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詩入課：詩歌在中學歷史教學中的應用

【摘 要】詩歌具有一定的史料價值，因為其承載著豐富的歷史信息和情感價值，所以成為歷史課程重要的教學資源。在中學歷史課堂教學中適當引用詩歌，不僅有助于教師豐富課堂教學內容、增添課堂色彩，而且能建構起生動形象的歷史景象，吸引學生注意力、厚植情感。因此，教師要主動挖掘能夠輔助歷史教學的詩歌，注意選擇能夠輔助歷史課堂達到課程標準要求的詩歌、選擇具有史學特色的詩歌、選擇能夠對接語文課程的詩歌，并采取“導入新課，吸引注意；貫穿課堂，增添色彩；總結課程，厚植情感”等策略，以打造鮮活的歷史課堂，培養學生的歷史核心素養。

【關鍵詞】引詩入課 詩歌 歷史教學

【中圖分類號】G633.51"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3275（2024）21-68-05

習近平總書記說：“學史可以看成敗、鑒得失、知興替；學詩可以情飛揚、志高昂、人靈秀。”［1］歷史教師運用詩歌進行教學，不僅能豐富課堂語言，而且能幫助學生通過詩歌來感知和理解歷史，拉近學生與歷史的距離，提升學習的多樣性與靈活性。同時，引詩入課還能加強學科間的相互關聯，實現知識的綜合應用與交叉滲透。“從前人凝練的華章中去感悟歷史，充分利用資源，實現學科統整，提升藝術修養，進而提高教學有效性是教師努力的方向。”［2］總之，引詩入課對于豐富歷史教學內容、增強學生學習效果、培養學生綜合素養及促進跨學科融合具有重要意義。

一、詩歌的史學價值辨析

詩歌的史學價值爭論方興未艾。這一爭論不僅涉及哲學、文學、歷史學等多門學科，而且深刻地反映了人類社會、人類文化的發展軌跡。公元前375年，柏拉圖在《理想國》中明確提出了對詩人的批判，他提到：“就是赫西奧德、荷馬和其他詩人告訴我們的故事，我認為這些人編造了不真實的故事，然后他們把這些故事說給全世界的人聽，而這些故事現在還在流傳。”［3］柏拉圖在思考詩與哲學關系的過程中，質疑詩的創作手法并對其“不太漂亮的謊言”進行道德批判。而亞里士多德卻為詩歌辯護，他認為詩歌能夠表現事物的普遍真理，并且具有獨特的價值審美。這一思想在他的《詩學》中得到體現：“詩人的職責不在于描述已經發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發生的事，即根據可然或必然的原則可能發生的事。歷史學家和詩人的區別不在于是否用格律文寫作（希羅多德的作品可以被改寫成格律文，但仍然是一種歷史，用不用格律不會改變這一點），而在于前者記述已經發生的事，后者描述可能發生的事。所以，詩是一種比歷史更富哲學性、更嚴肅的藝術，因為詩傾向于表現帶普遍性的事，而歷史卻傾向于記載具體事件。”［4］亞里士多德提出詩歌具有歷史真實性，歷史能夠用詩歌般的語言書寫，詩歌的體例并不對其記敘的歷史的真實性構成威脅。他還指出詩歌在創作中描述了事物發展的普遍性及可能性。亞里士多德在論述詩歌與歷史關系的過程中，奠定了“為詩辯護”的理論基礎，至今仍具有較高的參考借鑒價值。

在中國，“詩史一體”的說法由來已久，直到20世紀，陳寅恪與錢鐘書的詩史之爭將詩史說的討論拉入公眾視野。“陳寅恪主張‘詩史互證’和‘以詩證史’，唐詩在陳寅恪眼里是難得的信史。而錢鐘書卻認為‘詩史說’是一個偏見，并多次提出詩與史的不同，這是錢鐘書貫穿始終的認識。”［5］這場爭論后，詩歌具有史料價值的觀點逐漸被大眾接受。吳喬在《圍爐詩話》談到：“杜詩是非不謬于圣人，故曰‘詩史’，非直指紀事之謂也。”［6］杜甫的詩被稱贊為詩史，并流傳至今，足以表明詩歌與歷史在大眾視野中具有一致性。“其之為詩，因它在記錄現實生活時，帶有強烈的情感色彩，一切都是有感而發，將感懷與紀事相結合，將個人之感與社會時事之感相交滲。”［7］其之為“史”，意在將詩歌與歷史融為一體，既是藝術表達，也是史實記載，它承載了真實的現實記錄功能，從個人經歷到國家大事，從社會變遷到民族發展，乃至民間生活的故事，都在其敘述之中。這樣的創作形式，以詩歌的韻律和文學之美，記錄并反映了廣闊的社會圖景與深刻的歷史事件，使得文學與史學價值相得益彰。

