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村手記：情系脫貧戶

一

2021.8.30? 逐一走訪建檔立卡脫貧戶

夏日東山，充盈著水果的芳香。到處可見成熟的龍眼樹上，果實垂垂累累壓在枝頭。經東山大道、東山溪碧道，往返鎮政府與駐鎮幫扶工作隊辦公居住的東山村府，沿途所見龍眼品種各有不同。東山溪旁農家菜地的龍眼，果大核小甜糯多汁；東山大道旁的龍眼，果小核大干癟寡淡，如同貧苦出身營養不良的孩子。前者可能得益土地肥沃，后者可能真的缺乏營養。我想起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生活中并非到處都是鶯歌燕舞、花團錦簇，社會上還有許多不如人意之處”，引申到脫貧攻堅后的鄉村振興，似乎也有寓意。

今日大早，我和同事阿君、定哥，深入走訪西山村脫貧戶。脫貧攻堅期間，東山鎮曾有建檔立卡貧困戶261戶，其中，西山村8戶26人，低保貧困戶4戶，一般貧困戶4戶。困擾中華民族幾千年的絕對貧困雖然得以歷史性消除，但脫貧摘帽不是終點。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關于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意見》首條提到“實現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廣東創新幫扶舉措《鄉村振興駐鎮幫鎮扶村工作方案》“五大提升”首先明確“提升脫貧攻堅成果水平”，我的心思也緊緊系在如今的脫貧戶身上。

為了做實工作，每到一戶我都入心用腦，詳細詢問一般脫貧戶的生產生活、工作就業的情況，耐心詢問低保脫貧戶身體康復、低保發放的情況。一路走訪，愈加讓我覺得脫貧攻堅戰的重要性和含金量。確實要感恩黨的政策，一般脫貧戶家人可以務工掙錢，無勞動能力的脫貧戶享有低保……衣食住行終歸有了好的保障。但脫貧之后并非高枕無憂，低保家庭涂某來和涂某成，前者自己體弱，老伴過世，兒子因精神問題住院；后者自己和老伴體弱，兒子腎病，兒媳只有一條腿還在打工。看到他們家中窘境和孫輩幼弱，我頓生憐憫。尤其是涂某成家兩個孫子，大的女孩只有12歲，孩童眼里流露出的天真期盼，讓人頓感責任壓肩。

入戶走訪完畢，我背書似的叮囑西山村羅書記：要重點關注脫貧不穩定戶、邊緣易致貧戶、突發嚴重困難戶，留心監測他們的收入支出、“兩不愁三保障”及飲用水安全；用心監測防范因病致殘、因自然災害意外事故、新增住房不安全、新增飲水不安全、就業不穩定減收、鄉村產業失敗、政策不銜接、扶貧資產監管不善、小額貸款逾期等九大風險。

作為參加鄉村振興工作不久的幫扶隊員，對于理論上的“三類監測對象”和“九類監測內容”，我經常手持潮州市委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領導小組下發的《健全防止返貧動態監測和幫扶機制實施方案》，對照默念。我曾在文秘崗位工作，在我看來，短時間內不能完整記住政策文件，重要內容死記硬背，并不丟人現眼。真正丟人的，是對重要工作不去用心鉆研。駐鎮幫扶工作隊隊員辦公電腦都是自帶的筆記本電腦。我還從中山帶來一個黑色公文包，將相關資料放包隨身攜帶，方便需要時立即拿出對照查閱。白襯衣、公文包，遂也成了我的標配。

我的“背書”，還指向村里負責脫貧工作的村委阿枝。無論對誰，我都希望西山村“兩委”高度重視防返貧監測工作——這是黨和政府對脫貧戶持續的關心。這期間，我聽到當地村干部發出另一種聲音，說個別村民無理取鬧，總覺得政府和村里欠他的。2015年我從市直機關下到鎮區，駐村工作如影隨形，基層經歷頗為豐富。我攀著羅書記肩膀安慰：“這就是群眾工作的難處，村民不理解我們，但我們要多寬容，讓村民感受到黨的溫暖和惠民政策。”言下之意，是說處處繁榮昌盛、群眾個個安居樂業，還要基層組織和幫扶干部干嗎？令我欣慰的是，阿枝對待工作非常認真，經手的脫貧資料較為完善。

