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指標研究

摘要：構建科學合理的運營期績效指標體系是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的前提，也是抓住項目運營重點的關鍵。通過對相關文獻、政策文件和案例等資料分析，結合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的特點，初步構建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并基于問卷調研、數據統計分析和因子分析對指標進行優化篩選和權重計算，以構建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體系。

關鍵詞：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績效；績效指標；因子分析

0 引言

在城市化進程推進下，大量建筑垃圾的產生給我國綠色可持續發展帶來巨大沖擊，不僅危害環境和公共安全，也導致嚴重的資源浪費，有效地處理和資源化利用建筑垃圾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建筑垃圾資源化具有投入大、投資回收期長的特點，采用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PPP）模式既能夠有效減輕政府財政壓力^[1]，又能發揮社會資本的資金、技術和管理等優勢，有利于提高項目的管理效率和經濟效益。近年來，各地政府開始密集發布指導和規范政策文件，加快推行建筑垃圾資源化利用PPP項目。為保證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的順利推進，有必要進行準確高效的績效管理。然而，目前在實際應用中尚未建立完善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使得績效管理工作模糊，導致政府監管不足，項目產出質量難以監控，因此，需要建立完善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為項目成功提供保障。

目前，眾多學者對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模式進行了研究探討。劉紅勇等^[2]通過對建筑垃圾資源化處理PPP項目利益相關方的分析，運用熵權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項目風險分擔模型；李娟芳等^[3]通過構建基于相對熵理論的融資風險評價模型，為建筑垃圾處理PPP項目風險控制和管理提供理論參考；汪振雙等^[4]將融資風險主要劃分為政治、市場、環保和運營等8類風險，并通過變異系數法確定不同風險權重，構建了基于功效函數法的建筑垃圾處理PPP項目融資風險評價模型。綜上所述，關于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的研究以風險評價與分擔為主，但績效評價和管理方面的相關研究較少。建立科學合理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是實施項目績效管理的重要前提和基礎，尤其在運營期項目內容復雜、利益相關方眾多時，績效評價難度更大。因此，為保障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的持續健康發展，本文基于政府視角對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階段的績效指標進行研究，首先，通過文獻研究和對項目特征的分析，對績效指標進行提取，初步構建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其次，采用問卷調查、統計分析和因子分析法對指標進行篩選、降維處理并確定各指標權重大小，以確立科學清晰、具有行業普適性參考意義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為完善監督管理機制和政府執行依效付費提供參考，以不斷提高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績效水平。

1 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分析

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由政府方作為評價主體^[5]，通過構建客觀全面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對項目公司在運營階段的行為和結果進行評價，其結果可衡量PPP項目運營的效率及服務產品的供給質量，也是政府按效付費的重要依據。運營期是PPP項目全生命周期中最重要、持續時間最長的核心階段，決定著項目的成敗^[6]。近年來，在相關政策文件的推動下，我國越來越多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進入執行階段，為了促進項目的健康可持續發展、提高項目的運營質量和水平，構建具有針對性、科學完善的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尤為重要。

1.1 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特點

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模式當前尚在起步階段，現有成熟的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較少，相關研究仍不全面。與其他PPP項目相比，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具有很多獨有特性，不宜完全借鑒其他項目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為全面、科學識別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的績效指標，需對我國現有的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內容進行總結歸納，分析其運營要點和績效評價的特點。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情況見表1。

從表1可知，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的主要運營內容一般包括建筑垃圾的收運、預處理、通過資源化利用生產各種再生產品并銷售。對于年最低或基本處理量和服務范圍也有較明確的規定，其中，寶豐縣明確提出了未來擴大服務范圍的要求；東海縣也要求隨著運營的推進需提高年基本處理量。此外，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需配備多種設備來對建筑垃圾進行各項處理，確保設施設備始終處于良好運行狀態和能夠穩定連續提供服務。有些項目運營內容著眼于長遠發展和經濟社會效益，如北京市豐臺區提出了產品研發和行業示范性、指導性的要求。

綜合考慮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的運營內容及要點，其績效評價主要需要考慮以下4個特點：

