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冒險游戲對幼兒的發展具有促進身心健康、提高風險管理能力、發展自我控制能力等獨特價值,但是在實踐中由于觀念誤區、規范缺失、組織問題等方面的原因,其價值發揮并不充分。文章通過梳理冒險游戲的概念、特征與價值,并針對現實困境,提出轉變觀念、創設環境、精準指導的實踐路徑,以發揮冒險游戲價值。
【關鍵詞】幼兒園 冒險游戲 實踐路徑
【中圖分類號】G61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3275(2024)21-95-05
201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發布《幼兒園工作規程》,指出:“幼兒園應當將游戲作為對幼兒進行全面發展教育的重要形式。”在多種游戲中,冒險游戲具有運動性、風險性、自然性的特征,并且具有促進身心健康、提高風險管理能力、發展自我控制能力等獨特價值。盡管冒險游戲有如此價值,但是在幼兒園實踐中,會由于觀念誤區、規范缺失、組織問題等方面的原因,其價值發揮并不充分。對此,本研究全面梳理冒險游戲的概念、特征與價值,并針對現實困境,提出發揮冒險游戲價值的實踐路徑。
一、冒險游戲的概念、特征與價值
(一)冒險游戲的概念
冒險游戲(risky play)最早起源于國外,翻譯而來又名風險游戲、危險游戲。挪威學者Stephenson首次明確提出“冒險游戲”概念,本研究結合以往研究,將冒險游戲定義為幼兒存在身體受傷風險的驚險刺激類的一種游戲,以戶外為主,具有運動性、風險性、自然性的特征。在分類上,Sandseter提出了六類冒險游戲[1],分別是高高度、高速度、危險工具、危險因素、打鬧、失蹤。
(二)冒險游戲的特征與價值
1.運動性——促進身心健康
在運動性這一特征上,主要體現為幼兒進行冒險游戲時涉及高高度和高速度的身體運動。與其他運動課程相比,當下的幼兒體育教學中存在教師發號施令、幼兒被動參與的單向傳遞現象,缺乏幼兒自主發起的主動過程。[2]而在冒險游戲中,幼兒的身體運動始于自發,而且整個過程都是自己判斷、權衡、選擇,是自己的決定,從而產生不同的親身體驗和感受。幼兒對冒險游戲有著濃烈的興趣,即便進行冒險游戲時會感受到恐懼,但仍想繼續挑戰直至成功。而這種持續挑戰讓幼兒不斷進行身體上的運動,并不斷克服恐懼、錘煉意志,從而促進身心健康。
2.風險性——提高風險管理能力
風險性主要體現在環境和個人兩個方面。環境方面涉及為幼兒設置挑戰性程度的游戲設施、保護措施和工作人員的監督程度。個人方面涉及幼兒因年紀、性別、個體差異從而對不同類型、程度的游戲設施存在不同程度的恐懼感受。冒險游戲的這一特征有利于幼兒提高風險管理能力,使得幼兒接觸到令他們害怕又興奮的刺激,且在過程中感知到這些刺激背后隱藏的風險,并考慮如何處理他們所遇到的風險,從而面對、處理風險。[3]而成人面對日常風險并加以解決的能力也正是來源于孩提時代的磨練——通過冒險游戲,成人可以在童年面對風險時能學會評估風險并做出判斷,以此磨練這些技能,并在成年時更好地應用這些技能。[4]
3.自然性——發展自我控制能力
