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熱點公共事件中網絡社會情緒的傳播與擴散是輿情演進的關鍵性因素,多元媒介融合環境下網絡社會情緒生成與演進的影響因素日益復雜化。對2413名網民的問卷調查及研究顯示:權益權衡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并且個人利益評價對網絡社會情緒的影響不明顯,親友利益評價與國家利益評價對網絡社會情緒具有顯著影響。事件歸責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且歸責于政府部門對網絡社會情緒影響顯著,歸責于非政府相關部門對網絡社會情緒的影響不明顯。領袖框架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專家型意見領袖和政府官員型意見領袖的框架效應與網絡社會情緒顯著正相關。風險擴音、真相揭示、危害管控、情緒撫慰和刺激疊加均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實現熱點公共事件中的網絡社會情緒疏導,應從主體單一的線性管控模式向“多維度”“多中心”的協同治理模式轉變。
【關鍵詞】熱點公共事件;輿情治理;網絡社會情緒;情緒疏導
【基金項目】廣東省社科規劃粵東西北專項項目“新時代農村網民網絡社會情緒表達:類型、特征及疏導——以粵北地區為例”(GD21YDXZGL06)階段性成果;博士科研啟動項目“重大災害事件中網絡社會情緒發展的影響因素及其內在機理”階段性成果。
一、問題提出
社會情緒的爆發導致輿論生態的撕裂和失控態勢[1],截至2022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已達10.67億,普及率達到75.6%[2]。網絡社會情緒成為網絡輿情爆發的動力源,成為網民情緒表達的宣泄口,正因網絡平臺具有多樣化、平民化、普泛化,使得其產生的影響因素更加復雜化。因此,對網絡社會情緒演進的影響因素進行研究,是現代網絡輿情治理的重要議題。課題通過問卷調查對網民社會情緒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以期為我國網絡社會情緒的疏導提供可行性建議。
二、理論框架、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一)理論框架
根據情緒認知理論,情緒產生與發展分為“刺激事件發生——個體體驗、認知、評價和喚起情緒記憶——情緒生成與變化”三個階段。群際情緒理論把“認知—情緒—行為”作為其發生的基本過程。個體基于評價,認同某一群體,則該群體變為自我的一部分,成為內群體,獲得社會和情緒意義,個體評價與內群體有關的事物因此都會帶著情緒色彩,好像事情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如此個人水平的情緒也就被拓展到群體水平[3]。據此可知,“評價(認知)——情緒”是個體或者群體情緒產生、發展的重要機制。情緒調節的過程模型指出,情境變更、認知改變等“先行關注情緒調節”發生在情緒發生的各個階段,個體會對事件進行重評;而個體采取的情緒反應調整等“反應關注情緒調節”,改變了個體的感受與表達規則。其中,情緒反應調整可發生在情緒激活前后。這些調節因素皆能夠讓情緒得到有效調控(見圖1)。
(二)文獻回顧及研究假設
1.事件評價因素對情緒的影響
權益權衡即網民對事件與自身利益的相關性,以及事件對自身利益影響性質的評價[4]。拉扎勒斯在對情緒的定義中提出,與人的利害無關的“無關”評價會立即結束;對人有保護價值的“有益”評價產生愉快、舒暢、興奮、安寧等情緒;使人受傷害的“緊張”評價,產生失落、威脅或挑戰感,甚至表征為應激[5]。事件歸責指的是網民在對事件成因分析的基礎上,對事件責任的評價、歸屬[6]。楊昭寧等的研究表明,人際責任性歸因會影響附帶情緒和助人決策的關系[7]。陳雅賽指出,政府消極應對,將導致譴責政府、追問政府責任行為,最終引起負面情緒[8]。據此,提出假設為:
假設1:權益權衡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假設2:事件歸責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2.情境變更因素對情緒的影響
風險擴音是指在熱點公共事件信息傳播中,發生制造、傳播擴大事態風險謠言的現象[9]。李鐵錘(2019)指出,在如今風險社會時代,突發事件的相關信息尤其容易遭受風險社會放大而產生信息變異,變異的信息導致的風險放大,極易引發公眾宣泄性情緒[10]。朱代瓊、王國華在其研究中發現,信息污染通過放大風險,使社會情緒持續發展、強化、擴大,最終導致輿論生態的撕裂和失控態勢。概而言之,造謠、傳謠等信息污染行為導致人們面臨更大的風險感,從而極有可能引發公眾的負面社會情緒[11]。真相揭示指的是官方、媒體、個人等對事件真相的披露[12]。“后真相”時代,我國網絡輿情傳播呈現出情緒化、極端化、獵奇性等特征,公眾情緒、無端揣測等往往取代事實和真相,呈現出情緒表達高于事實真相的發展態勢[13]。危害管控是指政府部門通過防控、救援、追責等手段防控事件危害的發生與蔓延[14]。媒體順應時代變化向真相追尋者角色轉變,能夠有效應對次生輿情危機、加強輿情疏導[15]。黃楚新研究發現,政府采取“飽和式”應對策略,打造出全域防控體系,一方面增進了民族凝聚力,有效化解了社會焦慮感 ;另一方面,也易產生謠言,引發恐慌情緒,招致負面攻擊[16]。據此,提出假設為:
