同為數字化能力構建提供助力。本文基于廣東省制造企業的306份問卷得出的結論,具有一定的地域和行業的局限性,在后續研究中需進一步完善,提升其在其他行業和地區的適用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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