在自然性上,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幼兒進行冒險游戲是其克服恐懼以適應環境的自然天性。從進化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對真正危險的恐懼作為一種進化適應的非聯想過程是幼兒正常發展的一部分。[5]第二個方面,冒險游戲所設置的場地與自然環境相關。從Sandseter的分類可知,冒險游戲涉及危險因素(懸崖等)。第三個方面,幼兒“自然”地進行冒險游戲。選擇進行冒險游戲的類別、程度和如何進行該項冒險游戲是由幼兒自行決定的。冒險游戲的這一特征有利于幼兒發展自我控制能力——控制自己進行游戲的動作、心理上的恐懼等。韓國的一項研究通過調查發現,在自然環境中有更多游戲經驗的幼兒比經驗較少的幼兒具有更高的自我控制水平。[6]
二、冒險游戲的現實困境
(一)觀念誤區
1.成人、幼兒園乃至社會“安全至上”
這種“安全至上”的觀念會直接導致幼兒園教師為保證幼兒安全而進行“高控”,即讓幼兒不涉及冒險。對此,有研究通過問卷調查、訪談得出在實施冒險游戲上教師總體上持消極態度。[7]問卷中,26.95%的教師認同“所有冒險游戲都不應該讓幼兒在幼兒園玩”,37.72%的教師認為一旦有風險就要禁止幼兒繼續玩冒險游戲。在訪談中,有兩位教師提出因為害怕幼兒出現安全問題后產生的家長問責等“麻煩”,所以會從源頭上禁止幼兒進行有風險的活動以免其受傷。
2.成人錯將風險等同危險,知其弊不知其利
部分成人對冒險游戲的第一想法是“危險”而非“風險”。幼兒進行冒險游戲并非一定產生身體受傷的后果,而是產生身體受傷的可能性。挪威幼兒園2012年的幼兒受傷情況報告顯示:每名兒童每年受傷的比率為0.1次,其中98.00%都是輕傷。[8]同時,成人知道冒險游戲的弊端,卻不知其益處,冒險游戲可以起到促進幼兒身心健康、提高風險管理能力、發展自我控制能力的作用。相比于可能存在的弊端,冒險游戲的益處使其更值得幼兒“冒險”。
3.成人,尤其家長對幼兒冒險游戲能力評估不足
有研究從社會生態視角探討家長對學齡前兒童危險戶外游戲的認知,對幼兒家長進行訪談。[9]其中,有家長比較自己兩個孩子進行冒險游戲的特征,認為兒子在攀爬時很專心,而女兒在攀爬時不太注意自己的身體,不夠專心,更容易受傷,因此對女兒進行冒險游戲感到擔心。同時,也有家長認為他們的孩子厭惡風險,認為他們的孩子不獨立,需要父母的支持。持有擔心孩子能力不足以進行冒險游戲觀點的家長不在少數,但是實際上,能力是需要培養并加以鍛煉的。
以上的觀念誤區導致冒險游戲從一開始就很難順利開展。
(二)規范缺失
1.安全性規范:缺少冒險游戲場地與設備方面的指導文件
目前存在的幼兒園場地建設普遍參考使用的是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發布的《托兒所、幼兒園建筑設計規范》,是幼兒園必須遵守的建筑設計要求。但是其主要內容是幼兒園室內環境的具體設計方案,有關戶外乃至冒險游戲場地與設備的相關的規范還比較缺乏。然而,在國外,許多國家出臺冒險游戲場地與設備的指導性文件。早在1990年,加拿大標準協會就出臺了“兒童游戲空間與設備”(CAN/CSA Z614-14),強制要求各個地方遵守這些標準,以確保幼兒冒險游戲的安全性。[10]而我國缺少明確的有關冒險游戲場地與設備方面的指導文件,這會導致冒險游戲場地與設備創設缺少“向導”,只能由幼兒園“盲人摸象”。對此,家長更容易產生對冒險游戲安全性的質疑,以致幼兒園難以放開“手腳”開展冒險游戲。
2.自然性規范:缺少現實條件與指導文件
研究者理查德·洛夫提出現代社會的幼兒容易出現“自然缺失癥”,并出現身心健康問題。[11]對此,德國直接將幼兒進行冒險游戲的場所設置在自然的森林中,鼓勵幼兒體驗真實的自然。我國開展冒險游戲的主要場地為幼兒園室外,離森林這樣的自然環境較遠,因而幼兒容易出現“自然缺失癥”。從現實層面來看,我國目前難以將冒險游戲直接設置在森林。我國冒險游戲的開展尚且屬于初始階段,目前主要開展的形式是以個別代表如安吉游戲、利津游戲的所在園進行,尚未完全普及。對于冒險游戲的相關操作層面還不夠成熟,直接帶幼兒進入森林開展冒險游戲不現實。
