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的研究熱點及趨勢
——基于CiteSpace的可視化圖譜分析

王 晨 李怡楠 付皓琳 郝旭卿

一、引言

財會監督是依法依規對國家機關、企事業單位、其他組織和個人的財政、財務、會計活動實施的監督。2020年1月，第十九屆中央紀委四次全會首次提出把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2022年4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二十五次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要嚴肅財經紀律，維護財經秩序，健全財會監督機制。2023 年2 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財會監督工作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意見》對新時代建立健全財會監督體系、完善工作機制等方面作出了頂層設計，旨在進一步加強財會監督工作，更好發揮財會監督職能作用。政策的陸續出臺使得：關于財會監督的研究逐漸成為學界和實務界的重點話題，相關研究文獻越來越豐富，拓展了財會監督領域的深度和廣度。本文就是在此背景下，采用CiteSpace 可視化文獻分析軟件對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以來有關研究的發文量、作者及單位、關鍵詞共現與聚類、時間線等進行可視化圖譜分析，為財會監督理論研究與實踐發展提供參考。

二、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為保障研究數據的權威性及穩定性，本文選用中國知網（CNKI）收錄的主題詞為“財會監督”文獻作為數據來源。時間范圍設置為“2020 年1 月至2023 年11 月”，主要由于在2020 年1 月以前，財會監督還未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關于財會監督的整體概念還未形成，對財政、財務、會計方面的監督沒有太多區分，發文數量相對較少，缺少研究價值。在此檢索的基礎上，去除不可參考文獻及無價值文獻，共獲取1166篇有效文獻數據作為研究樣本。

（二）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一款可視化文獻分析軟件，運用結構建模技術算法，對指定領域的文獻進行共被引分析（Co-Citation analysis），并最終呈現可視化圖譜。CiteSpace 可以將復雜的文獻脈絡清晰明了的展示出來，包括研究主題的演進路徑、熱點內容、未來趨勢，從而幫助學者有針對性的進行研究。本文運用CiteSpace 6.1R6 版本對整理過的1166 篇財會監督文獻數據樣本進行可視化分析，以Excel 作為輔助工具制作統計圖表，使得有關的研究熱點和趨勢分析顯得更加直觀清晰。

（三）CiteSpace參數配置

參數配置是CiteSpace 運行的必要手段，也是影響可視化圖譜質量的關鍵因素。不同參數的配置產出的圖譜可視化程度也不同。經過測試和借鑒，為使圖譜質量達到較高可視化水平，本文采用以下初始參數配置：“Time Slicing”選擇“From 2020 to 2023 #YearsPer Slice 1”，以每1年作為一時間切片。“Node Type”選擇“Keyword”，以關鍵詞作為節點類型。“Pruning”同時選擇“Minimum Spanning Tree”“Pruning sliced networks”“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三種網絡裁剪形式，其他參數按默認項設置。

三、文獻計量基本分析

（一）文獻年份分析

通過CiteSpace把1166篇關于財會監督研究的有效文獻進行數據導入，初步得到2020-2023年間每年的發文數量，通過Excel繪制折現分布圖，如圖1所示。

圖1 財會監督2020-2023年發文量折線圖

根據圖1 折線走勢可以把發文量按年份大致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2020-2022 年，該階段內三年發文量為441 篇，占總發文量的55.49%，這得益于2020 年1 月，第十九屆中央紀委四次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把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明確財會監督內容，極大提升了財會監督的地位，相關理論研究像雨后春筍般蔓延，成為2020 當年的財會研究熱點，2021 年發文量更是相比2020 年增長了42.31%，2022 年隨著熱度的消減發文量也有所下降。第二階段為2023 年1 月至2023年11月底，財會監督相關研究的發文量為519篇，占總發文量的44.51%，研究再次成為熱點的原因是2023年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財會監督工作的意見》。縱觀財會監督的發文數量和時間跨度，可以簡單預見2024年研究還將持續走熱，2025年后保持平穩，未來3年財會監督處在財會領域熱點研究范圍內。

