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潤釗
摘 要|中華民族身份認同是筑牢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意識的重要內容,也反映了中華兒女的集體自我。本研究擬結合聯結記憶,探究中華民族身份認同所帶來的群體參照效應。通過采用4(參照類型:中華民族、法蘭西民族、自我、語義加工)*2(再認類型:相同配對、重組配對)被試內設計,探討不同參照類型對聯結記憶成績的影響。結果發現,參照類型主效應顯著,參照自我、參照中華民族、語義加工的記憶成績顯著高于參照外群體法蘭西民族。同時參照自我與參照中華民族的記憶成績無顯著差異,再認類型主效應不顯著,兩者交互作用不顯著。結論:聯結記憶中存在自我參照和群體參照效應,同時參照中華民族可引起不低于自我的記憶優勢,表現出中華民族身份認同的穩定性和重要性。
關鍵詞|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聯結記憶;群體參照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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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堅持和完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加強和改進黨的民族工作,全面推進民族團結進步事業”[1]。提升中華文化認同對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具有重要意義,“文化認同問題解決了,對偉大祖國、對中華民族、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認同才能鞏固”[2]。中華文化認同有多種結構,包括中華文化符號認同、中華民族身份認同和中國價值認同。其中,對中華民族身份的認同,分為實體性認同與政治性認同,前者建立在民族身份上,后者則建立在公民身份上[3]。塞迪基德斯(Sedikides)和布魯爾(Brewer)根據人們對自我的認識傾向提出了三重自我建構理論(The Tripartite Model of Self-construal),認為個體從個體自我、關系自我和集體自我三個方面理解和定義自我,其中集體自我(Collective Self)將自我的定義建立在團體成員身份的基礎上,其自我概念強調自我和所屬團體之間的關系[4]。因此,中華民族認同這一身份認同作為個體自我認同的一個層次,反映的正是中華兒女的集體自我。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全體中華兒女對中華民族共同體主觀上的反映,從自我構成的角度來說,這是高層級的集體自我的表現。那么,是否可以使用集體自我的研究范式,開展對中華民族共同體認同的實證探索?
現有的認知神經科學領域對自我的探討主要采用的是自我參照效應的經典任務及其變式或者是 oddball 范式的變式。2002年約翰生(Johnson)在自我參照任務的基礎上引入了群體參照任務以誘發被試的集體自我,實驗要求被試以所在大學和家庭作為參照,編碼相關的人格特質形容詞。結果發現該條件下的自由回憶成績優于語義加工條件,支持了群體參照效應,即個體對與自己所在群體相聯系的材料所產生的記憶優勢效應[5]。此后,有多項研究都在內群體中證實了群體參照效應。班尼特(Bennett)在成年人[6]和兒童[7]身上,以家庭、性別、年齡為參照任務,都發現了群體參照效應的存在。國內學者也在中國被試身上驗證了國家、學校、家庭、性別的群體參照效應的存在[8,9]。家庭、國家、性別等所引發的群體參照效應,本質上信息加工過程中集體自我對記憶材料的影響。那么,中華民族共同體認同,是否也能通過對中華民族這一群體的參照加工體現出來?