（1）項目公司的利益相關方眾多。除了政府部門、項目公司、承包商、供應商等利益相關方，由于建筑垃圾資源化的逆向性特點^[7]，項目公司需要向建筑垃圾產生單位提供建筑垃圾清運、處理的服務。建筑垃圾資源化得到的再生建材等產品需要銷售，項目公司又成為了供應商角色。與利益相關方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是影響項目運營的重要因素，因此，需考慮各利益相關方的訴求，為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的確定提供支撐。

（2）技術性較強。在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階段，技術貫穿于建筑垃圾回收、分選、無害化處置和資源化利用等各個流程，技術和工藝不達標將影響資源化利用率和再生產品的質量。對設備設施的操作、維護和更新等方面都有較高要求，因此對運營設施設備、處理工藝、技術能力及專業人員配備等技術性因素需要納入績效評價中。

（3）環保要求更高。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屬于生態環保類項目，其使命為改善生態環境、減少污染，需要格外重視項目的環境效益。另外，在運營期建筑垃圾收運、分選和處理等過程中會產生噪聲、粉塵、廢水等污染，因此必須采用一定的技術措施和環保設施設備來嚴格控制和防治，以降低對環境和人員的影響。例如，海口市西秀建筑資源再生利用PPP項目在建筑垃圾處理服務考核評分細則中設置了安全生產與環境保護的子項目，對綠化隔離帶、隔音防塵等防污染擴散設施等環保措施的采取提出了要求。

（4）運營期較長且具有強運營性的特點，對項目可持續性要求較高。一方面，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屬于準經營項目，其經營收入來源于建筑垃圾收運、處理服務費和再生產品銷售收入，因此，項目公司應開拓市場，確保持續提供垃圾處理服務和銷售再生產品以獲得穩定的現金流，提升項目償債能力，保持項目財務狀況的可持續性；另一方面，項目公司應當制定長期的可持續發展戰略，提升項目運營能力和產出水平，合理配置資源，通過設置各類專業部門、機構，為項目的戰略制定、持續技術研發和更新保駕護航，使項目具有穩定成長能力，以不斷滿足區域建筑垃圾處理和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

1.2 績效指標選取原則

績效指標的設定應具有戰略目標導向性和可操作性，能全面評價項目運營期的績效表現^[8]，使項目公司明確運營重點和標準，以促進其不斷改進運營服務質量和管理水平。績效指標的選取需遵循SMART原則，即指標必須是明確具體、可衡量、可實現、與績效目標相關和有時限的^[9]，所構建的績效指標體系應繁簡有度，確保科學全面，又具有實施有效性。有些學者提出PPP項目績效評價的“4E原則”，即經濟性、效率性、有效性、公平性^[10]，反映了PPP項目的公共性特征和目標導向性。在此基礎上，有些學者又增加了“環保性”，發展為“5E原則”^[11]，體現PPP項目對生態環境的影響狀況。此外，績效指標往往是定量和定性指標相結合，但為了更加客觀公正，還需盡可能選取可以定量測度的績效指標^[12]。本文將結合上述原則，選取契合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特點、精細化、可描述的績效指標，構建系統全面的績效評價體系。

2 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識別

2.1 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績效指標構建維度

通過對PPP項目績效評價研究的指標維度進行劃分，梳理得到PPP項目績效指標構建維度參考匯總（表2）。許多學者結合平衡計分卡、對項目內容分析等方法確定選取維度并構建了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其中較多根據項目產出、效果和管理的維度來構建PPP項目績效指標體系，這也是財政部在《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PPP）項目績效管理操作指引》（以下簡稱“《指引》”）中提供的參考框架中的一級指標，較全面地涵蓋了PPP項目績效評價的關鍵內容。因此，本文借鑒《指引》中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參考框架，結合相關文獻和建筑垃圾資源化項目特征來進行績效指標的初步選取。

2.2 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初步識別

根據前文指標選取原則，基于相關文獻^{[4，10-16，18-20]}、案例和行業特點等初步識別的績效指標，并結合專家意見，得到初始績效指標體系，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初始績效指標體系，見表3。