（二）文獻作者及單位分析

通過CiteSpace 進行文獻作者分析，把“Node Types”分析維度設為“Author”，從而形成可視化圖譜，統計財會監督相關文獻的作者情況，作者發文量與姓名大小及中心度成正比，作者之間的連線表明引文或合作情況，連線的深淺及顏色代表緊密程度和時間跨度。圖2是以阮靜作者為中心的圖譜，也是整個可視化圖譜中最突出的合作子網絡，阮靜為《財政監督》期刊審稿人及專家，主要研究財政稅收與改革，對財會監督有獨特的認識與理解，發表論文18篇，與唐大鵬、鄧暉、吳磊、宋京津等作者合作頻繁，構成的網絡特征明顯。整體而言，對財會監督的研究已經形成較為明顯的學術交流圈，專家發文量較多，學術生態良好。

圖2 財會監督主要研究作者可視化圖譜

同理對發文單位進行可視化分析，把“Node Types”分析維度設為“Institution”，生成財會監督主要研究單位可視化圖譜，可以直觀地看出單位對財會監督領域研究成果的貢獻，如圖3所示。其中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發文22 篇、《財政監督》雜志發文18篇、財政部山東監管局發文10篇、陜西省財政廳發文8篇、江西財經大學會計學院發文8篇、東北財經大學會計學院發文7篇、北京國家會計學院發文6篇，這些單位在圖譜中圓形節點字號及中心點較大，說明發文量已形成規模。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與其他單位連接線較多，形成緊密的機構網絡，說明單位之間合作十分密切，形成了以研究院為核心的多方互補合作模式。

圖3 財會監督主要研究單位可視化圖譜

四、研究熱點可視化圖譜分析

（一）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是文獻的核心，是對全文的高度凝結，關鍵詞頻率越高說明研究熱度越高，通過CiteSpace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可以找出財會監督的研究熱點。在關鍵詞共現的可視化圖譜中，形成圓形節點229個，關聯性線段335個，圖4展現的是“Count”數量大于5的關鍵詞及其關聯性線段。另外，關鍵詞的中心性指標也同樣與研究熱點呈現正比例關系，也在財會監督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中起到重要中介節點作用，通過“Node”選項卡選擇“Compute Node Centrality”，進行中心性運算，導出Excel進行整理形成表1，可達到精確獲取共現圖譜中指定的論文資料信息，深究關鍵詞的相互關聯性的目標。

表1 財會監督高頻關鍵詞和高中心性關鍵詞（前十）

圖4 財會監督關鍵詞共現可視化圖譜

表1 中，在頻次排序方面，“財會監督”關鍵詞頻次高達369 次，“內部控制”位居第二，“事業單位、高校、企業”等財務主體也出現在高頻詞表內；在中心性排序方面，圍繞“企業”的中心性最高，其次“財務管理”“新時代”“國家治理”等大部分高頻詞也上榜高中心性關鍵詞。

（二）關鍵詞聚類分析

在關鍵詞共現可視化圖譜的基礎上，在“Clusters”選項卡中選擇“Find Cluster”，并采用“LLR”算法進行關鍵詞聚類，聚類可以將關鍵詞進行分類和聚集，從而在大量的文本數據中發現規律和模式，如圖5所示。

圖5 財會監督關鍵詞聚類可視化圖譜

財會監督相關文獻聚類分析結果為Q=0.8584，S=0.9665。劉越、張露梅（2021）在研究理論中提出：Q＞0.3，則聚類是顯著的；S＞0.5，則聚類是合理的；S＞0.7，則聚類是非常合理的。結果顯示，關鍵詞聚類結構顯著且合理，圖5顯示了10個關鍵詞聚類群，不僅包括“財會監督”“審計監督”“會計監督”等機制體系的聚類，還涉及“事業單位”“企業”“國有企業”“醫院”等主體的聚類，這些熱點聚類與聚類間不同程度的有交叉重疊。

