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黑白插畫在眾多的插畫類別中,一直具有獨特的視覺語言與構成形式。而瑟吉爾·托皮作為一名顛覆傳統黑白插畫的大師,他的黑白插畫有著別具一格的形式美感。本文通過探討瑟吉爾·托皮黑白插畫的形式語言特征和畫面的構成規律作為切入點,分析他獨樹一幟的黑白插畫風格背后的形式法則。
關鍵詞:黑白插畫;構成;節奏;形式美
Abstract: Black and white illustration has always had a unique visual language and composition form in many types of illustration. As a master of subverting traditional black and white illustration, Sergio Toppi’s black and white illustrations have a unique formal beaut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formal rules behind Sergio Toppi’s unique black-and-white illustration style by discussing the formal language characteristics of his black-and-white illustrations and the composition rules of the picture.
Keywords: Black and white illustration;constitute;rhythm;formal beauty
0 引言
瑟吉爾·托皮出生于意大利米蘭,他年輕時是一名醫學生,后來放棄醫學研究,通過自學進入插畫行業。他十分喜歡銅版畫,這對他的繪畫風格有很大的影響。他首次亮相是與意大利赫赫有名的UTET出版社合作進行插圖創作,正是在這段經歷磨練了他精確描繪人物與物體的能力。隨后瑟吉爾·托皮開始創作屬于自己的故事《莎拉珊德》,從而建立了屬于自己的標志性黑白插畫風格。后來為了追求這種純粹的表達形式,無論什么主題,他都沿用這個風格,他的作品具有強烈的幾何感,同時在其中運用大量富有節奏感的筆觸,形成鮮明犀利的紋理效果,加上對畫面巧妙分割與構成,使整個畫面像一場隨性的黑白交響樂一般,讓讀者感受到充滿力量感的視覺沖擊。
1 瑟吉爾·托皮黑白插畫中的形式語言特征
1.1 寫實與夸張并存
1.1.1 強調主觀性的寫實塑造
托皮的黑白插畫體現了他扎實的寫實功底,他的作品中無論是動物還是人物,都能做到結構準確、真實。但他又并非純粹寫實,他的寫實充滿了主觀性,一是通過對于某些特點的強調和夸張來突出故事的情節性,二是通過看似寫實的明暗來強調形體和氛圍。譬如對人物光影的處理中,他會用線條排列的方式統一歸納暗部,不同于安德斯佐恩的傾流而下一般的鋸齒線,他更加青睞于先根據光影的方向用短線描繪人物結構,再用交錯的線條對暗部進行統一,同時根據線條的曲直、粗細、長短,繪制出獨特的裝飾性紋理。為了保持畫面的構成感,托皮有時會只細致地描繪人物的頭部與手部,省略人物的軀干部分,將其融入在畫面的色塊或者背景的環境之中,以此來追求平面化的風格,使其立體寫實的形象塑造具有鮮明的個性特征,形成了他獨有的平面構成風格,讓觀者耳目一新的同時引發人們無盡的遐想。
