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航”起義：新中國成立后一個“有重大意義”的愛國壯舉

閆樹軍 焦雪

1949年11月9日，“中國航空公司”（簡稱“中航”）總經理劉敬宜、“中央航空公司”（簡稱“央航”）總經理陳卓林帶隊率領12架飛機穿云破霧，秘密北飛，順利抵達北京和天津。這兩個航空公司的2000多名員工在香港宣布起義，毅然果敢地脫離國民黨當局，回歸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新中國懷抱。

兩個航空公司被人簡稱“兩航”，“兩航”起義震驚中外，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進行的一次愛國、正義的革命壯舉。“兩航”的光榮起義，贏得了黨和人民的高度贊譽。毛澤東稱贊“兩航”起義是“一個有重大意義的愛國舉動”。周恩來稱其為“具有無限前途的中國人民民航事業的起點”，并高度贊揚道：“‘兩航’起義的義舉，意義和影響是十分重大的，足抵200萬大軍，而無死傷，對西南之解放大有裨益。”

“兩航”起義切斷了蔣介石集團對西南殘余部隊軍需供應的空中運輸線，促進了國民黨駐軍的起義，有力挫敗了國民黨依托西南一隅頑抗反撲的圖謀。“兩航”率先起義，還直接影響并帶動了港九資源委員會、招商局、中國銀行等27個國民黨當局在港機構相繼起義，加速了蔣介石集團的分崩離析。

“兩航”起義為新中國民航事業的創建和發展提供了人才、技術、設備等多方面的支持，為新中國民航事業的發展打下了基礎。起義雖然已過去74年，但回憶往事仍讓人唏噓不已。

為了保證“兩航”起義成功，中央軍委首先派出一位“統領”這次起義的特使，他就是原國民黨航校畢業的中共地下黨員呂明。

呂明，原名呂濤，出生于浙江省永康縣的一戶大戶人家。他的父親呂仁甫是清末舉人，民國初年進入武備學堂，后參加革命，曾任廣州黃埔軍校教官、北伐軍團長和旅長等職。后來還出任浙江省都督、浙江省省長，參加過討袁、護國運動，曾在廣東就任國民革命政府軍委會委員。受父親的影響，呂濤從小就崇尚正義、嫉惡如仇，立下愛國救民、成就一番事業的宏大志向。在學校時，他閱讀進步書刊，參加當時永康地下黨領導的抗敵宣傳隊，進行各項抗日宣傳活動。16歲時，他以機智和膽識，掩護中共地下黨從事地下工作，展現了革命的堅定性。1939年，18歲的呂濤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呂濤入黨后，在上海地下黨通知他和姐姐化裝成商旅去新四軍皖南根據地執行新任務時，他果斷地變賣了家中所有的財產，開始了非常危險的情報傳遞工作。皖南事變后，黨組織安排他到上海震旦大學讀書。1942年，呂濤接到組織指示，前往廣東曲江，考入國民黨空軍學校，從此與空軍結緣。1943年，呂濤被國民政府派赴美國受訓，開始正式進入更高級別的空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黨組織指示呂濤，要進入國民黨軍事航空部門，這樣在擴大情報來源的同時，也能培養黨急需的飛行人才。這也是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爭時期于空軍方面進行的“借巢育英”“潛伏精英”的一項重要政策。

抗戰勝利后，呂濤回到國內，先是被派至武漢國民黨空軍第一大隊任轟炸機隊員，隨后在老同學的關照和安排下調至筧橋航校任教官。以教官這一便利身份為掩護，他在南京梅園新村中共代表團駐地找到了“親人”，在“親人”的指點下，在中共代表團上海辦事處（即當時馬斯南路的“周公館”）與組織接上了關系。經組織考核和外調后，呂濤恢復了赴美學習期間中斷的組織關系，黨組織開始給他安排新的工作任務。