（三）財會監督研究熱點分析

結合財會監督高頻關鍵詞、高中心性關鍵詞及圖4、圖5可視化圖譜進行解讀，可以總結出以下研究熱點。

一是財會監督的定位、內涵與外延。董承勇（2020）認為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是對傳統的財會監督概念進行升級蛻變，不再是以會計監督為主的財務手段，而是賦予新的使命，成為依法治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有效保障。李嘉亮（2020）分析得出財會監督是財政管理的內在要求，是制度執行力的重要保障，隨著財會監督的地位提升，有效推動全方位監督格局的形成。張明（2022）認為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既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相關設計的完善與創新，也是對監督這一客觀存在的返璞歸真，同時明確財會監督與其他監督為并列關系，獨立且互補。胡靜（2022）對財會監督的內涵和外延進行總結，在內涵方面認為財會監督包括財務監督、財政監督和會計監督三個層面，且本質就是利用財務信息對被監督單位經濟活動進行監管、督促；在外延方面，結合法律授權、不同監督主體等因素認為財會監督除規定的會計法之外，還涵蓋機構改革等頂層設計，且主體也進一步拓展至企業、事業單位外的中介機構，包括會計師事務所、評估師事務所等。

二是財會監督對新時代及國家治理的宏觀影響。阮靜（2020）認為完善監督體系對國家治理有重要意義，監督是國家治理不可缺少的手段，同時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及其執行能力的體現，要多站在國家層面對財會監督進行思考。伍中信等（2021）認為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最終目標即“善治”，“善治”需要具備公正、有效、透明等要素，這對財會監督提出更高要求，改變以往重事后、輕事前的管控模式，把財會監督貫穿業務活動全流程，使其職能作用更加凸顯。鐘暉（2022）認為財會監督源于財政監督，但高于財政監督，尤其是在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建設中，財會監督發揮著重要職能作用。李豐團等（2022）認為財會監督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內在要求及重要工具，在現有財會監督局限性下，對財會監督六個維度進行創新，創新后的財會監督具有多元化、全流程化、協同化、智能化等特點，從而充分發揮在黨和國家治理體系中的功能和作用。朱明非（2023）從黨和國家共同富裕的目標中發現，財會監督可以有效保障目標進程，有利于穩固共同富裕的根基，有利于保護政府財力的有效運轉。

三是財會監督與審計監督、內部控制的關系和協同聯動成為研究熱點。高思凡（2020）認為財會監督和審計監督通過成果互用與有機銜接，可以實現監督合力，包括兩個方面：第一，財會監督的成果主要體現在財務資料，包括憑證、賬表、系統等數據，這些資料保存著企事業的經濟活動軌跡，可以作為審計監督線索的來源，保障審計工作的順利開展。第二，審計監督可以對財務監督問題進行歸納、分析與補充，提高財會監督的執行力度和震懾力，有助于企事業發展。葉承輝（2021）從受托經濟責任的視角嘗試厘清財會監督與審計監督的相互關系，認為財會監督和審計監督都具有專業性，可以對經濟活動的過程及結果進行控制和報告，財會監督要對基于行為責任是否履行進行監管，審計監督則強調審查其真實的經濟行為與其所報告的信息是否一致，因此單位主體要對兩者職責有明確區分，從而避免存在交叉重復的監管情況。唐大鵬等（2021）通過建立內部控制和財會監督的邏輯關系，認為內部控制是財會監督的關鍵功能，同樣也是審計監督等其他監督的基礎作用，可以更好的形成監督銜接與互補。李靜（2023）在單位內部嘗試構建財會監督和審計監督的橫向協同工作機制，從而強化一體化運營能力，形成多層次的監督格局。劉麗花等（2023）通過對財會監督與審計監督在側重點、方法程序及社會影響力的關聯關系進行分析，得出需要在預防和檢查兩方面共同推進，采用有機配合的方式，提升監督能力。郝斯佳和劉曉亮（2023）從目標、資源、成果、信息共享等方面入手，構建科研單位財會監督與內部審計協同監督機制框架，并結合科研單位協同監督機制的實踐進行分析、總結，從而提供財會監督與其他監督協同聯動的新思路。