西山村美麗鄉村建設已經拉開帷幕，幾臺施工機械停在村委會后邊。此地的鄉村振興任務，不僅要鞏固脫貧成果水平，還要改善人居環境提升村容村貌，讓村民住得舒心、出行便利，朝著生態宜居的目標前進。我又發現，西山村才是東山鎮的中心軸位，如能利用村里豐富的潮客文化和森林資源因地制宜開發文旅產業，輻射帶動周邊村莊農旅產業，促進全鎮的第一、第三產業融合發展，多好啊！真到那時，鎮村富裕起來，農民就業在家門口，還有脫貧不穩定戶、邊緣易致貧戶嗎？美好可以設想，唯愿付諸實踐。

站在西山村委會后敞亮的大池塘邊，看著頹敗殘破的老厝區，我陷入沉思。套用歷史眼角看待，老舊是種滄桑；但從發展對比來看，何嘗不是衰敗？欠發達地區的鄉村，農業產業、農村環境以及耕種田地的農民，無法比擬城市的二三產業和城鎮居民。從某種程度上，與城鄉經濟社會結構有著莫大關系。令人欣慰的是，歷史總是朝著好的方向鏘鏗而行。黨的十九大提出鄉村振興戰略，就是要補齊現代農業的短板，彌補農村現代化這一薄弱環節……

歸隊路上，斜陽不語。我對西山村委會旁艷麗綻放的三角梅無暇顧及，心在默默念叨，開展黨建結對可以借助多方力量來幫扶，堅決守住不發生規模性返貧底線。初來乍到的阿君和定哥來自發達地區的殷實家庭，首次在欠發達地區見到脫貧戶家中景況，神情漠然。定哥是新近加入駐鎮幫扶工作隊的金融助理，他來自農業銀行東鳳支行，長期在鎮區銀行工作，盡管年歲相對較大，但工作性質決定他甚少直面接觸貧困人士。皮膚白皙的阿君接替調返中山的阿偉，樸實的他剛過而立之年。大概長期工作在市屬國有大企業，穩定的職業收入使得心境無憂，阿君的身段自帶嬰兒肥。看到隊友心情沉重，我以老資格口吻開導：“越是發現群眾艱辛說明責任越重，換個角度來看，幫扶工作是在積德行善，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我們做幫扶工作是在積德行善”，語出我的老領導——原潮州市委常委、副市長、中山對口幫扶潮州指揮部總指揮楊安隊。我參加過上一輪對口幫扶潮州，曾在安隊常委身邊工作，跟隨他走訪過潮安、饒平等地的精準扶貧，早就見識脫貧時期更為困難的民眾。那期間，我也曾無數次徜徉在寬闊壯麗的韓江河畔，行走在燈光燦爛的黃岡河畔；尤其是韓江兩岸風光旖旎景色怡人，一點不亞于對口幫扶中山市的岐江兩岸。每次想到潮州市區和饒平縣城的豐饒美麗，我都在內心由衷感嘆，希望幫扶駐地的鄉村大地未來也能擁有這般詩情畫意。

二

2021.9.2? 返貧監測里祈愿民眾無病

作為“再戰”潮州的結對幫扶隊員，自7月初進駐東山，我一直淡定如昔。吾心安處即吾鄉。每次行經東山溪畔，看見河堤內側水草豐盛黃牛啃青，我都覺得心曠神怡。

中山派駐潮州鄉村振興的12支幫扶工作隊，不少隊長與我相交甚熟。他們來自各個組團牽頭幫扶鎮區中層，我在原單位也擔任中層領導，被同事戲稱“高配隊員”。經常有工作隊長主動給我電話，請教潮州幫扶經驗及注意事項，我也樂于分享。駐鎮幫扶工作隊隊長強哥，與我同職同級，對我也頗為尊重，但凡工作諸事會率先與我溝通。我們既是領導與被領導的關系，又是親密無間的同事戰友。每次，我都會毫不保留地建言獻策。