第一個任務，是發展邢海帆加入中國共產黨。邢海帆是對日作戰的英雄，這位在空中與日本法西斯浴血拼殺的硬漢子，在呂濤的“關照”下，開始把自己的一生獻給偉大的共產主義事業。在新中國誕生那天，邢海帆是第一個駕機飛越天安門上空接受人民檢閱的飛行員。呂濤發展的第二個黨員是趙大海。趙大海是新中國成立那天第二梯隊的飛行員，也是抗美援朝戰場上對美國空軍“亮劍”的飛行英雄。1951年7月19日，趙大海率隊迎敵時，被6架美軍飛機包圍，在激戰中壯烈犧牲。趙大海是犧牲在抗美援朝戰場上的志愿軍空軍團長，是“空中十勇士”之一。

呂濤發展黨員并建立了航校的第一個黨支部。革命進程發展迅速，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后，陳毅、粟裕分別擔任上海市軍事管制委員會主任、副主任，上海市軍管會空軍部部長則由1949年3月出任中央軍委華東航空接管委員會主任的蔣天然兼任。蔣天然到任后，即開始著手準備策劃“兩航”起義事宜。原中共上海地下黨市委情報委員會書記吳克堅和地下黨負責人張承宗把民航、航空工業和空軍系統地下工作的秘密班子，全部向蔣天然進行了移交。也就在這個時候，呂濤、華斌、王玉珂等人，出現在了蔣天然的視野中。

當時，軍委副主席兼總參謀長周恩來命令華東局尋找一位認識并能接觸上中航總經理劉敬宜的人。華東局幾經分析比較，認為呂濤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劉敬宜是呂濤赴美學習期間國民黨空軍在美國訓練飛行員的總領隊，這層關系表明，劉敬宜是呂濤的老師，兩人是師生關系，并且關系還不錯。于是，密令很快下達給呂濤，他要接受的是周恩來委派的到香港策動“兩航”起義的重大任務。

周恩來作為親自主抓“兩航”起義這一重大事項的負責人，首先代表中央軍委作出具體指示：“兩航”起義由李克農負責，羅青長負責日常具體工作，動用中央情報部的香港系統和上海系統，全力策動“兩航”起義。隨之，又指示：蔣天然為爭取“兩航”起義工作的首席代表，吳克堅為第二代表，工作任務是派人到香港進行策反工作；陳毅、粟裕領導的上海軍管會與李克農領導的軍委情報部協同作戰，共同完成這項重大任務。

密令下達，那誰去香港進行策反工作呢？粟裕反復考慮并進行親自面談后，最終確定28歲的呂濤和54歲的愛國民主人士查夷平（曾任中央航空公司副總經理）兩人前往香港，進行“兩航”起義策動工作。人員確定后，立即密電上報中央軍委，軍委復電：“此事重大，確定的兩人選，火速到京。周，親自接見，面授機宜。”

在中南海西花廳，周恩來副主席對呂濤和查夷平說：“你們是代表黨中央和我本人到香港，歡迎中航劉總經理和央航陳總經理回來參加祖國建設的，這責任是重大的。‘兩航’哪一天回來，哪一天就是新中國民航的紀念日。”周恩來副主席拍著呂濤的肩膀說：“你是光明的使者，就改名呂明吧！”從這時起，呂濤正式改名為“呂明”。呂明直接接受周恩來賦予的重任，擔子雖極重，使命卻是極光榮的。

呂明和查夷平在北京接受最高級別的任務后，便立即開始行動。他們兩人從天津乘船，化裝潛行，秘密到達香港。在他們到達香港前，中共上海地下黨已經利用各種渠道與“兩航”內的中共黨員取得了聯系，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不僅如此，1949年6月，新華社香港分社社長喬冠華還通過中共香港地下黨組織與中航內部的黨員見了面，在特別的安排下，喬冠華還與中航總經理劉敬宜進行了一次秘密會晤。