四是財會監督在企業、事業單位、高校、醫院等不同財務主體中的職能與實現路徑。呂利芽（2021）通過對地方政府平臺類國企現狀分析，認為國企承擔社會公共事業運營、重點項目投融資建設等職責，產業鏈龐大，存在各種風險問題，需在收支、核算、成本、資金等方面加強國企財會監督，可以將企業財會監督職能融入新一輪混改方案中，從而深化企業改革。戴國華（2023）通過梳理國企內部主體及主體責任要求，認為國企財會監督工作的第一責任人是黨委書記、董事長和總經理，財務部門是主責部門，財務人員是企業經濟業務活動的監督主體。劉曉靜（2021）認為財會監督在規范事業單位收支行為、提高資金使用效益和會計信息質量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事業單位可以通過建立內部財會監督長效機制來完善制度約束。曹蓉（2023）站在事業單位的角度，認為要想做好財會監督工作，就需要在會計核算的基礎上進行拓寬監督范圍，具體做法包括：強化財政預算執行、嚴守財政稅收法規、結合巡視巡查等部署把控重點專項工作等，推動財會監督向專業拓展、向基層延伸。謝佩君、卿晨（2022）認為高校財會監督應堅持“全方位、全過程”的基本原則，針對高校業務活動細化為預算監督、收支監督、資產監督及其他監督，從而提升高校內部治理能力，促進教育事業高質量發展。王典（2023）認為高校財會監督的牽頭主體仍是財務部門而非黨政部門，需在財務部門的運行下，優化預算管理、資產管理、財務會計、政府采購等業務，制定高校財會監督管理辦法。王瑞（2021）認為我國近年醫院改革及疫情原因對醫院的經濟運行產生深遠影響，面對新的診療模式和運營壓力，需要將監督與服務的理念融入財務管理當中，保障業務合法合規的同時降本增效，實現醫院的價值。孫志霞（2023）認為公立醫院在招標采購、醫療耗材使用、醫保管理等方面風險隱患較大，而財會監督是防范醫院運營風險的重要抓手，可以通過完善內部控制體系、加強部門信息化建設、建立成功共享機制來發揮財會監督的作用。

五、研究趨勢分析

運用CiteSpace 中“Timeline View”功能制作關鍵詞時間線可視化圖譜，如圖6所示。通過對財會監督關鍵詞時間線分析，有利于直觀觀察研究主題的演變路徑，深入掌握研究趨勢的變化。

圖6 財會監督關鍵詞時間線可視化圖譜

圖6 是在關鍵詞形成的10 個聚類群基礎上進行可視化展示，由于聚類群成熟與穩定，時間線可視化效果也較好，將研究節點細分為1 年，關鍵詞可以伴隨年份的推進而出現轉移、弱化、興起。2020 年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整體研究熱度提升，“監督體系”“內控管理”“監督效能”等關鍵詞的出現，不斷強化財會監督概念，著眼完善監督機制，內部控制、監督策略與措施成為研究重點，為掌握財會監督的前沿內容提供重要的參考價值，并開啟熱點主體預測的嶄新篇章。隨著2023年《意見》的出臺，出現新的關鍵詞如“協同聯動”“監督合力”“數字化”“財政管理”“效能”“績效管理”等，在監督主體方面也開始對“中介機構”進行研究，這些研究話題是當前財會監督的前沿內容。

