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向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的特殊教育變革

【摘要】 在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中，我國特殊教育面臨著從傳統特教向新特教的轉型。新特教以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為根本任務和價值論特征，以建立綜合交叉的學科知識體系為本體論特征，以經驗主義的新建構為基本方法論特征。發展新特教，要牢固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觀念，采取融通創新的戰略，運用政府和社會雙輪驅動的方式，著力開展個性化、探究型教育，重視團隊化協同合作，強化特殊師范教育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 中國式現代化；特殊教育變革；新特教

【中圖分類號】 G760

【作者簡介】 王立新，校長、教授，南京特殊教育師范學院（南京，210038），01078@njnu.edu.cn。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指出：“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1］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其中，教育乃實現中國式現代化之本源，建設教育強國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教育總體目標。特殊教育作為教育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豐富殘疾人精神世界、促進殘疾人共同富裕、推進殘疾人全面發展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2］，是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教育強國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的組成部分。

一、特殊教育變革的必然

（一）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對特殊教育提出了更高質量發展的要求

當前，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變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我國需要接受教育的殘疾人不斷增加，全國僅0—6歲的殘疾兒童就有167萬之多，每年新增殘疾兒童大約為20萬［3］。然而，在不同區域、城鄉、校際及不同類型和程度的殘疾人群之間，教育質量和水平具有巨大差異。新時代以來，廣大殘疾兒童成長需求與教育之間的矛盾已發生了根本性變化，殘疾兒童的教育需求已經不僅僅滿足于“有學上”，而是轉向以高質量為核心的“上好學”。因此，要切實保證他們在整個教育過程中能夠接受適宜的教育，享有高質量、高品質、高效能的教育權利和機會。新時代殘疾兒童對接受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的美好愿望，成為黨領導特殊教育現代化發展的內在動力。特殊教育在條件保障、科技賦能、專業技術支持等技術層面，在教育政策設計、教育制度安排等權利保障方面，在教育理念、教育安置、職業與就業等辦學方面，在增進殘疾兒童個體尊嚴、意義與實現潛能開發和缺陷補償方面，都對傳統教育提出了挑戰。藉此，從新時代特征分析，特殊教育現代化發展勢在必然。

（二）殘疾人事業現代化對特殊教育提出了現代化的發展要求

中國式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現代化，是走向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的上述特征奠定了殘疾人事業現代化的中國特色、本質要求和重大原則。我國殘疾人是一個數量龐大的群體，也是一個特別困難的群體。習近平總書記十分關心殘疾人事業，他強調，“殘疾人是社會大家庭的平等成員”［4］，需要“格外關心、格外關注”［5］。習近平總書記充分肯定殘疾人在人類文明發展中的重要力量，提出“讓廣大殘疾人安居樂業、衣食無憂，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是我們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宗旨的重要體現，是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必然要求”［6］。殘疾人事業的現代化離不開人的現代化這一核心要素。其中，特殊教育現代化關涉到廣大殘疾人的成長發展，是殘疾人事業全面發展的基礎工程，是奠定殘疾人事業現代化的戰略性支撐。特別是在推動共同富裕、促進殘疾人全面發展、協調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發展方面，只有辦好特殊教育，并根據殘疾人的不同需求提供廣泛優質的教育服務，才能提高殘疾人的綜合素養，促進殘疾人的全面發展，保障殘疾人更加充分、更高質量的就業，不斷提高其物質文化生活水平，實現共同富裕。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中國式現代化的艱巨性和復雜性前所未有，發展途徑和推進方式也必然具有自己的特點［7］。以特殊教育現代化推動殘疾人事業現代化發展具有內在合理性。基于此，從殘疾人事業發展新格局分析，特殊教育現代化發展亦是必然趨勢。

（三）建設教育強國的宏偉目標對特殊教育提出了更高水平發展的要求

2015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教育2030行動框架》，確定教育發展總體目標為全納、公平、優質。2019年中國發布《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提出建設一流本科教育、一流專業建設計劃。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強化現代化建設人才支撐”［8］。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要求我國必須從教育大國向教育強國轉變，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養質量。特殊教育作為國民教育體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是全面建設教育強國的重要組成和支撐。特別是2023年5月29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建設教育強國的重要講話，不僅為偉大時代的特殊教育發展提供了強大動力，也提出了更高要求。特殊教育不僅是服務殘疾人福祉的民生工程，也是服務教育強國建設的戰略工程。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顯示，2011至2022年，我國特殊教育學校由1767所上升到2314所，特殊教育學校專任教師由4.13萬人上升到7.27萬人，招收的特殊教育學生由39.87萬人上升到91.85萬人［9］，特別是在殘疾兒童義務教育方面取得了普及率從1989年不足6%到現在高達95%的攻堅勝利［10-11］。但是面對服務教育強國建設新要求，特殊教育還必須從優化特殊教育布局、健全特殊教育隊伍建設機制、加大特殊教育經費支持力度、強化特殊教育內涵發展等方面著手，不斷提高特殊教育的水平，強化特殊教育的普惠發展，建設高質量的特殊教育體系。基于此，從教育強國建設的戰略層面分析，特殊教育的現代化發展是時代使然。

