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以登海605為試驗材料,進行3年(2020年、2021年、2022年)田間試驗。設置無氮(CK)、普通尿素(CU)及以有機肥(F)替代包膜尿素(P)比例為0、25%、50%、75%、100%(分別記為P100F0、P75F25、P50F50、P25F75、P0F100),研究等氮條件下有機肥不同替代比例包膜氮肥對引黃灌區玉米氮素吸收、產量以及土壤團聚體結構的影響,為春玉米土壤性能與農藝效益的科學施肥實踐提供理論依據。結果表明,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顯著改善了土壤團聚體穩定性,影響土壤有效氮的供應特征,促進玉米生長、氮吸收,提高玉米氮素利用率(NUE)與產量。普通尿素處理提高了玉米生長前期表層土壤NO-3-N及NH+4-N含量,使得該階段玉米長勢較佳、傷流強度較高,此后土壤 NO-3-N、NH+4-N 含量迅速下降,因此NUE、產量較低。與CU相比,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處理延長了土壤氮素的供應周期、改善了土壤團聚體粒級組成,從而促進玉米生育中后期長勢,增強灌漿期根系氮代謝活性及傷流特征。3年的平均NUE與平均產量以P50F50最大;與CU相比,P50F50處理NUE顯著增加6.71百分點,產量顯著增加6.24%。綜上,采用50%有機肥替代包膜尿素,可提高表層土NO-3-N和NH+4-N含量,改善土壤團聚體穩定性,顯著增強根系氮代謝,從而提升玉米產量和氮素利用率,是最佳的有機肥替代比例。
關鍵詞:包膜尿素;有機肥;傷流液;土壤團聚體;氮素利用率;產量
中圖分類號:S513.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1302(2024)05-0094-08
玉米(Zea mays L. )是世界范圍內種植面積較大的谷類作物之一,優化施肥是保證玉米產量與保護環境生態的主要可控性措施[1]。我國是最大的農用化學品生產國和消費國,其中化學氮肥占全球總氮肥使用量的50%以上[2]。尿素是玉米生產的主要氮肥種類,在玉米的田間生產中,為保證產量玉米尿素施用量往往較高[3]。在我國寧夏玉米種植區,春玉米生育周期單次灌溉往往浸透土壤,施用的化肥快速釋放導致氮素當季利用率低,氮肥利用率僅為26%~30%,極易造成氮素隨水分流動使得底物氮富集、表層氮貧瘠及氮面源污染,在高成本的同時造成氮素大量流失而威脅環境生態安全[4]。分次施氮是玉米生產的傳統性措施,即在拔節期—大喇叭口期于土表撒施1次尿素,從而滿足氮素供應期與植株旺長發育的需求,可提高氮肥利用效率及產量[5]。然而,隨著我國勞動力人口老齡化和農作物生產活動的勞動力短缺日益嚴重,玉米生產輕簡化勢必成為未來農業發展方向之一[6]。
包膜尿素是一類在速效肥外衣采用物理、化學或物理化學的方法進行相應改性而成的新緩/控釋肥[7]。包膜尿素養分釋放期可控、釋放速率緩慢,可基本滿足作物整個生育期對氮素的需求特點,具有減少施肥量、人工成本及降低N2O排放、硝酸鹽淋溶風險等優點[8],現今已逐漸應用于糧食作物、油料作物、纖維作物、水果類及蔬菜類作物等。目前用于農業生產的主導包膜控釋尿素產品主要分為硫包衣尿素(SCU)、聚合物包膜尿素(PCU)[9]。SCU即包衣有硫元素的尿素,價格較低廉且包衣無公害,是目前纖維作物種植的主要控釋肥,但SCU釋放往往呈爆發式而使得持續周期短。PCU則是采用醇酸樹脂、聚氨酯、環氧樹脂等材料作為包膜,且內部可添加納米材料、活性物質和/或其他小分子功能性物質的新型控釋肥,現已成為農業種植尤其是糧食作物種植用肥的熱點[10]。