1.1.2 基于真實感的夸張表現
而夸張即主觀真實,夸張的造型語言其實就是一種造型的表現形式,是藝術家在充分地理解和把握客觀事物的基本特征的基礎上,自由地表達藝術家視覺和心理感受的一種藝術造型的表現形式[1]。觀察托皮的黑白插畫會發現,他的夸張手法有極強的目的性,并且是建立在高度寫實的基礎上的夸張。比如他在刻意地夸大比例時,通過拉長四肢,放大手腳,使得人物呈現一種高挑纖細的特點,又比如縮短脖子,加寬后背,加大肩背部和腿的差異以突出力量感,這些表現都沒有脫離結構的準確,呈現人物的特色的同時又加強了畫面的形式感。在刻畫其他物體的時候,托皮會利用物體本身的特點加以夸張,如描繪風吹起的披肩或圍巾時,他借助他們被風吹起時的運動軌跡,將它們畫得連綿不絕直到畫面之外,在畫面中形成一條漫長又蜿蜒的曲線,同時起到了分割畫面的作用。同樣手法運用在《一位無足輕重的神》中,人民對守護神進行祭祀,對于插著祭品的木棍,他細致地描繪木棍的質感,卻將木棍刻畫得十分長,甚至沖破畫框,形成一條將畫面一分為二的直線[2],來表達他們對神靈的崇敬之情。這種基于現實基礎上的夸張突出了主題,也構成了畫面的形式美感。
1.2 簡潔與繁復并重
1.2.1 高度概括以突出主體
托皮十分喜歡群像構圖,將各種不同元素進行組合形成一個整體圖形,使其具有動態性與平衡性,以此增加畫面的構成感,讓整體的圖形具有高度的概括感,使得畫面簡潔有條理,從而突出畫面主體,不會讓觀者在眾多元素中感到眼花繚亂。而托皮高度概括的關鍵來源于對幾何圖形的運用,再將不同的元素用線條與色塊融合在一起。在《莎拉珊德》這本書里《別提這個名字》的故事單元的結尾處,他描繪王宮的樂師在給樂器調音(圖1),使用了一個不規則的五邊形構圖,將所有的元素都繪制其中[3],他將樂師調音與王宮的建筑同時安放在一個二維的平面之內,在畫面右側邊緣他用線條詳細的描繪樂師的右半邊身體,而樂師左半邊隱入黑暗之中,畫面上方白色的宮殿也通過線條交錯而產生的漸變融合在了同一個黑色的色塊之中,將這兩個元素完美地鏈接在了一起,形成整體的圖形。
1.2.2 深入刻畫以豐富細節
托皮的插畫雖然具有高度概括的特點,但是他會在其中深入刻畫、添加細節。人物的頭部是他著重刻畫的對象,人物的面部特征、表情、光影以及象征身份的配飾都會細致地加以描繪;其次是人物的手部,常常作為畫面的第二亮點。因而他有時刻意放大手部,擴充刻畫的區域,因而大部分人物具有修長的手指,根據人物的不同特點,描繪相符的手部特征,從手的外輪廓、指甲的形狀、骨節的大小、皺紋的分布,都會一一將它們展現出來。在描繪背景事物方面,各種不同的地形特質,事物材質的質感,都是刻畫的對象。托皮十分喜歡畫山,通過添加不同的紋理效果,來表現山上的巖石的材質、山上的綠植、細碎的石塊,使看似簡潔空靈的畫面在細節上能繁復細膩,十分耐人尋味。
1.3 對比與統一的和諧
1.3.1 大開大合的對比增加視覺沖擊力
在黑白插畫中,描繪的對象被歸納成不同幾何形態,再經過有序地擺放和對幾何形狀的合理分割,和諧地共存在畫面中,以此來呈現描繪事物強烈的視覺效果[4]。托皮通過控制畫面元素的形狀大小呈現出對比效果,在莎拉珊德《一座名叫阿布西瓦的城市》中,他描繪阿姆扎德被衛兵抓了起來,并被鎖鏈鎖了起來的情節時(圖 2),將普通的衛兵畫得十分高大,占據了一整幅畫面,而將阿姆扎德畫的只有衛兵的小腿高,還被衛兵用鎖鏈拽著走。通過這種極端的大小對比,凸顯了衛兵的威嚴與強大、阿姆扎德的弱小與狼狽。同時打破了觀者的常規思維,從而產生視覺沖擊力。在畫面疏密方面,同樣是《一座名叫阿布西瓦的城市》中,阿姆扎德因為長途跋涉疲憊不堪,倚在寺廟的墻邊休息而睡著了(圖3)。托皮將畫面分成了三個部分,上方描繪了寺廟的建筑,下方描繪了阿姆扎德以及地面,中間三分之二的區域是一片空白,為了使得這個空白區域不那么呆板與生硬,他添加了小小的三只飛鳥,使得整個畫面形成巧妙的疏密對比,表達寺廟安靜肅穆的同時也將焦點放置到了阿姆扎德身上,增強畫面的層次感,進而達到增加視覺沖擊力的效果。
