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峰
2024年1月23日,“上汽安吉申誠”號汽車滾裝船停靠在福建廈門東渡港區現代碼頭。 2023年,中國汽車出口首次超越日本,成為全球第一。其中不少民營車企做出貢獻。
“民營經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國高質量發展的不可替代的生力軍,是深化改革、開創新局的積極推動者,我建議盡快出臺制定一部務實、管用、操作性強的民營經濟促進法。”今年全國兩會期間,全國人大代表、中華全國律師協會會長、第十四屆全國人大憲法和法律委員會委員高子程提出如此建議。
其實,在高子程提出建議之前,全國兩會前夕,司法部、國家發展改革委、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就曾共同組織召開民營經濟促進法立法座談會,聽取民營企業代表和專家學者對立法的意見建議。
3月8日,全國人大常委會工作報告提出,2024年將制定民營經濟促進法。
在民營經濟促進法呼之欲出之際,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商法研究所所長劉俊海表示,在當下中國,民營經濟本身就是先進的生產力。換言之,適時推出民營經濟促進法,就是在保護一種先進生產力。
3月14日出版的《人民日報》,頭版刊登了一則源自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的消息:截至2023年底,我國登記在冊經營主體達1.84億戶,同比增長8.9%。其中,企業5826.8萬戶,個體工商戶1.24億戶,農民專業合作社223萬戶。
從這組數據不難看出,中國的注冊經營主體中,一多半是個體工商戶。個體工商戶當然是民營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再算上民營企業等等的話,可以判斷——中國登記在冊的經營主體絕大多數屬于民營經濟范疇。
這則報道也披露了2023年我國新設經營主體的數量——計3273萬戶,同比增長12.6%。其中,新設企業1002.9萬戶,增長15.6%;新設個體工商戶2258.2萬戶,增長11.4%。盡管報道沒有提及2023年全年新設企業中一共有多少屬于民營,然而《新民周刊》記者從中國政府網查詢到2023年前三季度經營主體“成績單”,即有數據顯示2023年前三季度,我國新設民營企業706.5萬戶。以706.5萬與新設個體工商戶數量相加,也將近三千萬戶。哪怕從這一不完全統計數字中都不難判斷,2023年我國新設經營主體,絕大多數屬于民營經濟范疇。
改革開放四十余年,民營經濟由微弱到逐漸發展起來。目前,無論增量還是存量,在中國經濟版圖中,民營經濟主體的數量已經遠遠超過其他經濟主體。從過往的情況來看,民營經濟主體中的大多數,是個體工商戶和小微企業。然而,也要看到,正是在這一數量龐大的群體中,不斷有由小漸漸做大的企業,亦不斷有企業界的風流人物涌現——當下,諸如華為、比亞迪等企業,已經站在中國參與全球競爭的第一線。國家市場監管總局有關負責人在2023年11月曾公布,從2023年年初到當時,“全國已有超過7萬戶個體工商戶成功轉型升級為企業”。這一數據反映了民營經濟主體一如既往地希望不斷做大做強。這顯然是一種積極動能。
如今,社會各界常有人用“56789”來概括民營經濟在社會發展中的重要作用,即民營經濟貢獻了50%以上的稅收,60%以上的國內生產總值,70%以上的技術創新成果,80%以上的城鎮勞動就業,90%以上的企業數量。
記者通過各省區市公開資料、全國工商聯公開數據,進行了一番粗略統計發現,中國各地生產總值(GDP)名列前茅的四省——廣東、江蘇、山東、浙江,亦在2023年民營企業500強數量上位列前四。不過,位次與GDP排序略有不同,為浙江、江蘇、山東、廣東。但從中也不難看出,起碼在各省來看,經濟規模越大者,民營經營主體越強。而進一步觀察,又會發現,以2022年的統計數據來看,各省民營經濟增加值占GDP比重,以湖南為最,達到69.7%;福建排名第二,為69.4%。素來以民營經濟活力著稱、在民企500強數量上位列第一的浙江,其民營經濟增加值占GDP比重也高達67%。民營經濟占比超過60%的省份還有河北、江西。
在接受《新民周刊》采訪時,同濟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特聘教授、上海市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研究中心執行主任陳強點評道:“在某種意義上,民營經濟具有反應速度快、自組織能力強、滲透面廣等特點,是新質生產力的放大器。近年來有關部門的相關統計數據驗證了這一規律,經濟規模大的地區,民營經濟往往如魚得水,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間。反過來看,民營企業快速發展后,可以帶動創新鏈、產業鏈、供應鏈的進一步壯大,提升區域經濟發展的能級。因此,為民營經濟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顯得尤為迫切。”