楊紅升和黃希庭認為群體參照效應反映的是集體自我對記憶的影響,表現為參照認同群體加工可獲得比參照非認同群體更好的成績[10]。研究者們從影響因素入手,試圖更深入地了解群體參照效應的作用機制。有研究發現社會身份凸顯性會影響群體參照的效應,社會身份凸顯性指藏族學生在藏族為少數的大學中,表現出內群體參照效應,而相對的在藏族為多數的大學中,卻沒有表現出來[11]。徐科朋和周愛保等也同樣發現社會身份凸顯性和社會認同會影響群體參照,身份越重要,認同度越高,都會提高群體參照條件的回憶成績[12]。楊紅升和黃希庭以中國和美國大學生為被試,發現中國大學生參照本國國民存在記憶優勢,而美國大學生卻不存在,證明了群體參照效應受文化背景影響[10]。在漢族和藏族被試中,也同樣發現了群體參照效應的跨文化差異性[13]。侯海嬌、楊紅升通過對2002年至2015年間國內國外10項研究72個樣本進行元分析,發現群體參照效應的大小受內群體類型影響,如參照親密內群體和任務內群體能產生和自我參照同等的記憶優勢[14]??梢?,群體參照效應受參照群體的特性如凸顯性、認同度、親近度所影響。這些特性也同時反映了該群體與自我的關系,高凸顯性、高認同和親近的群體,也是與個體自我密切關聯的群體,能引發穩定的群體參照效應。中華民族共同體是政治、歷史、文化、制度等多維度的命運共同體,每一位中華民族成員自小學習“中華民族由56個民族構成”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開始在其認知里形成,在對自己民族和國家的認識的過程中,不斷強化和鞏固,并反過來作用于個體對所在共同體的信息加工。因此,本研究認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會影響個體的認知加工,被試在進行材料的記憶時,對中華民族這一內群體進行參照,會產生群體參照效應,即對參照材料有更好的記憶成績。
群體參照效應的探索在20年來獲得了較多的進展,研究者對其如何誘發、影響因素、認知機制都有了較多的認識,其范式也較為成熟。群體參照范式中,主要分為學習和再認兩個階段。學習階段要求被試在加工材料時,對不同群體進行參照,如“這個詞適合形容你的家庭嗎?”,再認階段則對記憶材料進行R/K判斷。R/K判斷的再認范式首次由Conway等人于1995年引入自我參照效應的研究中[15],該范式要求被試對再認的項目做出“Remember”(記得)和“Know”的判斷。所謂“記得”指不僅能回憶出某個記憶項目,還能回憶出相關的細節,反映的是情景記憶能力;“知道”指的則是認為自己在學習階段中見過該項目、感到面熟但卻回憶不出具體的細節,它反映的是語義記憶能力。約翰生(Johnson)等認為,在進行群體參照的時候,個體對信息進行組織和加工,此時參照情景會成為一個心理線索(Mental Cueing),這樣的線索能幫助個體進行回憶與再認。個體看到編碼出現的詞,能回憶曾將其與自我或某個群體相聯系,這樣的情景記憶使被試能做出R(記得)的反應[15]。然而,群體參照效應中的正確回憶,作為一種情景記憶,迄今為止都是在項目記憶中進行研究,還鮮有將其與同為情景記憶的聯結記憶結合的。
聯結記憶(Associative Memory)和項目記憶(Item Memory)同屬于情景記憶。其中,項目記憶是對單個項目的記憶,而聯結記憶主要是對情景中項目——項目或項目——背景之間關系的記憶,是一種反映多個項目之間,以及項目與背景之間時間、空間和情景關系表征的記憶[16,17]。聯結記憶要進行正確的再認,需要對記憶項目有一定程度的情景記憶。近年來聯結記憶的研究發現,一體化策略、空間關情緒、注意分散等因素都會影響聯結記憶的表現[18,19]。然而,還未有研究將自我與聯結記憶聯系起來。自我對項目記憶的促進作用,是否會遷移到聯結記憶?兩者的作用機制是否相同?將自我和群體參照范式,與聯結記憶結合,能更好地回答這個問題。
綜上所述,依據從自我對記憶的影響,本研究從聯結記憶視角探討中華民族共同體認同,關注在聯結記憶中,通過對中華民族這一內群體進行參照,將如何誘發出群體參照效應,同時與自我參照效應進行比較,探究在聯結記憶中,個體自我與集體自我的關系。
2 方法
2.1 實驗材料
從黃希庭等編制的漢語人格形容詞詞庫[20]中選擇216個人格特質形容詞用做實驗材料,褒義詞和貶義詞各半。其中144個詞語用于學習,記為舊項目,其余72個詞語用于再認測驗中的干擾項,記為新項目。
2.2 被試
通過招募有31名大學生參與實驗,年齡在18~25歲之間。所有被試的母語為漢語,且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1.0以上,實驗結束后均得到一定的報酬。
2.3 實驗設計
實驗采用聯結再認范式考察聯結記憶。聯結再認范式分為學習、干擾和再認兩個階段。其考察聯結記憶的邏輯如下:在學習階段,被試需要對呈現的配對進行學習。在再認階段,刺激由三種材料組成,一種是與學習階段完全相同的“相同配對”,另一種是將學習階段的配對經過重新組合的“重組配對”,以及兩個都是未學習過的新詞作為填充材料。被試需要判斷屏幕上呈現的配對是“相同配對”“重組配對”還是“新詞”。由于組成“相同配對”和“重組配對”的項目都是學習階段學過的,兩者的唯一區別是配對內部的聯結關系,因此,聯結再認范式主要涉及對聯結記憶的考察。實驗采用兩因素4(參照類型:中華民族、法蘭西民族、自我、語義)*2(再認類型:相同配對、重組配對)被試內設計。