1.3.2 主次分明的次序突出畫面整體性
托皮的畫面追求平面性,將不同的元素在畫面中進行平面分割, 主體元素通常情況下占據大部分的畫面,并且運用色彩、形狀、疏密等進行鮮明的對比,來突顯主體地位。對于次要的人物與元素,在畫面中的占比雖不如主體元素,托皮也會適當地刻畫,達到豐富畫面、襯托主體或烘托氛圍的作用。在背景部分,托皮的大部分插圖都會在背景用線條或色塊描繪幾何形狀的框,產生畫框的感覺,來整合所有畫面元素。但是他認為一個完整的畫框十分沉悶與呆板,所以他通常在黑白插畫中將人物與其他元素的一部分描繪到畫框之外,打破畫框的完整性,亦或是只描繪畫框的一角,通過人物的動作或場景的布置,暗示并補齊畫框的部分,形成畫面的整體性,從而產生畫面的秩序感、穩定感。

2 瑟吉爾·托皮黑白插畫中的構成法則
2.1 點線面的節奏構成
2.1.1 點線面在形體塑造中的節奏構成
托皮的插畫一貫喜歡運用線與面來塑造人物與事物的形體,再用少量的點元素進行點綴。在人物方面,他先用線條勾勒人物輪廓,清晰地描繪出人物形態、面容特征與服飾細節,順著人體轉折的方向建立結構。在《短歌》中托皮對男人的刻畫,線條硬朗,陰影交錯的線條密集,顏色較深,最后匯集成黑色塊,仿佛是一首交響樂,在高潮部分所有的樂器匯集成一個大的和弦,以此來刻畫男人的骨骼感,樹立他們充滿威嚴與力量的形象,對于女性則是以細密的線形成一個淺淺的灰面,減弱面部的骨骼感,展現女子的柔和與溫婉[5]。這些不同層次不同密度的點線面構成了結構塑造上的節奏感,其有規律的強弱變化在幾何形的構成襯托下,更突出了韻律感。譬如,在莎拉珊德的《穆扎德和國王》的開篇畫面中(圖4),一個穿過蘇瑪拉石柱林的人,被托皮描繪得像一個小黑點,這個點在畫面中形成了視覺焦點,像是畫面中的節奏重音,再用較多的直線與圓形孔洞,描繪石柱林之間的間隙,形成前后關系,同時在石柱周圍堆疊眾多的橢圓形巖石,刻畫出獨特的地形,最后通過黑色的面來統一并整合畫面陰影,進而穩定整個畫面節奏。
2.1.2 點線面在質感表現上的節奏構成
在托皮的插畫中,不同的點線面形成了各異的質感表達。其中,線條具有剛柔并濟的特點,他運用短直線來表現堅硬與銳利,此類線條通常運用于武器、盔甲或一些金屬物品上,比如在描繪刀劍時,鋒利的刀刃就用短直線來呈現,以突出其堅硬的質感。同時,他在塑造金屬時會添加一些分散的點,使得描繪更加寫實且富有質感。此外,他還運用流暢彎曲的線讓人感受到風的靈動,像是吹起的旗幟或是飄逸的長發,以此展現柔和的美感。線條的疏密也對質感的表達有重要影響[6]。在繪制巖石時,他通過密集的細線條與粗線條的結合,再加上一些聚集的點,生動地繪制出了厚實沉重的巖石質感,讓人仿佛能感受到巖石的重量。而用稀疏的線條描繪云朵時,則展現出了云朵的輕盈通透,使其仿佛在天空中悠然飄動。托皮的地面通常以白色或黑色的面為基礎,再結合幾根線條與分散的點來表達地面粗糲的質感。在《短歌》中,乞討的浪人大仇得報后,迷茫地癱坐在路上。托皮用蜿蜒的曲線結合白色的面描繪道路的形狀,路的兩邊是黑色的面,同時運用白色線條、密集的點與黑色的面交錯,以此描繪地面粗糲的質感。通過這樣簡潔明了的表達,讀者能清晰地感受到畫面所傳達的情感和氛圍。
