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推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機理與路徑研究

摘 要：【目的】深入探索數字經濟促進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邏輯機理及其路徑。【方法】在系統梳理數字經濟、低碳經濟及數字技術驅動產業轉型升級相關文獻資料的基礎上，從數字化滲透角度分析數字經濟推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內在關系、邏輯機制與路徑支撐。【結果】數字經濟有助于產業跨界融合、服務精準匹配、服務效率提升，從而推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同時，相關數據表明，我國服務業數字化轉型升級仍有較大空間。【結論】從提高服務業數字化水平、促進服務細分領域深度融合、培養低碳服務業復合型人才、服務業碳排放交易等4個方面提出進一步推動數字經濟賦能服務業轉型升級的相關建議。

關鍵詞：數字經濟；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

中圖分類號：F719；F49" " "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3-5168（2024）24-0153-06

DOI：10.19968/j.cnki.hnkj.1003-5168.2024.24.029

Research on the Mechanism and Path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n Promoting the Low-Carbo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Service Industry

Abstract：[Purposes] 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logical mechanism and path optimization of the digital economy to promote the low-carbo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service industry.[Methods] On the basis of 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documents related to digital economy， low-carbon economy and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driven by digital technology， the internal relationship， logical mechanism and path support of digital economy to promote the low-carbo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service industry are analyz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gital penetration.[Findings] The digital economy contributes to cross-border integration of industries， accurate matching of services， and improved service efficiency， thus promoting the low-carbo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service sector. At the same time， relevant data show that there is still a large space for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China's service industry.[Conclusions] Relevant suggestions on further promoting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digital economy enabling service industry are put forward from four aspects： improving the digital level of the service industry，promoting the in-depth integration of service segments， cultivating compound talents in low-carbon service industry， and promoting carbon emission trading in the service industry.

Keywords： digital economy; service industry; low-carbo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0 引言

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和可持續發展理念的引領下，我國正致力于產業轉型升級以實現“雙碳”目標。2005—2020年間，我國GDP約增長了4.5倍，而同期碳強度卻下降了48.4%。同時，非石化能源消耗比重也從7.4%上升到了15.9%，超額完成了這一期間我國碳排放自主貢獻承諾。然而，目前我國仍是世界碳排放第一大國，與發達國家相比，碳強度仍較高，要實現“雙碳”目標，任重而道遠，需借助數字技術手段進一步釋放節能減排潛能，促進產業低碳轉型升級，其中，占GDP最大比重的服務業的低碳轉型升級備受關注。“十三五”期間，服務業占我國GDP的比重不斷提高，2019年已達到53.9%，在繼續穩穩占據國民經濟一半的同時，服務業的形態和內涵在互聯網的助推下發生了巨大變化。基于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人工智能的服務應用和創新日益活躍，電子商務、智慧物流、智慧金融等新型服務業蓬勃發展，數字化革命帶來的服務業升級已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一大亮點。同時，隨著全球氣候變暖，“低碳經濟”的概念越來越被人們所重視，發展低碳服務業成為各國的共識。低碳服務業涵蓋一切為促進低碳經濟發展，實現低碳目標，提供節能減排的服務，如低碳技術研發、低碳解決方案、碳匯服務等［1］。其中，低碳技術研發與低碳解決方案領域的快速發展，為包括傳統服務業在內的第三產業帶來了巨大的轉型機遇。近年來，低碳發展概念已貫穿全行業，并成功滲透到旅游、物流、零售等傳統服務業中。例如，2009年5月世界經濟論壇發布的《走向低碳的旅行及旅游業》報告中就首次提出了“低碳旅游”的概念。毋庸置疑，以數字經濟與低碳經濟的協同融合為契機，推動服務業向綠色低碳轉型是我國今后產業發展的一個主要方向，這對實現去碳化發展目標，維持城市可持續發展，促進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據此，本研究擬在理論闡釋相關機理的基礎上，提出強化數字經濟技術驅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路徑。