扎實有效的前期工作，為呂明和查夷平順利在港開展工作做好了鋪墊。在很短的時間內，呂明就與黨組織及各有關方面建立了情報傳遞和情況匯總渠道，特別是上級黨組織傳遞來的最新的具體指示，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獲悉并迅速執行。與此同時，呂明還和具體策劃“兩航”起義的幾位地下黨員取得了聯絡。有了地下黨的全力幫助，呂明秘密約了中共香港工委書記張鐵生、副書記黃作梅和吳荻舟及中央社會部駐香港負責人張唯一，及時向他們傳達了中共中央對策動“兩航”起義的指示，并說明了自己到香港的任務。隨即，他還口頭傳達密令，要求香港地下黨聽從號令，密切配合，“兩航”起義是單線聯系的絕密行動，一定要記住策動工作由他主要負責！從密令下達開始，香港情報系統不再直接插手這項工作，而是等待“呼喚”，以便隨時配合“兩航”起義工作。

工作一步步穩妥推進，在中央社會部駐香港情報人員朱漢明的協助下，呂明與中航香港辦事處主任何鳳元等接上了頭。從8月24日到達香港，呂明僅用一周時間就組織起一個由他牽頭，查夷平、朱漢明、何鳳元和中航的陸元斌、陳耀寰為主組成的領導“兩航”起義的6人核心工作小組。

按照周恩來的指示，“兩航”起義不是兩架飛機的起義，而是全盤的起義，要策反整個民航機構及器材（飛機、工廠、設備等）一起起義。為了確保這一重大任務的完成，工作小組進行了具體分工：呂明負責爭取“兩航”總經理和飛行人員的工作；查夷平負責爭取央航總經理陳卓林和央航上層的工作；何鳳元負責爭取中航總經理劉敬宜、中航總公司和中航駐香港辦事處人員的工作；陸元斌負責爭取飛行人員和中航機航組人員的工作；陳耀寰負責爭取央航中層和“兩航”基層及港九民航工會的工作；朱漢明負責和黨的情報部門的聯絡工作。策動“兩航”起義工作分工明確，但是整個起義策動工作的全部統籌工作由呂明來負責。

此時，中國革命進程迅猛，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4日，廣州解放。在這種即將迎來全國解放的大背景下，“兩航”總經理劉敬宜和陳卓林都被說服，他們表示：聽從組織，堅決起義，站在人民一邊。隨后，劉敬宜開始在中航飛行員、技術人員中秘密開展工作，央航總經理陳卓林也開始采取行動，將散在各地的央航飛機集中到香港。

10月25日，“兩航”起義行動指揮部正式成立，呂明和查夷平搬進半島酒店。隨后，“兩航”分別召開會議，討論起義行動、善后事宜及聯系器材的裝運、人員的安排等。11月8日，在獲悉起義計劃有可能失密的情況下，“兩航”指揮部臨時決定提前起義。

一切都是緊迫的，呂明接到相關情報后，當即決定在第二天先安排機場上的10多架飛機起飛。一切都來得太突然，這突變的情況誰都難料后果。當時，劉敬宜迅速通知中航，多裝些飛機的備用器材，安排一些業務拔尖的技術管理人員先上飛機，以先行一步。這樣的安排意義是重大的，因為這樣的話，起義的飛機一到北京，就能馬上投入和展開航運工作。

1949年11月9日清晨時分，香港啟德機場，一切平靜如常。中航、央航飛往臺北、重慶、海口、昆明等地的班機已完成了海關檢查，在等待起飛指令。而正常中也有著不正常，因為購買了這兩家航空公司機票的乘客，意外地收到了航班臨時取消的通知。取消的理由是“飛往臺北的飛機零件發生故障，去重慶的氣候不適”。所以，這些飛機上并沒有乘客登機。而早在清晨5時，中航、央航12架飛機的機組人員就已進入機場，各就各位了。

