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埃利奧特的實踐音樂哲學觀述略

【摘 要】戴維·埃利奧特（下文稱“埃利奧特”）是實踐教育哲學的創始人，他基于對審美教育哲學的批判，提出“音樂是一種多樣化的人類社會實踐”的觀點，較為全面地解答了“什么是音樂”。文章從埃利奧特的音樂實踐哲學觀出發，從多個角度對作品中心主義音樂概念進行批判，并對音樂概念進行深入反思。

【關鍵詞】埃利奧特" 音樂教育實踐哲學" 音樂概念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20-0165-06

音樂教育的本質取決于音樂本質，有什么樣的音樂哲學觀就有什么樣的音樂教育哲學觀。音樂問題是音樂教育哲學研究的核心議題，埃利奧特的音樂實踐哲學觀是從關注音樂問題出發，通過研究當代音樂史學家、社會學家、哲學家、心理學家、民族音樂學家及其他學者的音樂正面和反面主張，形成的一種理性和人文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將這些主張劃分為兩個廣義范疇。第一范疇是以作者不贊同的單一音樂作品概念為主，第二范疇是以作者贊同的音樂實踐概念為主，即把音樂視為一種社會實踐。

一、對作品中心主義音樂概念的批判

埃利奧特的實踐音樂教育理念起始于對審美音樂教育哲學的深入反思，對作品中心主義的音樂概念進行了嚴苛批判。他堅定地反駁了以音樂－作品概念為核心的觀念，指出此觀念將音樂簡化為一種客觀的音響形式和音樂要素，忽略了人類音樂文化的多樣性與差異性價值觀，同時也忽視了人們在不同語境中進行的音樂實踐活動。他認為，這些音樂語境中的音樂實踐活動是音樂活動者，也就是參與音樂活動的人類表達情感、傳遞信息及共享文化的重要手段。鑒于此，埃利奧特強調，音樂不僅是一種藝術形式，更是人類文化的顯著體現。以下主要對以作品為中心的音樂概念進行系統回顧。

第一，作品中心主義音樂概念是以審美音樂教育哲學觀提出的口號“音樂教育即審美教育”為基礎，他們認為音樂教育的本質和價值應由音樂本體的藝術語言決定，而最重要的價值在于其特殊的審美價值。雷默認為：“對于音樂本身的經驗，構成一種可行的音樂教育哲學和有效的音樂課程基石。我的哲學一如既往地建立在我對音樂體驗的強大力量這一信念之上，它的多種表現形式有利于加深、拓寬并改善人生。”然而，這一哲學觀念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其過度聚焦于音樂作品旋律、和聲、節奏、音色等音樂要素的感知維度，僅片面地依賴于通過聆聽音樂作品所呈現出的情感形式來挖掘其內在價值，卻將音樂產生的過程完全置于視野之外。這種對音樂概念的偏狹性概括與界定，使得音樂自身所獨有的意義被弱化。它未能充分考量音樂給予聆聽者的感性認知體驗，亦忽略了音樂背后潛藏的社會背景要素，以及文化價值內涵，難以全方位、立體化地彰顯音樂的本質屬性與多元性特征。

第二，作品中心主義音樂概念強調對音樂性質和價值的認知，并將構成音樂作品的各種要素置于中心地位。在音樂教育實施過程中，審美聆聽環節所獲取的“審美體驗”具有獨特的內涵，它主要關注的是作品的審美特質，而不會涉及其他實踐特質，例如道德、社會、政治或個人等層面。這種審美體驗源于對音樂作品的純粹聆聽和感受，強調對音樂本身美學特性的深入挖掘和體驗。這種音樂本體論的思考將音樂定位成純粹意義的“審美”，使音樂丟失了和人文聯系的紐帶，這帶來的結果是音樂的概念僅僅存在于音樂形式內部，完全忽略了聽者自身對音樂的感受。由此，埃利奧特指出這種思考只是對“音樂作品”的片面思考，而不是完全意義上“音樂”的概念。