1 文獻綜述

數字經濟概念最早出現于1996年Don Tapscott撰寫的《數字經濟：智力互聯時代的希望與風險》。1998年，美國商務部發布了《新興的數字經濟》報告，數字經濟提法正式成型。低碳經濟的發展理念最早起源于英國。2003年2月24日，英國頒布了能源白皮書《我們能源的未來：創建低碳經濟》，成為世界上最早提出低碳經濟的國家。數字經濟與低碳經濟幾乎在同一時期被提出絕非偶然，這代表了世界經濟發展的主趨勢。近年來，有關數字經濟與低碳經濟協同融合發展的研究方興未艾，并延伸到了包括服務業在內的具體產業發展中去，產生了大量的研究文獻。

1.1 數字經濟與服務業高質量發展

Tapscott［2］首次提出了數字經濟理念，指出數字經濟改變了產品生產和服務貿易形式，改變了行業競爭動態及商業活動規則。美國經濟學家Acemoglu等［3］從宏觀和微觀層面肯定了互聯網等信息技術在提高生產效率，促進經濟增長等方面的積極作用。現代服務業在當今經濟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決定了其與數字經濟的關聯將日趨緊密。張明志等［4］認為數字經濟將對現代服務業的運行模式具有巨大革新效果，一方面，數字經濟對服務業的規模壯大起到了重要的技術支撐，另一方面，數字經濟能夠弱化服務業原本長期存在的 “鮑莫爾成本病”，進而提升服務業生產效率。楊文溥［5］則指出，數字經濟不僅整體上可以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還可以通過拉動消費和提高生產率等方式，間接驅動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其中，對第三產業發展的推動效用將越來越大于對第一、二產業的推動效用。而曹小勇等［6］認為數字經濟可加快服務業的升級轉型、跨界融合、效率增長和精準配對，從而推動服務業高質量發展。

1.2 低碳經濟與服務業轉型升級

美國生態學家康芒納認為，環境危機的根源不在于經濟增長本身，而取決于驅動增長的現代技術應用情況［7］。Nguyen等［8］充分肯定了數字技術及其創新對推動20國集團碳減排和經濟增長的重要作用。Ulucak等［9］采集了1990—2015年間金磚五國的可靠面板數據，實證分析發現信息與通信技術的發展對金磚國家碳減排有明顯的正面影響。在全球共同對抗氣候變暖的大趨勢下，我國于2020年9月提出了“雙碳”目標，學者們普遍認為，從經濟增長的角度來看，碳達峰與碳中和的本質是經濟結構的調整過程。例如，劉長松［10］認為實現“雙碳”目標的發展路徑有賴于經濟結構的調整，需發展高效的現代服務業。張小溪［11］則指出“雙碳”目標的順利實現，需要通過服務業升級促進經濟增長方式轉變，以補償制造業上的效率損失。

1.3 協同融合發展下的服務業

《G20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強調，數字經濟是信息通信主體與產業融合的一種集合，可有效提升經濟效率并優化經濟結構。徐軍委等［12］指出只有數字經濟與綠色經濟協同互動和深度融合，才能真正構筑起“數字與綠色共舞，經濟與社會并進”的綠色數字化發展。龍小鳳等［13］進一步指出數字經濟本身作為一種依托科技力量、低碳環保的發展方式，其低耗能、低污染的典型特征必然能夠成為當前及未來一段時期內中國綠色低碳發展的重要動力。楊文溥［5］采用中介效應模型，發現目前我國數字化應用主要集中在服務業，對制造業的融合改造相對較少，所以，與第二產業相比，數字經濟在促進第三產業高質量發展上的作用可能更大。

學者們在數字經濟、低碳經濟、融合發展等方面取得了許多成果，為本研究提供了思想與方法借鑒。然而，雖已有文獻深入闡述了數字經濟與綠色經濟的協同關系，但尚缺乏數字經濟對碳減排的細分影響研究，直接從數字化滲透角度研究數字經濟促進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文獻更少。因此，本研究擬在理論闡釋數字經濟與低碳經濟協同融合發展機理的基礎上，深入探討數字經濟驅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路徑。