2.1.3 點線面在意境營造上的節奏構成
托皮的線條表現極其豐富,既能有力清晰表現人物與事物的輪廓,又能通過線條的力度與走勢體現人物姿態與情緒,呼應畫面內容,為意境的營造奠定基礎。為了契合主題,營造氛圍,點線面的運用也大不相同。在莎拉珊德《巨石》中描繪戰爭場景時,畫面線條會更加剛直,同時畫面中散落著一些點元素,表現沙塵揚起,描繪混亂危險的環境,畫面中會大面積使用黑色的面,壓縮畫面空間與時間,形成戰爭中沉重的緊迫感。而在《短歌》第二則故事結局中描繪新的王子回宮路上的荒蕪場景時,畫面線條會更加流暢與柔和,曲線的運用增多,甚至樹木的枝干都用曲線表達,畫面白色面積增加,減輕畫面重量感,使得畫面更加輕盈,表達出故事結束,所有的一切歸于平靜的氛圍。
2.2 黑白灰的虛實構成
2.2.1 黑白灰空間上的虛與實
以黑托白,以白襯黑,根據黑白紋理的方向走勢也營造出獨特的韻律感,同時運用疏密、聚散的平面手法使畫面產生動感,從而營造出飄渺、開闊的立體空間[7]。托皮在黑白插畫創作中將這一特點發揮到了極致,在莎拉珊德《獵鷹,我的朋友》中描繪空曠的沙漠時,白色在畫面中鋪開,通過線條交錯形成黑色的塊面來表達遠處的山脈,白色的空間常常給人一種虛幻與開闊的感受,與空曠的沙漠對應;遠處的小部分黑色山脈就形成空間“實”的部分,讓畫面有厚重穩定的特質,再通過線組織的灰面向白色的前景過渡,整個畫面空間形成對比,加強縱深。而在《收藏家》中,托皮將主角與配角隱入黑色的灌木叢中,前景安排一位撐傘的白衣女子,女子在黑色灌木叢中被襯托得更加明確與真實,同時拉開了人物與背景的距離,而模糊不清的黑暗灌木叢則為虛,進而完成整個畫面的空間虛實構成。
2.2.2 黑白灰時間上的虛與實
通常情況下托皮插畫中的黑白灰在時間上的表達對應著黑夜、白天以及黃昏,來表明插畫中的大致時間,黑白灰的變化則表明時間的流逝與轉換,是一種時間上“實”的表現。但有時托皮也會通過組織黑白灰來描述主角所處的人生階段,譬如在《莎拉珊德》的開頭中,莎拉珊德每天晚上通過給國王講故事來吸引國王,國王為了聽故事而讓她多活一天,畫面中的莎拉珊德的每一次出現背景都是大面積的黑色,不僅說明故事發生在夜晚,更表現出莎拉珊德給國王講故事的情節多么沉重、壓抑、充滿挑戰。這就是他對時間上“虛”的一種表達。這種黑白灰上的時間表達同時還能塑造人物渲染氛圍。
2.2.3 黑白灰主次上的虛與實
相比其他的插畫風格,黑白插畫因自身的屬性,在主次上能夠更加分明,托皮根據主體自身的色彩與光影,選用相應的黑白灰塑造主體形象,通過對立統一的規律,使與之相對的其他顏色與主體物形成互補與對比,形成大體的黑白關系,而主體部分的黑白對比最為強烈,次要的部分次要處理,甚至會刻意地省略或融入到背景中,形成主次之間的虛實關系。不僅如此托皮會在主體的刻畫上進一步地區分黑白虛實,常用手法是細致地刻畫人物的上半部分以上以及手部,下半部分通過灰色的漸變統一成為一個黑色或白色的整體,使主體人物的主要部分更加突出,主次虛實上更進一步,形成獨特的黑白效果。
2.3 構成上的切割
2.3.1 對稱式切割
對稱式切割是托皮的黑白插畫的慣用構成方式,使畫面具有秩序感,更加平衡與穩定,給人清晰整潔的感受。但是如果將畫面分割成絕對平均的兩半,會使畫面不夠和諧,產生割裂感,所以在構圖時,托皮避免這種分割方式,將分割線進行適當偏移[8]。托皮喜歡將對稱式切割的構成方式用在較為嚴肅的主題上,例如在《短歌》中,一無所有的浪人在乞討時受到神明的嘲笑,畫面從三分之二處分割,上方是大笑的神,下方畫著跪拜乞求的渺小浪人,大笑的神明占據畫面的大半部分,因為垂直對稱式的切割方式,畫面正中間的渺小浪人兩邊的場景就會十分空曠,襯托出浪人孤立無援的樣子,更加顯得浪人的卑微與無力。