第三，18世紀后期歐洲社會變革進一步推動了音樂的概念發展，把嚴肅（或藝術）音樂尤其是器樂音樂提高到至高無上的地位，美學理論家們建構了被稱作音樂作品的器樂音樂作為最純粹的、最好的審美藝術，并為聽眾提供了莊嚴崇高和無限美的審美情感體驗，音樂的作品靠的是“固化”于樂譜中的結構要素。然而，埃利奧特認為，這種基于西方音樂價值觀的作品概念敘事是一種失敗的范式，它無視人類音樂的多樣性和豐富性，忽視音樂所處的不同社會文化情境，從而抹殺了不同社會文化情境下的音樂聆聽、音樂活動、音樂闡釋、音樂表現、音樂創作、音樂情緒、音樂偏好等方面的不同經驗，以及其中富含的人類價值。埃利奧特還認為：“從根本上說，音樂是人做的事情。”音樂不是純粹的音樂音響，而是人類的多樣化實踐活動。對音樂概念的認知應該突破西方中心主義的價值觀，摒棄作品中心主義觀點，立足不同文化語境，對音樂的本質和價值進行重新思考。

總之，埃利奧特所力倡的實踐音樂教育有著不可忽視的關鍵意義與深遠影響。其關鍵之處在于對審美音樂教育哲學予以深入反思探究，對傳統的作品中心主義音樂概念予以堅決批判。它著重凸顯人類音樂文化在全球視域下所展現出的琳瑯滿目的多元性特征，以及不同音樂文化間存在的鮮明差異性價值導向。此理念不僅僅局限于理論層面探討，極為注重在各式各樣的情境脈絡里蓬勃開展的音樂實踐活動，深刻認識到音樂實踐活動對于音樂教育以及音樂文化傳承發展進程中的核心樞紐作用。需著重指出的是，埃利奧特的這一理念絕無絲毫貶低音樂作品價值之意。相反，在切實尊重與著重音樂作品自身的基礎上，為人們開啟了全新的認知視野與思考路徑。借此，人們得以從更為全面、深刻且多元的視角，深入洞察音樂蘊含的深厚人文素養，以及別具一格的審美價值。這有助于人們突破傳統音樂認知的藩籬，全景式地審視音樂在人類社會與文化漫長演進歷程中所承載的多元內涵、所發揮的重要效能，以及所占據的獨特地位。由此為音樂教育領域注入鮮活動力，引領音樂教育理念與實踐朝著更為系統、完備且富有深度的方向持續邁進。

二、音樂是多樣化的人類實踐活動

埃利奧特的音樂概念來源于作品中心主義音樂概念的批判與反思，他認為作品中心主義是基于西方古典主義藝術音樂的價值觀，不僅忽略了人類音樂活動的多樣性和差異性的價值觀，還忽略了處在不同社會情境的音樂實踐活動和批判性的反思性活動。因此，埃利奧特將“音樂是什么”作為問題，就音樂的性質和價值重新建構了新的音樂概念，既立足于不同的社會文化情境，又立足于人類所有類型的多樣化音樂活動，進而概括性地提出“音樂是一種多樣化的人類實踐活動”的主要觀點。

（一）“實踐”的音樂概念

埃利奧特認為人們對音樂的參與方式主要有以下四種維度。第一，音樂活動者，指參與音樂行為的人。第二，音樂的行為過程，指所有可能類型的音樂活動和音樂聆聽等。第三，音樂產品，指不限于形式的音樂表演、作曲、改編、即興、高保真音樂活動和聆聽等。第四，音樂的語境，指各種形式的課堂和社會環境。埃利奧特所提出的四個維度深刻揭示了人們參與音樂活動時應保持的同步性與互動性，這一特性在人類活動的各個層面均有所體現，并呈現為相互傳承的態勢。這四個維度之間的關系可以進一步闡述如下：

首先，音樂活動始終伴隨著人類生活的各個階段，而這種生活空間中的音樂形式豐富多彩。人們沉浸于各式各樣的音樂風格與種類，每一種都有其不可復制的特色。比如，新古典管弦樂、浪漫主義的藝術歌曲、鄉村流行樂、藝術搖滾，以及先鋒派的即興結構等多樣化的音樂流派。這些音樂作品作為音樂活動成果，是在特定的音樂語境下，由音樂活動者獻給聽眾的寶貴禮物。參與音樂活動應當被視為人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基本權利，它不僅包含音樂本身，還涉及社交、文化等多維度互動。這一權利確保了每個人都能親近音樂，汲取藝術養分，體驗音樂所帶來的精神愉悅。