2 數字經濟驅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機理

根據《數字經濟及其核心產業統計分類（2021）》的定義，數字經濟是以現代信息網絡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數字技術在產業中的應用是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從技術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在一定社會條件下的再生產過程中，新技術的使用有助于改變產業結構，優化產業運行模式，并推動產業中細分部門的協同融合，從而提高效率，擴大產品、服務的輻射范圍。而數字技術的遠程性、可儲性、共享性等特征決定了數字經濟與服務業深度融合發展的空間更大更廣。例如，新冠疫情期間的遠程醫療、在線教育、共享平臺、協同辦公、跨境電商，游戲業等業務的蓬勃發展，恰恰驗證了數字技術廣泛應用服務業的這一大趨勢。

從演化角度看，產業融合過程往往經歷產業間“互不相關—經濟關聯—協同融合”三個階段，這一過程中也分別體現出了簡單分工、復雜分工、融合發展的演進特征。生產性服務業從制造業中獨立并為制造業提供更專業、更高技術的專業化服務正是該過程的現實反映，而這當中，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起到了關鍵的推動作用。數字技術的遠程同步功能大大縮小了現代服務業與第一、第二產業的空間和時間距離，大數據分析與匹配功能加快了服務業與其他產業的融合進程，可謂催化劑。另外，理論界普遍認為產業結構優化調整是實現經濟低碳發展的主要推動力，即備受推崇的產業結構升級低碳化理論。服務業的興起、發展是社會經濟發展及社會分工細化到一定程度的必然體現，也是產業結構優化調整的必然結果。數字經濟的高速發展大大縮短了產業融合演化過程，迅速推動服務業滲透其他產業，經濟社會運行效率大幅提升，而這反過來又進一步促進了產業結構的優化調整，并推動經濟向低碳化方向轉變。

從系統動力學角度看，產業發展是一個系統工程，產業結構隨著技術、資金、人才等生產要素的供給而得到改善，并不斷優化。技術進步驅動產業結構優化，數字技術的高速發展推動部分基礎性生產活動向專業化生產性服務業轉變，同時，傳統的生活性服務業也變得更便捷、更環保、更有效率。當前，服務業已是現代國家的第一大產業，在我國“十三五”期間，服務業已成為國民經濟最大產業。2019年，我國服務業GDP占全國經濟增加值比重高達54%，超過GDP總額的一半。這與數字技術的應用息息相關，如移動支付大大提高了金融服務的效率，節約了交易成本，推動了我國金融服務業高質量發展。據統計，僅螞蟻金服的收銀碼就提升了60%的收銀效率，節約了1%的交易成本。隨著數字技術的深度滲透，我國服務業效率進一步提升，并驅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例如，2023年貨車幫平臺覆蓋了全國350個城市，擁有580萬司機和150萬家貨主，大數據分析技術助力貨車運輸供需的自動匹配，使得空載率大幅度降低。據統計，貨車幫每年可節省500億元以上的燃料費用，減少二氧化碳排放量達2 700萬 t。

