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 要]在生態文明建設背景下,科學衡量旅游經濟與生態環境的協調關系,厘清影響其協調發展的障礙因素,具有重要意義。文章首次引入生態系統服務測算,并在方法層面對現有的靜態測算模型進行動態化創新,定量測度2000—2020年中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度,科學度量其空間演化格局,并識別影響其協調發展的主要障礙因素。結果顯示:1)中國旅游經濟綜合指數總體呈現波動上升態勢,表現出東南高、西北低的分布格局;2)中國生態系統服務有一定的改善,整體呈現增長態勢,表現出東高西低,由東南向西北遞減的分布格局;3)中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長期處于高水平磨合階段,耦合協調效應穩步增強,呈東高西低、南高北低的分布格局,極核特征明顯;4)旅游經濟效益、支持服務、旅游經濟規模和調節服務是制約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主要因素。
[關鍵詞]旅游經濟;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障礙度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24)04-0093-16
DOI: 10.19765/j.cnki.1002-5006.2024.04.012
0 引言
自然是人類賴以生存發展的基本條件,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馬克思主義生態文明觀的核心[1]。旅游業資源消耗與環境依賴的雙重屬性決定了旅游經濟與生態環境間有著相互依存、相互促進的密切關系。一方面,旅游活動對自然生態系統造成了劇烈干擾,而旅游業的發展又促進了旅游地經濟的發展,為生態保護和環境恢復提供了資金支持[2-3]。另一方面,友好的環境不僅能夠提升目的地的旅游吸引力[4],而且是旅游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基礎[5]。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走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之路”,強調尊重自然、順應自然和保護自然,必須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高度謀劃發展。旅游業作為國民經濟戰略性支柱產業,是實現“綠水青山”生態服務價值的重要渠道[6]。在生態文明建設背景下,科學衡量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的協調關系,厘清影響其協調發展的障礙因素,對于旅游業創造性地把生態優先和綠色發展結合起來,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具有重要使命。
旅游與生態環境的復雜關系一直是旅游地理學、旅游生態學研究的前沿和熱點問題。自20世紀80年代起,學者們開始關注旅游活動與生態環境的辯證關系[7-8],研究多圍繞旅游環境容量[9-10]、旅游環境承載力[11-12]、旅游業可持續發展[13-14]和旅游地生態安全[15-17]等問題展開。隨著生態環境危機日益凸顯,相關學者對粗放式的旅游經濟增長模式進行理性反思,旅游經濟與生態環境的協調關系逐漸成為研究的焦點。當前,相關研究的特點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研究方法由定性描述向定量研究轉變,耦合協調度模型應用最為廣泛;二是研究尺度以微觀和中觀尺度為主,如對曲靖市[18]、神農架林區[19]、浙江省[20]、長江與珠江流域省市[21-22]展開研究;三是研究內容從雙系統協調關系向多系統耦合協調拓展。一是相關研究均使用綜合指數法對旅游經濟和生態環境進行間接評價[18-23],缺乏對更科學、精準的直接評估方法的探索;二是多數研究關注旅游經濟與生態環境的協調發展情況,忽視了對協調發展影響因素的進一步探究;三是具有更高戰略價值的全國尺度的研究也較為不足。
生態系統服務是指人類從自然中直接或者間接獲得的所有惠益[24],是理解自然與社會之間關系的橋梁,而旅游業正是這種關系的重要表現形式[25]。生態系統服務已經形成了一個相對成熟的研究框架,提供了一種具體、準確地量化生態環境的直接評估方法[26],運用生態系統服務測量生態環境質量,能夠解決現有研究使用綜合指數法帶來的問題。此外,使用生態系統服務測算還具有以下優勢:首先,現有研究使用的生態環境測量指標建立在研究者的主觀判斷選取之上[27],既存在未能全面測算生態環境的片面性問題,已有不同研究的討論效果也不夠精準,而生態系統服務是當前關于生態環境測算較為全面的成熟框架,能夠解決上述問題;其次,生態環境為人類社會提供的服務屬于公共物品,具有外部性,即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28-30],已有研究傾向于評估生態環境的直接影響,忽視了如環境惡化導致的負外部性和空氣凈化帶來的正外部性等間接影響[31-32],生態系統服務不僅可以識別生態環境的直接影響,還能量化生態環境被低估的外部性這一間接影響;最后,已有研究選取的生態環境評估指標具有不同的量綱[13-21],不能實現同一計量單位下環境成本和財務效益的比較[33],而生態系統服務測算可以解決這一問題。具體而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是生態系統服務的幣值表現形式,通過經濟學市場價格的方式對生態環境價值、質量及其變化進行量化,將生態環境成本和效益貨幣化,從而實現不同指標間的比較以及不同區域評估結果的對接[34-35]。