六、財會監督未來研究方向

《意見》旨在進一步加強財會監督工作，更好發揮財會監督職能作用，可以預見財會監督的研究，將以《意見》要求為導向繼續深入財會監督機制的建設，未來有關財會監督的研究方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

（一）有關財會監督信息化創新的研究

卿文潔、張貽旺等（2022）認為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未來智能財會的應用將會更加廣泛，企事業單位財務將基于區塊鏈、共享平臺、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技術從數字化向智能化轉變，業財稅融合更加充分，也將大大增加財會監督的難度。也就意味著財會監督也要迎合信息化改革的要求，不斷進行創新。“互聯網+監督”是《意見》中財會監督工作開展的保障措施，同時也是財會監督信息化創新的基本思路，未來探索以信息化建設賦能提效財會監督工作，深化數據挖掘應用，從而助力決策智慧監督、切實提升監管效能。基于財會監督主體單位，可以從四個方面入手：第一，完善信息化平臺，加強數據的采集及報送，從事后監督模式逐步向事前事中監督推進。第二，創新可視化數據，可以通過直觀圖表和動圖加強監管成果反映，讓數據“看得見”。第三，建立財會監督數據庫，探索與各監管部門建立聯合監管和信息共享機制，把數據用好用活。第四，構建數據分析一體化，實現財務報表分析、財務績效分析、財務預算分析等自動化分析，為利益相關者提供全方面決策依據。

（二）有關協同聯動、監督合力的研究

《意見》明確要求財會監督要與其他監督等堅持協同聯動、加強貫通協調，形成監督合力。單一的監督具有較大廣度限制，且威懾力不夠，通過協同理論可知分工協作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在以往的研究中，發現財會監督存在部門聯動的實踐需求，如高思凡（2020）把財會監督與審計監督二者相結合，楊黎琳、楊興龍（2021）把財會監督與巡視巡查監督二者相結合，這是由于財會監督和其他監督在目標及職能上分工明確且可以達成獨立性上的互補。一方面，財會監督是在會計監督的基礎上進行升華，本身就具有監督的天然屬性，是其他監督的專業基礎和證據支撐；另一方面，其他監督提供的業務數據、行業數據可以與財會數據進行交叉對比，也是提升財會監督效能的有力保障。但通過搜集的已有文獻中，少有研究將三者或三者以上的監督模式相結合，因此未來可以著眼構建財會、審計、紀檢監察、統計、行政、司法等“多位一體”的協同監督體系，借助各類監督功能的互補性和威懾性，進一步強化財會監督與其他監督的貫通協調，在企事業單位中，形成多層次、全覆蓋的監督體系，明確財會監督與其他監督的職能定位和關系，建立健全重大事項會商機制、協同監督通報、監督職責溝通，問題線索移送、分析研判、成果共享的監督工作機制，發揮專業協作優勢，構筑紀律防線。

（三）有關預算編制、執行監督的研究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健全現代預算制度”，推動預算編制完整科學、預算執行規范高效、預算監督嚴格有力，從而形成預算管理閉環。未來研究將會把財會監督融入預算決策與編制、預算執行與調整、預算公開等環節內容。在預算編制方面，由于缺乏業財融合，使得財務部門與業務部門之間“討價還價”，資金不能得到有效分配，應該思考如何把財會監督從事后轉移到事前。在預算執行方面，規范性、紀律性、效率性還有待增強，以往會計核算下的監督很難覆蓋所有經濟業務，那么財會監督下是否可以借助各監督力量來對所有經濟業務進行有效監督？在預算公開方面，公開度與透明度也是衡量財會監督水平的標準，預算公開的粗放化轉為精細化的路徑需要不斷探索，從而實現部門、單位、項目的公開全覆蓋。