隨著中學歷史教學改革的深入，越來越多的學者和教育工作者開始探索如何將多元化的教學資源融入課堂，以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和思維能力。“詩史之爭”反映了詩歌在歷史記錄中的雙重角色，詩歌既是文學作品，又是歷史資料。在中學歷史教學中，將詩歌作為一種輔助工具，能夠極大地豐富教學內容和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然而，教師在實際教學中需要謹慎處理詩歌的文學性與歷史性的關系，以確保學生能夠準確理解歷史事件。總之，詩歌作為一種獨特的文學形式，因其蘊含的歷史信息、情感色彩和審美價值，逐漸在中學歷史教學中展現出獨特的魅力。

二、詩歌輔助歷史課堂教學的可能性

白居易在《與元九書》中寫到：“始知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此句展現了詩歌“為時”“為事”的創作原則，突出強調了詩歌創作與現實的關系。一是許多詩歌描繪了當時的自然環境、城市風貌、鄉村生活，這些詩歌為了解古代社會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如李白的《少年行》、元稹的《法曲》。《普通高中歷史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指出：“李白的詩表明，胡姬酒肆在當時已經是非常時尚的消費娛樂場所，商業市場與消費娛樂如孿生兄弟。元稹的詩表明，來自西部以及更遠地方的‘胡騎’‘胡妝’‘胡音’‘胡樂’，在長安一帶流行，男男女女競相仿效，成為時尚。”二是不少詩歌都是基于一定的政治條件及歷史事件創作的，這些詩歌為了解當時的政治環境及歷史狀況提供了重要參考。如杜甫的《春望》反映了安史之亂時期的社會動蕩和百姓渴望和平的心聲，也表達了詩人對國家命運的深切關懷。三是詩歌具有獨特的藝術價值，不僅是文學作品，而且是文化遺產。通過挖掘這些詩歌，可以了解到當時文學藝術的發展狀況，也可以幫助歷史課堂實現傳承和發展中國優秀文化的目標。

首先，歷史教科書在編寫時尤為關注借助詩歌展現歷史場景、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方式。初中歷史教科書《中國歷史》常以詩歌作為導言，如李白的《古風》、皮日休的《汴河懷古》、杜甫的《垂老別》等。另外，還有部分詩歌以史料的形式出現在材料研讀與課后活動中，如羅隱的《煬帝陵》、王建的《涼州行》、曹翰的《退將詩》、戚繼光的《凱歌》等。這些或諷或哀或志氣蓬勃的詩意，能夠引導學生根據歷史事件評價歷史人物或現象，借助他人他言，幫助學生更好地領悟到歷史情感，實現“學史明理、學史增信、學史崇德、學史力行”的教育價值。高中歷史教科書《中外歷史綱要（上）》在導言、史料閱讀、學思之窗、探究與拓展引用詩歌輔助正文，如第7課“隋唐制度的變化與創新”導言部分引用了孟郊的《登科后》，“探究與拓展”部分還引用了白居易的《重賦》。詩歌中蘊藏著可以挖掘的歷史信息，教師應善讀詩歌，以明銳的歷史感知力，洞悉詩歌中蘊藏的歷史信息，并樂于將其運用于歷史課程教學。

其次，學生在語文課程的學習中已經積累了相當體量的詩歌，這就為引詩入課提供了現實的可能性。歷史教師可以適當地將學生已經學習或即將學習的語文教學篇目放入課堂，以詩歌為載體搭建起語文和歷史的跨學科學習。引詩人課符合課程標準的要求，既有助于學生跨學科學習能力的培養，實現歷史課程與語文課程的有機聯系，又有助于學生對其他科目的學習，共同促進學生人文素養的發展，實現歷史學習立體化。