（四）新科技革命對特殊教育提出了變革的需求

當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推動教育改革不斷前行，新文科、新工科、新醫科、新農科等新思想和大數據分析、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新技術不斷推動著傳統學科的更新升級。特殊教育本身是科技進步的結果，是人類美好思想的價值投射。新科技革命要求特殊教育繼續秉持繼承與創新、交叉與融合、協同與共享的發展方式，不斷吸收人類新思想、新技術，主動適應時代科技革命變革，促進特殊教育學科知識融合與轉型發展；同時，重視以強化需求服務和支撐引領科技發展為導向，在學科交叉融合中主動面對新問題、新需求、新變化，運用新視角、新方法、新技術，不斷推出具有特殊教育原創性的新成果，貢獻與引領新科技革命。概言之，從新一代科技革命層面分析，特殊教育的現代化發展是時勢所造。

二、中國特殊教育變革的新特征

在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中，我國特殊教育從傳統特殊教育走向了具有新的時代特征的特殊教育（以下簡稱“新特教”）。新特教是中國情境下特殊教育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其出現有著適宜的時代背景、本土化環境以及真切的民生需求，是根植于傳統特殊教育基礎、有著鮮明特質的新事物。

（一）新特教以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為根本任務和價值論特征

面對新形勢、新目標、新任務，特殊教育在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征程中被賦予了時代使命。一方面，新特教應該瞄準“世界一流、中國特色”的特殊教育這一崇高使命，貢獻中國智慧。近代中國特殊教育源于西方，在新中國建立后轉而學習蘇聯，改革開放后又師學西方。借鑒學習國外先進的理論經驗固然重要，但立足本土創新發展更有必要。當前，我國特殊教育原創性的標志性成果不多、國際話語權不大、引領能力不高等問題，與中國特殊教育的巨大貢獻以及轟轟烈烈的偉大實踐、浩浩蕩蕩的發展潮流不相匹配，與當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帶來的國家大變局、教育現代化帶來的特殊教育大變局目標需求不相匹配［12］。在服務教育強國建設、邁向教育現代化的征程中，特殊教育必須立足中國國情，扎根中國大地，創建基于中國問題的特殊教育理論范式和實踐體系，破除唯西方特殊教育知識體系的“殖民”和獨斷，轉向中國精神、中國思想、中國文化、中國主張、中國創新的特殊教育學科體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用中國的特殊教育理論、概念、范疇、模式、價值和標準，譜寫中國特色的特殊教育［13］。特別是重視弘揚中華民族講仁愛、重民本、守誠信、崇正義、尚和合、求大同的優秀傳統文化，繼承“問疾”“寬疾”“養疾”的殘疾人觀，走中國特色的特殊教育現代化道路，引領世界特殊教育發展潮流，貢獻人類特殊教育事業。另一方面，新特教應該緊緊圍繞促進殘疾人全面發展這一內在價值追求，努力推進殘疾人成長的現代化。新特教在促進殘疾人全面發展、服務殘疾人事業全面進步中具有基礎性、戰略性支撐作用。實現殘疾人成長的現代化，不僅要求殘疾人適應現代化生產生活和共享現代化成果，還要讓他們參與現代化建設，讓每個人都成為國家有用之才，都有人生出彩的機會。為此，新特教應以為殘疾人發展謀福祉、為殘疾人事業發展謀突破為目標，以內涵發展、高質量發展為特征，以問題解決的實踐導向為基本路徑，積極開展重大理論創新，大力實施教育教學改革，為特殊教育提供理論指導和實踐引領，以此推進特殊教育事業乃至整個教育事業的新突破、新發展、新成長，彰顯其現代化屬性。