3 績效指標遴選及權重分析

3.1 問卷設計與數據處理

為調研初步識別的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指標的合理性，以及進一步對績效指標遴選，設計針對各個指標的重要性評價的調查問卷，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將各指標按照重要程度的不同分成5個等級，得分越高，則該績效評價指標在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體系中的重要程度越高。本次收回有效問卷共131份，受訪者主要為建筑垃圾資源化和PPP領域的學者、專家及具有經驗的從業人員，較充分地保證了調查問卷收集結果的質量。

借助SPSS對問卷數據進行處理，首先，計算得到信度檢驗Cronbach’α系數為0.953，大于0.9可認為該問卷具有很高的可信度和有效性，指標可以用于對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進行績效評價；其次，KMO系數為0.899且通過Bartlett顯著性檢驗，表明各指標間具有關聯性，適合進行因子分析。

3.2 指標篩選

在因子分析前，首先通過單樣本t檢驗和方差檢驗對問卷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剔除受訪者認為重要性程度不高和分歧較大的績效指標。當指標得分大于等于3時，重要性程度較高，故本文將t檢驗的檢驗值設為3，即t值大于臨界值1.978的指標通過篩選；指標的方差小于1時，說明受訪者對指標重要性的判斷較為一致，通過方差檢驗。經計算，所有指標都通過了方差檢驗，但產業投資拉動情況、廠區衛生狀況、社會榮譽與獲獎情況、技術創新能力4個指標未通過t檢驗，表明這些指標的重要程度相對不高，在后續分析中予以剔除。

3.3 基于因子分析法的指標權重分析

經t檢驗和方差檢驗，篩選得到33個可靠有效且重要程度較高的績效評價指標。為了研究不同指標的重要性程度和權重，進一步通過因子分析法對指標進行降維和賦權處理。

因子分析法通過探尋不同指標間的相關關系來提取出共性因子，用少數的公因子來表示大部分的指標信息。首先，借助因子分析法進行效度檢驗，結果顯示，“運維所需備件備品配備情況”在各因子上皆無載荷，表明該指標屬于無效題項，故予以刪除。其次，采用主成分分析和Kaiser最大方差法進行旋轉，共提取出6個因子，因子的累積貢獻率為62.079%，大于60%，表明提取出的因子較充分地保留了32個原指標的有效信息。根據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矩陣，可將6個因子所包含的指標及其反映的內容進行總結和命名，并通過計算每個因子旋轉后的方差解釋率與累積貢獻率之比，得到問卷反映出的因子權重。因子分析結果見表4。

因子權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各類指標在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中的重要程度，但并不是指標權重。通過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系數、因子特征值和方差解釋率等信息計算出各個指標權重系數，并結合《指引》中對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項目產出占比80%、項目運營和維護占比60%以上的要求，通過歸一化處理操作，對指標的權重進行確定，計算最終得到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指標體系，見表5。

從權重計算結果可以得出，除了項目產出中的績效指標，社會影響、財務管理、可持續、滿意度、組織管理和生態影響二級指標具有相對較高的權重。這表明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在確保運營產出、運維安全保障和成本效益的基礎上，應充分實現社會和生態環境效益、重視利益相關方的訴求和滿意度，而財務管理和組織管理是項目公司能夠穩定、成功運營的保障和支撐，因此上述6項二級指標需在績效評價中占有相對較高的權重，并明確其具體三級指標和得分標準，以更精準地評價項目運營期的績效水平。

在實際項目開展運營期績效評價時，可進一步結合具體情況設定績效指標及權重。有些項目，如贛榆區建筑垃圾處理PPP項目，無需提供收運服務，則刪除及時收運的指標。而需要進行收運的，則需編制詳細的評價細則，包括收運是否按照規定路線、是否密閉及延誤時間等情況的具體得分扣分標準。此外，由于運營期較長，在運營期不同階段績效指標的權重和評價標準也需要適時地調整。隨著項目不斷成熟，服務和產出的能力也應不斷提高。如寶豐縣、東海縣的項目將服務范圍和處理量要求增大，應明確反映在績效指標的評價標準中；也可根據項目需要和實際情況將技術創新、產品研發情況和行業示范引領性等加入到運營期績效評價體系中，而在初期發展階段可將這些指標作為加分項與政府付費掛鉤^[13]，有助于激勵項目公司積極創新，從而促進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的良性發展。