最后，高考設置了引用詩歌為題干的試題，這要求學生必須具備以歷史視角正確解讀詩歌的能力，清楚詩歌寫作背景下的時代主旋律或作者本人的重要思想。例如2019年新課標全國Ⅰ卷高考第26題（選擇題）引用唐玄宗的《觀拔河俗戲》表明“陽剛與力量”在當時受到推崇；2019年新課標全國Ⅱ卷高考第26題（選擇題）運用程顥的《秋日》說明“人與萬事萬物皆同理”的思想。由此可見，詩歌應用于歷史課程能夠把教、考、學有機結合起來，引詩入課具有幫助學生達到考試要求，輔助歷史課程實現教學目標的效果。

總的來說，詩歌具備史料價值，能夠幫助教師搭建歷史情境，讓學生進入相應情境進行學習和思考。并且，詩歌本身也是學生課堂學習的一部分，既往習得的詩歌和解讀詩歌的能力有助于學生理解。此外，回歸到歷史課程內容要求與考試層面，學生需要了解詩歌這一文學藝術，以詩為題的考試內容更是要求學生能夠通過詩歌了解歷史本質。

三、歷史教師引詩入課的注意事項

為達到輔助教學的目的，教師應該廣泛閱讀、精選詩歌，并注意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選擇能夠輔助歷史課堂達到課程標準要求的詩歌。教師在選擇詩歌時，不應不加節制的濫用，而是要主動研讀課程標準對教材中難點的解讀，厘清哪些詩歌適用于研讀，哪些詩歌適用于導入、串場、總結。如唐詩是唐朝歷史發展的縮影，運用唐詩開啟隋唐史的學習無疑是可行的，但是對于選擇什么詩歌，考驗的是教師的文學功底和歷史信息的捕捉能力。這就要求教師養成廣泛閱讀的好習慣，精選詩歌，將能起到輔助作用的詩歌運用于歷史課堂。例如杜甫《憶昔》中的“憶惜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證明了唐朝初期的皇帝勵精圖治，以至“開元盛世”出現倉廩富足的歷史景象。由于唐玄宗后期驕奢淫逸、荒廢朝政，出現了“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現象，此時唐朝危機四伏，為節度使叛亂的出現埋下了伏筆，“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表明安史之亂爆發。“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道出都城淪陷后，長安街道蕭條的景象。而杜甫的“三吏”“三別”更是反映出唐朝戰亂致使百姓“身世浮沉雨打萍”的悲慘命運。

總之，教師運用詩歌教學，把信息和所學知識融為一體并進行透徹的說明和論證，能夠培養學生觀察史料、分析史料和解決歷史問題的能力。同時，詩歌的引用既活躍了課堂氣氛，又調動了學生的積極思維，有助于教學達到預期的效果。

第二，選擇具有史學特色的詩歌。“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8］“‘興觀群怨’是孔子對詩歌美學價值和社會功能的高度概括，‘興’是指詩歌對人的思想有啟發和情感熏陶的作用，‘觀’是指詩歌反映了民生民情，‘群’指詩歌里蘊含著思想情感的交流，‘怨’是指詩歌合理地批判了社會不良現象。”［9］借用詩歌作為歷史課堂學習的支點，有助于學生獲得審美價值、學科知識。

值得注意的是，歷史課堂里的詩歌應用應區別于語文課堂里的詩歌教學，教師要主動地引導學生捕捉詩歌表征的歷史事件，留有更多的時間讓學生思考詩歌蘊涵的歷史信息和詩歌更深層次的情感價值。以《碩鼠》為例：“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單看本詩學生很難知道碩鼠指的是剝削者，更別說理解本詩旨在揭露在統治者荒淫無道的管控之下百姓的反壓迫抗爭。因此教師在引用象征性較強的詩歌時，最好先行解釋。再如《七月》展現的是農忙時節百姓辛勤勞作的場景，教師應當直接給出本詩的出處，引導學生理解《詩經》收錄的是西周初年至春秋戰國的詩歌，它所體現的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活都是這個歷史背景下的產物，學生應根據這一時期的歷史背景解讀詩歌。