有機肥是一類采用動、植物殘體等生物質加工,富含有機酸、肽類及大量養分的肥料制品。大量研究表明,施用有機肥可改善土壤結構、培肥地力、增加土壤緩沖性能、提高肥料利用率、改善土壤微生物群落結構、減少作物病害及降低溫室氣體排放等[11]。采用有機肥部分替代氮肥,或可均衡利用總養分和速效養分,從而促進土壤的生物活性和理化特性[12]。近年來,包膜尿素已廣泛應用于玉米的田間生產,與普通尿素相比,包膜尿素氮素釋放速率更慢,可促進玉米氮素積累,提高氮素利用效率,減少氮素淋失[7-8,13]。然而,目前研究主要集中于包膜尿素的篩選、包膜尿素與普通尿素的配施比例及包膜尿素中功能性物質的添加比例等,關于包膜尿素與有機肥配施對玉米種植影響的研究較少。本研究探索了包膜尿素和成品有機肥對玉米種植土壤有效分布、玉米產量的影響,以期為春玉米生產兼顧環境效益和農藝效益的科學施肥實踐提供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
試驗于2020—2022年3—7月在寧夏回族自治區鹽池縣馮記溝鄉三墩子村(106°51′17″E,37°40′23″N)進行。試驗區屬中溫帶干旱半干旱氣候區,海拔 1 301 m,年均日照2 800 h,降水量280 mm,年均溫度22.6 ℃。3年試驗均為同一地塊,土壤為黃綿土,0~30 cm土壤理化性質:pH值7.41,有機質、全氮含量分別為16.46、0.69 g/kg,堿解氮、速效磷及速效鉀含量分別為42.63、17.55、91.12 mg/kg。
供試玉米品種為登海605。供試磷、鉀肥為磷酸二氫鉀(P2O5 52%,K2O 17%)和硫酸鉀(K2O 63%),均購自寧夏魯西化工化肥有限公司。供試有機肥屬于腐殖酸型有機肥,購自吳忠綠色能源開發有限公司,有機質含量>45%,總養分含量3.5%,其中氮、磷、鉀含量分別為1.60%、0.96%、0.58%。供試氮肥:普通尿素(N含量46%),購自寧夏魯西化工化肥有限公司;包膜尿素(N含量46.3%),購自山東金正大生態工程有限公司,由乙基纖維素涂層,內部除尿素主體外含有聚天冬氨酸和海藻提取物,在25 ℃靜水環境的釋放周期為 67 d,制備工藝見Yang等所述方法[14]。
1.2 試驗設計
試驗設置7個處理,即不施氮肥(CK)、普通尿素以當地常規氮用量240 kg/hm2(CU)及以有機肥(F)替代包膜尿素(P)比例為0、25%、50%、75%、100%(分別記為P100F0、P75F25、P50F50、P25F75、P0F100)。重復3次,共21個小區。小區為長方形(6 m×5 m),隨機區組排列。磷、鉀肥用量:P2O5 150 kg/hm2,m(P2O5) ∶m(K2O)=6 ∶5。玉米種植期間N、P2O5、K2O施用總量分別為240、150、125 kg/hm2,以總氮量為折算標準,代替等量的化肥氮素量以計算有機肥用量,同時算出有機肥所提供的磷、鉀含量,不足量由化學磷、鉀肥補足。相應化學氮、磷、鉀肥及有機肥按相應處理施用量一次性施入,采用玉米播種前機械撒施,然后結合旋耕施入土壤。采用2BMYFQ精量播種機(山東大華機械有限公司)播種、鋪滴管帶及覆土,玉米播種密度為5.55萬株/hm2。采用寬窄行種植(70 cm、30 cm),株距22 cm。滴灌帶鋪設于窄行之間,灌水定額 2 775 m3/hm2。其他病蟲草害防治及管理措施同當地玉米田間生產規程。
1.3 測定指標
1.3.1 玉米生長參數、傷流強度及氮濃度測定
2022年分別于玉米拔節期、喇叭口期、抽雄期、灌漿期、乳熟期及完熟期采用手持葉面積儀(YMJ-D,浙江托普云農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測定葉面積。同時采用手持葉綠素計(TYS-1520,浙江托普云農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測定功能葉相對葉綠素含量(SPAD值)。SPAD值測定完畢后收獲植株置于烘箱 105 ℃ 殺青30 min,65 ℃烘干,記錄干物重。氮含量采用全自動連續流動分析儀(HGCF-100,上海水爾分析儀器有限公司)測定。群體絕對生長率(AGR)的計算參照宋桂云等所述方法[15]。
