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企大換班

專業型高管提速戰略轉型

當前保險行業正處于轉型深水區，新單保費收入增長乏力，保險業務收入增速出現波動。而且在低利率、資本市場優質資產稀缺的投資環境下，投資端未見明顯改善，整個行業的規模和業績雙雙受阻。

于是，“換將換帥”成為眾多險企股東和董事會應對業績壓力和謀求戰略轉型的重要抓手。從數十家公司新上任的管理層人員看，他們大多是具有專業能力和行業從業背景的“專家型”管理者。事實上，只有具有管理能力、經營能力和創新能力的綜合型管理者，才能把握經營細節和高層規劃能力，帶領公司走上高質量發展之路。

未來，進入AI時代的險企更需要學習融合其他行業來進行創新突破，預計深諳保險行業經營邏輯，具有信息科技、醫療健康、銀行資管等跨業經驗，且具有創新精神的高管人才更受到青睞。

文/齊默純

2023年以來，保險公司換帥換將的新聞頻頻見諸報端，引起了業內外的廣泛關注。據不完全統計，2023年204家保險公司（含壽險公司、財險公司、健康險公司、養老險公司、再保險公司）中，共有65家更換了董事長或總經理，占比約32%。其中，有15家保險公司的董事長及總經理同時更換。

險企高管頻繁變動的態勢繼續延續到2024年，幾乎每周都有數起高管變動的新聞爆出來。近兩個月，5家A股上市保險公司均發生了重大人事調整，包括董事長、總裁、核心子公司負責人等，引起市場的廣泛關注。

換將換帥事件頻發，表面上的原因，除了到齡退休、董事會換屆等之外，深層次的原因是，隨著保險業轉型改革步入深水區，疊加資本市場的波動因素，使得很多保險公司的業績表現不佳，管理層因未達成股東設定的業績指標而發生變動；另一方面，中小保險公司股權結構發生變動，新股東的進入也帶來了管理層的調整。

多位業內人士表示，“換將換帥”已成為眾多險企股東應對戰略轉型的重要手段之一，預計短期內險企高管變動仍將較為頻繁。

險企高管頻頻變動

近幾個月，頭部險企的核心管理層紛紛變動。

2024年9月19日，平安人壽有關負責人接受媒體問詢時表示，余宏退休后返聘任職期滿，卸任平安人壽執行董事、總經理等相關職務。平安人壽黨委書記、董事長楊錚出任臨時負責人，代行總經理職責。上述職務變動待相關監管流程完成后生效。

緊接著的9月30日，三家上市保險公司同時爆出高管變動的相關信息。

中國人壽公告稱，董事長白濤因工作變動辭職，推舉該公司執行董事、總裁利明光代為履行董事長及法定代表人職責。在此之前，白濤已卸任中國人壽母公司中國人壽保險（集團）公司（下稱“國壽集團”）黨委書記。8月28日上午，中央組織部有關負責同志出席國壽集團干部會議，宣布中央決定：蔡希良同志任國壽集團黨委書記，免去白濤同志黨委書記職務。

新華保險發布公告稱，總裁張泓因年齡原因辭職，同意聘任副總裁龔興峰擔任公司總裁。

同樣在9月30日，有市場消息稱，中國平安總經理助理、首席投資官鄧斌將離職。對此，平安集團發言人回應稱，鄧斌因個人家庭原因向公司提出辭呈，公司對其任職期間作出的貢獻表示感謝，鄧斌將繼續任職到2024年12月合約期滿。平安集團投資委員會主任郭世邦將承接鄧斌相關工作。

此前，另一家副部級保險公司中國人民保險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國人保”）的董事長也已辭職。

2024年8月17日上午，受中央組織部領導委托，中央組織部有關干部局負責同志出席中國人保黨委會，宣布中央決定：王廷科同志不再擔任中國人保黨委書記。之后的9月6日，中國人保發布公告稱，王廷科因工作需要，辭去該公司執行董事、董事長及董事會戰略與投資委員會主任委員等職務。

上市險企中國太保旗下的太保壽險和太保財險紛紛進行了董事長、總經理的調整。

2024年7月，李勁松剛剛獲批出任太保壽險總經理，接替上半年離職的蔡強。

8月19日，太保壽險召開干部會議，宣布服務中國太保已經超過30年的中國太保壽險董事長潘艷紅因到法定退休年齡，正按規定程序辦理退休手續，不再擔任太保壽險黨委書記、董事長職務。中國太保集團黨委副書記、總裁趙永剛將兼任太保壽險董事長一職，后續將按規定履行公司治理和監管審批程序。中國太保壽險總經理李勁松任太保壽險黨委書記。