從創新理論來看，信息通信技術，尤其是網絡技術的發展，強化了創新擴散理論中的擴散環境，加快了擴散速度，使得服務業的商業模式日新月異。首先，數字技術的存儲介質，使服務可以存儲于有形物體之中，從而使其像其他商品一樣可以交易，服務業從此具備了“可存儲”“可貿易”的新特點，打破了服務的“同步性”制約，呈現出了全新的產業性質和商業模式。例如，近年來我國涌現出一大批在線教育服務平臺，包括網易公開課、中國MOOC、學堂在線等，實現了優質教學資源數字化，并上傳至互聯網云端，打破了教育服務的“同步性”制約，學生可隨時進行線上學習。目前，我國上線慕課數量已達5 000門，學習人數突破7 000萬人次，極大提高了受眾范圍，提升了服務效率。其次，以數字技術為手段、信息網絡為媒介的數字經濟在信息、金融、物流、商務等可貿易性強的生產性服務業上，幾乎實現了全產業的遠距離傳輸和全球化服務，升級了商業模式，降低了單位產值能源消耗。例如，作為數字技術與傳統服務業融合產物的淘寶、微信、滴滴、美團等平臺企業，通過創新服務模式，極大豐富了服務業的內涵，使得廣大用戶足不出戶就能享受到購物、社交、美食等帶來的優質體驗，為服務業的數字化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發展空間，并不斷拓展行業滲透邊界。最后，信息技術成功實現了勞動力和勞務服務分離的服務外包模式，在不發生人員流動的基礎上跨地區、跨國界提供服務，擴大了服務范圍，極大地提高了服務業的生產效率。例如，2018年2月，菜鳥網絡通過區塊鏈跟蹤技術，賦予跨境商品獨一無二的“身份證”，成功實現了跨境進口商品涵蓋生產、運輸、通關、報檢、第三方檢驗等所有流程的全物流鏈查詢、跟蹤，推動跨境電商物流的準確、快捷運轉。2017年，京東物流提高智能技術的應用水平，推動“無人倉、無人車、無人機”的智慧物流模式，成功實現存儲效率提高10倍以上，搬運、揀選效率提高5～6倍。

3 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堵點痛點

首先，雖然近年來我國數字經濟高速發展，推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取得了較大成果，但與先進國家相比，我國服務業占GDP比重仍不高，2023年我國服務業占比為55%，而同期美國的服務業占比高達80%，英國、法國等歐盟國家的服務業占比也高達70%左右。國內外大量研究表明，隨著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提高，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不斷增長，以及科技創新所帶來的各行業勞動生產率提升，服務業的GDP占比一般也會隨之提高。顯然，我國服務業仍有較大發展空間，但需要相關基礎設施的支撐。數字技術應用于服務業同樣存在規模效應，且數字平臺的初期建設和后期維護往往需要大量資金支撐，如果沒有相當規模的用戶參與并獲取大量流量，則難以實現長期發展，也會影響數字技術的創新與研發。而這需要進一步完善數字基礎設施，擴大能夠促進用戶參與和流量投放的數字載體。目前，我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模式創新還不足，數字基礎設施服務新業態新模式的支撐作用還不夠［14］。

其次，新發展格局鼓勵不同行業開展協作與聯動，這涉及數字內容制作、平臺運營、數據分析、網絡安全等環節，并在此過程中，推動數字化服務在整個產業鏈上的跨界應用［15］。為推動服務業高質量發展，需要各主體實現更深層次地融合，特別是服務業細分領域上的深度融合。這樣，才能促進服務業在多維度上協同發展，從而進一步提升服務精度，提高服務業的勞動生產率。然而，目前我國的服務業各個細分領域之間各自為政的現象還比較普遍，搶奪流量、互相打壓的現象層出不窮。例如，京東、淘寶、拼多多等各有自己的獨立平臺，擁有自己的物流體系，相互之間缺少協同和融合。此外，網絡金融、線上醫療、教育、物流等細分領域之間也存在嚴重的同質化競爭，尚未形成有效的橫、縱向協同融合模式，導致服務網絡的割裂及效率低下。同時，相對于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發展趨勢，“數字+服務+環保”的復合型人才仍然非常匱乏，嚴重影響了服務業的進一步轉型發展。

最后，我國的碳減排任務仍然嚴峻。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2022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22年我國萬元GDP能耗比2021年僅下降0.1%，萬元GDP二氧化碳排放僅下降0.8%，對比“十四五\"期間的量化目標仍有較大提升空間。毫無疑問，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發展，服務業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性將越來越大，在可預見的將來，服務業的GDP占比達到60%～70%并非難以想象。所以，探尋數字技術創新降碳路徑機制，充分發揮數字技術低碳轉型賦能作用，健全技術創新綠色標準體系，引燃技術創新降低城市碳排放強度的強大引擎至關重要［16］，顯然，為實現“雙碳”目標，應從服務業中進一步挖掘其潛力。同時，服務業碳排放的市場機制建設還需進一步加強，目前，我國的服務業包括交通運輸業還未納入碳排放權交易系統，而歐盟國家已經對部分服務業開展碳定價管理。