而在冒險游戲不設置在森林中的前提下,我國對于如何創設更具有自然性的冒險游戲也需要相應的指導文件,以促進冒險游戲的開展。
3.風險性規范:缺失不同年齡段風險程度的指導文件
《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提出幼兒動作發展的目標,并對三個年齡段的幼兒提出了對應動作發展目標的具體內容。我國也應制定冒險游戲對應年齡段的風險程度規范,以適應幼兒對應年齡的發展水平。同時,對冒險游戲的風險性進行一定的規范也有利于安全性的保證。目前我國未出臺指導文件對冒險游戲的風險性進行規范,在實際開展中,主要是以專家個人或團隊、冒險游戲代表園開設講座的方式指導。而國外則是設置了對冒險游戲風險性的規范,例如英國游戲安全論壇開發了一種實用工具《管理游樂設施風險指南》,以清晰、實用的術語闡述了如何在游樂設施中實現在風險和樂趣之間的平衡。[12]
(三)組織問題
1.游戲前:冒險游戲需要師幼配比合理
冒險游戲的開展離不開合理的師幼配比(師指專任教師,不包含其他工作人員)。師幼比低不利于教師在幼兒受傷時及時保護。同時,冒險游戲要求教師盡可能地放手,而當教師覺察到幼兒人數過多自己無法兼顧時,也會有更高概率阻止幼兒進行原本可以完成的冒險游戲挑戰、對幼兒冒險游戲高控。據教育部發展規劃司統計,2023年全國共有學前教育專任教師307.37萬人,師幼配比為1∶13.32。[13]而開展冒險游戲比較成熟的國家,如德國,早在2021年其對3~6歲的師幼配比就已為1∶9。[14]相比之下,目前我國的師幼配比尚不足以支持幼兒更安全地進行冒險游戲。
2.游戲前后:冒險游戲必須教師安全教育到位
在冒險游戲中,安全教育尤為重要,是教師對幼兒進行冒險游戲干預的前提、是幼兒提升安全意識與自我保護能力的方式、是家長放心幼兒進行冒險游戲的保障。然而,因為幼兒年紀小,對其進行安全教育難度較大。對此,教師更需要根據幼兒的認知和經驗發展水平,分層次、有針對性地培養他們的安全意識,從而進行安全教育。[15]此外,在冒險游戲中把握安全教育的度也很重要,過度注重安全,背離幼兒冒險的初衷,而過度放任自由也無益于保護幼兒。
3.游戲中:冒險游戲要求教師觀察和干預能力卓越
在冒險游戲中,由于冒險游戲更具有令幼兒身體受傷的風險,教師需要更專注地觀察幼兒,以便在識別到幼兒即將受傷時盡可能保護。但是,不是所有的身體受傷風險都可以通過教師的及時保護避免,事情發生得太快時教師或許會來不及保護。對此,則需要教師的及時干預。此外,雖然幼兒進行冒險游戲是其自然天性,但是由于幼兒本身具有各自的個性,會存在幼兒不愿意進行冒險游戲的情況,其原因也可能各不相同。對此,需要教師觀察并了解幼兒進行冒險游戲意愿低的詳細原因,再加以引導。教師需要在幼兒進行冒險游戲時把握干預時機、掌握干預方法。
三、冒險游戲的實踐路徑
(一)轉變觀念:建立科學的保護觀、風險觀、能力觀
1.形成科學的冒險游戲保護觀
《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21—2030年)》為兒童預溺水提出的策略為:在加強看護、消除環境溺水隱患的基礎上,配置適用于兒童的應急救援裝備。此外,還提出加強防溺水等知識技能教育,引導幼兒使用安全游泳場所。因此科學的保護觀應為面對而非逃避,教師應消除安全隱患、預備救援措施、普及安全教育。對于冒險游戲也是如此,成人不應該因為冒險游戲存在令幼兒受傷的風險而全面否定冒險游戲,而應在安全防護的基礎上對幼兒進行冒險游戲的安全教育。