一個月之后的9月，太保財險董事會審議通過，陳輝被指定為臨時負責人，代行公司總經理職權。

頭部險企集中在如此相近的時間更換集團掌門人，引發了全行業的廣泛關注和討論。

盡管頭部險企披露出來的原高管離職原因主要為到齡退休、離職等，但從有史以來如此密集的“換帥換將”潮中，仍然清晰地透射出轉型期險企戰略轉型的迫切性、技術發展與創新的緊迫性。

從中小險企更加頻繁地換帥換將案例中，也同樣體現了這樣的轉型動力。

● 中小險企人事更迭更頻繁

2024年，中小險企的人事更迭更加頻繁。

據公開信息，百年人壽、中匯人壽、瑞眾人壽、橫琴人壽、東吳人壽、大家保險、珠江人壽、工銀安盛人壽、海保人壽、恒安標準人壽、幸福人壽等數十家中小險企總經理或董事長發生了更迭。

瑞泰人壽公告披露，吳德生自2024年8月28日起擔任公司董事、董事長。在此之前的1月份，瑞泰人壽總經理一職也發生新變化，陶耀輝出任臨時負責人。

7月末，中煤財險公告，金融監管總局山西監管局核準張振軍擔任中煤財險總經理的任職資格，這也意味著這家公司在時隔六年半后正式迎來新任總經理。缺位三年后，三峽人壽董事長也于近日終于落定，由曾在重慶兩江新區財政局、重慶市住建投資公司等單位任職的張君擔任。此外，鼎和財險、光大永明人壽等也在近日迎來新的管理層。

之前的4月，創始人之一的蘭亞東揮別橫琴人壽，錢仲華為其新一任執行董事及董事長。保險業“老將”王慧軒先后辭去了幸福人壽董事長和誠泰財險董事長的職務。5月，王都富擔任工銀安盛人壽董事長、執行董事的職務。在此前的一年半時間里，其董事長一職一直處于空缺狀態。7月，大家保險監事長孫先亮升任公司第二任總經理。

財險行業方面，2024年初至今，至少有近20家中小財險公司高管變動。

9月6日，陽光信保共有三位高管任職資格獲批。尹銘獲批擔任陽光信保董事、總經理；高玲春獲批擔任陽光信保副總經理；趙星獲批擔任陽光信保總精算師。

作為保險圈的紅人，尹銘從業經歷非常豐富，在加入螞蟻集團之前，曾是國壽財險較為年輕的總公司高管成員之一，有近十年省級分公司“一把手”的從業經歷。2015年，尹銘加盟螞蟻集團出任副總裁。螞蟻集團保險事業部從財富事業群中獨立出來，由尹銘擔任總經理。2016年事業部升級為保險事業群。尹銘掌舵的五年里，螞蟻保險業務取得了顯著突破，做出了很多創新，比如相互寶、定損寶等。

另外，華安財險、富德產險、前海財險等險企高管也出現調整，一些險企董事長和總經理雙雙變動。比如，大地保險“將帥”落定，大地保險原總裁雷建明出任董事長，副總裁李曉民則升任總裁。這兩位皆有基層多個崗位的工作經驗（表1）。

業內人士認為，管理層是企業經營和發展的關鍵力量，在行業轉型期，中小險企人事頻繁調整背后，是保險行業的新一輪洗牌。從積極的一面看，在外部市場壓力下，中小險企通過不斷優化高管團隊和治理結構，可以更好地應對市場挑戰和機遇，推動公司持續健康發展。

另一方面，除了股東變更導致的管理層變動外，中小險企面臨更大的經營壓力和業績考核壓力，高管團隊的變動往往與業績目標未達成或戰略調整有關。

▲ 百年人壽案例：業績壓力和化債

百年人壽管理層變動的前因后果和過程，映射出中小險企換將換帥的深層次原因。

2024年6月26日，國家金融監管總局大連監管局披露的任職資格批復顯示，核準戴文浩百年人壽總經理、董事的任職資格。至此，戴文浩與2023年11月獲準擔任董事長的王新浩，正式組成百年人壽新領導班子。