假設 3:風險擴音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假設 4:真相揭示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假設 5:危害管控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3.認知改變因素對情緒的影響
領袖框架指的是網絡意見領袖的意見、觀點對網民的觀點、態度所產生的框架效應,也就是網絡意見領袖的意見、觀點對網民關于事件的主觀解釋與思考結構所形成的經驗、圖式、態度等參照[17]。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保羅·拉扎斯菲爾德在其著作《人民的選擇》一書中最早提出“意見領袖”的概念,指活躍在人際傳播網絡中,經常為他人提供意見、觀點或建議,并對他人施加個人影響的人物[18]。Li等認為意見領袖的影響力能夠引導網絡輿論的走勢,對他人的情感態度或行為產生影響[19]。據此,提出假設為:
假設 6:領袖框架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4.反應調整因素對情緒的影響
情緒撫慰是指政府部門、媒體等通過動員、宣導、社會儀式對網民負面情緒的撫慰[20]。國外心理學研究者Miles G.等將情緒調節策略歸為尋求情感安慰、轉移注意和搜尋刺激情境信息三種類型[21]。媒體對公共情緒具有宣導撫慰功能[22],并能理性引導社會情緒[23]。刺激疊加指的是媒體在一年內反復報道同類型公共事件的現象[24]。田維鋼研究發現,在情緒傳播過程中,疊加式的“場景構建”容易滿足群體情緒的歸屬感[25]。“熱點議題的聯想疊加容易加深偏見、放大風險,影響認知、道德判斷或行為”[26]。 據此,提出假設為:
假設 7:情緒撫慰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假設 8:刺激疊加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三、研究工具設計與數據收集
(一)問卷編制
1.理論基礎
本研究將情緒認知發展理論、情緒建構理論和情緒調控理論作為問卷開發的理論基礎。艾拉·羅斯曼等提出的情緒認知發展評價模型、詹姆斯·格羅斯的情緒過程調節模型和情緒建構理論作為理論基礎。羅斯曼的情緒認知發展評價模型將事件評價項目分為愉悅度與相關性、責任歸屬、確定性、問題來源、期待以及控制潛能(應付能力考量)六個維度。格羅斯將情緒發生與調控因素分為評價、反應和情境選擇、認知改變、反應調整等8個方面的因素。
參考了1996年Roseman的情緒發展評價模型量表,1988年Watson,Clark和Tellegen共同編制的積極情感消極情感量表/正性負性情緒量表[27],2003年黃麗等對該量表進行了中文版修訂[28]。1995年Angold等人編制的簡化情緒量表(Short Mood and Feelings Questionnaire,SMFQ)[29]。1995年Gross和John編制的伯克利情緒表達量表(Berkley Expressivity Questionnaire,BEQ)[30],Gross編制的情緒調節量表(Emotion Regulation Questionnaire,ERQ)[31]。2008年Nock等編制的情緒反應性量表(Emotion Reactivity Scale,ERS)[32]。Carver等編制的行為抑制/激活系統量表(Behavioral Inhibition System and Behavioral Activation System Scale,BIS/BAS)[33]。結合對已有研究成果的梳理,初步確定了17個變量,最后經過協商、討論,刪減為15個變量。
2.問卷信效度檢驗
對問卷進行信度檢驗,總信度α=0.925,說明問卷信度很好;各分量表的信度α>0.80,表示其信度也很好;各因子維度的信度α>0.70,表明各解釋變量可接受。總體結果表明各量表信度水平比較理想,說明問卷內部一致性較好,適合對其作進一步分析(見表1)。
總問卷和五個維度的KMO值均大于0.8,Bartlett統計值著性水平均為0.000,且都小于0.001,說明總問卷和五個維度的題項很適合進行因子分析;各維度保留題項的因子載荷都大于0.5,共同度都大于0.3,貢獻度都大于50%,達到效度檢驗的要求(詳見表2)。
(二)問卷調查
本研究的調查對象為在線網民,問卷發放主要通過家人、同學、朋友、輔導員、老師以及領導等幫忙轉發,采取“滾雪球”方式擴大調研目標人群,于2019年12月20日——2020年3月25日隨機在線發放2600份問卷,回收2413份,剔除無效問卷98份,得到有效問卷2315份,有效回收率89.04%。
四、研究假設驗證
(一)權益權衡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通過相關分析發現,權益權衡與網絡社會情緒的r=0.382,P=0.000<0.001,說明兩者呈現正相關。
經過一元多因素方差分析發現,個人利益評價的主體間效應不明顯(Sig=0.417>0.05),親友利益評價(Sig=0.017<0.05)和國家利益評價(Sig=0.000<0.05)主體間效應顯著(見表3)。說明前者對網絡社會情緒沒有顯著影響,而后兩者對網絡社會情緒具有顯著影響。
(二)事件歸責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事件歸責設置了兩類4個題項,包括歸責于政府相關部門2題,歸責于非政府部門2題。取4個題項的平均得分作為事件歸責的得分值。經過皮爾遜相關分析,r=0.072,P=0.001<0.01,說明事件歸責與網絡社會情緒正相關。