2.塑造科學的冒險游戲風險觀
盡管冒險游戲的幼兒有受傷的風險,但是如果冒險游戲的防護措施、教師安全教育與監督等方面到位,幼兒的受傷概率會大幅度降低。因此可以通過召開風險重構會的形式,幼兒園向家長介紹冒險游戲的特征、作用,并列舉國內外幼兒挑戰成功的案例,以及本園對幼兒安全的防護措施,以此幫助家長形成科學的風險觀,認同冒險游戲的價值并支持開展。
3.保持科學的冒險游戲能力觀
家長應持有“幼兒的能力是會隨著冒險游戲的進行而發展”的觀點。同時,應鼓勵幼兒循序漸進地進行冒險游戲,從挑戰難度小的開始,逐步加大難度,從而增長幼兒對戰勝挑戰的信心。同時,幼兒園也應向家長反饋幼兒挑戰成功的瞬間,從而讓家長更相信幼兒具有挑戰成功的能力,以形成開展冒險游戲的正向循環。
(二)創設環境:安全、自然、風險
針對現階段的冒險游戲,本研究通過綜合國外的冒險游戲指導文件,提出以下指導要點,以期幫助未來兼顧安全、自然、風險的冒險游戲的指導性文件出臺:
1.準備防護措施,檢查游戲設備
防護措施上,幼兒園要根據不同設備的危險系數設置對應的安全防護。對于一定高度的攀爬類游戲應在地面鋪設好足夠厚度和面積的防護墊。根據《上海市幼兒園裝備指南(試行)》所述,防護墊寬度應不小于跌落高度。對于一些邊角尖銳的設備應做好防護。對于容易滑倒的一些設備如梯子表面應涂上防滑材料,或者設置防滑條以防幼兒滑倒。設備檢查方面,幼兒園應建立全面的設備檢查程序。要定期(如以年為單位,具體時間應根據設備的使用頻次、本身特性設置)請專門人員對設備進行詳細檢查,記錄各項設備的使用狀況,回收并更新因磨損而導致危險系數比較高的設備。
此外,教師作為幼兒進行冒險游戲的第一監督人,需要對防護措施與游戲設備仔細核查,并教導幼兒自檢,發現設備損壞時及時向教師反饋。美國游戲場安全國家項目(簡稱NPPS)的SAFETM游戲場使用“兒童檢查員”(Kid Checker)的方式讓幼兒自檢設備。[16]幼兒可以輔助檢查設備和鋪面的形狀是否完好、設備表面是否光滑(設備上不應有銹跡或碎片)、是否能正確使用設備。如果檢查為“否”時,則需要向其他相關人員反映。
2.利用鄉土資源,創設自然環境
盡管我國目前難以借鑒德國將冒險游戲直接設置于森林,讓幼兒直接接觸自然,但是可以在冒險游戲中引入更多的“自然”,通過取法自然來為幼兒創設回歸自然的生態環境,滿足幼兒親近自然的需要。[17]
具體而言,可以通過利用鄉土資源、保留原生性環境元素、使用低結構材料的方式創設自然的冒險游戲環境。利用鄉土資源是指幼兒園根據本園附近的鄉土資源,將其中可用的元素加入冒險游戲。保留原生性環境元素可以通過保留原本存在的草坪斜坡等方式,盡量在最大化保留原本自然環境的基礎上進行戶外冒險游戲。低結構材料是日常生活中觸手可及的一些低成本的簡單材料,例如大自然中的石子、樹枝等,或是生活中的紙張包裝盒等,具有多樣性、可變性、易獲取性等特點。[18]
3.根據年齡特點,設置適當風險
不同年齡段的幼兒具有不同的認知、體能和情感發展水平。因此在設計幼兒冒險游戲時,必須充分考慮并尊重這些差異,以確保提供幼兒適宜的風險,促進其發展。在美國的《公共游戲場安全手冊》中,將兒童分為三個年齡組:0~23個月、2~5歲和5~12歲,并對此規定了不同的使用設備,例如螺旋滑軌這一設備,分別設置了小于360°、最多360°與超過360°。[19]