根系傷流強度采用質量差法進行測定,即在取樣前準備脫脂棉、PE保鮮袋,二者總干重記為m0;在距玉米主根系根部3 cm處橫向切割,將準備好的脫脂棉和PE保鮮袋包裹在切割后的裸露植株橫切面上,自封好后開始記錄時間t,包裹約5 h,取下脫脂棉稱量記錄,記為m1;根系傷流強度=(m1-m0)/t。傷流液中的氮含量采用全自動連續流動分析儀測定。
1.3.2 玉米根系氮代謝酶、游離氨基酸含量及產量測定
于2022年玉米灌漿期選取玉米幼嫩根系。根系游離氨基酸含量參照GB/T 30987—2020《植物中游離氨基酸的測定》采用茚三酮比色法測定。氮代謝酶包括硝酸還原酶(NR)、谷氨酰胺合成酶 (GS)、谷氨酸合酶 (GOGAT),上述NR、GS、GOGAT活性均采用上海瑞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產的Elisa試劑盒測定,試劑盒型號分別為psy02210、psy02262、psy02263。
產量測定包含2020年、2021年、2022年共3年數據,產量測定時收獲每個小區玉米棒,采用室內風干考種,公頃產量由小區產量進行換算。
1.3.3 土壤團粒質量分數及土壤硝態氮(NO-3-N)、銨態氮(NH+4-N)含量測定
于2022年玉米不同生育期測定土壤的硝態氮(NO-3-N)及銨態氮(NH+4-N)含量。每個小區隨機選取3株植株,距離植株主根系10 cm處采用5點取樣法獲取表層(0~20 cm)土壤。土壤樣品采用2 mol/L KCl浸提后,分別采用鹽酸-乙二胺四乙酸鈉緩沖液、苯酚鈉-乙二胺四乙酸鈉作為緩沖液,采用全自動連續流動分析儀測定土壤NO-3-N、NH+4-N含量[16]。
土壤團聚體組成于2022年玉米灌漿期采用濕篩法[16]進行測定。稱取50.0 g土樣,將其置于5級套篩(2.000、1.000、0.500、0.250、0.053 mm)最上層,采用恒溫土壤團粒分析儀[WS1020,點將(上海)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30次/min的頻率振蕩篩分10 min,收集各級篩層團聚體并烘干稱量分析以得到團聚體的質量分數。平均重量直徑(MWD)、>0.25 mm 團聚體百分比(R0.25)的計算參照隋鵬祥等所述方法[17]。
1.4 數據處理
葉面積指數(LAI)、氮素利用率相關指標參照以下公式計算:
植株氮素總含量(kg/hm2)=∑(器官干物質量×器官氮濃度);
氮素利用率(NUE)=(施氮處理氮總累積量-不施氮處理氮總累積量)/施氮量×100%;
葉面積指數=(單位葉面積×單位種植密度)/單位面積。
采用SPSS 23.0軟件進行方差分析,采用鄧肯氏新復極差法進行多重檢驗;所有圖形皆采用Origin 2021軟件繪制。
2 結果與分析
2.1 不同處理對春玉米生長相關指標的影響
由圖1-A可知,春玉米干物質含量中,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3年后(2022年)對抽雄期與完熟期中各處理均產生了一定影響。就抽雄期而言,各處理干物質含量表現為CK<P0F100<P25F75<P75F25<P100F0<P50F50<CU,且除P50F50處理外,其他處理均顯著小于CU處理;完熟期中各處理呈CK<CU<P100F0<P50F50<P0F100<P25F75<P75F25,與CK處理相比,其他處理顯著提高41.66%~55.03%。由圖1-B可知,各處理葉綠素相關含量(SPAD值)中,無論是抽雄期還是完熟期,均以CK處理SPAD值最低,其他施肥處理均顯著大于CK;在施肥處理中,整體以高有機肥比例處理(P50F50、P25F75、P0F100)具有較大的SPAD值。葉面積指數中,2022年的LAI在6個關鍵生育期中均表現為隨著生育期推進呈先升后降的趨勢。從拔節期開始,LAI開始增加,此后急劇上升,在抽雄期時達到最高,在拔節期至抽雄期,整體以單一尿素處理(CU、P100F0)的LAI較大,此后從抽雄期至完熟期逐漸平緩下降,且整體以含有機肥處理(P100F0、P75F25、P50F50、P25F75、P0F100)大于CU處理,此時LAI最大值整體出現在P50F50、P0F100處理(圖1-C)。而在群體絕對生長率中,AGR隨著生育期推進亦呈先升后降的趨勢,各處理于抽雄期存在峰值,抽雄期后AGR開始急劇降低,尤其表現在CU、P100F0處理;在完熟期時各處理差距較小(圖1-D)。