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測算可分為價值量和物質量兩種方式[36-37]。價值量評估方式中的當量因子法認為,同種類型土地具有相同的價值當量[27],其評估結果不僅易于被決策者理解,還能增進公眾對自然資本的認可[34-35]。Costanza等最早運用當量因子法測算了全球生態系統服務價值[38]。在此基礎上,國內學者編制的中國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當量因子表被廣泛應用[39-40]。然而生態系統服務受生態機制的調控,涉及生物體及其物理、化學環境之間復雜的相互作用[41],可能受到氣候、土地利用和其他人類活動變化的影響[42]。因此,這一靜態系數表方法忽視了生態系統服務的動態性和多樣性[43-44],無法顯示區域自然資源和社會經濟特征的差異[45-46],不能適用于所有地區。
有鑒于此,本文將生態系統服務引入旅游經濟與生態環境協調發展研究中,更加科學、客觀地度量生態環境為人類社會提供的功能服務,推進二者協調發展的實證研究。進一步地,鑒于社會經濟和自然資源的區域差異性,本文將社會經濟水平和資源稀缺性引入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測算模型,對傳統靜態測算模型進行了延伸,構建了動態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測算框架,嘗試在戰略價值更高的全國尺度對2000—2020年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關系及其時空格局展開研究。同時,利用障礙度模型識別影響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主要障礙因素,以期為科學、合理地制定旅游業綠色可持續發展路徑提供借鑒與參考。
1 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機理分析
生態系統服務是連接社會經濟系統和自然生態系統的重要橋梁,在判斷旅游活動與自然環境是否和諧共生中起到關鍵作用[38]。首先,人與自然互動過程中,人類從自然中獲得的惠益包含旅游體驗[26],就這個意義而言,旅游業是生態系統服務對人類福祉做出貢獻的經濟受益者。其次,旅游業作為幸福產業不僅僅受生態系統服務的影響,還創造性地重構了生態系統服務的產生過程,是生態系統服務實現人類福祉的重要渠道[47]。最后,旅游業發展依賴于生態系統服務,但旅游經濟的快速發展不可避免地驅動生態系統服務產生積極或消極的變化[48-49]。因此,有必要正確認識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之間的復雜關系。基于一般系統理論,耦合是指兩個或多個子系統相互作用與相互影響的現象[50],同時,子系統間錯綜復雜的交互作用隨時間推移而動態變化[51]。耦合協調是指各子系統或要素之間相互影響的強弱程度,以及反映子系統間如何從無序演化為有序發展的過程[52]。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子系統通過各要素耦合互饋,削弱系統間的權衡效應,加強協同效應,最終實現系統間由無序向有序發展的演變[53]。因此,本文揭示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的互動機制具有重要意義。
旅游經濟系統與生態系統服務系統協調發展的本質是旅游經濟發展合理配置和利用生態系統服務功能,釋放生態系統服務改善人類福祉的效用,實現旅游經濟發展與生態系統服務效益的雙贏。從旅游經濟對生態系統服務的作用來看,一方面,旅游經濟發展能促進旅游目的地的經濟發展,不僅有助于基礎設施升級以及產業結構優化,還能間接改善生態系統服務水平,提升生態系統服務的整體能力[49, 54]。另一方面,旅游經濟的快速發展不可避免地造成生態系統服務能力的衰退,如旅游基礎設施的建設改變了旅游目的地土地覆蓋和土地利用類型,導致水體污染、大氣污染、生物多樣性減少和景觀破碎化等問題[33, 55-56]。此外,旅游經濟效益驅動旅游企業盲目發展,忽視旅游開發推動土地利用變化帶來的消極影響,對生態系統服務產生更嚴重的脅迫效應[57]。從生態系統服務對旅游經濟的作用來看,一方面,旅游經濟的發展以生態系統服務為基礎,如供給服務為游客提供食物、淡水和能源等[34],水域、林地和草地等為旅游經濟發展提供生態空間[58],良好的大氣環境、生物多樣性等調節服務提高旅游目的地形象[59],從而吸引更多的游客開展旅游活動,促進旅游經濟增長。另一方面,良好的生態系統服務是旅游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先決條件,而生態系統服務能力的喪失和退化又會對旅游經濟發展產生制約效應,如大氣環境、水資源供給和美學價值等調節服務水平、供給服務水平和文化服務水平的下降導致游客滿意度的降低[60],從而制約旅游經濟發展。因此,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各系統要素之間相互協調、共生和良性耦合,才能實現旅游經濟綠色可持續發展。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旅游經濟評估方法
2.1.1" " 指標體系構建
本文遵循系統性、科學性、代表性和數據可獲得性的原則,以動態反映旅游經濟系統要素和結構為目標,構建旅游經濟指標體系。首先,對相關文獻進行比較和借鑒[18-21],選擇已有研究中高頻使用的相關指標。其次,在旅游經濟研究課題組展開討論,構建旅游經濟的初始指標庫。最后,運用Stata軟件剔除高度相關的指標,但保留對指標體系影響較大的指標,構建出由旅游經濟效益、旅游經濟規模和旅游經濟強度3個準則層一級指標和18個指標層二級指標組成的旅游經濟評價指標體系(表1)。