我國對于學齡前兒童的劃分為3~6歲,與美國的年齡劃分不同。因此對于冒險游戲的年齡劃分設置風險性的設備在參考國外的基礎上,應根據我國的國情加以本土化。此外,盡管處于相同年齡段的幼兒對于冒險游戲的挑戰程度有一定共性,但是每個個體對冒險游戲的風險程度并不完全相同。對此,還需要觀察教師針對性地進行識別和判斷,以找到該幼兒在冒險游戲方面的最近發展區,促進其更進一步的發展。
(三)精準指導:師幼配比、教師安全教育、教師觀察與干預能力
1.形成合理的冒險游戲師幼配比
根據基于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未來我國學前適齡兒童數量會出現持續下降的趨勢。[20]隨著未來出生人口的減少,師幼配比會逐漸降低(即一位教師配比更少的幼兒),為冒險游戲的開展奠定教師數量基礎。
同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冒險游戲的教師數量設置應考慮幼兒的年齡因素,即對年齡更小的兒童配置更多的教師。對此,美國幼教協會(NAEYC)、全美認證委員會(NAC)和全美幼兒教育計劃認證(NECPA)提出了適宜師幼配比,見表1。[21]
因此在未來,隨著幼兒出生人口的降低,我國教師配比可以向著更科學合理的方向靠近。同時,針對不同幼兒年齡對應配比教師,不僅符合各年齡段幼兒的發展狀況,而且有助于形成和界定各年齡段幼兒進行冒險游戲的風險程度。
2.提高幼兒園教師安全教育能力
在冒險游戲前,首先,教師應強調每一項冒險游戲設置中保護措施的重要性,提醒幼兒注意,發現問題及時向教師反映。其次,在進行冒險游戲中,對于一些比較明確的危險行為,教師應制訂規則,還要盡可能地給予幼兒自主游戲的空間。最后,在進行冒險游戲后,教師應記錄下幼兒進行游戲時需要注意的節點,在游戲后的集體教學活動時與幼兒一同討論該如何讓自己在游戲中更安全地冒險。
在開展安全教育后,教師應評估其有效性并加以反思調整。評估有效性既可以通過教師觀察幼兒進行冒險游戲的行為所得,又可以通過教師與進行過冒險游戲的幼兒討論反饋所得,還可以通過教師間的交流所得。尤其在冒險游戲上,教師更應把握安全與風險的度,考慮如何在保證幼兒安全的基礎上,讓幼兒在自主游戲中提高安全意識并掌握風險。在這一點上,不僅需要教師個人的努力,而且需要園長帶領教師一起開會商討——如何根據反饋更好地開展安全教育,發揮團隊合作的力量。
3.提升幼兒園教師冒險游戲的觀察與干預能力
教師在進行冒險游戲干預時要兼顧自主性和安全性。在干預時,需要明確干預的目的和必要性,把握干預時機,掌握干預方法,反思干預行為。明確干預的目的和必要性是指:該干預行為是非干預不可并且教師對干預后的結果有預設。因為在幼兒進行冒險游戲的過程中,還是以幼兒自主游戲為主,教師的干預是起到點撥的作用,維持或擴展幼兒正在進行的游戲,以及干預不適宜的行為。在干預時機上,要抓住最佳時機,而抓住最佳時機的前提是全心全意觀察幼兒。在干預方法上,教師可以采用言語的方法(包括描述、有變化的重述等)和非言語的方法(包括面部表情、動作提示等),并考慮是以怎樣的媒介干預幼兒冒險游戲(以自身、材料等)。反思干預行為是要求教師在每次進行干預之后,回過頭反思自己之前的干預是否得當、是否達到自己預設的理想效果、哪些地方可以再改進等,從而讓下一次的干預更好地進行。
【參考文獻】
[1]SANDSETER E B H.Categorising risky play:how can we identify risk‐taking in children's play?[J].Europea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research journal,2007,15(2):243.