2.2 不同處理對春玉米根系傷流強度及傷流液氮濃度的影響
由圖2-A可知,抽雄期的根系傷流強度中,各處理呈CK<P100F0<P0F100<CU<P25F75<P50F50<P75F25,與CK處理相比,相關施肥處理(CU、P100F0、P75F25、P50F50、P25F75、P0F100)提高8.91%~40.50%,其中CK與P100F0處理差異不顯著,但顯著低于其他處理。灌漿期的傷流強度中,與CK處理相比,施肥處理顯著提高203.50%~352.62%,其中施肥處理中以P75F25處理傷流強度最高,P25F75、P0F100較P75F25分別顯著降低24.03%、16.28%。由圖2-B可知,抽雄期的傷流液氮濃度中,各處理呈CK<CU<P25F75<P50F50<P0F100<P75F25<P100F0,但處理間波動較小,各處理間均差異不顯著。灌漿期的傷流液氮濃度中,以CK處理最低,相關施肥處理較其提高7.37%~53.92%,其中CK與CU、P100F0處理差異不顯著,但該三者皆顯著小于其他有機肥處理(P75F25、P50F50、P25F75、P0F100);各有機肥處理呈P100F0<P0F100<P75F25<P25F75< P50F50, 與P50F50處理相比,P100F0、P0F100、P75F25處理分別顯著降低30.24%、9.58%、8.23%。
2.3 不同處理對灌漿期春玉米根系氮代謝特征的影響
由圖3-A可知,硝酸還原酶中,與CK處理相比,相關施肥處理顯著提高203.51%~352.63%,其中施肥處理中以P50F50處理NR活性最高,CU、P100F0、P75F25、P25F75處理較P50F50分別顯著降低32.95%、16.28%、24.03%、14.34%。由圖3-B可知,在谷氨酰胺合成酶活性中,各處理表現為 CK<CU<P100F0<P75F25<P50F50<P25F75<P0F100,與CK處理相比,施肥處理顯著提高39.31%~69.01%,且CU、P100F0均顯著小于P25F75、P0F100處理。各處理谷氨酸合酶活性與GS活性規律基本一致(圖3-C)。由圖3-D可知,各處理游離氨基酸含量高低順序表現為CK<CU<P0F100<P75F25<P50F50<P100F0<P25F75,與CK處理相比,CU提高9.26%,但二者間差異不顯著,而有機肥處理較CK顯著提高16.67%~35.19%。
2.4 不同處理對春玉米土壤銨態氮、硝態氮含量的影響
由圖4可知,在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第3年(2022年)的田間試驗中,不施肥處理(CK)、普通尿素處理(CU)、有機肥處理(P100F00、P75F25、P50F50、P25F75、P0F100)對不同生育期0~20 cm表層土壤的硝態氮(NO-3-N)及銨態氮(NH+4-N)含量均具有一定影響。就NO-3-N含量而言,隨著生育期推進,所有處理均整體呈降低的趨勢,但不同處理在不同生育期階段的降幅存在較大差異;就單一尿素處理(CU、P100F0)而言,其NO-3-N含量從拔節期至抽雄期階段迅速下降,而后降幅相對放緩;與單一尿素處理相比,其他有機肥替代處理(P75F25、P50F50、P25F75、P0F100)在全生育期降幅均較為穩定;且在抽雄期前,與單一尿素處理相比而言,其NO-3-N含量較低,而在抽雄期至成熟期階段則較高(圖4-A)。就NH+4-N含量而言,CK處理在全生育期處于降低趨勢,但降幅較小,CU處理隨生育期推進呈迅速下降趨勢,尤其表現在拔節期至抽雄期階段;有機肥處理隨著生育期推進亦呈下降趨勢。在拔節期和喇叭期,各施肥處理呈 CK<有機肥處理<CU,而抽雄期之后,以有機肥處理的NH+4-N含量高于CU,尤其表現在P50F50處理(圖4-B)。
2.5 不同處理對春玉米土壤團聚體組成及其穩定性的影響