中航、央航的兩位總經理劉敬宜、陳卓林與兩家航空公司的部分員工，也從香港半島酒店搭乘給旅客乘坐的汽車到了機場，他們的行李上都掛著“往臺北”的標簽，登上了待飛的這12架飛機。

登上飛機的劉敬宜，在身上的衣兜里揣著一份即將對外公布的《兩航全體員工起義通電》。這是精心安排、早已準備好的，起義一成功，即向全世界發布。此時，盡管心情都很緊張，但機場上還算平靜，沒有什么異樣。6時，“兩航”起義的北飛行動隊領隊飛機即央航“空中行宮”號豪華客機XT—610載著劉敬宜、陳卓林兩位總經理及這次起義的組織者中共代表呂明、查夷平等人率先起飛。隨后，另外3架C46、7架C47、1架DC—311，共11架飛機也相繼騰空而起。6時40分，北飛行動隊12架飛機全部起飛完畢。

當時“兩航”在香港共有飛機80多架，作為起義的先導，組織龐大機群結隊北飛必須保證有絕對可靠的空勤隊伍，而策動飛行人員的起義工作一旦失誤，對于北飛行動和起義都是致命的。所以，起義策動工作進行得十分謹慎周密。經過兩個多月的聯絡發動，空勤起義的隊伍基本確定。

上文說過，此次絕密行動有“暴露”的危險，所以北飛壯舉必須提前行動。按原計劃，中航預計能夠發展到18個機組人員，擔任機長的正駕駛和已成熟的副駕駛各占一半。至呂明決定中航、央航起義當日各北飛10架飛機時，中航起義的空勤隊伍其實已大大超出額定，所以指揮部決定留存部分人員執行第二批北飛任務。但央航就不這么順利了，就在起義當天，央航副總經理陳文寬固執地認為，央航不用北飛，在香港也能完全打開局面。這一態度的突然改變影響了央航的一些飛行員和課股長。在此緊急狀態下，總經理陳卓林雖再次出面進行動員，但最終沒有說動。最后，央航只有2架飛機參加了起義，“兩航”起義形成了有10架中航飛機、2架央航飛機北飛的陣容。

起飛是公開的，但北飛是絕密的。飛機飛行必須要有地面導航、要有氣象保障，同時還要冒著遭遇敵機襲擊的危險。當然，這些要解決的困難早在北飛壯舉前都做足了功課，特別是對于這次北飛過程中可能面臨的重重危險，中共中央更是做了極其周密的部署，從而確保“兩航”起義的成功。

中共中央動用一切資源，在南昌、武漢、上海、北京、天津各地，命令人民廣播電臺以呼號為機群導航，上海、武漢、濟南、石家莊機場也做好準備，為“兩航”飛機提供落地加油的保障。

當時，每個人的心中都捏了一把汗，但一切又如平常，如進行過預演一般。北飛飛機在飛過長沙10分鐘后，機組就聽到了清脆悅耳、激越昂揚的一位女性的聲音：“武漢人民廣播電臺……武漢人民廣播電臺……”訊號一遍一遍地重復著，就在飛機的正北航向上。飛機上的報務員聽到呼號，高興得像彈簧一樣蹦出了座位，他特意開大了音量，讓飛機上的所有人都來分享這訊號帶來的喜悅。據此，機長畫出飛機方位，下令修正航向。數分鐘之間，12 架飛機全朝著武漢人民廣播電臺發出訊號的方向聚集。

“這里是武漢人民廣播電臺”的重復呼號，每15秒鐘播報一次，機組人員在校正航向后，于上午9時半，飛過武漢上空。到這時，北飛的壯舉已經成功，機組馬上向香港“兩航”起義指揮部發出捷電。

中午12時15分，直飛北京的“空中行宮”號XT—610安全降落在北京西郊機場，外交部副部長李克農代表周恩來總理已早早在機場迎候。北飛的其余11架飛機也相繼安全抵達天津張貴莊機場。