其次，人的感性體驗活動貫穿于音樂活動的參與過程中，更會全方位融入音樂過程、音樂產品、音樂環境和世界環境這四個層面之中。這就意味著人們在聆聽音樂的過程中不僅要關注音樂本身的表現形式和創作過程，還要重視音樂所蘊含的文化底蘊和社會意義，以及音樂與周圍環境的相互作用關系。只有在音樂體驗中全面了解其中的文化背景，聆聽者才能夠更好地理解音樂美、欣賞音樂美與感受音樂美，從而在音樂中找到共鳴。

最后，當人們進行音樂實踐活動時，應致力于推動音樂活動的廣泛傳播與傳承。優秀的音樂活動往往具備跨越時空和文化界限的能力，例如，養牛場的音樂時常能使奶牛產出更多的奶，盡管奶牛未必能夠理解音樂，但是其對音樂的反應可以體現出它的音樂偏好。對于聽眾而言，在聆聽音樂的初始階段，可以將音樂的聲音當作音樂音響來聆聽。當聽眾主動參與聆聽過程時，便置身于音樂的行為過程里，只有經歷了這種音樂行為過程，才能從感性音樂情感到理性認知升華，并再度回歸感性感悟，由此使音樂成為一個溝通不同文化的橋梁，進而構建起富有吸引力的文化景觀。音樂所誘發的親社會感受，不僅有助于推動音樂文化的繁榮發展，還能夠增進不同民族和文化之間的交流與理解，促進人類友好關系的進步與發展。

綜上所述，埃利奧特的這四個維度關注了音樂活動的內部要素，以及參與者之間的互動關系，同時強調了音樂活動與社會環境之間的聯系和影響，這有助于人們更好地認識和理解音樂活動的多樣性和社會性，從而重構一種體現人類音樂文化多樣性的實踐教育哲學。

（二）技術性實踐與倫理性實踐

實踐音樂教育哲學源于亞里士多德的實踐哲學，以及當今批判教育學的核心觀點。“技術性實踐”是以音樂表演的技術性操作為基礎的實踐；而“倫理性實踐”則以人文主義精神為基礎，強調對音樂的審美價值與人文素養進行理解，音樂教學活動也應該基于學生有目的的行動和批判性反思活動，理解音樂與跨學科融合中的不同意義，在積極的實踐反思中成長，獲取人生真諦。埃利奧特的音樂實踐哲學觀認為“倫理性實踐”優于“技術性實踐”，其主要原因如下。

首先，“倫理性實踐”涵蓋人類音樂社會實踐活動，其基于人類的社會關系，以追求“至善”為幸福準則，體現了一種推進個人和社會興盛和幸福，促進人們不斷反思與關懷的社會行動。

其次，“倫理性實踐”是對日常生活工作中不合理的固有習慣和制度發起批判性行動反思和反思行動，旨在促進個體和社會的積極轉化，繼而推動人類幸福和社會繁榮的進步和健康發展。此外，音樂具有多樣性，因此音樂教育必須超越以音樂要素層次的學習和以作品為中心的狹隘視野，面向所有形式的音樂實踐活動，以實現“寓教于樂”“以美育人”和“以樂育人”的目標。

最后，“倫理性實踐”包含著音樂本身與社會文化實踐活動。它強調了音樂的多元性和包容性，鼓勵人們通過音樂的途徑認識世界與社會的多樣性。

（三）音樂是一種多樣化的音樂社會實踐活動

埃利奧特針對作品中心主義音樂概念，否定了“純器樂”作品才是音樂，只有流傳許久的、以記譜為確立標志的音樂作品才是音樂這一觀點。他認為這種西方的音樂性質和價值的作品－概念敘事是一種失敗的范式，它無視了音樂的多樣性，無視了音樂所處的不同環境，無視了在不同社會情境影響下，人們在所有類型的音樂聆聽、音樂活動等方面的不同經驗和多樣化音樂的人類價值。

