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鍵詞: 農村就業;農業現代化;耦合協調;障礙度;湘西
中圖分類號: F323.6;F320.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3?5617(2024)02?0054?13
我國對農業現代化的探索有其深刻的歷史邏輯,20世紀50年代開始,我國已經經歷了三個階段的不懈探索,包括受前蘇聯影響的被動式探索,到“三農”問題背景下的倒逼式探索,再到十八大以后以大歷史觀的視角對“三農”工作的自主式探索[1]。而在當下階段,農業農村日益向著數字化、信息化、機械化發展,新業態不斷興起,農產品市場逐漸打開,新質生產力使得農業現代化出現了新的特征。在此背景下,農村就業崗位增多,農村就業結構也正趨向多元化,對農民增收產生了積極影響。而農村就業人數的增加,農民創業積極性的提高又反過來從微觀層面促進農業現代化的發展。因此,研究新時代背景下農業現代化發展的關鍵因子,探析不同地區農業現代化與農村就業之間的核心影響因素,并探討兩者之間的耦合協調關系,既符合農業現代化發展的歷史邏輯,又有助于對不同地區的農業現代化發展進行分類指導,對推動我國農業強國建設、實現鄉村振興具有重要意義。
目前關于農業現代化的研究已經有了較多成果,可以歸納為概念辨析、發展水平特征、關系分析、理論對策等研究子系統。(1)在概念論述方面,相關學者的觀點可總結為:農業現代化是通過技術和管理的轉型,與傳統農業顯著區分開來的一種現代化形式[2]。這種現代化轉型不僅體現在投入與產出的分配方式上,還體現在對農民主體在農業現代化過程中能否順利轉型的高度重視上[1,3?6]。同時,它通過創新經營模式和資源配置[7],實現農村整體發展的協調性與可持續性。(2)在發展水平特征方面,學者們采用定量方法對不同地區的農業現代化水平進行了綜合評價[8?11],并進一步對其發展水平在大尺度空間上的分異特征以及演變規律進行了深入探索[12?13]。(3)在關系研究方面,不少學者從鄉村業態、設施要素、生態環境等多個角度對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業現代化過程中各種錯綜復雜的耦合關系展開了研究[14?20],并深入分析了農業現代化發展的影響因子、作用機制、空間溢出效應等[21?23]。(4)在理論對策方面,不少學者基于對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內涵的理解,從新質生產力、小農視角、高質量發展、農業轉型等側面論述農業現代化的理論邏輯和發展路徑研究[24?29]。
但相關研究仍然有一定的局限性:(1)在內涵辨析中,許多學者都強調了農業農村中人的重要性,但是在指標體系的構建上,對于農業現代化所帶來的人的就業情況的變化,尤其是鄉村非農就業的情況,其反映明顯不足,對于農業現代化與農業創業關系的研究也較為匱乏;(2)在時空演變規律的分析方面,主要研究單元是省級以上地域,對縣及以下的最新研究成果比較少見,所提對策難以滿足縣域農業現代化發展的需要。因此,本文以湘西21個農業發展較為典型的主要縣市為研究對象,在指標體系中涉及了投入、產出、可持續發展、福利分配以及就業水平等方面,選取2012—2021年的相關數據,從縣域尺度對農業現代化水平進行了測度,并分析其與農村就業的耦合關系,為縣域農業現代化發展提供借鑒。
1研究區概述、數據獲取與研究方法
1.1研究區概述
