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光不僅在燭上

黃靈

2023年如白駒過隙。跨年夜，開啟年末“特種兵式旅游”的筆者，還沉醉在白天游歷河南省博物館時拍攝的海量文物照里。“一部河南史，半部中國史”，賈湖骨笛、婦好鸮尊、蓮鶴方壺、玉柄鐵劍、武則天金簡等等，這里館藏的十多萬件文物都見證了華夏悠久的歷史文明。不論你信還是不信，文物就在那里；它看似不會說話，卻能在歷史的長河中被不斷挖掘出新的內涵。相較2022年的網絡會議式跨年，很慶幸2023年的我們終于可以用自己的腳步繼續丈量大地、繼續擁抱夢幻的世界。

2023年，“內卷”“躺平”“反向旅游”“生成式人工智能”“情緒價值”等熱詞，反饋了疫情過后人們在技術不斷迭代和經濟相對疲軟的狀況下，摒棄過于放縱的物欲追求，反向追求內在精神升維的社會現狀。當物質和技術水平如莊周所夢之蝶逼近“方生方死”的技術奇點，當我們不斷經歷各種流行病的生死考驗轉而更為關注內在的情緒價值、生命價值時，走出去打開思路、哪怕是鑿壁偷光便是許多人的不二選擇。

2023年，當地球一端的人們還在戰勝病魔的愿力中尋找微光時，地球另一端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已經在大數據和算力的加持下破繭而出。相較此前一段時期內，人們因疫情被困在一道道物理圍墻內深感逼仄；生成式人工智能開啟的人機對話，將地球上如蟻族般按部就班運作的人類一鍵切換到了對生命的終極思考頻道。反觀數字化社會，越來越機器化的人類，被困在信息繭房里，成了被程序化的工具人；而不斷智能化的機器人，卻在另一個維度扮演者“造物主”的角色，促使在迷霧系統中的失去坐標的世人再次反思人類的意識來源及其所處的宇宙生命位列，從而尋找未來的方向。

五百年前，王陽明便悟道，“光不僅在燭上”。人類之所以為萬靈之長，便是因為其擁有不可捉摸與操控的獨立意識。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即便是在看似黑暗落后的遠古時代，人們都在通過祈福發愿，為各自的靈魂燃起一盞盞照亮前路的心燈。愿力，這個詞匯最早出現在佛教經典中。佛教認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無盡的力量，只要我們發心為善，立下宏愿，就能激發這種力量，實現我們的愿望。在心理學中，這種力量被稱為自我實現預言。當我們對未來的期望與信念足夠堅定時，我們的行為和態度就會受到影響，從而促使預期成為現實。

古往今來，無數的事例都證明了愿力背后強大的內心驅動力。唐代高僧玄奘，為了尋求真經，西行漫漫，歷經艱辛，終將佛法帶回東土大唐。1976年，周恩來總理在北京逝世，聯合國破天荒地決定為他的去世下半旗一周，歷史銘記他14歲那年“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如磐初心。

“地上文物看山西”，2023年當筆者被大同古城古建筑保護成就所震撼時，耳邊傳來的更多是老百姓對前市長耿彥波的念念不忘。據當地的工作人員介紹，正是這位上任時被稱為“瘋子市長”、下任時被上千民眾挽留的官員，提出了“大同市走一軸雙城”的規劃藍圖。面對起初人們的不解和謾罵，耿彥波堅定地說：“大同的煤不能長久，復興歷史文化才是財富！”正是因為耿彥波堅信自己的發心有利于人民，才能不計較個人得失帶領大同人民從昔日高耗能、重污染的煤都成功出圈，令大同入選國務院首批公布的歷史文化名城。

習近平主席在2024年新年賀詞中說，2023年每一個平凡的人都作出了不平凡的貢獻，人民永遠是我們戰勝一切困難挑戰的最大依靠。是的，偉大的祖國和人民，便是我們向龍年出發、馭光而行的信心來源和最大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