第三，選擇能夠對接語文課程的詩歌。這里的對接既是對接學生語文課程中的古詩文學習進度，也是對接學生對詩歌的接受力和興趣度。初中時期是學生學習任務和學習難度由易轉難的關鍵時期，語文課程在詩歌的內容選擇上呈現由易到難的趨勢，這就啟示著歷史教師在詩歌的選擇上應從寫實類詩歌轉向抒情類詩歌。在靠前的課程中，教師應盡量使用寫實類詩歌，這類詩歌直接點明歷史事件，以減少學生的解讀壓力，并且在課堂教學中要突出教師的主導作用，帶領學生解讀詩歌，由史及理，以示范的方式幫助學生增強用歷史的眼光解讀詩歌的意識；而在靠后的課程中，教師便可以“隨心所欲”，即在課堂語言中直接通過詩歌表達情感。例如在講到戰爭帶來的影響時，教師可直接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此時，學生能夠理解戰爭給社會生產帶來破壞，致使民生凋敝。此外，教師最好能夠把握學生在什么時候應接觸詩歌或者是學生應接觸哪些詩歌。教師可根據學情引用詩歌，鋪墊課堂，有助于學生詩歌學習和歷史學習雙重收獲。

值得注意的是，想要實現引詩入課的價值，教師必須兼顧學情和課情。初中生很難懂得“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的意味，而高中生對“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司空見慣，這就意味著教師必須把握學生學習詩歌的具體情況，根據學生所掌握的基礎知識來選取詩歌，講究適當原則——數量適當，難度適中。同時，作為課堂過渡或總結的詩歌，則不需要進行深度的解釋，宜選取學生在語文課程中所學過的詩歌，降低學生對教師課堂語言理解的難度，從而達到烘托課堂氛圍，拔高歷史課堂高度的目的。

總之，教師在教學準備階段中，應扎實積累，充實教學素材；在教學實施過程中，應精挑細選詩詞歌謠作為點睛之筆，以此激發學生對歷史的學習興趣，并深化他們對歷史的理解與感受；在教學之后，應通過詩詞再現歷史情境，引導學生進行知識遷移，并注重對其應用效果的評估。通過詩歌來認識客觀歷史、感悟歷史情懷，推動學科間的整合，提升學生的藝術涵養，進而增強教學效果，是教育者追求的目標。然而，詩歌雖然珍貴，但是詩歌的本質并不能完全等同于純粹的歷史記載，如早期的史詩常常與神話傳說交織在一起，為真實的歷史帶上了“神秘主義”的面紗；詠史詩則更多體現了作者對歷史事件或人物的個人見解，其創作帶有鮮明的主觀意識。因此，在歷史課堂教學中使用詩歌時應當保持謹慎的態度。

四、詩歌在歷史課堂教學中的應用策略

（一）導入新課，吸引注意

除了歷史教科書導言部分的詩歌可以直接使用，教師還可根據課程內容選擇其他立意鮮明、朗朗上口的詩歌作為導入。例如教師在講授“戰國時期的社會變化”這一課時，可引用楊慎的《西江月》：“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鬧春秋，頃刻興亡過首。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撒種后人收，說甚龍爭虎斗。”這段彈詞說的是三家分晉的故事，作者敘述戰國七雄及春秋五霸紛爭多年卻也頃刻而亡的史實，表達自己對爭權奪利的紛亂社會的無奈，為本課奠定了“諸侯紛爭”的基調。又如在教學“盛唐氣象”這一課時，可引用馮夢龍的《警世通言》：“堪羨當年李謫仙，吟詩斗酒有連篇；蟠胸錦繡欺時彥，落筆風云邁古賢。書草和番威遠塞，詞歌傾國媚新弦。莫言才干風流盡，明月長懸采石邊。”該篇塑造了才華橫溢，超然脫俗的謫仙形象。表明李白生活在“開元盛世”，那時君臣有道，經濟繁榮，人民安居樂業，正是鼎盛的唐才生出了李謫仙。這樣引用既能承接前文“從‘貞觀之治’到‘開元盛世’”的內容，又能為本課奠定文化自信的基調。教師若能將詩作的創作內容、創作背景與所講課程的內核銜接起來，便能完成一場精彩的開場，實現吸引學生進入歷史課堂學習的功效。