埃利奧特基于實踐視角對該范式提出批判，是因為這可能致使人們從單一視角認知音樂，用僵化思維模式審視千變萬化的音樂形態，使音樂自身獨特意涵有所缺失。該范式將音樂鑒定為“普遍的語言”，即在人們觀念里，音樂僅被視為純粹的音響，而非特定情境下具有社會性的藝術活動，進而完全忽視了人類一切音樂活動所蘊含的歷史文化根基。在音樂人類學的學術語境中，埃利奧特創新性地提出“音樂是一種多樣化的人類社會實踐活動”這一論斷。此觀點極具警示意義，它打破了學界長期受傳統審美范式禁錮的僵局，敦促研究者跳出固有框架，以更為開放、包容的學術姿態去感知與探究多元音樂形態，進而全方位、深層次地挖掘音樂所蘊含的多樣性、社會性，以及實踐性價值。

從學術影響層面剖析，埃利奧特的這一論斷有著不可忽視的開拓之功。傳統西方中心主義在音樂研究領域一度占據主導地位，致使諸多非西方音樂文化被邊緣化，音樂闡釋體系相對單一、局限。埃利奧特則另辟蹊徑，從全新視角重塑音樂在學術領域的定位，賦予其超脫單純藝術審美范疇的多元價值，搭建起一個消解西方中心主義、兼容多元音樂文化的理論框架。依托該框架，學界得以更敏銳、精準地洞察音樂領域層出不窮的發展態勢，梳理復雜多變的音樂文化現象，為后續跨文化音樂研究、音樂社會學分析等多元學術探索筑牢根基，有力推動音樂學術研究走向縱深。

三、以后現代知識觀解讀埃利奧特的音樂實踐哲學觀

自20世紀60年代起，人們針對現代知識觀所蘊含的基本特征及其所引發的思想與社會影響進行了深入反思與批判，這一過程推動了后現代知識觀在多個維度上的轉變，使得后現代知識觀完成了從客觀性到文化性、從普遍性到境域性和中立性到價值性的轉向。這些轉變反映了人們對于知識認知的深化與拓展，同時也體現了知識觀在時代變遷中的演變與發展。埃利奧特的音樂實踐哲學觀與后現代知識觀的基本特征有異曲同工之妙，主要有以下方面。

第一，文化性。指知識的性質不可避免地受到其所在文化傳統和文化模式的制約，與一定文化體系中的價值觀念、生活方式、語言符號乃至人生信仰都不可分割，因而就其本性而言是“文化的”而非“客觀的”，是“文化涉入”的而非“文化無涉”的，是有一定的“文化限域”而非“超文化的”。在音樂實踐教育哲學的視域框架中，個體就是在特定的社會文化情境中為音樂所作用。在具體的教學實施過程中，學生不僅需要扎實地掌握知識和技能，還需要深入理解不同文化之間的差異性，并予以充分的尊重與接納，從而能夠在多元文化的復雜環境中進行高效的交流互動和協同合作。這種具有文化性導向的教育范式著重強調知識所蘊含的文化屬性及其價值意義。埃利奧特所倡導的實踐教育哲學在對“音樂”這一概念進行闡釋時，展現了其顯著的多樣性特征，旨在引導人們通過參與不同地域、不同文化背景下的音樂實踐活動，以此深化對于音樂內涵與意義的認知理解。這一理念高度重視實踐在音樂教育體系中的關鍵作用與地位，有助于促使學生成長為具備融合創新能力與全面發展的新質人才。這種跨越文化的深度理解模式能夠使人們更為透徹、全面地領悟世界音樂文化與本土音樂文化各自所散發的獨特魅力與價值，進而使人們在多元文化背景下更好地開展廣泛而深入的交流互動與合作實踐。

