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創新強市的“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對策與建議

朱筆峰，劉龍，李賀文

（1. 浙江樹人學院，浙江杭州 310015；2.杭州文龍創新設計有限公司，浙江杭州 310011；3.杭州湃格建筑規劃設計有限公司，浙江杭州 310011）

0 引言

面對全球化和知識經濟的挑戰，城市的競爭力越來越取決于其創新能力。建設創新型城市，有助于提升城市在全球經濟格局中的地位和影響力[1]。據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發布的《2023年全球創新指數報告》（GII）顯示，中國在全球130 多個經濟體創新能力排名中位列第12。杭州在GII 中的科技集群章節中連續兩年排名第14 位[2]，杭州已成為全球科技活動最活躍、最集中的城市之一。杭州作為中國創新城市的典范，建設創新強市有利于推動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實施，探索城市創新發展新模式，促進區域協調發展以及增強國際競爭力。

黨的二十大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要堅持教育優先發展、科技自立自強、人才引領驅動，將三者一體化發展提升到國家戰略層面[3]。以“省”為主導的一體化發展目標逐步確定，“市”是三者一體化發展的基本單位。這意味著以城市尺度開展教育、科技、人才相互作用關系的研究對提升城市的綜合創新能力與實現可持續發展意義重大。

1 教育-科技-人才耦合發展機制與指標體系構建

近年來，杭州一直致力于建設創新型城市，并將創新強市作為首位發展戰略目標。城市的創新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需要政府在組織、政策、資源等多個層面的支持和引導。在創新城市建設過程中，教育、科技、人才是不可或缺的基礎要素和驅動力[4]。其中，教育是城市創新的基礎保障，人才是城市創新的核心資源，科技是城市創新的主要動力（如圖1）。

圖1 城市教育、科技、人才耦合機制

而教育、科技和人才三者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相互促進的交互耦合機制[5]。①教育和科技。教育通過對科學創造的繼承和積累，促進科學知識轉化為生產力；科技發展深刻影響教育理論的形成，促進教育的改革，提高教育的質量[6]。②科技和人才。科技為人才發展提供了廣闊的平臺和機遇，從而吸引更多高層次人才；人才的智力、創造力和實踐能力，推動科技不斷地進步和發展[7]。③教育和人才。教育直接為人才培養提供保障，提高人才的知識水平、思維能力、創新能力等素質。人才通過參與教育實踐和教育改革，推動教育向更高層次發展[8]。

本研究基于耦合的基本原理，并結合創新型城市發展的實際特征，從教育、科技、人才等三個維度建立耦合發展指標體系。本研究按照“投入-轉換-產出”的基本邏輯，來構建各指標（如表1）。

表1 教育、科技、人才耦合發展指標體系

2 杭州教育-科技-人才耦合發展現狀

2016—2021 年，杭州市教育、科技、人才發展評價指數[9]、耦合度、耦合協調度[10]的計算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度評價結果

2016—2021 年，杭州市教育、科技、人才以及綜合發展指數整體都呈現上升趨勢（如圖2）。從相對發展水平來看，三個維度的發展較為均衡。該發展特征符合杭州市政府對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體的布局戰略[11]。杭州市發展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引進高水平大學及科研機構，重點服務于數字經濟、高端裝備制造、人工智能和量子通信等新興產業的發展需求，致力于提供強有力的人才保障和科技支撐[12]。杭州市擁有眾多的科研服務平臺和高新技術企業，這些平臺和企業通過研發和創新，不斷推動科技進步。科技的進步推動了教育體系的改革和創新，同時為人才提供了更多的發展機會和提升空間。杭州市的高層次人才呈現塔尖分布格局。企業層面的高新科技企業和行業層面的數字經濟領域，成為高層次人才的主要集聚之地［13］。

圖2 杭州市教育科技人才發展指數變化趨勢

從綜合發展指數的增長速度來看，其具有階段性特征(如圖2)。2016—2019 年，綜合發展指數處于穩步增長階段。綜合發展指數從低水平(0.1039)提升到一般水平(0.4920)。這個時期，教育、科技、人才三個方面都處于快速發展的起步期和一系列政策改革的醞釀期。2020 年，隨著政策的實施落地，特別是教育和人才發展指數顯著提高，帶動綜合發展水平快速增長，綜合發展指數提升到高水平階段（0.8390），同比增長70.5%。2021 年之后，綜合發展指數增速相對放緩，但仍處于高水平階段，綜合發展水平進入優化提升階段。

杭州市的教育、科技、人才3個維度高度耦合。2016—2021年，三者的耦合度均在0.9以上（如圖3），說明三者之間相互作用和影響的強度很高。研究進一步分析耦合協調度，來表征三者協調發展水平的高低。發現三個維度的耦合協調度呈現逐年上升趨勢，2016 年三者處于輕度不協調階段，耦合協調度為0.330。2017—2018 年處于協調過渡階段，耦合協調度在0.4—0.6之間。2019年之后，三者協調發展水平進入協調階段。2020—2021 年發展為優質協調階段，耦合協調度達到0.9 以上。說明杭州在教育、科技、人才領域的發展越來越協調，它們之間正在形成一個相互促進、相互支持的良性循環。杭州市的教育、科技和人才之間的耦合關系為杭州市建設創新城市提供了強大的動力。