2.1.2" " 測算方法
采用綜合評價模型對旅游經濟進行測算。主要步驟:1)運用極值法對指標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2)通過面板熵值法計算旅游經濟各指標權重;3)運用多重線性加權法測算我國各省旅游經濟的綜合水平。具體公式參見相關文獻[18-19]。
2.2 生態系統服務評估方法
2.2.1" " 標準單位當量因子價值的確定
標準單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當量因子,是指中國農田年均單位面積自然糧食產量的經濟價值[39-40]。自然糧食產量一般被確定為每公頃平均實際糧食產量的1/7,公式如下:
[E=17×121s=20002020rsk×k=1nPsk×Qsk×Fsk] (1)
式(1)中,[E]為標準單位當量因子價值(元/hm2);[rsk]指農產品價格指數,將每年的價格轉換為2020年的固定價格;[Psk]為第[k]種作物在第[s]年種植的面積比重(%);[n]為研究區主要作物數量;[Qsk]是第[k]種作物在第[s]年的每公頃產量(kg/hm2);[Fsk]為第[k]種作物在第[s]年的平均市場價格(元/kg)。由于種植面積和農產品價格易受市場因素和自然因素的影響,本文選取2000—2020年的平均值作為標準單位當量因子值。
2.2.2" " 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系數的調整
1)社會經濟調整系數
本文將支付意愿納入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評估體系,以更好地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實際變化與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變化相適應。生長曲線模型通常用于表達人們的支付意愿與社會經濟發展階段之間的關系[43],公式如下:
[l=L1+e-1En-3] (2)
式(2)中,[l]為社會經濟發展水平;[L]指社會發展水平較高時人們的支付意愿,設置為1;[En]為恩格爾系數;[e]為自然對數。
然而,恩格爾系數并不能很好地反映不同區域發展的差異[44]。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采用區域收入水平和城市化水平對調整系數進行進一步修正。調整后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計算公式如下:
[l′=l×uU×diDI] (3)
式(3)中,[l′]為調整后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u]和[U]分別指研究區域城市化水平和全國城市化水平;[di]為研究地區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元/人);[DI]是全國人均可支配收入(元/人)。
最后,社會經濟調整系數計算公式如下:
[D=l′slC] (4)
式(4)中,D為社會經濟調整系數;[l′s]是研究區域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lC]為中國社會經濟發展水平。
2)資源稀缺性調整系數
資源稀缺程度,是指區域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生態資源的供需關系[61]。當生態資源的供給小于需求時,資源稀缺出現。生態資源稀缺性越高,人們為生態資源付費的意愿就越高。由于人是生態系統的服務對象,因此選擇人口密度來建立資源稀缺系數[62]。此外,為便于計算,資源稀缺系數由人口密度的對數構建,公式如下:
[S=logplogP] (5)
式(5)中,[S]是資源稀缺系數;[p]為研究區人口密度;[P]是全國平均人口密度。
2.2.3" "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測算
1)非建設用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估算
基于當量因子法和上述調整系數[38, 63],構建非建設用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動態評估模型:
[Vkf=E×D×S×Ekf]" (6)
[ESVk=f=1mAk×Vkf] (7)
[ESVf=k=1nAk×Vkf] (8)
[ESV=k=1mf=1nAk×Vkf] (9)
式(6)中,[Vkf]是第[k]種土地利用類型的第[f]項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系數;[E]為標準單位價值系數(元/hm2);[D]為研究區域社會經濟調整系數;[S]為資源稀缺調整系數;[Ekf]為第[k]種土地利用類型的第[f]項服務功能的當量因子。式(7)中,[ESVk]為第[k]種土地利用類型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Ak]是第[k]種土地利用類型的面積(hm2)。式(8)中,[ESVf]為第[f]項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式(9)中,[ESV]為生態系統服務總價值。
2)建設用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估算