挑選了湖南省湘西地區的張家界市、湘西自治州和懷化市3個主要城市,包括慈利縣、桑植縣、吉首市、瀘溪縣、鳳凰縣、花垣縣等24個縣市。考慮數據的連續性和可獲得性,本研究剔除永定區、武陵源區、鶴城區,最終選定21個縣市。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步伐正穩步推進。在現代農業人才培養方面,湘西地區加大新型農民主體的培育,依托職業技術院校,培養了大量農村電商、鄉村旅游、農業機械等專業型人才。通過國家開放大學,實施“農民大學生培養”計劃,已累計培養農民大學生超過10000人。在現代農業產業發展方面,湘西地區現有高標準農田建設近4萬hm2,農業機械總動力超過700萬kW,農機服務農民合作社數超過225個,綠色有機地標農產品總計超過450個,同時擁有市州級的農業龍頭企業近700家,張家界市永定區現代產業園更是被列入國家現代農業產業園名單。在農村就業方面,湘西地區鄉村就業總人數已超過447萬人,農業就業人數超過258萬人,而非農就業總人數也已超過188萬,其中農村信息產業從業人數已經超過3.47萬人,農村批發零售從業人數超過19萬人,物流從業人數超過16萬人,湘西地區農村從業多元化趨勢明顯。
1.2數據獲取
本研究數據主要涉及矢量地圖數據、天眼查數據和社會統計數據:(1)矢量地圖數據。所使用的縣行政區矢量地圖數據坐標系為GCS_WGS_1984,是從國家地理信息公共服務平臺(天地圖)提供的2024年中國省市縣行政區劃矢量數據中提取,網址鏈接:www.tianditu.gov.cn。(2)社會統計數據。所使用2012—2021年社會統計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縣域統計年鑒》《湖南統計年鑒》《湖南農村統計年鑒》以及相關統計公報等。(3)天眼查數據。所使用的2012—2021年農林牧漁業企業新注冊數據從天眼查(https://www.tianyancha.com/)整理得來。由于時間跨度較長以及統計口徑不一致等原因,部分數據的統計不夠完整,對于少數沒有統計數據的年份,采用了插值法補全。
1.3研究方法
1.3.1熵值法 熵值法是一種常用的定量評價方法,其基本原理是通過計算信息熵來對數據進行綜合評價。所謂熵其實就是對事物的無序性和不確定性狀態的描述,事物的無序性越強,那么就能提供越多的信息,相應的,其重要性也就越大,這種能夠反映事物重要性的值,稱之為權重。其優點就在于所得結果比較客觀,能夠有效減少主觀因素對研究結果的影響,因此,符合本文定量測度農業現代化和農村就業系統各項指標重要性的需要。本文參考相關研究成果[30],計算方法如下。
式中,在對數據標準化的基礎上,用1減去標準值,得到Sij,即指標偏離度;Wij為第i個準則層的權重,通過式(14)求得因子貢獻度Uij;最后通過式(15)計算出指標的障礙程度,從而確定農業現代化評價體系中影響力大的要素,以期為推進農業現代化發展提供指引。
2指標體系
2.1內涵解析
農業現代化是個綜合性概念,涉及設施層面、經營活動層面和人的層面,通過對文獻的梳理,本文認為農業現代化指的是農業投入充足,產出高效,人的發展與自然承載力相適應,農民就業類型多樣化,從而極大地改善了農民生活水平,縮小城鄉差距,推動農業規模化、技術化發展。
2.2指標體系構建
基于對農業現代化內涵的理解,同時參考相關文獻[7,39?43],本文從生產效益、可持續發展和福利分配3個方面綜合評價農業現代化水平,又從3個方面對農村就業水平進行了測度,構建了農業現代化發展水平和農村就業水平評價指標體系(表2),并用熵值法計算了指標權重。
指標體系包括如下:(1)生產效益綜合了投入和產出兩方面,農用機械總動力、農林牧漁總產值、農林牧漁產出增長率、糧食產量、肉類總產量和農業經濟水平,主要反映農業機械化程度、勞動力資源儲備、生產效率、農業經濟增長情況等。(2)可持續發展側重考慮常用耕地面積、土地整理面積、農業土地產出率、農藥使用量和有效灌溉面積,反映地區發展農業的承載力水平。(3)福利分配包括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收入差距,反映城鄉生活水平差距情況。(4)農業就業水平分為勞動力基礎和從業多元化兩方面,勞動力基礎即為鄉村農業從業人數,反映農業勞動力資源儲備情況,從業多元化包括鄉村就業非農化率和農業創業水平,反映農業吸納勞動力的能力。