[2]梁坤,莊弼.身體素養的理論溯源、內在機理及其對我國幼兒體育教育的啟示[J].體育學刊,2024,31(2):112-118.
[3]SANDSETER E B H,KENNAIR L E O.Children's risky play from an evolutionary perspective:the anti-phobic effects of thrilling experiences[J].Evolutionary psychology,2011,9(2):258.
[4]EAGER D,LITTLE H.Risk deficit disorder [EB/OL].(2015-08-03)[2024-06-28].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66172540_RISK_DEFICIT_DISORDER.
[5]同[3].
[6]CHO H J,JUNG H J,LEE S E,et al.Young children's self-control mode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isky outdoor play and injury experiences in naturalistic settings[J].Early child development and care,2023,193(7):905-920.
[7]陳銥潼,張麗敏,趙景輝.幼兒園教師冒險性游戲觀的調查研究[J].幼兒教育(教育科學),2023(7/8):49-54.
[8]劉海櫻,李曉燕,張玉敏.挪威幼兒園冒險游戲的風險管理策略及其啟示[J].成都師范學院學報,2023,39(8):107-114.
[9]MACQUARRIE M,MCLSAAC J L D,CAWLEY J,et al.Exploring parents' perceptions of preschoolers' risky outdoor play using a socio-ecological lens[J].European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research journal,2022,30(3):372-387.
[10]2014 CSA standard for children's playspaces and equipment:CAN/CSA Z614-14[S/OL].[2024-06-28].https:∥langara.ca/departments/recreation/documents1/TenKeyAreas-CSAStandard-z614-14-v2.pdf.
[11]洛夫.林間最后的小孩:拯救自然缺失癥兒童[M].自然之友,王西敏,譯.北京:中國發展出版社,2014:30-31.
[12]BALL D ,GILL T,SPIEGAL B.Managing risk in play provision:implementation guide[M].Edinburgh:DCSF and DCMS,2008:4.
[13]教育部發展規劃司.2023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基本情況[EB/OL].(2024-03-01)[2024-06-28].http:∥www.moe.gov.cn/fbh/live/2024/55831/sfcl/202403/t20240301_1117517.html.
[14]駐德使館教育處.《2021年教育概覽》發布德國教育情況|德國教科動態[EB/OL].(2021-11-03)[2024-06-28].https:∥sino-german-dialogue.tongji.edu.cn/25/77/c7120a206199/page.htm.
[15]賈艷秋.幼兒安全意識和自我保護能力的培養[J].學前教育研究,2022(11):83-86.
[16]張娜,趙顏.美國NPPS項目中SAFETM游戲場安全管理框架的分析與啟示[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6):169-176.
[17]楊恩慧.生態學視野下幼兒園戶外游戲環境的意義、特征與優化[J].學前教育研究,2021(4):11-18.
[18]彭菁菁,胡雙紅,程超.幼兒園自主游戲中低結構材料的投放策略[J].新課程研究,2023(21):78-80.
[19]U.S.Consumer Product Safety Commission.Public playground safety handbook[M].DIANE Publishing,2010:7.
[20]李德顯,劉昭晨.學前適齡人口規模與教育資源供給預測研究:基于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J].教育科學,2023,39(6):79-85.
[21]劉焱,李相禹.國際視野下早期教育師幼比的規定與發展趨勢[J].比較教育研究,2014,36(5):28-34,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