在此之前，戴文浩以黨委副書記身份進入百年人壽工作已一年之久。加入百年人壽前，戴文浩長期在太保壽險任職。與很多壽險公司高管從營銷一線做起不同，他在太保壽險早期供職于信息技術部門，歷任太保壽險寧波分公司信息技術部經理、人力資源部經理，太保壽險信息技術部總經理助理、副總經理、總控管理中心總經理、契約部總經理、營運企劃部總經理等職。

之后，戴文浩在太保壽險多個省級分公司任總經理一職，先后擔任江西分公司總經理、河南分公司總經理兼豫東分公司總經理。2018年6月，戴文浩擢升太保壽險副總經理，2020年開始分管太保壽險核心的個險業務。

公開報道顯示，疫情期間，戴文浩利用在信息技術、壽險公司經營管理等方面的專長，設計和推動了太保壽險個險的OMO模式，即“數字個險”。他曾公開表示，“個險轉型需要秉持開放+融合，保持好代理人中間人服務體驗上的人性優勢，融合互聯網技術創新帶來獲客廣度和經營深度的紅利。”

在王新浩獲批擔任公司董事、董事長之前，百年人壽董事長一職已空缺三年。而王新浩的上一站是浦發銀行，任職副行長。

人事到位，被業內認為是百年人壽化解風險的重要一步。王新浩與具有頭部險企管理經驗的戴文浩搭班組合，也讓外界對百年人壽未來的發展多了幾分正向期待。

成立于2009年的百年人壽，總部位于大連，是東北地區首家中資壽險法人機構，初始發起人包括大連地方國資、國電電力、東方資管、華信信托等，目前已在全國開設20家省級分公司，員工近3萬名。成立以來，由于采取激進的擴張策略，百年人壽多次增資“補血”，股東座次也相應頻頻變陣。

2015年，萬達集團收購百年人壽11.55%股權，成為第一大股東。同時公司也完成了最大的一次增資，注冊資本金增加42.6億元，達到77.95億元。新增股東名單中，還有新光控股、大連一方地產等。

2018年后，隨著大連萬達傳出資金緊張、新光控股債券違約等事件發生，百年人壽先后經歷了股東股權被質押或凍結、投資踩雷、核心高管更迭、業績調轉直下等風波。2022年，公司巨虧27億元，凈資產由2021年的81.66億元同比大幅縮水至3.23億元。2023年一季度末，公司凈資產進一步跌為-4.2億元，已資不抵債，當季度虧損10.5億元。官網資料顯示，2023年一季度也是百年人壽至目前最后一次披露償付能力報告。

面對快速惡化的資產狀況和經營狀況，公司股東在積極構建新領導班子的同時，也通過引入新股東等方式自救。

2024年4月，“大連市國有金融資本管理運營有限公司認購公司新增發的1.1億股股份，并總計持有公司9.1億股股份（持股比例11.51%），成為公司第一大股東。”王新浩說，此次股權轉讓后，持股比例11.39%的萬達集團退居第二大股東。

此外，王新浩表示，百年人壽聯合波士頓咨詢制定了2024-2028年的五年戰略規劃；啟動了以“八大經營體系建設+四大基礎修復”為核心的“啟行工程”，17個子項目將在2028年全面落地。

● 6家專業養老險公司“將帥”調整

2024年7月24日，國壽養老發布公告，經公司董事會決議，并報經國家金融監管總局任職資格核準，公司任命余賢群為公司總裁，自2024年7月8日起正式履職。

就在前一日，7月23日，媒體公開報道渤海銀行原副行長靳超已入職平安集團旗下平安養老，擬任總經理一職。9月初，平安養老險公告顯示，平安養老險聘任靳超為臨時總經理，為期6個月。

根據公開信息，2024年以來，除了國壽養老和平安養老外，新華養老、恒安標準養老、人保養老、泰康養老等四家專業養老險公司也官宣了高管人事調整，共涉及3位董事長、3位總經理的變動。

專業養老保險公司密集換將換帥的背后，是監管層的引導及市場格局的劇烈變化。

2023年12月，監管部門印發的《養老保險公司監督管理暫行辦法》，要求養老險公司應主要經營與養老相關的業務，不得受托管理保險資金和開展保險資管產品業務。2024年7月18日，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明確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完善發展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政策機制；優化基本養老服務供給，鼓勵和引導企業等社會力量積極參與，推進互助性養老服務等。