（四）有關財會監督與績效評價聯合監管的研究

2021 年3 月，國務院在《關于進一步深化預算管理制度改革的意見》中提到要“推動預算績效管理提質增效”，結合財會監督《意見》里“推進全面實施預算績效管理”的要求，可見“績效”的重要性不斷提升。財會監督和績效評價都具有監管的作用，未來研究將會圍繞這兩個“引擎”來探索聯合監管的新模式。如：將“監督+績效”相結合，一是探索建立信息共享機制，把績效評價中低分項目或指標數據作為財會監督的重點，通過財會監督的檢查結果再反運用于績效評價。二是探索成果互用機制，財會監督報告和績效評價結果與下年資金安排相掛鉤，對形成的問題清單同步督查，實現出一份整改報告即可。三是探索聯合監管下的降本增效，針對同一項目，聯合展開財會監督和績效評價，減少人員、時間等成本，實現多項目一次進點，做到既有的放矢，又能互相補充。

（五）有關財會監督人才隊伍建設的研究

《意見》的出臺對財務人員有了更高的要求，已有文獻已經開展對財會監督人才隊伍建設的研究，如建立“財會監督人才庫”“財會監督人才培養創新試點工程”等。財務監督下的人才培養不同于會計專業技能培養，要求財務人員不僅要提升專業能力，還要在財會監督的影響下，加強行業誠信教育和誠信文化建設，能夠更好履行職業監督職責。財會監督人才隊伍建設依然是各單位重點關注的內容之一，未來將積極探索構建財會監督人才培養體系，包括培養目標、培養內容及培養手段。在培養目標設定上，要塑造一批高質量復合人才，通過財務人員輪崗或參與紀檢監察、巡查、審計專項等項目，提升應對新問題、疑難問題的思考處理能力；在培養內容方面，打通專業壁壘，形成“跳出財務看業務”的思維，有效轉換財務視角，推動財會監督交叉學科專業體系建設；在培養手段方面，利用信息技術、人工智能等加強人才培訓教育，從而提升財會人員專業能力和綜合素質。

（六）有關加強中介機構聯合監管的研究

財會監督融入黨和國家監督體系的同年4月，財政部頒布《加強注冊會計師行業聯合監管若干措施》，旨在為財政部門與行業協會聯合對中介機構進行監管提供指引。《意見》出臺后，一是要求部門與行業協會建立聯合監管機制，二是加強中介機構的執業質量監督。況玉書、胡美純（2021）認為中介機構具有較強的專業能力，尤其是會計師事務所、資產評估機構等中介機構在財會工作中處于承上啟下的重要地位。可見，中介機構在財會監督體系中的執業監督作用越發凸顯，在財會監督體系中的定位如圖7所示。因此，未來的研究方向將圍繞加強中介機構聯合監管的路徑展開，包括如何統籌中介機構財會監督的頂層設計、如何規范中介機構的執業行為、如何提高中介機構執業質量和監督效能、如何借助中介機構實施的審計評估獲取財會監督工作中的專業意見等。

圖7 中介機構在財會監督體系中的定位

七、結論

通過CiteSpace 可視化文獻分析軟件對中國知網（CNKI）2020-2023 年收錄的1166 篇有效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以下結論：首先在文獻發文量、作者及單位方面，財會監督主題的研究范圍越來越廣，已形成明顯的學術交流圈，單位之間合作密切，學術生態良好。其次，在研究熱點方面，通過關鍵詞共現分析和關鍵詞聚類分析，除“財會監督”“審計監督”“內部控制”外，“事業單位”“企業”“國有企業”“醫院”等監督主體是出現頻次較多的熱點關鍵詞。另外，在研究趨勢方面，通過時間線分析結果表明，隨著《意見》的出臺，財會監督研究的前沿內容和視角更加多元化，出現“協同聯動”“監督合力”“數字化”“績效管理”“中介機構”等新興關鍵詞。最后，以《意見》要求為導向繼續深入，財會監督未來研究主要集中在信息化創新、協同聯動形成監督合力、預算編制和執行監督、績效評價、人才隊伍建設、加強中介機構聯合監管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