潮州和饒平此前脫貧工作做得比較扎實，東山鎮曾經共有建檔立卡貧困戶261戶698人，早已全部達到“八有”（有收入來源、有住房保障、有基本醫療保障、有義務教育保障、有路通村屯、有飲用水、有電用、有電視看）和“兩不愁”（不愁吃、不愁穿）、“三保障”（義務教育有保障、安全住房有保障、基本醫療有保障）標準，退出脫貧行列；2個曾經的省定貧困村東明村和湖嶺村不但全部達標出列，前者2020獲評“潮州市文化和旅游特色村”，后者還被省委組織部確定為“紅色村”，紅色黨建示范工程建設做得有聲有色。

此前，根據潮州市鄉村振興局《關于進一步做好當前防止返貧動態監測和幫扶工作的通知》，駐鎮幫扶工作隊成立返貧動態監測和幫扶工作組，8月底前和東山鎮政府干部及各村“兩委”，完成全鎮10村防止返貧監測入戶走訪排查，全面了解脫貧不穩定戶、邊緣易致貧戶、突發困難戶等對象情況，重點核實省信息平臺顯示的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低于9600元、未納入監測的有勞動力戶收支情況，確保及時發現、研判、消除返貧風險，有效防止返貧致貧現象發生。這其中，“五保”脫貧戶、低保脫貧戶、一般脫貧戶三類屬性和脫貧不穩定戶、邊緣易致貧戶、突發困難戶三類監測對象，是個動態過程，因人員過世等原因導致數量時有變化。長此以來，因病致貧是普遍原因。比如與福建詔安太平鎮相鄰、經濟較為活躍的水美村，邊緣易致貧戶羅某樓，妻子智力三級殘疾、大兒智力二級殘疾，本來家庭種植茶葉年收入4000元、小兒子汕頭打工月收入2800元，家庭收入尚可，但因2019年所娶兒媳患上紅斑狼瘡和慢性腎病，立即拉低家庭境況。走訪時，羅妻癡癡呆坐樓梯的情景，讓我想起一個醫生親戚家的對聯“但愿人無病，何懼我獨貧”。世人真要無病無痛，我們過得差點有何關系？

命運如同自然形成的河流，冷峻的地形山勢既定了河流曲折的源頭，并沒有完全固定河流的走向。借助幫扶政策的力量，也可以改變困難產生的悲愴，重新書寫歡快的故事。

按照駐鎮幫扶工作隊分工，同事阿劍負責協助跟進東山鎮農辦整理填報相關防止返貧動態監測數據。來自中山文化系統、品性質樸的阿劍，實則是專業農業技術人員，有著農藝師職稱，還曾有過肇慶扶貧經歷。阿劍為人爽快、做事認真，對待同事朋友熱情灑脫，經常毫無保留地分享生活趣事。他的裝束更是隨意，長袖襯衣的下擺露在褲腰之外，大約以此來掩蓋較為肥胖的軀體。男人間的偶爾打趣，無非以苦作樂，緩解異地他鄉工作生活孤寂。做好防止返貧動態監測，跟蹤了解脫貧戶生產生活狀況，憂民眾所憂，我們永遠都在正道之上。

三

2021.9.15? 力薦全覆蓋慰問東山脫貧戶

綿延漫長的幫扶旅程里，從結對幫扶的城市出發，奔赴千里之外的幫扶駐地，即便意念里奔騰著磅礴的激情力量，離開家庭親人一旦久了，內心也會摻雜著柔軟的隱痛。家是溫馨港灣，也是甜蜜牽掛。

外派幫扶干部，最怕家人病重。鞭長莫及，照顧不到，令人最為難受。好在高鐵便利，中潮往返方便。今天，駐鎮幫扶工作隊隊長王強哥因為家人病患請假回去。我帶領幫扶隊員與東山鎮黨政辦陳副主任對接，溝通黨建結對簽約與中山組團單位中秋慰問事宜。