從權重值來看,肉類總產量、農用機械總動力、糧食產量、農林牧漁總產值權重值在0.09以上,在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指標體系中的影響力最大。而在農村就業水平的評價體系中,鄉村農林牧漁從業人數的影響力最大,權重值超過了0.12。其中可持續發展構成農業現代化發展的物質基礎;而生產效益作為中心環節,生產投入由勞動者共同付出,生產成果也為勞動者所分配;農業現代化與農村就業也是相互聯系的,具體作用機制如圖1所示。
3結果分析
3.1農業現代化水平
3.1.1農業現代化水平測度結果 文章根據熵值法計算得出21個縣市的農業現代化水平,整體來看,全區各縣農業現代化水平均處于上升態勢(表3)。從均值來看,可以分為3個分值段:第一分值段均值在0.47以上,水平較高,包括溆浦縣、慈利縣、永順縣、沅陵縣和洪江市;第二分值段均值在0.28~0.45之間,水平中等,包括保靖縣、桑植縣、中方縣、鳳凰縣、會同縣、麻陽縣、靖州縣、辰溪縣和龍山縣等縣市;第三分值段均值都在0.26以下,水平較低,包括瀘溪縣、通道侗族自治縣、新晃侗族自治縣、吉首市和古丈縣等。
可以發現,大部分縣市處于前2個分值段,所以總的來說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水平不低,這可能是因為當地鄉村旅游資源豐富,旅游業的發展客觀上推動了農村土地流轉,增加農村就業崗位,吸引勞動力回流,并在設施、銷路、投資、政策補貼等各方面推動了農業的進步[20]。從變幅來看,溆浦縣、永順縣、沅陵縣、慈利縣、洪江市和桑植縣變幅較大,變化值均超過0.185,而鳳凰縣、花垣縣、新晃侗族自治縣、通道侗族自治縣和會同縣變化值均在0.125以下。總體來看,得分較高且發展變化較快的縣市主要集中在湘西東部地區,而湘西的西部除永順縣和龍山縣表現較好以外,整體農業現代化水平相對落后,東西兩極分化現象明顯。
3.1.2農業現代化水平時空特征 使用分位數分類法將區域劃分為低水平區、偏低水平區、中水平區、偏高水平區和高水平區5類,并選取2012、2015、2018和2021年進行對比分析。前文發現,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水平存在東西兩極分化現象,但這種兩極分化現象在不同維度的空間表現卻有差異。從湘西地區整體來看,農業現代化水平較高區域整體呈現“S”形分布,而水平較低區域呈“Y”形分布,兩類縣市交叉嵌套,形成湘西地區獨特的農業空間格局。從各市層面來看,懷化市和湘西自治州呈現出“北高南低”的南北差異特征,而張家界市則表現出“東高西低”的東西特征。造成這種空間格局的根本原因可能是因為湖南省經濟發展不平衡,同時交通設施不完善,導致不同縣市與外部市場的聯系程度不一,生產要素在各縣市的分配不平衡。
在時間演變方面,整體較為穩定,但是近年穩中有退。如圖2所示,2018年以前,整體上穩中有升,比如沅陵縣、花垣縣的水平從2012—2018年均有所提高。但是2021年花垣縣的農業現代化退回了低水平區,整個區域有衰退跡象,這可能與新冠疫情的肆虐有關。
3.2農村就業水平
農村就業水平方面,同樣也可以分為3個分值段(表4):第一分值段均值都在0.55以上,水平較高,包括慈利縣、溆浦縣、永順縣、辰溪縣和沅陵縣;第二分值段均值都在0.28~0.51之間,水平中等,包括芷江縣、通道縣、靖州縣、洪江市、桑植縣、會同縣、新晃縣、保靖縣、龍山縣、鳳凰縣、麻陽縣;第三分值段均值都在0.27以下,水平較低,包括花垣縣、吉首市、古丈縣、中方縣和瀘溪縣。