由圖5-A可知,各處理的5級(>2.000、gt;1.000~2.000、gt;0.250~1.000、gt;0.053~0.250、≤0.053 mm)中以>2.000 mm為優勢團聚體,gt;0.250~1.000 mm其次,而gt;1.000~2.000、gt;0.053~0.250 mm團聚體組分比例較低。其中,>2.000 mm團聚體中,以P0F100處理最高,其他處理顯著降低20.06%~38.78%;gt;1.000~2.000 mm團聚體中,以P25F75處理比例最高,除P75F25外,其他處理均顯著小于P25F7;gt;0.250~1.000 mm團聚體中,以CK、CU、P100F0、P50F50處理較高,該4者處理均顯著大于P75F25、P25F75、P0F100處理;gt;0.053~0.250 mm團聚體中,以P0F100處理最低,其他處理顯著提高39.86%~93.88%;≤0.053 mm團聚體中,各處理表現為P25F75<P0F100<P50F50、P100F0<P75F25<CU<CK,與CK相比,施肥處理顯著降低17.57%~29.40%。不同處理亦能明顯影響土壤團聚體穩定性。>0.25 mm團聚體(R0.25)、平均重量直徑(MWD)及幾何平均直徑(GMD)皆以高比例有機肥處理(P50F50、P25F75、P0F100)較高(圖5-B、圖5-C、圖5-D),表明施用較高比例的有機肥更有利于提高水穩性團聚體穩定性。
2.6 不同處理對春玉米氮素利用率及產量的影響
由表1可知,2020年、2021年、2022年共3年中各處理的玉米總氮含量均以CK處理最低,CU處理均顯著大于CK處理;就施用有機肥處理而言,隨著有機肥施用比例的增加,玉米總氮含量呈先升高后降低趨勢,整體以P50F50處理存在較大值。3年平均氮素利用率中,各處理表現為CU<P0F100<P25F75<P100F0<P75F25<P50F50,其中與P50F50處理相比,CU、P0F100、P25F75、P100F0、P75F25處理分別減少6.71、4.49、4.25、3.03、1.57百分點。3年的玉米產量中,P50F50處理整體存在較大值;3年的平均產量表現為CK<CU<P100F0<P75F25<P25F75<P0F100<P50F50,其中與CU處理相比,P100F0、P75F25、P50F50、P25F75、P0F100處理產量分別提高2.08%、2.77%、6.24%、3.70%、5.08%。
3 討論與結論
施用尿素是農業過程中氮素補給的常規措施,由于尿素水解產物不穩定,緩控釋尿素逐漸廣泛運用于農業生產[7,18],然而關于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對玉米種植影響的研究較少。本研究中,3年的田間試驗表明,包膜尿素與有機肥配施第3年時,拔節期至抽雄期階段,單一尿素處理(CU、P100F0)的葉面積指數與群體絕對生長率均整體高于其他有機肥處理(P75F25、P50F50、P25F75、P0F100),而在抽雄期至完熟期則以施用有機肥處理相對較高。SPAD值與干物質含量進一步表明,抽雄期時單一尿素處理的干物質含量較高,而在完熟期時則以施用有機肥處理較高;而無論是抽雄期還是灌漿期,相應有機肥處理的SPAD值均高于單一尿素處理。LAI、SPAD值、AGR及干物質含量與玉米灌漿效率、最終產量之間關系密切。葉片的蒸騰作用受葉片大小和光合作用強度的影響,也是影響根系吸收氮素能力的重要因素[19];在灌漿期,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處理具有較高的LAI、SPAD值,表明蒸騰代謝速率較高;此外,旗葉SPAD值增加可促進光合速率和能量轉化,從而促進光合產物累積[20]。以上結果說明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可提高葉片光合效率、促進植株的最終形態建成。