早在星期一上午乘坐來潮高鐵時，我就提醒強哥，聯席會議審議通過黨建結對方案，為落實駐市指揮部提出“一年兩次（中秋、春節）慰問脫貧戶”，最好趕在中秋之前。工作隊商量慰問資金時，初始提出對東山鎮261戶脫貧戶全覆蓋慰問，戶均300元，共78300元。組團單位個別領導認為缺乏全覆蓋慰問文件依據，要求改為每村慰問5戶，遭至隊員反對。我想起習近平總書記說過，做好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加強動態監測幫扶，落實“四個不摘”（摘帽不摘監管、摘帽不摘幫扶、摘帽不摘政策、摘帽不摘責任），跟蹤收入變化和“兩不愁三保障”鞏固情況，定期核查，動態清零；遂主動陳述：幫扶資金尚未到位，幫扶項目尚未開始，我們在重要節日關心慰問脫貧戶，既讓他們感受黨和政府溫暖，也是體現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保持現行脫貧攻堅政策總體穩定的好舉措；如果慰問5戶，依據又在哪兒？其他脫貧戶怎么想？鎮村干部和當地群眾怎么看？不可否認，中山作為珠三角地區的發達城市，即便現在面臨經濟爬坡而上，給結對幫扶地的困難群眾更多關愛仍有能力。我還引用對口幫扶潮州前領導之話，“只要錢沒進自己腰包，一心為公，大膽去做”，工作隊發揮主觀能動性，力所能及地關心慰問脫貧戶，擔心何在？何況分內之事！我的解釋合情合理，得到認同。

溝通較為順暢，很快達成共識。晚飯之后，我召集同事阿劍、小文、阿君及金融助理定哥，集體行動，分工加班。這次我親自起草慰問主持稿，以作未來示范，并把關所有文稿擬定。

四

2021.9.28? 為大病脫貧戶申請慈善救助

我對某項工作入心，總會留意一切與其相關之事，思考能否有助于工作或幫扶對象。

經過我的親自聯系并且指導，今天，西山和紅豐村為4戶脫貧戶（西山村涂某來、涂某成，紅豐村黃某清、黃某電）填報“中潮慈善愛心基金重大疾病救助申請”。中潮慈善愛心基金是經中山、潮州兩市市委、市政府同意，由中山對口幫扶潮州指揮部發起，中山市各界熱心慈善事業的團體和人士支持，2017年6月8日成立的慈善愛心組織。該慈善組織弘揚人道、博愛、奉獻精神，致力于幫助潮州市困難群眾渡過難關，可謂政府救助之外的一條民間救助綠色渠道。我在中山對口幫扶潮州指揮部辦公室工作時曾參與操辦成立，并和幫扶干部捐款，對此印象深刻。我向對口幫扶指揮部統籌負責基金的現任幫扶干部阿帆打聽，申請人要滿足“貧困戶、重大疾病”基本條件。西山村兩戶申請者我已熟悉，涂某來屬低保脫貧戶，老伴患有食道癌（今年8月去世），曾經長期醫治加重家庭負擔，兒子患有精神分裂癥，2013年始在福建安康醫院治療；涂某成也屬低保脫貧戶，患有胃底賁門癌，兒子因患慢性腎病長期服藥，兒媳殘疾（左腿缺失），孫女孫子年幼。我見過涂某成兒媳，干凈清秀，身殘志堅，拖著殘軀在外務工。我曾經叮囑涂某成兒子關心老婆，言下之意也有惋惜。因為親眼目睹女人不易，更加觸發中年之我真正理解女人——她們對待婚姻嫁娶圖個溫暖肩膀依靠，人之常情、天經地義。之于長相尚可的女人，如果不是身有疾患，誰愿嫁入貧困之家？

為了核實紅豐村兩戶申請者的真實家境，我帶著同事阿君去到黃某清、黃某電所在的田厝、灣頭自然村。紅豐村現有建檔立卡脫貧戶33戶98人，一般脫貧戶14戶59人、低保脫貧戶15戶35人、“五保”脫貧戶4戶4人。我們去到申請者家中見到真實的情境：黃某電身體不好，老伴患病有腦血栓導致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兒子帶著老婆孩子在汕頭務工；黃某清患有多發性腦梗死，半身不遂行動不便，老伴已經69歲無勞動能力。調查期間，黃某電老伴的啞啞囈語、黃某松的目光呆滯，陽光射進老舊房屋呈現的明明滅滅，以及村干部介紹我來幫助時他們流露的期盼眼神，讓我深感責任重大，愈加覺得發動多方力量救助的重要性。看著他們居住的老舊圍屋門楣之上張貼的和美愿語，何嘗不是我的內心祈愿？