從變幅來看,前5位的吉首市、慈利縣、麻陽苗族自治縣、鳳凰縣以及靖州苗族侗族自治縣總體上升,上升幅度超過0.2,而后5位的沅陵縣、古丈縣、桑植縣、永順縣和中方縣則呈現衰退,下降幅度超過0.27。可以看出,農村就業水平與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分值分布特征既有共性又有區別。共性在于一樣都存在著整體水平不低、兩極分化的特征,區別在于農村就業水平的分布沒有體現出明顯的東西南北差異,且隨時間的推移變化劇烈。這種現象或許可以用耗散結構理論來解釋,農業現代化作為一個涉及到農業農村方方面面的開放的復雜的巨系統,具有自組織性,內部各部分之間存在著非線性關系,同時在不斷地與外界進行物質和能量的交換中,系統逐漸由無序不穩定狀態走向有序穩態[44]。
而農村就業系統組成較為單一,且易受農業農村中最活躍的要素“人”的影響,因此變化比較劇烈。
3.3耦合協調度
3.3.1耦合協調度的測度 為了了解湘西地區農村就業與農業現代化的協調情況,文章挑選2012、2015、2018和2021年進行對比分析。如表5所示,各縣市的C值都在0.94及以上,表明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水平和農村就業水平之間具有較強的關聯度。但是這種關聯度在不同縣市具有不同的變化趨勢,其中中方縣、芷江縣、瀘溪縣、洪江市、靖州縣、花垣縣和溆浦縣的耦合度下降趨勢明顯,且大部分都位于懷化市中東部,說明懷化市中東部兩者的關聯度在下降。而新晃縣、保靖縣、古丈縣、麻陽縣、桑植縣、鳳凰縣、辰溪縣、慈利縣、沅陵縣、吉首市、永順縣以及通道縣的耦合度呈上升趨勢,主要位于張家界市、湘西自治州以及懷化市西部。
各縣市的T值差距較大,其中鳳凰縣T值均值最大,達到了0.74,會同縣、保靖縣、吉首市和鳳凰縣的均值在0.5以上,且大部分位于湘西自治州,說明湘西自治州的協同性較好。而桑植縣的T值均值最小,只有0.19。整體來看,湘西地區各縣的T值偏低,說明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與農村就業的協同性較差,表現出比較明顯的兩極分化現象。但是從變幅來看,各縣市的T值均處于增長狀態,表明兩者的協同性在不斷增強。造成以上現象的原因可能是湘西地區整體發展基底較差,但是隨著政策和技術帶來的變革,不斷產生新業態和新崗位,相較于傳統的小農生產,新興工作崗位帶來的收益更大,但同時比較依賴農業現代化帶來的生產要素的變革。
綜合來看,全區有21個縣市中有17個的D值均值在0.5以上,表示全區農業現代化水平和農村就業水平耦合情況總體較好(表5),其中溆浦縣、慈利縣、永順縣和沅陵縣的D值更是超過了0.7。從時間維度來看,從2012—2021年,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水平和農村就業水平的協同情況越來越好,從排名來看,與前兩者趨勢具有較高的一致性。在變幅方面,前5位的吉首市、慈利縣、沅陵縣、溆浦縣和瀘溪縣增幅更是在0.72以上。由此可見,湘西地區農村就業情況在農業現代化發展的進程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而農業現代化越來越體現為人的現代化。
3.3.2耦合協調度等級與類型 如表6所示,湘西大部分縣農業現代化與農村就業處于協調狀態,但是除了慈利縣、永順縣、沅陵縣和溆浦縣協調狀態較好外,大部分處于勉強協調和初級協調狀態,有待進一步改善。吉首市、瀘溪縣、花垣縣、古丈縣、中方縣和通道縣則處于不同程度的失調狀態,但是總體來看,2012-2021年湘西諸縣協調狀態皆有所改善。