在劉俊海看來,民營經濟促進法之立法,就是要為民營企業提供穩定、透明、公平、安全、誠信、可預期的法治化營商環境。“這樣的營商環境本身就是先進的生產力。” 劉俊海說。
陳強對記者表示,民營經濟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在國家經濟體系中居于舉足輕重的位置,黨的十八大以來,民營經濟在穩增長、促創新、保就業等方面做出了巨大貢獻。在全球科技創新加速迭代前行,國際形勢風云變幻的當下,民營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意義重大。一方面,民營企業蘊藏著豐富的創新資源,科技創新能力也持續增強,可以成為培育發展新質生產力,直面全球科技和產業競爭的主力軍。另一方面,民營經濟滲入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方方面面,將供給側和需求側緊密鏈接起來,與老百姓的衣食住行息息相關,通過其自身的轉型升級,可以在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與此同時,我國民營經濟對GDP的貢獻率從十多年前的不足40%提高到如今的占60%左右。但這并不代表我國民營經濟發展已是一片坦途。武漢大學中國新民營經濟研究中心主任羅知教授曾撰文分析,在對待民營經濟方面,部分基層干部思想不解放、服務不主動,企業獲得感不強;也有一些地方中小企業公共服務體系不健全,導致民營企業的制度性交易成本較高。就羅知的觀察,她還發現,不少小微企業生產經營依舊存在困難,而中大型民營企業轉型升級動力不足,產業高端化面臨困難。
2023年7月,《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意見》正式頒行,被業界稱為“民營經濟31條”;9月,國家發改委新設民營經濟發展局。這都顯示了從中央政府層面要確保民營經濟活力的決心。然而,從實踐情況來看,諸如民營企業融資難、融資貴,以及各類所有制企業事實上在全國各地不同的地方未必受到平等對待。也正因此,在今年十四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李強總理作政府工作報告后,人大審議現場,“民營經濟”成為熱詞。面對政府工作報告中所提“為各類所有制企業創造公平競爭、競相發展的良好環境”,全國人大代表、上海富申評估咨詢集團董事長樊蕓專門提到一點——接下來,要解決民營企業融資難。“民營企業融資為什么這么難,是因為根本上沒有解決體制機制問題——容錯機制!”樊蕓說,“我認為,防止國資流失不應成為犧牲民企合法權益的理由。”在過去一個階段的調研中,樊蕓發現,在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合作中,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門檻——許多國企負責人、司法實踐者都怕被扣上“國有資產流失”這頂帽子,因此無論是否屬于國有資產流失范疇,都要以國企利益為先,無形抬高了國資持有者的地位。這就無形之中營造出國有企業高人一等、民營企業被貶為“干兒子”的環境。在樊蕓看來,這不利于市場公平競爭,不利于保護民營企業合法權益。
在接受《新民周刊》記者采訪時,樊蕓提出,金融系統扶持中小企業發展,是不少國際發達經濟體曾行之有效的推動經濟發展、創新突破的辦法。結合我國實際,樊蕓稱:“國有四大銀行其實可以開出政策白名單制度,來支持中小企業發展。對于民營中小企業來說,其目前面臨的是貸款期限太短、抵押層數太低。而事實上,一些高新企業幾無可能在拿到貸款后不出半年就取得成果。”
樊蕓還提到了對一些民營商超征稅的問題。在其最初開業時,由于主營蔬菜、副食等等,而獲得以農產品行業交稅的資質。但之后,由于其廣泛開設連鎖店于諸多小區門面房等地,而稅務部門對之改以征收加工行業之稅。兩相比較,當然是經營農產品行業之稅為少。在該商超經營范圍沒做重大變更,且為居民線下買菜帶來更多便利的情況下,稅務部門該有所考慮。
高子程則建議,在民營經濟促進法立法過程中,將保護和救濟民營企業合法權利的舉措獨立成章,將執法、檢查、考核等助力民營經濟發展的導向機制獨立成章;建議實行有利于中小微民營企業發展的稅收政策,對符合條件的企業按照規定實行緩征、減征、免征企業所得稅、增值稅等措施,簡化稅收征管程序,減輕小型微型民營企業稅收負擔;建議通過制定采購需求標準、預留采購份額、價格評審優惠、優先采購等措施,提高民營企業在政府采購中的份額。
促進民營企業發展,不是簡單地去限定其經營范圍,而是推動其依法合規地開展經營活動。
工人在江蘇某民營企業綠色光纖預制棒智能制造生產車間忙碌。