劉敬宜、陳卓林兩位總經理到達北京后，代表“兩航”全體愛國員工向毛主席、周總理呈交了《兩航全體員工起義通電》，宣布“脫離國民黨反動派，接受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的領導”。

“兩航”起義的壯舉，一下子震驚了全世界。新華社當天予以播發，次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也刊登了起義通電全文和新華社電訊。11月10日，香港《大公報》刊登了《中航公司員工宣言》，中航員工抒發他們的肺腑之言：“高闊的祖國天空，廣大無邊的土地，親愛的人民在等待呼喚我們，我們應該立即回去，整理并重建我們的事業，以開始對于人們真誠的服務。”

11月12日，毛澤東主席致函祝賀：

中國航空公司劉敬宜總經理、中央航空公司陳卓林總經理及兩公司全體員工同志們：

中國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全體員工在兩公司總經理領導下，毅然脫離國民黨反動殘余，投入人民祖國懷抱，這是一個有重大意義的愛國舉動，特向你們表示祝賀、歡迎和慰問。希望你們團結一致，為建設人民航空事業，并為保衛留在香港的祖國財產而奮斗。

毛澤東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十二日

同一天，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總理周恩來也致信兩位總經理并予以任命。

11月15日，周恩來總理在北京飯店宴請劉敬宜、陳卓林一行。周恩來稱“兩航”起義是“具有無限前途的中國人民民航事業的起點”，他勉勵“兩航”起義人員“堅持愛國立場，努力進步，為建設新中國的人民航空事業而奮斗”。

在這次宴會上，還有一個小插曲。宴會開始后，周恩來說：“讓你們那位帶著親屬一起起義的同志坐到我的身邊來。”“兩航”起義人員林雨水聽后，連忙起身向周恩來身邊走去。周恩來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和他握手說：“你到底到解放區來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呢？這要從1946年開始說起。這年盛夏的一天，國民黨空軍的5位飛行員走進南京新街口的一家冷飲店，他們在店里的一張桌子旁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他們認出來，這兩人是周恩來先生和鄧穎超女士。5位飛行員對共產黨主張和平民主的真誠態度非常敬佩，早就想見見中共代表周恩來先生，不想在這里巧遇。5位飛行員小聲嘀咕后，推選出林雨水向周恩來問好：“我們都是歸國華僑，是回來參加抗戰的。現在日本人已經投降了，可是國民黨又要打內戰，我們都不愿意中國人自相殘殺。”

周恩來示意讓他坐下，并招呼其余4人都過來。周恩來說：“為了實現和平民主，我們正在與國民黨進行談判。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很愛國，解放區也有許許多多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希望你們有機會到解放區看看。”

談話進行得愉快而隨和，5位飛行員很想請周恩來簽名留念，但因為身上都沒有帶筆記本，只好從口袋里掏出5張全新的500元法幣，請周恩來在上面簽字。周恩來欣然應允，掏出筆在法幣上寫下了“周恩來”3個字。

這次偶遇，讓5位飛行員進一步了解了共產黨的和平主張，同時也堅定了他們向往光明、要求進步的決心。內戰全面爆發的第二年，他們都毅然脫離國民黨空軍。在香港，林雨水進入中央航空公司工作。這次“兩航”起義，駕駛中央航空公司525號客機的正是林雨水。

“兩航”起義，是中國民航史上意義深遠的重大事件。“兩航”起義歸來的大批技術業務人員，成為新中國民航事業建設中一支主要技術業務骨干力量，在1950年8月1日的八一開航、1956年5月試航拉薩成功、盲降設備試制、改建天津張貴莊機場和武漢南湖機場、興建首都機場中，無不體現了他們鉆研技術和勤奮工作的優良品質。

“兩航”起義人員是新中國民航事業的開拓者和奠基人，他們的功績永載中國人民解放事業和中國民航史冊。

（摘自《縱橫》2023年第11期。作者分別為古都學會影像專委會副主任、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對外交流部干部。本文圖片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