對耦合協調類型的劃分,參考叢小麗等[45]的方法,將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與農村就業的耦合協調類型分為3類:農業現代化水平大于農村就業水平,為農村就業滯后型(Ⅰ);農業現代化水平等于農村就業水平,為同步型(Ⅱ);農業現代化水平小于農村就業水平,為農業現代化滯后型(Ⅲ)。可以發現,湘西地區各縣農業現代化與農村就業并不是完全同步,其中懷化市的中方縣、芷江縣、瀘溪縣、靖州縣和洪江市為農村就業滯后型,而桑植縣、吉首市、花垣縣等湘西自治州諸縣以及懷化市部分縣則是逐漸由農業現代化滯后型向農村就業型轉變。
綜上可以發現,湘西地區農村就業滯后問題越來越顯現,原因可能在于勞動力數量和結構兩方面的矛盾:(1)在快速城鎮化的當下,農村勞動力流失大于勞動力流入,現有的農業從業者也有很多兼業,無法專一進行農業生產,客觀上造成農業勞動力的急速下降,而相比之下,農業技術化生產和規模化經營的推進速度要慢得多,當下農業生產仍依賴大量勞動力,從而形成了勞動力數量上的供需矛盾;(2)現代化背景下,農業對科技化、專業化以及新業態的需求,決定了需要更多高素質的農業人才來到農村發展,但是高素質的人才更愿意留在城市,農村出身的大學生也較少留在農村,從而造成勞動力結構上的矛盾。
3.4障礙度分析
將農業現代化和農村就業兩個系統的各項目指標選取為障礙因子,并分別從準則層和指標層兩個層次加以分析,其中各子準則層的障礙度分別等于其對應的所有指標的障礙度之和,指標層則為2個系統的16個指標。
3.4.1準則層障礙度 如圖3所示,生產效益、可持續發展、福利分配和農村就業這4個子系統的障礙度隨時間的變化各有特征,其中生產效益的障礙度呈現波動式上升的態勢,上升幅度為0.02;農村就業和可持續發展的障礙度表現出持續上升趨勢,上升幅度分別為0.04和0.02,從圖中可以看出,兩者十分相近。而福利分配的障礙度則逐年下降,下降幅度達0.09,表明從2012-2021年,在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發展過程中,生產效益、可持續發展和農村就業的貢獻在上升,而福利分配的重要性在下降。從平均水平來看,4個方面的均值分別為0.50、0.21、0.08和0.20,所以生產效益、可持續發展和農村就業在農業現代化發展中的作用占比99%,和福利分配的占比差異巨大。根據現有趨勢可以預見,未來這個差距還將進一步拉大,原因可能是因為近十年來農村數字化信息化的發展改變了農業生產經營方式,特別是農村電商的發展為農產品的拓寬了銷路,需求量的增加帶來農業生產的擴大和效益的提升。同時農民對非農就業的熱情以及土地經營權的流轉,農村出現了“小農”生產與規模化經營、兼業化與專業化并存的現象[46],這一方面提升了農業生產效率,另一方面有助于降低農藥化肥的施用強度,進而有助于農村環境的優化,符合現代化背景下農業綠色化轉型的趨勢[47]。
3.4.2指標層障礙度 如表7所示,不同指標的重要性隨時間推移的發展趨勢也不盡相同。從變幅來看,農用機械總動力、農林牧漁總產值、土地整理面積、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以及農業創業水平的障礙度近幾年有降低的趨勢。而農林牧漁產出增長率、農業經濟水平、農業土地產出率、肉類總產量、糧食產量耕地面積、有效灌溉面積、鄉村農業從業人數以及鄉村就業非農化率的障礙度則有所上升。從均值角度來看,肉類總產量、農用機械總動力、農林牧漁總產值、糧食產量、農業土地產出率占比較高,近十年障礙度均值都在0.1以上。