（二）新特教以學科綜合交叉為知識體系的本體論特征

“科學是內在的整體，被分解為單獨的部門不是取決于事物的本質，而是取決于人類認識能力的局限性。”［14］近代以來，隨著學科的不斷分化，特殊教育學科也不斷分化成為一個日趨封閉的知識體系，即將“知識—專業—學科”整合成一個體系。這雖然使特殊教育學科的知識自成體系，但也導致了自我封閉，與其他學科之間界限明顯，壁壘森嚴，體現出人們認知的局限性。我國特殊教育尚處于發展探索階段，學科建設尚不成熟。特殊教育學科與教育學內部其他二級學科以及與教育學科外的學科之間的交流、互動、交叉融合較少。殘疾兒童成長是不可分割的整體性協調成長，其復雜、差異化的身心特征，決定了對他們的教育是一個復雜的整體協調的系統，而不是碎片化的割裂狀態的教育。任何封閉孤立的教育思維和方法手段都難以解決其問題，更不用說實現人的平等，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當前，特殊教育自我封閉、自我本位、自成一體、自我發展的現象仍然存在，這不僅難以滿足廣大殘疾兒童的教育需求，更無法適應他們對教育、康復、就業多方面全面發展的期盼。20世紀下半葉以來，學科交叉融合已成為科學發展的新趨勢。在新文科、新工科、新醫科、新農科四大學科門類呈現新的發展態勢的背景下，特殊教育必須改變封閉思維的“守成”之態，勇敢面對新形勢、新挑戰、新任務，超前轉變，積極應變，主動求變，打破傳統特教的自我設限，實現本學科專業與教育學等文科理論知識以及其他學科理論知識的專業聯合、學科聯動，實現特殊教育跨界生長，達至“一體兩翼”發展的理想狀態。特別是廣泛運用醫學、康復科學、心理學、體育運動學等學科理論知識，充分運用新科技革命的成果（如計算機科學、虛擬現實、人工智能、腦科學等理論知識），努力探索殘疾兒童成長發展的新理論、新方法、新路徑，形成融合交叉的理論基礎和實踐模式。

（三）新特教以經驗主義的新建構為基本方法論特征

科學哲學認為，科學認識活動離不開觀察和實驗，經驗主義是一切科學哲學的底色［15］。當今時代，面對以精神障礙和重度多重障礙兒童為主要特征的教育對象及其復雜多元的教育需求，醫療、康復、心理、電子技術、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興科學技術越來越多地應用在特殊教育中，使得以傳統歸納總結為特征的經驗主義局限性越來越明顯。以伊恩·哈金、瑟夫·勞斯等人為代表的建構主義的經驗主義，超越傳統的實驗發現和理論分析，提出了新的經驗主義建構方式［16］。新的經驗主義具有實踐優位和地方性（或情境性）建構的特征［17］。特別是隨著信息科學技術和大數據時代的到來，特殊教育學科教育內容、方法的變革，特殊教育學科交叉融合不可逆轉。特殊教育面對新的技術、新的教育對象及其需求，自然不能超然世外。一方面，新特教應積極吸納作為“第四范式”的大數據，建構特殊教育大數據處理系統結構、算法和軟件，開發數據搜索分析工具，創生基本理論，以信息化為基礎，推進特殊教育科學研究，創新特殊教育知識。另一方面，新特教應強化實踐導向，瞄準新的教育對象及其教育需求，培養新型特殊教育師資，增強教師因生而異、因地而異、因校而異的創新性實踐能力，增強運用地方性（或情境性）特殊教育知識有效地解決特殊兒童的復雜問題的能力，特別是在高校人才培養上應重視應用型、創新型特殊教育師資培養。

三、中國式新特教發展的具體路徑

新特教體現了時代化、現代化、融合化、信息化、實踐化和中國化的發展需求，能夠走出傳統特殊教育事業和殘疾人事業發展的“孤島”，展現新理念、新戰略、新動力、新方式、新體系、新標準。

（一）發展新特教要牢固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觀念

人民至上堅持了“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的歷史唯物主義基本觀點，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人民是真正的英雄，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教育，就是堅持教育的社會主義性質和公益性原則，以教育公平增進人民福祉并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使每個人的成長成才道路更加寬廣，使廣大殘疾人平等享有接受合適教育的權利與機會。在邁向現代化的新征程中，特殊教育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特別要以服務廣大殘疾人為宗旨，堅持為殘疾人服務的初心使命，充分尊重他們所表達的意愿、所創造的經驗、所擁有的權利、所發揮的作用，促進殘疾兒童的全面發展，實現殘疾人的自我價值。同時，要發揮特殊教育在殘疾人事業發展中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作用，為他們提供更好的教育，為創造更美好、更幸福的生活奠定堅實的基礎。

（二）發展新特教要采取融通創新的戰略

由于歷史文化等因素的限制，傳統的特殊教育主要局限于特教領域，理論不夠精深，視野不夠寬廣，研究不夠深透，教育成效有限。隨著當下經濟社會和科學技術突飛猛進的發展，在邁向現代化的進程中，要大力發展特殊教育，必須打破傳統的隔離封閉的發展戰略，采取融合開放、貫通內外的發展戰略，通過文理工醫等多學科的交叉融合，在教育理念、研究方法、知識內容、體系結構等方面互相借鑒吸收，促進特殊教育的鏈式轉型，形成新的知識增長點和理論創新點，最終實現特殊教育理念、方式、內容的創新式發展。