回顧改革開放以來,面對各路資本進入中國市場,一度讓外資享受到“超國民待遇”。比如1985年設立的城市維護建設稅、1986年設立的“教育費附加”這一政府基金,長期都只向中國公民和內資企業征收。境內的外商投資企業、外國企業及外籍個人自這一稅一基金設立以來,直至2010年11月30日,都得以享受免于征收的超國民待遇。回顧歷史,在改革開放初期,中國健全完善的市場經濟尚未建立,也還沒有加入世界貿易組織,這時候給與外資一定的政策傾斜,亦即超國民待遇,使得看中中國較低的生產成本的外資紛至沓來。但隨著中國市場經濟的發展與完善,在外資被取消超國民待遇時,絕大多數企業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都表示出了理解與支持。當年,時任丹麥丹佛斯公司中國區總裁的托馬斯·肯尼爾德斯曾對前往采訪的新華社記者表示:“對所有企業實行統一稅制是國際慣例,也是中國建立一個公平競爭的市場,市場經濟走向成熟的表現。”
陳強教授對記者說:“在依法合規經營的前提下,外資、民資和國有資本是平等的關系。《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意見》中,就特別強調‘全面落實公平競爭政策制度。強化競爭政策基礎地位,健全公平競爭制度框架和政策實施機制,堅持對各類所有制企業一視同仁、平等對待。促進民營企業發展,不是簡單地去限定其經營范圍,而是推動其依法合規地開展經營活動。在上述《意見》中,就提出健全規范和引導民營資本健康發展的法律制度,為資本設立‘紅綠燈,完善資本行為制度規則,集中推出一批‘綠燈投資案例。顯然,‘紅綠燈機制就是引導和規范民營資本發展的‘交通規則。”
在劉俊海看來,如今中國的市場經濟要進一步規范、成熟,就需要總結中國民營企業發展的經驗教訓,盡快出臺具有可訴性、可裁性與可執行性的民營經濟促進法。“我認為,民營經濟促進法立法時,首先要明確促進民營經濟的六項基礎內容:地位平等、共同發展、公平競爭、互惠合作、平等監管與平等保護。要保障民營企業依法平等使用資源要素,公開公平公正參與市場競爭,同等受到法律保護,實現權利平等、機會平等、規則平等。”劉俊海還認為,要確認民營企業的平等法律地位、政治地位與社會地位;要促進民營企業與其他所有制企業的共同發展;要鼓勵民營企業與其他所有制企業公平競爭;要鼓勵民營企業與其他所有制企業互利合作;要保障民營企業與其他所有制企業的平等監管;要平等保護民營企業與其他所有制企業;要明確各級政府促進民營經濟發展的法定職責;要建立監察機關對公職人員侵犯民營企業權益的專項監察制度;要明確司法機關保護民營企業權益的法治要求。
劉俊海甚至特別提到,他反對國有企業打英雄牌,也反對民營企業打悲情牌,更要反對跨國企業打霸王牌。“合同爭訟解決徹底回歸契約精神”,這才是平等保護各種所有制企業的明智之舉,也是對非公有制經濟的最大保護。總之,在民營經濟需要更多法治與公平的時刻,民營經濟促進法無疑將是一顆法治“定心丸”。
在調回歐洲擔任丹佛斯工業自動化部門全球高級副總裁后不久,托馬斯·肯尼爾德斯又回到中國。目前,他擔任雅苒海洋技術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前不久,他還曾代表雅苒公司向“全球最強風帆貨船”“Berge Olympus”號提供翼帆裝置發表看法。他說,風力輔助推進有可能為航運業實現凈零排放提供直接的長期解決方案。
比起歐美企業來,中國的企業是否創新能力就一定弱呢?高子程認為,并非如此。“出臺民營經濟促進法,就將有利于夯實社會主義經濟基礎,對新業態、新模式、新動能,對就業、財稅、科技創新,對市場信心與活力,對內循環與外循環協同發力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高子程表示。
智綱智庫創始人、曾在新華社供職十余年的王志綱先生回憶到一段往事。上世紀90年代初,厲有為擔任深圳市領導期間,組織市政府機關為尋找和培養有發展前途的中小高科技企業進行調研。在位于南山的華為辦公室聽任正非匯報,任正非說,華為已經研制出08型程控交換機,比起當時中國市場上普遍使用的04機來,無論是性能、容量、性價比都遙遙領先,市場很廣闊,但當時最大的困難就是缺資金。厲有為在問明當時華為的資金缺口是3000萬元,卻拿不出抵押擔保后,立即表示,這確實是困難。“我只能回去看看哪家銀行看好你的產品愿意貸款。”
陪同厲有為去調研的時任深圳人民銀行行長王喜義悄悄問厲有為秘書魯毅,厲有為和任正非是啥關系?言下之意,僅僅百來個員工的民營企業,怎么可能在沒有抵押的情況下拿下那么多貸款?果然,厲有為找了好幾家銀行,都遭遇搖頭。直到找到建設銀行行長惠小兵。厲有為對之說:“我認為華為可以,建議你去看看,他們要3000萬,你給不給、給多少由你自己決定。”惠小兵通過調研,最終決定批3000萬元貸款。“這些錢,我轉了個彎,貸款是給四川買家的。”惠小兵如此向厲有為匯報。王志綱稱,這是華為當時拿到的最大的,也是第一筆無抵押無擔保的買方貸款。
回看這段貸款過程,厲有為并沒有生硬地要求某家銀行必須貸款給華為。哪怕他認為華為08型程控交換機項目潛力很大,他也只是請有點兒動心的惠小兵親自去調研,再自行決定。這就頗有點兒服務型政府的味道了。另一件事,亦能看到厲有為當年對華為這一民營企業是如何做好服務的。按照王志綱的說法,當年,郵電部曾下發文件到各省電信局,不允許各單位購買華為產品。理由是郵電部自己管理的國有企業還吃不飽,怎么可以讓一個私營企業搶飯碗?厲有為找到郵電部,找到國務院,最終令郵電部取消了這一典型的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的文件。