（二）貫穿課堂，增添色彩

在以具體知識為主體的歷史課堂里，教師利用詩歌創設歷史情境，聯通課程，既能增添教師的課堂語言色彩，又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達到培養學生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首先，以一詩貫穿整課。例如教學“動蕩的春秋時期”一課，教師可引用《詩經·小雅·北山》。在課程導入階段，教師可組織學生朗讀本詩，特別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此句承接前課“西周分封制”的內容，同時，教師應當引導學生思考本詩所描述的內容與情感，引出本課主題——春秋時期的社會變革。在介紹春秋時期的政治變革時可以再次運用本詩的“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幫助學生理解春秋時期周王室衰微，諸侯崛起的政治背景。在探討春秋經濟發展時，教師還可以引用本詩的“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鮮我方將。旅力方剛，經營四方”，表達牛耕和鐵器的使用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春秋時期的商業逐步活躍。在課堂最后，教師可讓學生結合自身實際，談談對本詩的感悟，從而引導學生思考春秋時期在中國歷史上的重要地位和影響。這種用一首詩歌將整節課程內容串聯起來的方式，不僅能夠讓學生很好地理解當時的歷史和文化，而且能夠提升學生的文學素養及思維能力。同時，這種教學方式也能增加課堂的趣味性、互動性，提高學生參與課堂的熱情。

其次，用多詩連接全課。以“秦末農民大起義”為例，以章碣《焚書坑》的“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作為開篇，秦始皇自稱“始皇帝”，他以為江山永駐，國祚綿延，大行“焚書坑儒”、勞民傷財之舉，結果推翻他統治的竟然是“不讀書”的劉項二人，可凸顯本課“專制之弊”“起義之急”的歷史基調。教師以項羽的《垓下歌》做總結便能將本課推向新的高潮。“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隨著項羽的烏江自刎，劉邦獲得了最后的勝利，從此進入了西漢統一王朝，本課內容就此結束。此外，教師在設置思考題時，還可以李清照的《夏日絕句》做材料設問：“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指的是什么歷史事件？你對此有什么看法。上述案例的精彩之處在于以詩歌聯通課程，不僅強化了歷史信息，而且幫助教師用語言繪聲繪色地講述歷史知識。

（三）總結課程，厚植情感

詩歌通過簡練的語言表達豐富的內容和情感，能夠達到以小見大的效果。運用詩歌做課堂總結有著重要作用：一是增強學生記憶。通過詩歌的形式，學生能夠更加輕松地記住知識點，提高學習效率。二是增強課程趣味性。詩歌有一定的藝術性，能夠增強課堂的趣味，提高學生興趣及課堂參與度。三是提高課堂價值。詩歌中蘊含著豐富的人生哲理，能夠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例如在教學“中國工農紅軍”一課時，可引用毛澤東的《七律·長征》做總結，一方面，能夠幫助學生回憶長征的行軍路線，更好地了解中國革命的歷史背景和紅軍長征的重要意義；另一方面，教師能借此闡釋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紅軍戰士不畏艱險的革命精神，激發學生的民族自豪感和愛國主義精神，讓他們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如果說詩歌作為史料是在構建歷史課程的框架，那么詩歌中孕育著的情感價值就是在框架下“造血肉”。詩歌區別于其他歷史材料的最大特色就是情感，這種情感不同于文物古跡的悄然無聲，不同于文獻史料的艱深晦澀，不同于口述史料的莫衷一是，詩歌往往圍繞一個中心思想鋪陳開來，表達出的情感躍然紙上，引詩入課便能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文化觀。例如在教師講到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中國共產黨人面對內憂外患，不怕犧牲、堅定革命信念的時候，運用夏明翰的《就義詩》：“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夏明翰，還有后來人。”以激發學生的愛國意識。同時，教師應抓住關鍵時機，激勵學生樹立遠大理想，堅定理想信念，以達到歷史課程立德樹人的教育目標。

詩歌在中學歷史教學中的應用具有獨特的優勢和價值，將詩歌用于歷史課堂教學，有助于教師呈現豐富多彩的歷史材料，增添歷史課堂的色彩，也有助于學生構建真實的歷史景象，形成理解性記憶。歷史課堂應主動承擔起傳承詩歌的歷史責任，回應歷史關切，充分挖掘運用詩歌本身所蘊涵的情感價值。因此，引詩入課以“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浸入歷史課堂，不僅能達到歷史課程標準對史料實證、歷史解釋的要求，而且能與語文課程的相關教學內容聯系起來，調動學生多學科知識儲備交互思考的積極性。同時，詩歌里蘊含的人生哲理與情感態度都將成為歷史課程實現立德樹人的重要基石。未來，隨著教育改革的深入和教學資源的不斷豐富，詩歌在中學歷史教學中的應用前景將更加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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