（三）發展新特教要采取政府和社會雙輪驅動的方式

以往特殊教育的發展主要依靠政府推動，由政府財政投入，創辦特殊教育學校，培養特殊教育師資，盡可能免費為廣大殘疾兒童提供義務教育。這一做法詮釋了人民政府服務人民的思想，但也存在政府財政投入有限、管理體制機制不夠靈活的問題。面對不斷增多、日益復雜的特殊教育需求，單靠政府力量已難以很好地滿足廣大特殊需要兒童的需求，有必要制定科學合理的政策，鼓勵社會力量投入，形成多元的辦學主體，構建靈活的教育體制，全面提高特殊教育水平。為此，政府必須加大統籌協調力度，在政策優化上予以有力支持，吸收幼兒園、特殊教育學校、兒童福利院、康復機構和企業社會力量等，建設政府、學校、社會深度融合的多方共同體，形成強大的支持保障力量，搭建產學研平臺，協同開展特殊教育的教學科研和社會服務，夯筑特殊教育發展的高地，推動特殊教育高質量的提升。

（四）發展新特教要著力開展個性化、探究型教育

當今特殊教育對象差異性大，教育過程復雜、艱難。傳統的、統一的簡單化教育已經不合時宜，無法滿足特殊兒童復雜多樣的需求。新特教必須打破學科課程之間的壁壘，以不同學科的理論知識為基礎，構建綜合化的課程體系，并善于綜合運用探究性教學，著力開展創新型教育。特殊教育應針對特殊學生的需求設置不同的課程模塊，包括基礎核心課程、功能性課程、康復治療課程、職業技能性課程、科學探索類課程、興趣活動類課程等，并遵循“尊重差異”“平等參與”“個別發展”的教育觀念，通過研究性教學有效解決特殊兒童各類復雜問題，促進每一位特殊兒童的成長發展。

（五）發展新特教要重視團隊化協同合作

根據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的特殊教育普惠發展的方針，人人皆有權利接受平等和有質量的教育，特殊教育應該實行全覆蓋，涵蓋所有類型的特殊需要學生。當下特殊兒童已不僅僅限于傳統的視力殘疾、聽力殘疾和智力殘疾三類，還包括言語殘疾、精神殘疾、多重殘疾、腦癱、孤獨癥等其他類型。傳統特殊教育中單一的教學內容和方式也已經無法滿足特殊兒童成長發展的需要，必須根據“按需供教”的原則和“一人一案”的策略，制訂個性化的教育計劃，研制特定的教材教具，建立有特色、有溫度的課程體系，實施有針對性的教學方法和組織形式，注重過程評價和增值評價，從而為其提供更適合的教育。為此，教學組織應舍棄傳統的個別孤立的教學方式，建立相應的團隊，采取組織化的協同教學等策略，從課程、教材、教法、環境、評價等多個層面進行系統全面的設計。同時，相關教師應密切協同，使各個環節銜接配套，綜合施策，以達到最佳教學效果。

（六）發展新特教要強化特殊師范教育高質量發展

特殊師范教育是特殊教育的工作母機，在特殊教育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其師資培養任務繁重，培養難度大，培養規格高，培養使命尤其光榮。面對未來教育對象特殊、多樣、復雜的特點，特殊師范教育必須建立跨學科的專業課程體系，實行學科交叉、主輔結合、融合培養。在課程設置上，進行課程改革，縮減一定比例的專業基礎課，擴大實踐課程所占的比例，在通識課中增加與信息技術相關的跨學科課程。在專業方向方面拓展康復等新方向，改變單一教育化的傾向，實現特教和康復的雙向融合，著力培養學生的教育和康復等多種技能，實行探究式的教學方式改革，積極推行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科技，構建綜合性、數字化、復合型、應用型的新型人才培養模式，努力培養能夠掌握并綜合運用教育、康復、計算機多學科理論知識和技能的寬口徑復合型師資，并著力培養學生的創新思維和實踐能力，要會運用新理論、新知識、新方法，有效解決特殊兒童的多樣復雜問題，有效促進特殊兒童的成長發展。同時，也要將融合教育師資培訓積極納入教師教育管理體系，關注特校教師、康復機構教師、隨班就讀教師等的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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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form of Special Education Towards the New Journey of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WANG Lixin

Abstract：On the new journey of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Chinas special education faces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raditional special education to new special education. The new special education takes the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as its fundamental task and axiological feature，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integrated interdisciplinary knowledge system as its ontological feature， and the new construction of empiricism as its basic methodological feature. To develop the new special education， it should firmly establish the people-centered values， adopt the strategy of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make use of the two-wheel drive of the government and the society to carry out individualized and inquiring education， emphasis on teamwork and cooperation， and strengthe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special normal education.

Key words：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reform of special education； new special education

Authors：WANG Lixin，principal and professor，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of Special Education（Nanjing，210038），01078@njnu.edu.cn.

（責任編輯：王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