4 結語

針對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的問題，首先，通過文獻研究和對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內容和特征的分析，從項目產出、效果和管理三個方面全面地選取了績效指標；其次，采用了問卷調研、統計分析對關鍵績效指標進行篩選；最后，基于因子分析法計算績效指標權重系數并結合《指引》的權重要求確定了合理的指標權重，建立較為全面、科學和可描述的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的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可為建筑垃圾資源化PPP項目運營期績效評價實踐提供參考，以切實提升項目運營質量及其經濟、社會和環境效益。

參考文獻

[1]張仕廉，李騰.基于PPP模式的建筑垃圾資源化產業發展研究[J].建筑經濟，2011（10）：73-77.

[2]劉紅勇，袁夢婷，吳之路，等.PPP模式下建筑垃圾資源化處理項目風險分擔模型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7，34（9）：92-96.

[3]李娟芳，張雅蘭，何亞伯.基于相對熵的建筑垃圾處理PPP項目融資風險評價[J].數學的實踐與認識，2018，48（5）：164-170.

[4]汪振雙，張家楠.城市建筑垃圾處理PPP項目融資風險評價研究[J].項目管理技術，2019，17（1）：50-54.

[5]陳海清，王守清，徐佩銘.臨空經濟區PPP項目績效評價體系研究[J].項目管理技術，2021，19（9）：1-5.

[6]李麗，豐景春，鐘云，等.全生命周期視角下的PPP項目風險識別[J].工程管理學報，2016，30（1）：54-59.

[7]劉承毅.對建筑垃圾處理領域引入PPP模式的思考[J].建筑經濟，2013（3）：85-88.

[8]喬文珊. 基于政府視角的PPP項目運營階段的動態激勵機制研究[D].杭州：浙江大學，2018.

[9]潘丹，羅帆.基于結構方程模型的建筑施工項目安全績效評價[J].安全與環境學報，2018，18（2）：602-609.

[10]王超，趙新博，王守清.基于CSF和KPI的PPP項目績效評價指標研究[J].項目管理技術，2014，12（8）：18-24.

[11]周姝含. 政府合理付費視角下污水處理PPP項目運營階段績效評價研究[D].天津：天津理工大學，2018.

[12]逯元堂，宋玲玲，高軍.PPP模式下黑臭水體治理依效付費機制思路與框架設計[J].環境保護，2016，44（23）：35-37.

[13]盧靜，辛璐，徐志杰，等.污水處理PPP項目績效評價難點分析與指標構建[J].中國給水排水，2022，38（24）：29-34.

[14]李瑋，梁準，張書鳴，等.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PPP）項目績效評價體系研究[J].沈陽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23（3）：295-300.

[15]劉妍，唐永忠.基于物元可拓模型的公租房PPP項目績效評價研究[J].建筑經濟，2022，43（S2）：148-154

[16]王秀萍，季聿陽，陶雨吟.基于平衡記分卡的軌道交通PPP項目績效評價體系研究[J].建筑經濟，2020，41（2）：44-49.

[17]宿輝，田少衛，馮天鑫.旅游扶貧PPP項目績效指標研究[J].項目管理技術，2021，19（2）：33-38.

[18]史富文.生活垃圾焚燒處理PPP項目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研究[J].建筑經濟，2023，44（S1）：235-239.

[19]袁競峰，季闖，李啟明.國際基礎設施建設PPP項目關鍵績效指標研究[J].工業技術經濟，2012，31（6）：109-120.

[20]牛耘詩. 政府行為、社會資本方公平感知對PPP績效的影響研究[D].北京：清華大學，2018.

收稿日期：2023-09-03

作者簡介：

桑培東（1962—），男，教授，研究方向：建設項目管理。

趙玉（通信作者）（1998—），女，研究方向：工程項目管理、建筑垃圾資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