此外耕地面積、有效灌溉面積以及農村人均收入占比也較高,障礙度均值分別是0.09、0.07、0.09。對以上指標進行總結發現,影響力較大且作用越來越強的因子主要涉及產量、效率、土地供給、環境等類關鍵詞,而收入、產值、機械化等類因素在當下影響因素中影響力較大,但是遠期來看影響力會逐漸減小。這與準則層障礙度的特征具有一定的契合性。所以,在下一步發展規劃中,要更加注重培養農業技術型人才、引進農業技術類公司,并完善現代化的農業生產設施設備,以促進生產效率的提升。通過政策補貼鼓勵村民土地流轉[48],以促進規模化經營,進而改良生產技術、減少能耗和污染。
4討論
4.1結論
文章從農業生產效益、農業可持續發展以及農業福利分配3個方面對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水平進行了分析,并且分析了其與農村就業水平的協調情況,并對影響其發展的障礙因子進行了確認,所得結論如下:
(1)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水平和農村就業水平既有較強的一致性,但又存在差異。空間分布上高水平縣以“S”形排列分布,發展不平衡現象嚴重,高低水平縣差距較大。總體格局農業現代化較為穩定,而農村就業的不穩定性較強,相比之下,農業現代化水平所有縣市都是處于增長狀態,而農業現代化水平有將近一半縣處于小幅衰退狀態,所以發展趨勢上,前者優于后者。
(2)湘西地區農業現代化水平和農村就業水平之間的依賴性較強,但是協同性仍有提升空間。總體來看,湘西大部分地區農業現代化和農村就業之間是協調的,但是協調的等級不高,有待進一步改善。同時農村就業在農業現代化的進程中作用越來越重要,而農村一直以來處于相對落后地位,原先的勞動力供給相比之下就顯得難以滿足農業在勞動力數量和素質上的需求,農村就業的滯后性越來越凸顯。
(3)在影響因子重要性方面,生產效益、可持續發展和農村就業三大子系統的障礙度較高,在農業現代化與農村就業的協同發展中起到了99%的作用,其中生產效益類指標的障礙度最高。具體指標方面,投入產出類指標在農業現代化進程中作用最明顯,這與熵值法求得的各指標權重值分布情況相吻合。相比之下,農業可持續發展和農村就業指標相關指標的重要性則不分伯仲,而福利分配類指標影響較為微弱。
4.2對策
4.2.1完善農村就業創業幫扶機制 研究結果表明農村就業水平與農業現代化水平有著正向相關的聯系,而農村就業水平在發展趨勢上還有提升空間,推動農業現代化,需要保證源源不斷的高素質的農業勞動力資源供應。因此,需要完善本地農業企業薪酬機制,吸引高素質農業人才,同時為當地文化程度較低的農民提供培訓服務,提高勞動技能。同時對于有創業傾向的人才,應該出臺一些激勵和幫扶政策,幫助農業從業者尋找產品銷路,減少創業者的后顧之憂,營造良好的創業環境。
4.2.2推進全區平衡發展 研究結果顯示,本區各縣兩極分化嚴重,發展不平衡不利于農業高質量發展,長期會損害農業現代化的根基。因此,高水平的縣,應該鞏固現有基礎,同時改良農業生產技術,提升農產品質量,延伸農業產業鏈,打造本地品牌,完善農業服務。對于低水平縣,應該積極與發展水平較高的單位交流學習,做好市場調研,種植符合本地市場的作物品種,政府出臺政策,對于有關企業在資金和技術上予以幫扶,同時大力拓展網絡營銷渠道,發展本地電商,提升本地產品的影響力。
4.2.3全面升級生產動能 研究結果中,投入產出類指標障礙度較高,因此要提升農業種植和養殖技術,改良品種,提高作物和牲畜的存活率。加強培訓,制定疫病和災害的防治預案,提升農業發展韌性。引進先進的農業設備,提高機械化生產效率。在全域范圍內開展農旅融合,根據不同縣市的獨特定位挖掘農產品附加值,以促進區域平衡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