根系木質部的傷流液是從根部到地上部的主要營養物質,傷流強度及傷流液物質濃度可以準確地反映根系的生理活動和地上生長的旺盛程度[21]。本研究中,相同氮素施用量條件下,P75F25、P50F50、P25F75處理在抽雄期、灌漿期整體具有較大的傷流強度及傷流液氮濃度,這表明適宜的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處理可有效促進灌漿效率。本研究中,灌漿期階段,玉米根系硝酸還原酶、谷氨酰胺合成酶、谷氨酸合酶活性及游離氨基酸含量整體以高比例的有機肥處理(P50F50、P25F75、P0F100)較高。前人研究表明,當土壤中有效氮含量充足時,銨、硝轉運蛋白可被激活,銨鹽在GS和GOGAT的催化下形成谷氨酸(Glu),從而進入根尖分生組織,促進根細胞分裂與增強養分吸收能力[19]。游離氨基酸是氮在源庫之間分配、轉運和再分配的形式,也是谷物蛋白質合成的主要底物[22]。這表明較高的有機肥比例有利于提高氮素吸收、促進根系氮代謝與同化。
土壤團聚體的構成比例及穩定性是反映土壤結構的重要體現,穩定的團聚體可降低土壤可侵蝕性和提高土壤肥力[23]。本研究中,不同施肥處理下機械穩定性團聚體和水穩性團聚體組成以 >2.000 mm 的團聚體占比最高,為土壤優勢團聚體,且大團聚體(>2.000 mm)對R0.25的影響更大(圖5-B)。幾何平均直徑和平均重量直徑是表征水穩定性土壤團聚體的重要表征。本研究中,高比例的有機肥處理(P50F50、P25F75、P0F100)具有較高的GMD、MWD值。這與邵慧蕓等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有機肥施用量越高,大顆粒團聚體比例、GMD及MWD越高[24]。其原因是在玉米一次性施肥后,土壤擾動少,且有機肥富含一定量的纖維和殘渣有機物質,可以降低雨水對土壤的沖刷,且這些有機殘留物可以在分解過程中激活微生物群落,從而促進真菌和細菌增殖,它們產生的根系分泌物和酶可以增強土壤團聚體的穩定性[25]。
尿素通過脲酶和糠醛轉化為碳酸銨,進而轉化為硝態氮(NO-3-N)和銨態氮(NH+4-N),二者是植物吸收的主要氮源形態[19];在肥沃的土壤中,常規尿素通常在4 d內完全水解,但大約只有25%的氮被植物吸收利用,約20%被土壤膠體吸附,其余部分則隨水分移動或氣體揮發產生流失[19,26]。土壤中無機氮含量可體現土壤中可利用氮水平的高低,可直接反映其對作物的養分供給能力,是評價外源氮投入是否適宜的重要判斷依據之一[27]。本研究中,在拔節期時單一尿素處理(CU、P100F0)下表層土壤的NO-3-N、NH+4-N含量均較高,這表明尿素發生迅速水解;在玉米植株亟需氮素的拔節期至灌漿期階段,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處理的 NO-3-N、NH+4-N含量均明顯高于單一尿素處理。這表明包膜尿素配施有機肥可為玉米生長提供穩定的氮素供應,且與氮素需求較吻合,這可能是玉米干物質在發育后期含量較高的原因。
肥料的功能作用受立地土壤條件、作物類型及肥料物質組成等多因素的綜合影響,最終的產量收獲、養分利用效率是評價施肥適宜性的主要參考依據[28]。本研究中,3年平均氮素利用率、產量整體以CU最低,P50F50最高,與CU處理相比,P50F50處理的NUE顯著增加6.71百分點。即50%有機肥替代控釋尿素處理最佳,這與于文勇等的研究結果[29]趨于一致。這可能是因為控釋型尿素的釋放期僅為60 d左右,而有機肥可長期、緩慢地提高養分,因此包膜尿素配施尿素可有效滿足玉米全生育期的養分需求[30]。綜上,包膜尿素與有機肥長期施用可有效改善土壤團聚體粒級組成及土壤水穩團聚體、提高玉米生長、促進根系氮代謝、延長氮素的供應周期;從提高產量與氮素利用率來看,50%有機肥替代包膜尿素處理(P50F50)可顯著提升玉米產量和氮素利用率,是最佳的有機肥替代比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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