可見，養老事業已被推至越來越重要的位置，養老金融也迎來了新的風口。而作為中國金融市場上持牌的專業養老保險機構，必須通過專業化的服務和產品為社會提供風險保障服務。

而調帥換將，正是專業養老保險公司重塑定位，為接下來在養老金融市場加大布局而打下根基和煥新能量的方式。

從國壽養老和平安養老的“新帥”看，大多具備深厚的保險行業經驗與堅實的專業知識背景。

國壽養老新任總裁余賢群是法學碩士、經濟學博士，還曾擔任過全國政協辦公廳研究室理論局局長。2008年正式加入國壽集團后，余賢群曾在多個重要核心崗位任職，歷任辦公室（黨委辦公室）副主任、主任，品牌宣傳部總經理，戰略規劃部總經理，公司戰略規劃總監，中國人壽雄安金融發展中心主任。

2020年，余賢群被調至國壽財險，接連出任過公司副總裁、首席風險官職務。2023年2月起，又擔任國壽財險董事會秘書。

2023年5月，在國壽養老前任總裁崔勇到齡退休后，時任國壽集團首席投資官的王軍輝擔任了兩個月的臨時負責人，隨后王軍輝被任命為國壽養老黨委書記，并在2023年11月正式出任董事長一職。

王軍輝出任國壽養老黨委書記、董事長之前，是國壽集團首席投資官。其擁有博士研究生學歷和高級經濟師職稱。再早之前，王軍輝曾任國壽資產黨委書記、總裁、副總裁、總裁助理；國壽投資控股黨委書記、總裁；嘉實基金管理總經理助理兼投資部總監、投資決策委員會執行委員等要職。

2024年7月12日，新華養老發布公告稱，國家金融監管總局已核準李文峰擔任公司董事長的任職資格。據悉，“80后”的李文峰，出身于監管體系，曾就職于審計署濟南特派辦、審計署信息郵政審計局。而后在2009年9月-2023年12月期間就職中投公司，歷任黨委辦公室高級副經理，中央匯金保險機構管理部高級副經理等職；自2024年2月起，李文峰轉戰新華保險，擔任了總裁助理。

除了上述三家公司外，2024年以來，恒安標準養老、人保養老、泰康養老也迎來了新的總經理或董事長。

2024年5月，恒安標準養老任命浦鵬舉為公司總經理。公開資料顯示，浦鵬舉先后就讀于南開大學、北京大學，分別獲經濟學學士和金融學碩士學位，曾就職于中國遠洋運輸集團、中國太平洋人壽、泰康養老、長江養老、天弘基金等大型養老金管理和投資機構，在基本養老金、企業年金和個人養老金等方面擁有超過二十年行業從業經歷，同時也兼備非常豐富且成熟的政策研究和市場研究經驗。

2024年4月，經監管批準，擔任人保養老董事長一職的才智偉，也是專業背景雄厚的管理者。其到任人保養老前，擔任中國人保集團黨委委員、副總裁，曾任中投公司執委會成員兼投資支持部總監、房地產投資部總監、董事總經理，私募股權投資部董事總經理。

平安養老臨時總經理靳超的工作背景與目前擔任平安養老險董事長的甘為民極為相似，同樣出身銀行業。

養老板塊是頭部保險集團的重中之重。早在去年10月，中央金融工作會議就指出要做好科技金融、綠色金融、普惠金融、養老金融、數字金融“五篇大文章”，其中養老金融作為重要的組成。

所以，為迎合養老金融市場發展，當下各大專業養老險公司的“一二把手”無不都是在市場上久經風霜、經歷過無數考驗的金融老兵。

背后折射行業困境

近兩年行業步入轉型深水區，疊加資本市場的波動因素影響投資收益，保險公司的業績大多表現不佳、未達預期，高管被股東替換也隨之而來。

根據144家非上市公司披露的2024年二季度償付能力報告，除信泰人壽外，已披露凈利潤數據的143家險企中，僅88家實現盈利，包括人身險公司31家、財險公司52家，再保險公司5家。投資方面，不同保險公司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投資策略，投資收益率最高的達到5.10%，最低的達到了-0.43%。

在披露凈利潤數據的壽險公司中，2024年上半年31家盈利，30家虧損，虧損的公司有所增加。

在盈利的壽險公司中，泰康人壽和中郵人壽分別實現凈利潤60.47億元、56.9億元。在虧損的公司中，中信保誠人壽虧損34.41億元，泰康養老虧損14.76億元；北大方正人壽、英大泰和人壽、光大永明人壽等3家公司虧損也在5億元以上。此外，華泰人壽、中華聯合人壽、橫琴人壽、東吳人壽、海保人壽、鼎誠人壽等也出現虧損。