經過一元多因素方差分析發現,歸責于非政府相關部門主體間效應不明顯(Sig=0.258>0.05),歸責于政府相關部門(Sig=0.011<0.05)的主體間效應顯著(見表4)。說明歸責于非政府相關部門對網絡社會情緒沒有顯著影響,而歸責于政府相關部門對網絡社會情緒具有顯著影響。
(三)風險擴音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奧爾伯特與波斯特曼把謠言的“強度和流量”“重要度”“暖昧度”分別設定為 R、I、A。將三者的關系用公式表示為:R(流量、強度)= I(重要度)*A(暖昧度)[34]。借鑒這一公式,筆者將由網絡謠言產生的風險擴音分解為利益風險(重要度)與欺騙性(暖昧度)兩個指標,取兩個題項得分的乘積為“風險擴音”的最終得分值。經過皮爾遜相關分析,r=0.622,P=0.000<0.001,說明風險擴音與網絡社會情緒顯著正相關。
(四)真相揭示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通過相關分析發現,真相揭示與網絡社會情緒的r=0.263,P=0.000<0.001,說明兩者呈現正相關。
(五)危害管控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通過相關分析發現,危害管控與網絡社會情緒的r=0.086,P=0.000<0.001,說明兩者呈現正相關。
(六)領袖框架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通過相關分析發現,6a:專家型意見領袖框架與網絡社會情緒的r=0.568,P=0.000<0.001,說明兩者呈顯著正相關;6b:政府官員型意見領袖框架與網絡社會情緒的r=0.708,P=0.000<0.001,說明兩者也呈顯著正相關。據此,說明領袖框架與網絡社會情緒顯著正相關。
(七)情緒撫慰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通過相關分析發現,情緒撫慰與網絡社會情緒的r=0.521,P=0.000<0.001,說明兩者呈顯著正相關。
(八)刺激疊加與網絡社會情緒的關系
通過相關分析發現,刺激疊加與網絡社會情緒的r=0.377,P=0.000<0.001,說明兩者呈正相關。
五、結論與啟示
(一)研究結論
結論1:權益權衡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研究結果表明,權益權衡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權益權衡是影響網絡社會情緒的有效前因。進一步分析發現,個人利益評價對網絡社會情緒的影響不明顯,親友利益評價與國家利益評價對網絡社會情緒具有顯著影響。
結論2:事件歸責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研究結果表明,事件歸責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經過進一步分析發現,歸責于政府部門對網絡社會情緒影響顯著,歸責于非政府相關部門對網絡社會情緒的影響不明顯。
結論3:風險擴音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顯著正相關關系。
結論4:真相揭示與網絡社會情緒為正相關關系。
結論5:危害管控與網絡社會情緒之間的正相關關系成立。
結論6:領袖框架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
結論7:情緒撫慰與網絡社會情緒之間呈顯著正相關關系。
結論8:刺激疊加與網絡社會情緒具有正相關關系,媒體對同類型公共事件在一年內的疊加報道頻率越高,網絡社會情緒發展的可能性就越大。
(二)啟示
眾聲喧嘩的多元媒介融合時代,熱點公共事件中的網絡社會情緒發展源頭、載體多樣化,傳染、擴散速度加快,影響因素紛繁復雜,態勢靈活多變。以縱向聯動協同為主,缺乏橫向協同意識與機制,將數據、工具和決策相互割裂的主體單一的“集權式”“圍堵式”“控制式”等“官本位”“后發型”管理模式,由于資源不足、技術缺陷、人員瓶頸、制度漏洞和監管缺位等因素,已無法適應新時代網絡社會情緒管理、調控的需求。現代熱點公共事件中的網絡社會情緒疏導應從“單一”思維向“多元”思維,從“線性”模式向“系統”模式轉變。必須通過建構系統性和整體性的協同疏導模式,實現社會多元要素溝通協調、積極聯動、資源融合、相互支持與功能互補,以產生協同疏導效應。
從熱點公共事件中網絡社會情緒演進的影響因素來看,其協同疏導策略如下:(1)事件評價方面:建立事件評價立體宣導矩陣,把握價值導向主動權;準確研判網民輿論關切點,完善多元利益訴求表達機制;建立綜合信息對沖機制,引導網民理性歸責。(2)情境變更方面:建立防謠治謠共同體,實現風險聯合預防與消音;構建網格化應急情報系統,高效揭示事實真相;推進政府綜合治理能力現代化,建立危害聯防聯控體系。(3)認知改變方面:形成國內輿論意見領袖引導格局,發揮框架效應;建設意見領袖國際輿論引領格局,塑造良好國際輿論環境。(4)反應調整方面:運用多點全面情緒撫慰形式,安撫網民心理;注重正面情感協同宣導,正視負面刺激疊加傳播。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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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韶關學院講師,博士)
責編: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