紅豐歸來時，我打開《人民日報》公眾號剛剛推送的《中國的全面小康》白皮書文章，“實現共同富裕，讓全體人民享有現代化生活，不是一件輕輕松松的事情”，感嘆大國不易和祖國的坦誠胸襟。后面的話更讓我滿懷希望，“中國共產黨將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著力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和人民急難愁盼問題，堅決破除實現共同富裕、實現公平正義的阻礙和束縛，腳踏實地，久久為功，團結帶領人民朝著共同富裕目標扎實邁進”，我們踐行在黨實施的鄉村振興戰略和駐鎮幫鎮扶村工作一線，不正是為了人民共同富裕而身體力行地奮斗嗎？我堅信，艱巨的脫貧攻堅都能勝利，共同富裕的目標也將實現！

五

2023.3.1? 西山村脫貧群眾生活向好

早春向暖潤濕。太陽的直射點由南半球逐漸向赤道靠近，氣溫回升較快，暖濕空氣活躍。東山大地雖無連綿春雨，遍山青梅還是受到春天滋養，帶毛的果實已經長到小拇指般大，摘之入口，青澀酸脆。此時此節，天氣變化不定，白天短袖猶熱，晚間長袖還寒。連日來，我與負責脫貧戶工作的西山村委阿枝，就脫貧戶相關就業扶貧實施再作了解核查。

按照相關規定，我省2022年有勞動力脫貧戶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不低于9920元、無勞動力脫貧戶人均可支配收入不低于6614元。令人欣慰的是，由于各項幫扶措施落實到位，東山鎮農業辦負責脫貧相關工作的年輕干部小銳告訴我，我們鎮的257戶脫貧戶均已達到相關標準。

隨著人員死亡統計數據動態變化，西山村脫貧戶8戶23人的分類屬性略有變化：一般脫貧戶4戶、低保脫貧戶3戶、“五保”脫貧戶1戶。與我2021年最初駐村比較，脫貧戶人數減少（2021～2022年，低保戶涂某成、涂某蘭、張某妹去世），因為更改戶主，總的戶數未變。令人欣慰的是，西山村不少脫貧戶生活已經轉向美好。其中，有勞力的4戶家庭情況較為理想：涂妙某家修建3層漂亮洋樓，男主人村里從事公益性保潔崗位月收入1620元，大兒子廣州民營企業從事采購工作月收入4500元左右；羅某賢家，男主人本地從事油漆裝修工月收入4000元左右，大女兒廣州工作月收入近4000元；涂某柱家，男主人汕頭從事裝修工月收入3500元左右；涂某欽家，男主人汕頭從事裝修散工月收入3200元左右。無勞力的4戶家庭情況雖然一般，其中的涂某雄家庭建有2層洋樓，自己患有慢性腎病但樂觀向上飼養蜜蜂經營蜂蜜特產，涂妻雖有腿疾也能從事零工月收入約1500元，2022年初，我還安排西山村幫他爭取中潮慈善愛心幫扶基金5000元；其他3戶雖然因為家有精神殘疾者難以治愈，但看病與生活均有保障：涂某火長期住在福建的精神病院，其父代為照看；涂某河長期住在潮州的精神病院，其哥代為照看；涂某營長期患有精神殘疾，其哥代為看護。

實事求是地看，容易復發難以治愈的精神性疾病，屬于一個世界性的醫學難題，除了患者本人因為長期治療心理仍難健康，有時還給家庭親人帶來窒息般的壓抑。客觀而言，即便黨的政策再好、幫扶措施再到位，面對旦夕福禍，保持精神樂觀，終歸好過頹廢。在我經常走動的西山村一戶低保戶家里，年逾70歲的涂某來尤其令我佩服——老伴因病去世、兒子長期住院，然其坦然面對命運不公，樂觀開朗，正常飲食，按時作息，保持自己身體健康。

苦盡甘來。脫貧戶羅某賢在S232省道邊新建了3層樓房，預兆著生活走向美好。

作者簡介：

大海，碩士，湘人，中國作協會員。在《作品》《芒種》《南方文學》《黃河文學》《長江叢刊》《小說月刊》《中國散文家》等發表作品200萬字，有作品被《小說選刊》《小小說選刊》《微型小說選刊》《讀者》等選載。出版長、中短篇，小小說集和散文隨筆集9部。獲中國作協“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題實踐先進個人及《長江文藝》散文隨筆獎、《小說選刊》全國微小說精品獎等。

責任編輯/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