建設用地提供的生態系統服務在許多研究中被忽視,而建設用地提供的服務價值既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本文將建設用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分為正向價值和負向價值進行估算。旅游景區、公園、住宅綠地、綠化帶廊道等城市綠地多種植草木,與草地、林地類似[64]。因此,建設用地正向價值系數由這兩個土地類型價值系數的平均值決定。公式如下:
[Ecj=GC×12(Ewj+Egj)] (10)
[Vcj=Ecj×E] (11)
式(10)中,[Ecj]、[Ewj]和[Egj]分別為建設用地、林地、草地的第[j]項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當量因子;[GC]為城市綠地覆蓋率(%)。式(11)中,[Vcj]是單位建設用地正向生態系統服務價值。
建設用地對生態環境造成諸多負面影響,主要表現為:廢氣、廢水和固體廢物的排放會破壞供水、廢物處理、水文調節和氣體調節等生態系統服務。本文采用預防成本法和替代成本法,對建設用地負向生態系統服務進行評價[65-66]。其中,采用預防成本法對水文調節、廢物處理和氣體調節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進行估算,替代成本法對供水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進行估算。
單位建設用地供水負向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計算公式如下:
[Vws=-W×PwA] (12)
式(12)中,[Vws]為單位建設用地供水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元/hm2/年);[W]為用水總量(m3/年);[Pw]是耗水單價(元/m3);[A]為建設用地總面積。
單位建設用地氣體調節負向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計算公式如下:
[Vga=-g=1xQgCgA] (13)
式(13)中,[Vga]為單位建設用地氣體調節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元/ hm2/年);[Qg]是第[g]型廢氣量(m3/年);[Cg]為第[g]型廢氣處理成本(元/m3)。
單位建設用地水文調節負向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計算公式如下:
[Vha=-w=1tQwCwA] (14)
式(14)中,[Vha]為單位建設用地水文調整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元/ hm2/年);[Qw]為第[w]型廢水量(t/年);[Cw]為第[w]型廢水的處理費用(元/t)。
單位建設用地固體廢物處理負向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計算公式如下:
[Vpe=-r=1mQrCrA] (15)
式(15)中,[Vpe]為單位建設用地廢物處理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元/hm2/年);[Qr]為第[r]類固體廢物數量(噸/年);[Cr]是第[r]類固體廢物處理費用(元/噸)。
2.3 耦合協調度模型和障礙度模型
本文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計算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的協調發展水平,具體公式參見相關文獻[18-20],耦合協調度劃分標準參照廖重斌的研究[22]。本文采用障礙度模型,對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主導障礙因素進行測算與排序,具體公式參見相關文獻[67]。
2.4 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主要包括土地利用數據、環境污染數據、社會經濟數據和旅游經濟數據(不含港澳臺)。其中,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20年5期土地利用數據來源于中國土地利用監測數據庫,分辨率為[100m×100m];環境污染數據來源于《中國生態環境統計年報(2000—2020)》和《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00—2020)》;社會經濟數據如國內生產總值、城市化率、糧食產量和農產品銷售價格等來源于中國經濟社會大數據統計平臺;旅游經濟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旅游統計年鑒(2000—2020)》《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2000—2020)》《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00—2020)》。采用線性插值法補全缺失值。根據中國科學院土地利用覆蓋分類體系,建立林地、草地、耕地、濕地、水域、建設用地(交通用地、居民區等)和未利用土地(裸地和鹽堿地)7個土地類型。研究區域行政邊界數據來源于國家測繪地理信息局標準地圖服務網站(http://bzdt.ch.mnr.gov.cn/)。
3 結果分析
3.1 旅游經濟測度結果