圖3 2016—2021年杭州市教育科技人才耦合協調度變化特征

3 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存在的主要問題

杭州建設創新強市的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已經取得了一定成績。然而相比國內外創新型先進城市，杭州創新“硬核”支撐不夠有力，這成為制約杭州高質量發展的突出短板。具體體現在：教育方面，高水平大學和學科“先天不足”，高等教育是杭州市整個教育體系中的一塊短板，基礎學科薄弱制約高水平學科建設。高等教育發展工作偏重聚焦于市屬高校。科技方面，基礎研究薄弱，在關鍵共性技術、前沿引領技術、顛覆性技術等領域創新能力不足。高能級研發機構和公共技術創新服務平臺較少。雖然實現了大科學裝置和國家實驗室“零”的突破，但與上海、深圳等城市還有一定差距。人才方面，由于市域范圍內缺乏大而有影響力的研究平臺，人才引育的精準性不高，人才培育的力度有待增強。這導致“高精尖缺”人才集聚遭遇“瓶頸”。

目前，杭州市教育、科技、人才融合發展的引進和建設環節在實踐中已經取得了一定成就，但在融合發展的管理和評價環節基本還未起步，閉環工作機制有待完善。以往，教育、科技、人才主要局限在各自的學科領域。因此，亟需更多地、持續地以一體化發展的視角來審視三者之間融合發展的規律和趨勢。

另外，教育、科技、人才三個系統的協同管理機制尚待優化。現有的管理方式下各部門“條塊分割、自成體系”，未能充分發揮各部門的優勢和潛力。一體化發展的創新治理能力有待提升[14]。創新組織領導、政策支持、資源配置的體制機制需深化改革，以全面打通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融合發展[15]。

4 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對策與建議

4.1 形成“雙輪驅動，攜手共進”一體化發展模式：保持增量紅利，挖掘存量潛力

當前，杭州市教育科技人才融合發展的綜合水平正處于優化提升階段。一方面需保持前一時期政策的有效性，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微調，確保增量紅利的持續增長。另一方面，教育、科技、人才發展都已具備相當規模，亟需關注存量潛力的優化提升，以實現更加全面、可持續的發展。

杭州創新支撐不夠有力，歸根結底是教育、科技、人才在各自及相互間的銜接出現斷層。因此，需要一條貫通全生命周期、全鏈條的發展路徑：一是構建創新型教育體系，以加強不同學段之間的銜接，讓教育在不同階段都能夠連貫。二是建立科技創新的全生命周期支持體系，包括基礎研究、應用開發、成果轉化和產業化，實現科技創新的全流程貫通。三是樹立全生命周期人才培育理念，建立人才成長檔案和評價體系，實現人才在不同階段的跟蹤。最后，打破教育、科技、人才體系的壁壘，加強科研機構、高校和企業之間的合作，形成創新鏈條的無縫對接。

4.2 構建教育科技人才融合發展評價體系與指標，指引創新的發展方向

黨的二十大已清晰地描繪了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藍圖，接下來，就要將三者融合發展落實在行動中。因此，建立三者融合發展的標準評價體系，來明確融合發展建設的水平，同時指引下個階段三者融合發展的方向。政府牽頭，聯合教育、科技、人才領域的專家，以當前各領域實行的評價體系為基礎，出臺三者融合發展評價標準和指標體系。構建區(縣)、市二級評價體系，按年度進行評價。同時，建立激勵和約束機制，一方面確保整體基本目標的實現，另一方面調動各區(縣)部門的積極性。

4.3 健全多元主體協同治理體系，提升綜合創新治理能力

組織層面：組織領導一體協同。短期內，教育、科技、人才各組織和管理部門應建立定期溝通、協商的機制。打破部門壁壘，推動跨部門、跨領域的合作。從長期發展看，組建教育-科技-人才工作小組，是實現組織領導一體協同的直接措施。將三者納入統一的領導責任范疇，將進一步加大協調統籌力度。

政策層面：政策法規一體集成。將教育、科技、人才領域的政策法規進行融合，消除政策間的矛盾和重復，形成一個相互銜接、相互促進的政策法規體系。明確教育、科技和人才發展的目標、重點和措施，確保三個領域相互促進，形成合力。同時明確各主體的角色、責任和能力，以及他們之間的互動和協作方式，確保各個參與主體對政策目標有共同的理解。

資源層面：資源要素一體配置。將教育、科技和人才資源要素進行整合，建立統一的資源平臺，避免資源浪費和重復建設。通過科學的評估和預測，確定資源投入的重點領域和優先方向，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鼓勵高校、科研機構和企業之間的緊密合作，推動產學研深度融合，實現教育、科技、人才資源的共享。同時建立資源配置的動態調整機制，根據發展情況和實際效果，及時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