基于前述的邏輯機理及服務業轉型中存在的問題分析，本研究認為，進一步推動服務業與數字經濟協調融合發展，促進服務業效率提升、精準匹配服務供需，進一步優化產業結構，驅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具有重要意義。

4 數字經濟驅動服務業低碳轉型升級的路徑

4.1 提高服務業的數字化滲透水平

完善5G基站、網絡光纖、數字平臺等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進一步促進數字化基礎設施深度融入產業運行、居民生活等，推動數字化應用場景更趨豐富，不斷增強服務業數字化滲透的原生動力，提升服務業數字化、智能化、網絡化水平，著力構建“數字+服務”的生態體系。通過VR體驗、遠程交流、大數據分析等數字技術應用，打造智慧服務、定制服務、共享服務等服務業新業態、新模式。加快推進量子計算、分布式虛擬存儲、人工智能平臺、高端芯片等前沿技術應用于先進服務業，通過數字技術的深度垂直滲透，提升服務業集成能力，帶動云服務、智能服務、移動服務等新服務模式走深走實。

4.2 推動服務業細分領域深度融合

構建區域性大數據共享平臺，實現電子商務、網上金融、公共服務、醫療、教育等重要服務模塊之間的信息融合與共享，以適應信息時代下用戶消費的多樣化發展趨勢，提供更快捷、便利的用戶體驗，實現消費、支付、咨詢等服務的一站式、一體化供給。進一步推動以物聯網為典型的生產性服務業與生活性服務業協同融合發展，以智能家居、穿戴裝置、機器人、工業互聯網等為載體，構建多領域深度融合的數字化服務體系。以信息資源共享為基礎、增強企業間的包容性和協同性，驅動不同類型服務業之間的深度融合，推動產業結構進一步優化，進而推動產業升級與低碳經濟協同共進。

4.3 培養“數字+服務+環境”的復合型人才

隨著服務業數字化程度越來越高，現有服務行業的人才層次和結構已難以適應信息技術的日新月異變化，應重新審視當前的人才培養模式，從人才政策、產學研融合、技能訓練等方面出發，大力培養“數字+服務+環境”的復合型高素質人才。一是完善人才培育相關政策，中國信通院報告顯示，2020年我國數字化人才缺口為千萬級，并且隨著數字技術向更多行業、領域滲透，相關缺口還在加劇，應出臺政策引導高校多開設信息通信與服務、環保等相結合的跨學科專業，同時加大高層次人才的引進與激勵力度，推動人才層次提升。二是結合實踐需要，引導企業、科研院校、行業協會聯合培育人才，通過“產學研融合”模式訂單式培養高端人才。三是注重技能訓練，保證學以致用。鼓勵龍頭企業建設綜合技能培訓基地，強化數字技能、專職技能和環保意識的多維度訓練，培養專業多面手。

4.4 將高排放服務業納入碳排放權交易系統

我國從2013年起，在北京、上海、深圳、天津和重慶等5個城市試行碳排放權交易，并于2017年推廣至全國。但目前我國的碳排放權交易品種單一，仍局限于發電行業，與歐盟、美國、日本等經濟體相比，碳排放覆蓋的范圍有待提高。歐盟早在2012年就將航空業納入了碳排放權交易系統，且隨著服務業在世界經濟版圖中的比重不斷擴大，預計會有更多高排放服務業被納入碳排放權交易系統。為實現“雙碳”目標，我國應考慮將航空業納入碳排放權交易系統，同時積極探討將陸地物流、電子商務等服務業納入碳排放權交易系統的可能性。將服務業陸續納入碳排放交易系統，一方面可以公開各行業的排放現狀，促進產業公平發展；另一方面通過碳定價工具可以倒逼相關行業加大數字化滲透力度，提高服務效率，實現服務精準匹配，在實現轉型升級的同時降低行業碳排放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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