2000—2020年中國省際旅游經濟總體呈波動上升態勢,旅游經濟指數由0.043上升至0.162,累計增長12%,表明中國旅游經濟在過去20年穩步提升(圖1),與王兆峰和陳青青[68]、王勝鵬等[69]研究結論相似。同時,中國省際旅游經濟演化過程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大致可分為5個階段。具體來看,2000—2002為平穩上升期,年均增幅為7.18%;2002—2003年由于“非典”的暴發呈下降趨勢,特別是廣東、北京出現明顯下跌;2003—2012年為快速上升期,年均增幅為18.50%;2012—2019年呈先下降而后持續增長趨勢;2019—2020年受新冠疫情的沖擊,旅游經濟指數呈現斷崖式下跌。借鑒已有研究的劃分標準,進一步將樣本省份劃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3個區域子樣本[70]。東部、中部和西部3個區域的旅游經濟指數演化軌跡與整體趨勢大體保持一致,均呈總體上升態勢,東部地區旅游經濟指數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分區域看,東部地區旅游經濟漲幅最大(累計增長13.34%),其次為中部地區(累計增長12.54%),而西部地區的漲幅最低(累計增長9.55%),與李維維等[71]、王兆峰和李靜怡[72]的研究結論相似。上述結果表明我國旅游經濟發展面臨著突出的不均衡現象,但中西部地區后發增長優勢明顯。
采用自然斷點法將研究時序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分為高水平區、較高水平區、中等水平區、較低水平區和低水平區5個等級,選擇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20年5個截面進行可視化處理,展現中國旅游經濟演化特征(圖2)。可見,2000—2020年中國旅游經濟變化比較明顯,總體呈東南高、西北低的分布格局。可能歸因于:其一,整體而言東南地區社會經濟發達,旅游業起步較早,旅游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使東南地區旅游經濟空間集聚性增強,旅游經濟綜合水平整體較高;其二,旅游經濟快速發展導致人地矛盾凸顯,倒逼旅游產業轉型升級、綠色發展,進而促進東南地區旅游經濟的空間集聚效應進一步增強。具體來看,2000—2010年低水平區和中等水平區趨于收縮,內蒙古、山西、重慶、貴州和江西由低水平區轉移為較低水平區,黑龍江、河北和云南由中等水平區轉移為較低水平區。2010—2020年高水平區和較高水平區明顯擴張并且趨于集中,四川、山東、江蘇、上海、浙江和湖南由中等和較高水平區轉移為高水平區,較低和中等水平區略有收縮。
3.2 生態系統服務測度結果
2000—2020年中國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呈波動上升態勢(表2),由2000年的290 669.3億元上升到2020年的303 179.1億元,共計增長12509.8億元,年均增長625.5億元,增長率為4.3%。具體來看,2000—2020年生態系統服務總值歷經了前緩增后驟減再增加的“N”形變化過程。由2000年的290 669.3億元增加到2010年的291 422.3億元,共計增加752.97億元,增加率為0.26%,而后階段性驟減到2015年的290 681.6億元,減少率為0.25%,幾乎回落到2000年的水平,張中浩等[73]、劉志濤等[74]也發現相似特征。究其原因,中國伴隨著改革開放環境質量經歷了從良好、惡化到總體好轉的演化進程。2010年環境惡化的癥狀開始急劇顯現,2010—2015年間,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下降740.7億元。中國政府痛定思痛之后,走上了艱難的轉型之路。2013年,我國發布《大氣污染防治行動計劃》,要求重點區域的省市削減煤炭消費量,在2017年底實現全國空氣質量明顯改善。2014年,中國公開做出關于碳排放碳達峰的國際承諾,有效遏制了生態環境惡化。2018年3月,“生態文明”理念被寫入憲法,有助于進一步塑造中國綠色發展進程。因此,2015—2020年間,中國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扭虧為盈,累計增長12 497.5億元,占總增長量的99.9%,表明我國的生態保護措施卓有成效,人地關系正逐步改善。
從生態系統服務類型來看,近20年來4類生態系統服務相對比例沒有明顯變化,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結構較為穩定,支持服務價值占比最高,達到54%左右,調節服務價值次之,達到40%左右。以上結果表明,我國自然生態系統主要發揮維持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與效用、消解人類污染與保障生態系統穩定的作用。具體來看,2000—2020年我國4類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其中休閑服務增加幅度最大,共計增加6.22%。階段性變化中,支持服務與休閑服務價值歷經了先減少后略增,再驟降后提升的“W”形波動變化;供給服務和調節服務價值則均呈現前增后減、再增加的“N”形變動。
將研究時序內各省份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分為5個等級,繪制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空間分布情況(圖3)。從空間分布來看,總體呈東高西低、由東南向西北遞減的分布格局,高值區域主要分布于我國的東北和西南地區,不同時期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存在明顯的空間分異(圖3)。原因可能源于:其一,林地生態價值當量高于耕地、草地和水體等[75],我國東北地區和西南地區多為山地丘陵地形,森林覆蓋率較高,如大小興安嶺是我國重要的生態屏障,因此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較高;其二,隨著人口遷移、土地利用變化、城市擴展和經濟發展等人類活動增加,導致生態系統服務發生變化且空間差異顯著。總體來看,2000—2020年高值區和低值區均趨于收縮,空間分布格局整體變化較小。其中,2000—2010年高值區主要分布于黑龍江、廣西和云南,次高值區分布于長江中下游省份,低值區主要分布于黃河沿線省份;2010—2020年高值區和低值區處于收縮狀態,廣西由高值區轉為為次高值區,河北和海南省分別由低值區轉為為次低值區和次高值區域。