我們的統計顯示，凈利潤虧損金額較大的險企大多數都更換了核心高管。其中，泰康保險集團創始人、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陳東升親自出任泰康養老董事長。這也彰顯這家專業養老險公司在泰康集團內部的重要地位。

非上市財險公司中，中國人壽財險、中華財險兩家保費大幅領先于其他公司，2024年上半年，中國人壽財險實現保險業務收入577.84億元，同比增長3.37%；中華財險保險業務收入410.16億元，同比增長3.92%。其余財險公司保費規模均不足百億元。

從凈利潤來看，與2023年同期相比，2024年上半年有近四成財險公司凈利潤同比下滑。虧損機構集中在中小險企。這個核心數據下滑背后，一方面，受暴雨等災害影響，財險公司賠付率承壓，綜合成本率上升；另一方面，在低利率、權益市場波動等因素影響下，投資收益率下滑。

另外，一些財險公司經營壓力上升時，如果資本補充不及時將對償付能力帶來影響，一旦因償付充足率等指標“破紅線”而遭遇業務限制，更容易讓保險機構面臨更加艱難的風險之中。比如，有五家財險公司由于償付能力、風險綜合評級問題未能達到監管要求，不得不暫停互聯網保險新業務。

目標：比拼服務和專業

縱觀保險行業的市場格局，強者恒強的馬太效應還在繼續強化，比拼服務和專業成為險企下一階段的核心競爭焦點。也因此，專業和實戰經驗成為險企股東們換“將”的重要取向。

從我們統計的樣本中，大多新任高管擁有國內外知名大學的碩士或博士學位，專業領域涵蓋金融、經濟、管理、精算等與保險行業密切相關的學科。

與此同時，新任高管通常在保險行業擁有多年的工作經驗，曾在多個保險公司或金融機構的不同職位上工作，積累了豐富的行業知識和管理經驗。其中，頭部險企還向中小險企“輸出”管理人才。如申能財險新任總經理盛亞峰曾任太保產險總經理。

中匯人壽新任總經理楊征，之前是新華保險副總裁。現年54歲的楊征，擁有美國注冊會計師（AICPA）和英國特許公認會計師（ACCA）資格，而且還具有非常豐富的國際工作經驗，曾在美國MOLE公司任高級金融/財務分析師。

2005年歸國后，楊征加盟中國人壽，供職十一年之后于2016年辭任。在此期間，楊征先后擔任中國人壽財務部總經理助理、副總經理、總經理等職務。同時，他還擔任中國人壽富蘭克林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

離開中國人壽后，楊征加入了新華保險，于2016年12月開始擔任新華保險副總裁，兼任新華資管非執行董事，并于2017年2月起又兼任了首席財務官（暨財務負責人）一職。2019年年初，隨著萬峰從新華保險離職，楊征曾代為行使新華保險首席執行官暨執行委員會主任委員的職權。

有業內人士指出，中匯人壽控股股東中央匯金此次選擇在財務、投資等方面經驗豐富的楊征出任中匯人壽黨委副書記、總經理，很明顯，正是看中其在大型上市險企工作背景和專業能力。

此外，擁有中國精算師、北美精算師等專業背景的高管也頗受青睞。例如，2024年9月新上任的新華保險總裁龔興峰，具有中國精算師協會（CAA）的中國精算師資格（FCAA）和英國特許管理會計師公會（CIMA）的資深管理會計師資格（FCMA）"；2024年10月新上任的光大永明人壽總裁張晨松持有中、美、英三國精算師資格。

一些高管具有國際化的工作經驗，曾在跨國公司或國際金融機構任職，這有助于他們引入先進的管理理念和業務模式。例如，2024年10月獲批擔任同方全球人壽董事長的陳尚文（Curtis Sherwin Chen），曾在荷蘭全球人壽保險集團擔任過重要職務"。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保險學院院長謝遠濤認為，領導層的風險偏好將直接影響保險經營方式，而精算專業背景的管理人員成為公司高管，反映了行業在風險管理和資金運用上對精細化和專業化要求的提高，也意味著保險公司進一步向專業化經營方向轉型。

未來，險企需要學習借鑒其他行業經驗來進行創新突破，預計深諳保險行業經營邏輯，具有信息科技、醫療健康、銀行資管等跨業經驗，且具有一定創新精神的高管人才將會受到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