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

唐辛子

《你想活出怎樣的人生》是日本兒童文學家吉野源三郎寫的一部小說。小說的主人公本田潤一，在父親病逝后，與母親一起生活。他有一位做編輯的舅舅，時常來看望他們。

15歲的潤一成績優秀、熱愛思考，被愛他的舅舅喚為“哥白尼君”。小說由舅舅與“哥白尼君”的書信交流展開，他們一起探討看待事物的方法，如何認識富裕與貧窮，怎樣直面人性的懦弱與卑怯。

登上東京銀座百貨大樓樓頂的潤一，俯瞰東京街頭來來往往的人流，對舅舅說：“從這里往下看，人小得就像雨滴。也許人不過就是小小的分子而已。”

潤一的發現令舅舅感動，他提筆給潤一寫信：“潤一，今天開始，我要叫你‘哥白尼君。因為哥白尼提出了‘地動說，而你提出了‘人類分子說。”

在這封信里，舅舅談到，人類歷史上從“天動說”到“地動說”的認知變化過程，也可以用于描述一個人的思維成長過程。

“天動說”認為地球才是宇宙的中心，日月星辰都是環繞著地球轉的。

這就像人類不成熟的本能——人從幼兒時起，就習慣性地以自我為中心來觀察這個世界的人和事。例如：郵箱在我家右邊，靜子家在我家對面；那個人是我爸爸的同事，這個人是我媽媽家的親戚……直到長大成人，人們依舊難以脫離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思維模式。

要做到像哥白尼提出的“地動說”那樣，明白日月星辰從來不會繞著自己轉，不將自己作為宇宙中心去思考，是非常難的。

所以，舅舅對潤一說，你小小年紀就能發現“人不過就是小小的分子”，這是多么可貴。因為只有當我們脫離以自我為中心的思維模式，我們看待事物的方式才會更接近本質。

潤一的好朋友遭遇高年級學生霸凌，潤一非常想出手相助，但因為膽怯而臨陣脫逃。

事后他自責不已，感覺無顏面再見好友，甚至因擔心被好友拋棄、孤立而不敢去上學，躲在家里偷偷哭泣。

舅舅寫信鼓勵潤一：“錯誤之于真理，就像睡眠之于覺醒。當一個人從錯誤中覺醒過來時，他就踏上了前往真理的征途。我們每個人都擁有為自己做決定的能力，也因此，我們都擁有從錯誤中重新恢復的能力。”

“而一個人只有在擁有了遵循正義去行動這一能力時，才會為自己的過錯傷心落淚呢。”

在舅舅溫暖的鼓勵中，潤一終于鼓起勇氣向朋友道歉，并用真誠的態度得到了朋友的諒解。

我們應該以怎樣的姿態度過這一生？這是吉野源三郎邀請讀者共同思考的人生命題。而能夠決定我們人生意義的，唯有我們自己。

（摘自2023年第17期《新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