3.3 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關系
基于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出中國省際2000—2020年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度,并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3個地區子樣本進一步比較(表3)。
首先,從耦合度指數(C)來看,中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度在研究期內整體呈緩慢下降趨勢,耦合度指數在0.85至0.88之間,長期處于高水平磨合階段,表明中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具有較強的關聯性,相互作用得到有效激發,耦合發展相對穩定。分區域來看,東部、中部和西部3個區域的耦合度在研究時序內均呈現下降態勢,中部地區耦合度水平最高,其次是西部地區,而東部地區相對較低。究其原因,隨著外部經濟環境和自然資源狀況的不斷變化,我國旅游經濟發展與生態系統服務之間的矛盾也不斷增加,旅游經濟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土地利用和土地覆蓋類型,導致生態系統服務水平的下降。同時,生態系統服務水平衰退抑制了旅游經濟的發展。中部和西部地區擁有良好的自然生態系統本底,生態系統服務水平整體處于較高水平,旅游經濟后發優勢明顯,從而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二者的互動效應較高。東部地區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較高,旅游經濟的快速發展導致生態系統服務與旅游經濟二者耦合度不容樂觀,交互效應和作用力低于整體水平且有所下滑。因而,旅游經濟在發展過程中需要與時俱進地調整發展模式和系統結構。
其次,從耦合協調度指數(D)來看,2000—2020年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的耦合協調度呈穩步上升態勢,從0.54上升至0.60,耦合協調等級由瀕臨失調躍升為勉強協調階段,但研究時序內二者整體的耦合協調度水平不高,系統間協調發展仍待進一步增強。可能的原因是:我國旅游經濟發展水平還有較大的提升空間,旅游經濟的快速發展在一定程度上以犧牲目的地生態系統服務效益為代價,在發展過程中缺乏科學合理規劃,導致系統間協調發展水平不高。分區域來看,中部地區耦合協調度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實現了初級協調向中級協調階段的躍遷,東部地區趨近于全國平均水平,而西部地區距離全國平均水平仍有較大差距。由此可見,隨著旅游經濟和生態系統服務綜合水平的不斷提高,二者實現由無序發展向接近有序發展的轉變,這與“綠色發展”“美麗中國”“生態文明建設”等政策指導息息相關,特別是綠色可持續發展理念推動旅游業的結構性改革,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初有成效,旅游經濟對生態系統服務的脅迫效應有所下降,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的協同效應趨于良好,系統間耦合協調發展有所改善。中部地區雖然旅游業起步較晚,旅游經濟綜合水平相對較低,但基于良好自然生態狀況的生態旅游、康養旅游等新型旅游形式的發展,以綠色發展為契機促進了生態系統服務水平的不斷增強,加快了系統間協調發展,實現中部地區由初級協調階段向中級協調發展階段的轉變,二者耦合協調發展成效顯著。
本文選擇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20年作為橫斷面,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10個等級,從縱向維度比較分析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關系的空間分異和演化特征(圖4)。結果顯示,中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度呈現“東高西低、南高北低”的分布特征,極核特征明顯。總體來看,2000—2020年高值區主要集中于珠江流域和長江流域省份,并向區域外緣延伸;低值區則多分布于西北地區;高值區趨于擴張,低值區趨于收縮,空間分布格局變化較大。