在實驗中,學習階段引入自我和群體參照任務。首先屏幕中會同時呈現一個積極和一個消極共兩個形容詞,被試需要根據屏幕上的問句在兩個詞中進行選擇,即在呈現的兩個詞中選擇適合描述自己(請問以下哪個詞適合描述自己)、描述中華民族(請問以下哪個詞適合描述中華民族)、描述法蘭西民族(請問以下哪個詞適合描述法蘭西民族)、描述積極/消極品質的詞(請問以下哪個詞是描述積極品質)。
2.4 實驗流程
實驗材料以白色54號黑體字詞對在黑色背景中呈現,以文字的形式通過E-prime 2.0軟件呈現在屏幕左右兩側,分辨率為1024*768像素的聯想電腦,被試在安靜的房間內完成實驗。
被試在了解實驗流程并對實驗進行充分練習后,再開始正式實驗。正式實驗包含3個block,每個block中學習階段包括24組詞對,四種水平分別是6組詞對。在再認階段,學習階段對24組詞對中隨機選擇12組作為舊詞,另外12組進行重新配對作為重組詞,再添加12組新詞作為填充材料。
學習階段:先呈現500 ms的注視點,再呈現一組詞對,即屏幕左右各呈現一個詞,1500 ms后呈現參照條件問句,要求被試在3000 ms內根據問句選擇詞語(左詞按A鍵,右詞按L鍵),如當屏幕上出線“請問以下哪個詞語適合描述自己?”,若被試選擇左邊的詞語,則按下A鍵。褒義和貶義詞在左右兩側上進行了平衡。
干擾階段:學習階段結束后,被試進入干擾階段。屏幕上會呈現兩位數的加減算式,共十個,完成后進行再認階段。
再認階段:首先呈現500 ms的注視點,然后呈現詞對。此時被試需要在保證正確的前提下,盡可能快地判斷當前詞對是“舊”“重組”或者“新”詞對,并做出相應的按鍵反應。被試做出反應后,當前詞對立即消失并開始呈現下一個注視點。所有按鍵反應都在被試間進行了平衡。
2.5 數據收集與分析
刺激的呈現和行為數據的記錄均使用E-prime 2.0軟件進行。對學習階段中四個水平的詞對在測驗階段的聯結再認正確率和反應時進行兩因素4(參照類型:中華民族、法蘭西民族、自我、語義)*2(再認類型:相同配對、重組配對)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將報告方差分析中顯著的F值、p值和效應量(partial-η2),當數據不滿足球形假設時,采用Greenhouse-Geisser校正,涉及多重比較時采用LSD校正。所有統計檢驗均在 SPSS 25 中進行。
3 結果
剔除錯誤反應試次以及大于 3 個標準差的反應時數據之后,對正確率進行4(參照類型:中華民族參照/法蘭西民族參照/自我參照/語義加工)*2(再認類型:相同配對/重組配對)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參照類型主效應顯著(F(3,29)=3.70,p=0.011,partial-η2=0.125),參照中華民族的聯結記憶再認率(0.450)顯著高于參照法蘭西民族(0.396),p=0.024,參照自我(0.483)也顯著高于參照法蘭西民族(0.396),p=0.05;語義加工(0.478)同樣顯著高于參照法蘭西民族(0.396)p=0.016,但是參照中華民族、參照自我、語義加工三者之間并無顯著差異。再認類型主效應不顯著
(F(1,29)=0.007,p>0.05),再認類型與參照類型兩者交互效應不顯著(F(3,29)=1.580,p>0.05)。進一步分析發現,在相同配對下,參照類型主效應是顯著的(F(3,29)=5.360,p=0.03,partial-η2=0.156),其中,參照中華民族的成績顯著低于參照自我(p=0.025),參照法蘭西民族顯著低于參照自我(p=0.03)和語義加工(p=0.01)。
4 討論
本研究以記憶成績為因變量,通過在聯結再認范式中加入群體參照任務,對參照內群體(中華民族)、參照外群體(法蘭西民族)、參照自我和語義加工的聯結記憶效果進行探討。實驗結果表明,參照中華民族進行加工,相對于參照法蘭西民族這一外群體進行加工時,出現了明顯的記憶優勢,這與項目記憶中的群體參照的結果也是一致的,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驗證了本研究所使用的實驗任務的有效性。
研究中參照類型主效應顯著,對外群體(法蘭西民族)進行參照,記憶成績顯著低于參照自我、參照中華民族和語義加工,這與過去在項目記憶中的群體參照研究結果是部分相符的,以往項目記憶研究中,參照自我和內群體的記憶成績是顯著高于參照外群體和語義加工的。說明項目記憶中的參照效應同樣可以延伸到聯結記憶中,在聯結記憶中,參照自我和參照內群體同樣可以產生優勢。聯結記憶脫胎于對情景記憶中信息捆綁的研究[16],它既有對材料本身信息的記憶,也包含對材料間關系的記憶,從這個角度說,項目記憶是包含在聯結記憶中的,因此,在聯結記憶的過程中進行內群體參照,也應能提高表現成績。
參照中華民族與參照自我的聯結記憶成績無顯著差異,這與項目記憶中的自我參照和內群體參照結果不一致。以往的研究中,自我參照的記憶成績要好于內群體參照成績的,自我至少包含三種基本表征形式即三重自我建構:個體自我(Individual Self)、關系自我(Relational Self)、集體自我(Collective Self),個體自我是從自身獨特性的角度詮釋自我,如“我叫什么名字”,“我是有什么樣性格、價值觀的人”;關系自我是從“我與他人”的二元關系角度表達自我,如“我是我媽媽的兒子”,“我是我導師的學生”;集體自我是從群體成員的角度表征自我,如“我是心理學專業班級的一員”,“我是中國人”[21]。根據個體自我至上假設,個體自我是根本動力因素[22]。蓋特納(Gaertner)等人提出自我的三層等級結構模型,主張自我是一個三層的等級結構,個體自我居于最優勢地位,接著是關系自我,最下面的是集體自我。從這個角度來看,個體自我所對應的自我參照過程帶來的記憶成績,要好于集體自我所對應的群體參照過程。但在本研究中,自我參照的聯結記憶成績與中華民族參照的成績并無顯著差異,說明中華民族參照已經突破了集體自我的層級,中華民族共同體認同,使得“我是中華民族的一員”這種群體成員的表征,逐漸上升成為個體自我的獨特性,即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這一獨特價值觀。
