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瑩 陳 哲
河北北方學院附屬第一醫院血液科,河北張家口 075000
急性白血病為常見血液系統惡性疾病,在惡性腫瘤中的占比約為5%,預后較差,若治療不及時生存期僅數個月[1]。成人急性白血病多為急性髓系白血病(acute myelogenous leukemia,AML),主要采取以化療為主的綜合治療,首次緩解率可達60%~70%,部分患者可生存5 年以上。但多數患者會在治療后1~3 年內復發,造成患者帶病生存狀態[2]。化療雖然能顯著延長患者生存期,但反復化療過程中也會帶來骨髓抑制、胃腸道反應等副作用,使患者生活質量較差。研究顯示[3],AML 患者化療期間易出現癌因性疲乏(cancer-related fatigue,CRF)、消極應對等問題,也會對生活質量造成明顯不利影響。此外,文化程度、情感與家庭支持等因素也會對患者生活質量造成影響。本研究以106 例AML 患者為例,探討患者CRF 與生活質量的相關性。
選取2019 年9 月至2022 年9 月于河北北方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就診的AML 患者106 例,患者自愿加入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研究獲得河北北方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2019-023-A)。納入標準:①經病理確診為AML;②化療≥2 個療程;③>18 周歲;④具備基本溝通與理解能力。排除標準:①伴神經、呼吸等系統性疾病;②伴臟器功能障礙、認知或聽力障礙;③接受除化療之外的其他治療。
1.2.1 一般資料調查 通過問卷 調查患者具體情況。①一般資料:性別、年齡、體重指數、文化程度、婚姻狀況、付費方式;②疾病相關情況:病程、化療療程、治療次數、卡諾夫斯凱計分(Karnofsly’s performance status,KPS)。KPS 評分>80 分被認為是生活自理,因此分為>80 分、≤80 分[4]。
1.2.2 CRF 評估 采用Piper 疲乏量表 (Piper fatigue scale,PFS)[5]評估患者疲乏程度,包括4 個維度、22 個條目,每條0~10 分。總分除以22 為最終得分,0~3、4~6、≥7 分為輕度、中度、重度疲乏。量表Cronbach’s α 系數為0.91,重測信度為0.98。
1.2.3 生活質量 采用白血病特異性生活質量評估量表(functional cancer therapy-leukemia,FACT-Leu)[6]評估患者生活質量,量表共包括生理狀況、情感狀況等5 個維度,共44 個條目,總分0~176 分,總分越高,生活質量越好。量表Cronbach’s α 系數為0.86,重測信度為0.81。
采用SPSS 19.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表示。采用Pearson 相關進行相關性分析,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生活質量的影響因素。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患者疲乏程度以中度為主,部分為輕度疲乏,PFS評分為(3.87±0.66)分。FACT-Leu 總分為(104.60±7.94)分。經Pearson 分析,CRF 與生活質量呈負相關(r=-0.296,P=0.002)。
不同性別、年齡、體重指數、婚姻狀況、付費方式、治療次數、KPS 評分患者的FACT-Leu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不同文化程度、病程、化療療程、PFS 評分患者FACT-Leu 評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不同臨床特征患者的FACT-Leu 評分比較(分,±s)
注KPS:卡諾夫斯凱計分;PFS:Piper 疲乏量表。
以FACT-Leu 總分作為因變量,將表1 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的變量一起引入多元線性回歸模型。最終進駐主效應模型的4 個變量中,有3 個變量與FACT-Leu 相關,其中文化程度與FACT-Leu 總分呈正相關趨勢(B>0,P<0.05);化療療程和PFS 評分與FACTLeu 總分呈負相關趨勢(B<0,P<0.05)。見表2。

表2 生活質量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106 例AML 患者中男性相對女性更多,占比為58.49%(62/106),發病人群以中年人居多,≤60 歲患者的占比為79.25%(84/106),符合國內成人AMI 的發病特點[7-8]。患者PFS 評分為(3.87±0.66)分,疲乏程度以中度為主,部分為輕度疲乏。患者的生活質量受到明顯影響,FACT-Leu 總分為(104.60±7.94)分。患者疲乏情況與生活質量呈負相關,提示疲乏越重,生活質量越低。
經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文化程度、化療療程、PFS評分是生活質量的影響因素。文化程度較高者,可通過各種渠道了解更多有關疾病治療的信息,對疾病等重大事件的承受能力及應對能力也更強,容易建立穩定的心態和情緒,在疾病治療期間的心理應激也更輕[9-10]。此外,因此文化程度較高者通常可以享有更豐富的醫療資源,患者的生活質量會更高[11-12]。化療藥物易引起各種不適癥狀,化療療程較長,化療藥物累積的毒性越多,副作用越重,生活質量越低[13-14]。有研究發現[15-16],AML 化療患者普遍存在中度CRF。本研究中106 例患者的疲乏程度以輕度和中度為主,情況與以往研究結果有所不同,考慮與患者多為初次進行化療治療有關[17-18]。研究顯示,AML 患者化療周期可長達3年,在疾病的反復折磨、化療藥物毒性的長期損害及疾病對自身經濟、家庭的長期負面影響下,患者極易出現抑郁、絕望等負面情緒及疲乏等癥狀[19-20]。疲乏是正常個體對外界應激的保護機制,可為個體生理及心理的恢復創造條件。但AML 患者化療周期過長,患者疲乏狀態短期內無法得到緩解,反而會長期積累而加重機體應激,最終造成生活質量下降[21-22]。有研究分析CRF 與心理彈性及生活質量的關系,發現CRF 既作為直接變量又作為心理彈性的中間變量影響AML 患者的生活質量,提示對CRF 的干預可從多個方面進行[23-24]。在AML 患者化療治療的同時,護士應積極關注患者整體狀態。對于認知疲乏較重的患者,可通過音樂療法、玩游戲等方式幫助患者集中注意力;對于情感疲乏較重的患者,可通過積極與患者溝通疏導其負面情緒、增加患者社會支持與情感支持等方式幫助患者緩解CRF。另外,可視AML 患者個體化情況,通過睡眠療法、心理療法、運動鍛煉、抗抑郁藥物等緩解患者疲乏情況,提高其生活質量[25]。
本研究為單中心研究,可能未能囊括所有影響患者生活質量的因素,有待后續進行多中心、大樣本量研究。此外,研究未能對患者進行跟蹤調查,掌握患者CRF 及生活質量的變化情況,為研究不足之處,有待后續完善。
綜上所述,CRF 與AML 化療患者生活質量明顯相關,是生活質量的影響因素,根據疲乏情況進行干預可提高患者生活質量。
利益沖突聲明:本文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