具體來看,2000年耦合協調度主要表現為5種類型:25.81%(8個)的省份發展初級失調,22.58%(7個)的省份處于勉強協調階段,16.13%(5個)的省份發展瀕臨失調,12.90%(4個)的省份已輕度失調,而良好協調的省份僅占9.68%(3個),耦合協調階段整體呈現出由東向西逐漸遞減的規律,與這一時期我國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現狀基本相符。這主要由該時期我國旅游經濟和生態系統服務均處于較低水平所致,尤其是寧夏、青海、西藏和甘肅等省份處于西北經濟塌陷區,雖然旅游經濟發展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區域經濟狀態,但粗放型發展模式使得生態系統服務嚴重衰退,系統間耦合協調效應較低。2000—2010年良好協調區域和中度失調區域均趨于收縮,而中級協調區域趨于擴張,總體空間演變較小;云南和黑龍江由良好協調階段轉為為中級協調階段,青海由中度失調階段躍升為輕度失調階段,湖南由初級協調階段躍升為中級協調階段。2010—2020年中級協調區域進一步擴張,內蒙古、浙江、福建、江西和湖北均由初級協調階段躍升為中級協調階段;良好協調區域和中度失調區域均趨于擴張,廣西和湖南分別由初級協調和中級協調階段躍升為良好協調階段,而重慶和上海分別由瀕臨失調和初級失調階段轉移為中度失調階段;瀕臨失調、輕度失調、勉強協調和初級協調區域均為收縮態勢;特別是,四川和云南由中級協調階段躍升為優質協調階段。這得益于,近年來我國旅游經濟水平不斷提升,旅游經濟可持續發展得到重視,如內蒙古借助草地資源優勢發展環境友好型生態旅游;特別是,在西部開發政策扶持下,四川和云南借助優渥的自然資源和豐富的旅游資源,實現旅游產業轉型升級,旅游經濟發展綠色化和生態化。同時,各省紛紛開展大氣污染整治行動,削減煤炭消費量,實現“雙碳”目標,有效遏制了生態系統服務下降,推動多個省份耦合協調階段實現更高水平躍遷,耦合協調度優化效果明顯。然而,上海和重慶作為熱門旅游城市和常住人口超過1000萬的超大城市,人口大量集聚,旅游活動對自然系統改造劇烈,導致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等級逐漸下降。
3.4 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發展的主導障礙因素
本文利用障礙度模型,進一步診斷影響2000—2020年中國省際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主要因素。2000—2020年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兩個系統各準則層障礙度的結構相對穩定。在旅游經濟系統中,主導障礙因素為旅游經濟效益,占整個系統的41.70%。在生態系統服務中,障礙因素以支持服務和調節服務為主,占比分別為37.89%和34.21%。障礙度平均值大小排序為:旅游經濟效益>支持服務>旅游經濟規模>調節服務>旅游經濟強度>供給服務>文化服務。另外,研究期內旅游經濟系統中旅游經濟效益和旅游經濟強度的障礙度呈上升趨勢,對兩系統耦合協調發展的制約作用逐步加劇。生態系統服務中支持服務和供給服務的障礙度也不斷增加,說明在旅游經濟騰飛和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過程中,旅游發展與生態環境的競爭日益加劇,對生態系統支持服務和供給服務能力產生了嚴重的制約作用。
隨著旅游經濟的不斷發展,旅游活動對生態環境質量和生態平衡的干擾,導致中國省際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關系較為復雜、區域差異顯著。為確定具體的障礙指標,對2000—2020年各子系統排名前5的障礙因子進行提取(表4),發現在旅游經濟系統中,雖然各項障礙因子的占比隨時間發生了一定波動,但歷年排名前5的因素均為旅游產值密度、入境旅游收入、入境旅游者人數、旅游空間密度和民航客運量,且5項指標內部排序相對穩定。上述5項指標制約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原因可能是:其一,在旅游經濟發展過程中,雖然各省份旅游經濟規模不斷擴大,但旅游規劃與資源管理方面仍存在一定缺陷,導致土地和生態資源的利用程度不足,旅游產業的增長未能與生態資源投入相匹配,未能實現旅游經濟的高效綠色增長;其二,各省份旅游經濟效益中占主要地位的是國內旅游收入,多數旅游目的地在國際市場上的知名度不足、擁有的高產值,但世界級旅游經濟要素相對匱乏,導致入境旅游市場競爭力較弱,因此,入境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者人數限制了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間的協調發展;其三,旅游資源分布不均衡,以及旅游經濟利益驅動旅游企業過度開發旅游資源,進一步加劇了生態環境的壓力,影響了生態系統的健康;其四,盡管旅游目的地的交通可達性不斷提高、整體交通網絡密度進一步提升,但部分省份旅游地民航通達性較低、交通網絡和航空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滯后,制約了旅游地的可達性和跨區域協調發展。因此,加強旅游資源規劃與管理、提升旅游經濟增長效率、改善旅游目的地吸引力和增加航空運輸基礎設施建設等,成為未來提升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重要著力點。
在生態系統服務指標層中,每年處于主導障礙因素排名前5的均為生物多樣性、氣候調節、美學景觀、土壤保持和凈化環境,各因子在不同年份的占比變化較小,排名維持了相對的穩定性。上述5項指標制約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原因可能是:其一,旅游業依賴自然生態系統,保持生物多樣性對于提供生態系統服務至關重要,生物多樣性的喪失也會導致旅游目的地形象和吸引力下降,從而對旅游經濟產生負面影響;其二,氣候調節和凈化環境是生態系統為人類社會系統提供的重要服務,氣候變化、大氣污染和極端天氣事件等可能影響旅游目的地形象和舒適性,導致旅游經濟受損;其三,美學景觀是生態系統文化服務中最重要的社會價值,保持和維護美學景觀對于游客體驗和目的地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其四,旅游活動可能導致土壤侵蝕和破壞,對生態系統造成負面影響,從而導致旅游經濟對生態系統服務脅迫效應的增強。因此,需要加強對森林、水域和濕地等具有較高休閑文化服務和支持服務的土地生態系統的保護和發展,注重發揮森林資源、天然濕地等優質的氣候調節、土壤保持和凈化環境功能,筑牢旅游經濟綠色發展的生態本底。