2.3.2 對角線切割
對角線切割的構成相較于對稱式切割而言,打破了畫面平衡,因而更加具有動感與視覺張力。托皮會運用許多的引導線來構成對角線構圖,形成導向,同時畫面也具有了縱深感。在莎拉珊德《告訴我為什么》中,謊言之神占據大部分畫面,謊言之神的身形為一個傾斜的錐形,處于畫面左上角,線條呈弧形向神明聚焦,神明所處的位置正好與主角在一條對角線上,形成一個對主角的導向效果,使觀眾的視覺聚焦在主角的渺小身影上,達到突出主體的效果。
2.3.3 水平式切割
水平式切割同樣具有穩定性與平衡感,不同的是水平式切割具有更深的層次感,能將一個畫面中不同的元素整合在一起。在莎拉珊德《獵鷹,我的朋友》中(圖5),整個畫面分為上下兩個部分:上半部分,獵鷹在荒野中悠然地越過畫面邊界,跨越5個水平切割的矩形畫框,逐漸變小的矩形框代表著雄鷹飛翔的時間流逝;下半部分,羚羊死在獵鷹的爪下,以一種威嚴的風格描繪了大自然的永恒時間,象征托皮向往的自由精神。托皮通過水平式切割大大增加了畫面的信息量,將所有內容完美地融入在一個畫面之中,而不是粗暴地堆疊在一起。
2.4 構成上的留白
2.4.1 幾何形的留白
幾何形的留白增加了畫面的理性與條理,對畫面信息精簡,展現關鍵內容,增加畫面疏密層次[9]。托皮的幾何形留白,在人物形體、人物配飾與道具、場景中都有所運用。他為了表現極具魅力的女性人物,會將女性人物的輪廓進行提煉,形成由幾何形體構成的人物形象,將人物內部留白,留下觀者對于人體的遐想;在配飾與道具方面,托皮在保留特征的前提下,將它們概括成幾何形體,刻意留白,與繁復的主體進行對比,強調焦點。而場景上的幾何留白運用更加廣泛,墻體、窗戶、門、地面、太陽,這些本身幾何體鮮明的元素,經過留白處理,形成虛實對比,進而分割畫面,營造觀者的想象空間,渲染氛圍,進而增強畫面張力。
2.4.2 不規則形的留白
不規則形的留白不像幾何形留白那樣規整,而是更加隨性自由,給人留下更大的想象空間。托皮喜歡根據自身喜好隨性地進行平面構成,形成大量不規則的留白,譬如他會通過人物的肢體動作與其他幾何形組合切割畫面,剩下的畫面空隙形成不規則的留白形狀;或是對留白區域周圍參照物詳細地描繪,擠壓形成不規則的留白,從而達到相互對比與襯托的效果,譬如對云霧的描繪、對河流的描繪以及瀑布沖刷下產生的水霧等。同時托皮還運用不規則留白更好地體現某些元素的特點,比如在表現粗糙的樹皮、斑駁的墻壁等時,利用留白來表現紋理之間的間隙和變化。同時不規則留白還可以與幾何形留白產生對比,打破畫面沉悶平穩的布局,突出重點。

3 結語
瑟吉爾·托皮作為一名聲名顯赫的插畫與漫畫大師,他獨特的插畫風格形成了不一樣的形式之美。他通過自己對點線面與黑白灰的把控與運用奠定了畫面根基,在巧妙的構成之中組織畫面,開創了屬于自身的繪畫語言。他的黑白插畫在主觀處理下,寫實與夸張并舉,畫面簡潔卻不單調,使畫面具有強力的視覺沖擊力的同時又完整統一。他獨特的風格在80年代傳入中國,使大批連環畫家在驚嘆的同時也爭相效仿,對中國連環畫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4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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