華為技術有限公司深圳板田基地。
改革開放以來,從商品經濟實踐,到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國沒有可以完全照抄照搬的范例可循。可從改革開放以來幾次經濟啟動來看,來自民間、民營的力量作用很大。從小崗村包產到戶,到上世紀80年代一些人開始創業并在短期內贏得企業家頭銜。華為的任正非確實是其中長期堅持的佼佼者。
陳強教授表示,民間蘊藏著技術創新和制度創新的巨大能量,改革開放的歷史已經充分證明這一點。“民營經濟發展的過程,實際上也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相互深度糾纏,彼此奮力掙脫的過程,兩者之間適配程度好一些,發展就順暢一些,反之則會出現倦怠局面。”陳強說,“當前,無論是前沿科技突破,還是產業格局重塑,都出現了一些新的趨勢和動向,有些在我們的認知范圍內,有些還未必被我們完全掌握。因此,可以著力推動的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加快面向未來科技和產業的前瞻性布局,二是推動形成具有競爭力的開放創新生態。其實,這也是建立適應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新型生產關系的過程。只要有良好的產業創新生態,高成長性創新型企業和優秀企業家一定會如雨后春筍般地冒出來。”
同時,陳強還注意到,近年來,在“一帶一路”倡議的推動下,民營經濟始終沒有停下走出去的步伐。在取得一系列豐碩成果的同時,民營企業在走出去的過程中也遭遇了一些困難,除了企業進一步加強自身的條件和能力建設外,也需要一些來自于企業外部的扶植和支撐。譬如,民營企業往往對國外的政治、經濟、法律、社會、文化、宗教環境缺乏必要的認識,走出去后會出現各種的不適應,可以動員中國駐外使領館、國內高校和研究機構的相關力量,在加深民營企業國際認知方面發揮作用。再如,走出去的民營企業大概率會碰到貿易規則、技術標準沖突帶來的困惑,各種類型的行業協會、商會可以助其一臂之力。又如,民營企業的創新活躍,但在一些特定領域需要強有力的技術支撐,借助高校院所的力量,為其搭建信息交流和技術支持平臺,可以收獲意外之喜。而這些,在民營經濟促進法立法過程中,也可加以注意。
高子程則稱,鑒于互聯網經濟、數字經濟、人工智能、新業態、新模式日新月異,而法的穩定性不能同步調整,因此,立法需要關注前瞻性、前衛性,條文可落地、能見效、助大局,以利于市場信心、市場活力為導向。
在2月21日司法部、國家發展改革委、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共同召開的有關民營企業促進法立法座談會上,司法部部長賀榮稱,民營經濟促進法起草工作,是要“更好營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為扎實推進高質量發展、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提供堅實法治保障”。某種程度上說,就是要讓有創新活力的企業——無論其是國企還是民企,只要在中國經營,在中國納稅,為中國帶來繁榮,更有可能為中國帶來創新發展,共創更好的中國,就要保護其生存,促進其發展。
1987年10月,黨的十三大作出我國正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重大論斷,并且提出“私營經濟是公有制經濟必要的和有益的補充”。
1988年3—4月召開的第七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通過了憲法修正案,第一次以國家根本大法的形式確立了私營經濟在我國的合法地位。
1992年10月召開的黨的十四大肯定了發展民營經濟在政治上的正確性。
1993年11月召開的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首次明確提出了鼓勵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政策。黨的十五大把“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確立為我國的基本經濟制度,明確提出“非公有制經濟是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
黨的十六大明確提出“兩個毫不動搖”。在“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之下,市場環境的不斷改善,我國民營經濟實現了持續快速發展。(據《人民論壇》雜志2023年8月(上)羅知《支持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對策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