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自畫
我叫洪靜妍,來自汕頭市潮陽區谷饒鎮。我的興趣愛好廣泛:圍棋、剪紙、古箏、書法……在我身上有三大最顯著的“標簽”:①快樂星球原住居民——作為一個樂觀開朗的女孩,放聲大笑可是我的常態;②著名奶茶鑒定家——作為一位甜食愛好者,品嘗過許多品種的奶茶;③重度音樂依賴患者——無論何時何地,我總會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這三大標簽,構成了獨一無二的我!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朝霞。我在家鄉的村落間踽踽獨行,看葳蕤濕潤的村莊,想那一莊子人。
家鄉承載著我的童年,此次故鄉之行,我不再是從前那個幼稚的孩童,而是稍稍有了點學識,褪去了懵懂的青澀。時光流轉,我成長著,故鄉呢,也漸漸豐腴。
山野氤氳著撲鼻的芳香,清脆的鳥鳴似悠遠的笛音。我踏著晨曦,任風從身邊溜過,蹭去我身上的塵埃。躲過車的喧囂、學業的壁壘,我融進雞的吟唱、鴨的和鳴,望青苔點綴的老厝相互擁著、擠著,沐浴在晨光中。
回到我心愛的田野,放眼望去,長勢正旺的莊稼一大片一大片;黛色的遠山與云霞相接,山峁一點兒也不謙遜,昂著頭;金黃的稻浪一排又一排,厚厚地鋪展,延伸到山腳。追逐陽光的方向,我搜尋到一片番薯地:那頑強的根深深地鉆進黑黝黝的土壤,旁邊是一株挨一株的香蕉樹,闊大的葉子像極了鐵扇公主的“芭蕉扇”,在微風中晃蕩,蕩碎一地的光斑。
田埂瘦長瘦長,坑坑洼洼,馬鞭草匍匐在它的脊背,腳踩在上面,柔軟如蒲團。野果子豐富得很:火棘、茶泡、龍葵、金櫻子……隨手摘一顆“小家伙”,放進嘴里,“撲哧”一聲,汁兒舔舐腮幫,味兒有點澀。菜地旁常會有一汪水洼,晶亮晶亮,礫石明凈耀眼,倒映著人的影子。我想起在水中撈田螺的場景。小時候,我挽起褲腿,小手探進污泥,摸索著,摳出那個裝飾金美的“房子”,幻想著夜深人靜,美麗的田螺姑娘來幫我清掃房間,這樣我就不用被媽媽催著打掃家務了。不過,如今的我不再相信這樣的童話。
菜畦一壟一壟,像迎接我這位“貴賓”的儀仗隊。那肥沃的土地生長著翠綠的劍蘭,抱成團的包菜,大白蘿卜長勢更是喜人,那綠油油的菜葉讓我情不自禁要揪它一把,看看它藏匿在泥地里的白胖胖的肚皮。我倏地想起夏日和爺爺在糞堆處挖蚯蚓釣魚的情景:爺爺遞給我一把小鏟子,我用它撬開堆成小山似的糞堆,便有一條條蚯蚓扭動著臃腫的身子,我將它們囚進一個塑料瓶,像風似的一溜煙跑到溪澗,蹲在一截枯枝上,晃晃悠悠地學起“姜太公釣魚”,惹得爺爺揶揄地笑。偶爾也會有意外的收獲:一條身披銀衣裳的小魚,攀著釣線,遭到我正義的“制裁”。爺爺又對我刮目相看。
我隨父母遷居都市,隔山阻水,但總被一根思念的線牽扯。重新回到老宅,春節時貼上的春聯依然完好無損,只是顏色褪去了鮮紅,涮過白油漆的院落新添了小玩具車,繞村而過的小溪逶逶迤迤,水流清澈了許多。記憶猶新的是打谷場上醒目的“村務公開欄”,二叔竟然當上了村主任,大照片赫然掛進櫥窗,“村規民約”“好家風”……一個一個昭示出故鄉的新氣象。那些新添的健身器材、娛樂設施,讓我一下子回想起小時候的簡易秋千,還有那躥上云霄的歡笑聲。
在故鄉,“振興鄉村”不再是一句空話。它就像我眼前那道炫目的晨光,照亮鄉村平淡的生活。我在晨光中游歷故鄉,感受故鄉的變遷。
(指導老師:謝文龍)
創作感言
故鄉和家,是我們心中亙古不變的柔軟。一開始,我對故鄉的愛是朦朧的,直到在幾周前聽到一首歌——《飄向北方》:“我飄向北方,別問我家鄉,高聳古老的城墻,擋不住憂傷。”轉念一想,我究竟多久沒回故鄉了?如今的我在外求學,其實,又未嘗不是故鄉飄散的一片云呢?此次回故鄉,看到那令人思念的人和物,便寫下了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