但是,中華民族共同體認同導致群體參照,還需更加廣泛和深入的研究。從聯結記憶的視角入手,可以探究其在項目記憶和聯結記憶中誘發群體參照的效應、作用機制的異同,多角度證實中華民族共同體認同對記憶加工過程的泛化作用。另外,群體認同是文化價值觀在集體自我方面的表現,因此有必要選擇多元文化經歷的個體,從自我建構的結構視角探討對群體參照效應的作用。
5 結論
(1)聯結記憶中存在自我和群體參照效應。表現為參照自我和參照內群體的聯結記憶成績好于參照外群體。
(2)中華民族參照效應可在聯結記憶中誘發出來,表現為參照自我與參照中華民族的聯結記憶無顯著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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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National Identity and Group Reference Effe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ssociative Memory
Wang Runzhao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Abstract: The identity of the Chinese nation is an important content in building a strong sense of the Chinese nation community, and it also reflects the collective self of the Chinese people. This study intends to explore the group reference effect brought by the identity of the Chinese nation by combining with associative memory. By using a 4 (reference type: Chinese nation, French nation, self, semantic processing) * 2 (recognition type: same pairing, recombinant pairing) within-subject design,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reference types on associative memory performance was explor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main effect of reference type was significant, and the memory performance of self-reference, reference to the Chinese nation, and semantic processing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reference to the external group of the French nation. At the same time,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memory performance between self-reference and reference to the Chinese nation, and the main effect of recognition type was not significant, and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two was not significant. Conclusion: There are self-reference and group reference effects in associative memory, and reference to the Chinese nation can cause a memory advantage that is not lower than self-reference, showing the stability and importance of the identity of the Chinese nation.
Key words: Associative memory; Community sense of the Chinese nation; Group reference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