第二，境域性。指任何知識都是存在于一定的時間、空間、理論范式、價值體系、語言符號等文化因素之中；任何知識的意義也不僅是由其本身的陳述來表達的，而且更是由其所位于的整個意義系統來表達的；離開了這種特定的境域，既不存在任何知識，也不存在任何的認識主體和認識行為。實踐音樂教育理念強調音樂本質的多元性。音樂絕非單一的獨特藝術形式，而是以多元形態彰顯其豐富性，這種多元性深度嵌入音樂所承載的情感、思想與文化語境之中。基于此，音樂本質具有顯著的社會性與地域性，與特定社會文化環境相互纏繞且彼此影響，此觀點乃是對“西方中心主義”音樂觀的有力駁斥。在音樂范疇內并不存在絕對意義上的優劣評判標準，亦無某一特定音樂類型堪稱唯一典范而值得過度尊崇與效仿。在音樂教育實踐進程中，教師應秉持批判性反思精神，積極轉化為“反思性實踐者”。這要求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合理調適西方音樂與其他民族音樂的教學比重與相互關系，著力引導學生開展自主性與發散性思維探索。通過如此的教學實踐，促使學生深刻領悟音樂魅力的根源，即音樂魅力不僅在于其外在的獨特藝術表現形式，更在于其深層所蘊含的人類行為模式映射以及道德倫理價值體系折射。

第三，價值性。所有的知識都會受到社會發展中多方面因素的價值引導。經過社會人為的構建，具有明顯的價值傾向性。不同的歷史階段、不同的國家和民族、不同的群體和個體身上對知識都有不同的價值需求，在各自的視域內將會呈現不同的知識形態。實踐音樂教育的哲學轉向強調音樂的多樣性，摒棄了傳統審美教育中對音樂形式與結構的單一重視，從“歐洲音樂中心主義”轉向“世界音樂多元性”。音樂的價值并非中立，而是取決于社會價值的引領。不同社會文化背景下，音樂教育價值的認知與理解千差萬別，傳授的音樂教育知識也有所側重。在中國傳統音樂教學中，教師應圍繞單旋律特征和五聲音階，避免套用西方樂理。每一種音樂風格及流派都蘊藏著獨特的價值和深遠的意義，應贏得尊重和認同。不同歷史階段，國家和民族、群體和個體對知識有不同的價值需求，在音樂教學中需關注學生個性差異和文化背景多樣性，設計并實施針對性的教學策略，塑造學生審美價值觀，提升民族自信心與文化自豪感。這為培育兼具全球視野與本土情懷的高素質音樂人才筑牢根基，推動實踐音樂教育在更廣闊的道路上發展。

四、結語

埃利奧特將音樂解釋為“一種多樣化的人類實踐活動”，深刻體現了對音樂豐富性的重視，其涵蓋多元化的音樂風格、種類及不同文化背景下的音樂元素，為音樂注入獨特的價值與深厚的含義。這一觀點賦予各民族音樂以文化自信。此外，埃利奧特還特別強調了音樂與文化之間密不可分的聯系，認為音樂是文化體系中的核心組成部分，這一點與后現代知識觀所強調的知識的文化性、境域性和價值性相得益彰。

在埃利奧特音樂哲學理念的觀照下，音樂教學需凸顯學生主體地位。實踐是關鍵的一環，要創造條件，讓學生借演奏、演唱、編創等多元途徑主動投身音樂活動，沉浸式地收獲個體獨有的音樂感悟，促使他們逐步架構契合自身的音樂觀念與認知框架，契合學生本位的教學宗旨。

在日常音樂學習里，學生應尊重各類音樂的文化背景差異，既要研習不同文化語境下的音樂特質，更要秉持開放胸懷悅納多元音樂文化，打破文化隔閡，搭建起人際理解、信任的橋梁，提升學生跨文化交流素養，有利于音樂教育中的文化共融。

在音樂教學里，教師的反思、引導職能舉足輕重。他們不僅是知識“搬運工”，更是反思性實踐者。在職教師應銳意進取，挖掘多媒體、互動教學策略優勢，革新教學模式，激起學生音樂探索熱情；教育專家則要強化人文學科融合，將音樂之美融入學生日常點滴。教師還需深度反思教學實踐，打造個性化教學規劃，深挖本土文化，構建特色教學體系，涵養學生獨特音樂審美，促進音樂教育多元前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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