4 結論與討論
4.1 結論
在生態文明建設背景下,只有樹立尊重自然生態環境、堅持綠色發展的理念,才能實現旅游業可持續發展。本文將旅游經濟和生態系統服務納入同一分析框架,定量測度2000—2020年中國省域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度,科學度量其空間演化格局,識別影響其發展的主要障礙因素,為探尋旅游業綠色發展的最優路徑提供科學依據和實證支撐。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第一,研究期內,中國旅游經濟綜合指數總體呈現波動上升態勢,旅游經濟由2000年的0.043增長到2020年的0.162,累計增長12%,表明中國旅游經濟不斷穩步提升,旅游發展成效顯著。此外,研究期內旅游經濟總體呈東南高、西北低的空間分布格局。
第二,研究期內,中國生態系統服務有一定的改善,整體呈現增長態勢,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由2000年的290 669.3億元上升至2020年的303 179.1億元,年均增長625.5億元,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結構較為穩定,表明我國的生態保護措施卓有成效,人地關系正逐步改善。從空間分布來看,研究期內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呈東高西低、由東南向西北遞減的空間分布格局。
第三,研究期內,中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效應穩步增強,且兩大系統長期處于高水平磨合階段。從時序維度來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經歷了瀕臨失調階段(2000—2015)→勉強協調階段(2020)的演化軌跡。從空間分布來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度具有東高西低、南高北低的分布特征,極核特征明顯,表明中國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存在正向協調關系。
第四,研究期內,旅游經濟效益、支持服務、旅游經濟規模和調節服務是制約旅游經濟和生態系統服務耦合協調發展的主要因素。為避免旅游經濟快速發展對生物多樣性、氣候調節、美學景觀、土壤保持和凈化環境等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產生脅迫作用,推進旅游經濟綠色發展勢在必行。在旅游經濟發展中,應進一步提升旅游目的地的交通可達性,合理規劃土地等生態資源,提高旅游經濟發展質量,加強對森林資源、天然濕地等具有較高休閑文化服務和支持服務的土地生態系統的保護和發展,推動耦合協調關系的躍升。
4.2 討論
本文關于中國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時空演變結論與以往研究[21, 68, 72]一致,符合實際發展規律。相較于已有旅游與生態環境協調發展研究,本文創新性地引入生態系統服務框架對生態環境質量進行測算,獲得了一個更全面、更準確的度量結果,為相關研究提供了參考。若未來研究能廣泛使用這一公認的、較為系統的測算方式,那么以微觀和中觀為主要尺度的相關研究,就可以直接對研究區域間的研究結果進行對比,有效地提高領域的研究效率。此外,生態系統服務測算是以經濟學市場價格為表現形式的,這種方式能夠喚醒公眾的環保意識,也為政府部門的決策工作提供了一個有效的工具。本文對當前生態系統服務測算進行了動態化改進,綜合考慮了現實中區域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和資源條件的異質性,從方法論層面創新了生態系統服務測算方式。
在此基礎上,本文對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關系展開耦合協調分析,識別影響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的主要障礙因素,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在理論上,可以豐富新時代旅游業綠色可持續發展的研究文獻,將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有機整合,詮釋“兩山理論”的發展觀,反哺生態文明建設。在實踐上,可以指導旅游發展綠色化和生態化,實現旅游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和發展理念的超越,探索旅游經濟綠色可持續的發展路徑。然而,本文作為旅游經濟與生態系統服務協調發展研究的初步探索,存在一些局限性。例如囿于生態系統文化服務數據可獲取性較低,本文僅選取了美學景觀作為其測量指標,后續研究將結合陳述偏好法或顯示偏好法[35],豐富文化服務的評估數據,進一步豐富這一動態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分析框架的穩健性與適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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