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李慶東
(1.遼寧石油化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遼寧 撫順 113001;2.遼寧石油化工大學,遼寧 撫順 113001)
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很多企業都開始走創新驅動高質量發展路線。隨著數字化與信息化的不斷演化,很多企業為了降低運營成本、提高生產效率,開始逐步進行數字化轉型。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加快建設制造強國、數字中國。然而,我國制造業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仍存在很多問題。從高質量發展的角度,數字化轉型是否有助于企業提高在行業中的競爭能力?技術創新在其中究竟能發揮多大作用?基于此,本文將宏觀層面與企業微觀數據結合,通過固定效應回歸模型分析結果,分析了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技術創新與財務績效的內在機制,為助力企業高質量發展提供經驗證據。
關于數字化轉型對財務績效的文獻有很多,但是數字化轉型是否能夠直接促進財務績效至今沒有達成統一的定論。大部分人認為數字化轉型能夠顯著提升財務績效。如李勇建等[1]認為,基于現有平臺搭建的數字化平臺是企業自身的一次升級,同時也會相應地對產品和服務進行升級迭代,通過數字化轉型企業可以更加便利地尋求新的市場機遇,進而提高績效水平。在企業運營過程中融入數字化技術,一方面企業對資源的使用效率會得到大幅提高,依托信息化平臺更容易獲取信息、按需設計生產,因而制造業企業的整個業務流程會進行精簡,生產成本變少;另一方面,企業管理效率會得到提升,延長企業價值鏈提高企業效率,企業會在與其他企業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1:數字化轉型可以正向促進制造業企業財務績效的提升。
通過整理相關文獻發現,企業的創新能力可以從技術創新投入和技術創新產出兩個方向闡述。
在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實現跨界融合,希望增加核心競爭力時,同行業的其他企業也會效仿進而使企業間的競爭更加激烈,企業只有不斷進行創新且優化生產流程,才能實現降低運行成本提高生產效率,增強抵抗風險的韌性。因此,企業全方位進行技術改造,加大研發投入來強化企業的抗風險能力,提升財務績效,實現高質量發展。
數字化轉型給企業提供了便利的信息檢索及即時通信優勢,同時改善了企業與其他主體的聯系,在此基礎上,企業可以跨界接受信息、拓寬認知,進而獲取到更多關于創新的想法,促進自身的創新產出,提高企業財務績效。另外,物聯網、AI 等的發展改變了企業對于員工的需求,高學歷員工占比不斷增加會刺激原有員工提升自己,直接提高企業整體員工水平。企業文化的改變和高素質員工的結合讓企業在生產經營過程中可以獲得“1+1>2”的回報。
因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2a:數字化轉型通過增加技術創新投入提升財務績效。
假設2b:數字化轉型通過增加技術創新產出提升財務績效。
本文以2011-2021 年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并剔除了ST、PT、財務數據異常的公司,最終有11 591 條數據用于本文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CSMAR 數據庫。同時對所有變量進行雙側縮尾處理。
3.2.1 被解釋變量
財務績效能夠反映制造業一段時間內的經營狀況。以往研究中,通常選用凈資產收益率、市盈率等作為衡量企業財務績效的指標,其中凈資產收益率能完整地反映企業的經營和盈利狀況,在財務績效分析領域中廣泛應用。因此,本文采用凈資產收益率來衡量。
3.2.2 解釋變量
對于數字化轉型,現有主流的幾種量化方式。本文參考吳非等[2]的文章,運用文本分析技術,參照趙宸宇[3]劃分的制造業上市公司數字化轉型維度和關鍵詞,將同類關鍵詞與當年同一行業全部企業同類關鍵詞最大值的比值作為數字化轉型度量指標。
3.2.3 中介變量
本文將前人測量企業技術創新能力的研究成果進行總結,參考白福萍等[4]、尹夏楠等[5]的做法,將制造企業的創新能力從技術創新投入和技術創新產出兩個角度衡量。企業創新投入:本文使用研發人員占比、研發投入水平兩個指標衡量企業的技術創新投入,計算公式為企業創新投入=0.5×研發投入水平+0.5×研發人員占比。企業創新產出:本文用企業當年獨立獲得的發明數量取對數來衡量。
3.2.4 控制變量
本文借鑒相關研究成果,篩選出企業規模(Size):資產總額取對數;上市年限(List Age):當年年份與上市年份差額加一取對數;大股東持股比例(Top1):第一大股東所持股權占股權比例;兩職合一(Dual):總經理與董事長由同一個人任職取1,否則取0;股東資金占用(Occupy):其他應收款除以總資產;產權性質(Soe):國營企業記為1,否則為0 等控制變量加入回歸模型中。
為檢驗數字化對制造業財務績效的提升效應,下文參考戚聿東和蔡呈偉[6]的做法構建了直接效應檢驗模型,如下所示:
其中,被解釋變量是凈資產收益率(ROE),核心解釋變量是數字化轉型程度(Dig),CVs 表示為了緩解遺漏變量影響而選取的控制變量,包括企業規模(Size)、上市年限(List Age)、大股東持股比例(Top1)、兩職合一(Dual)、股東資金占用(Occupy)、產權性質(Soe)。此外,年份(Year)和行業(Firm)是虛擬變量,εi,t是模型的隨機誤差項。當α1>0 時假設1 成立。
雖然直接效應檢驗模型可以驗證數字化轉型與企業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但是關于本文選取的3 個中介究竟是否成立還不得而知。由此,為了檢驗假設2a、2b 是否成立,進一步通過中介效應模型進行機制識別檢驗,模型設定如下:
其中,模型(2)主要檢驗中介變量與數字化轉型之間的關系,模型(3)是加入中介變量后,檢驗數字化轉型、財務績效與技術創新能力之間的關系。Mediatori,t表示中介變量技術創新能力,其余變量與模型(1)一致。
如表1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所示,本次樣本的觀測值是11 591 個,存在部分缺失。核心被解釋變量財務績效ROE 最大值1.536,均值0.072,說明雖然都是制造行業但是企業之間差異較大;數字化轉型Dig 最大值為1,最小值為0,均值為0.109,可以看出制造業整體數字化轉型程度較低;中介變量Rdi 最大值為96.15,最小值為0,均值為7.134,整體數值偏低;Pate 最大值為7.824,最小值0,均值為0.839,說明雖然創新對于企業發展很重要,但樣本企業創新能力水平較低,這可能跟我國制造業自主創新開始時間較晚有關。
表1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
本文運用stata16.0 對樣本數據進行分析,驗證數字化轉型、創新能力與財務績效的關系,實證結果如表2 所示。第(1)列中數字化轉型Dig 與財務績效ROE 在5%的水平上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是0.015 5,結果驗證了假設1。表2 中第(2)~(5)列的模型2 為檢驗技術創新能力在數字化轉型和財務績效之間的中介作用。第(2)列數字化轉型Dig 的回歸系數為3.372 5,在1%水平上顯著,第(3)列數字化轉型Dig 和技術創新投入Rdi 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13 5 和0.000 6,均在10%水平上顯著,由于上述回歸系數皆顯著為正,說明中介效應存在且為部分中介,驗證了假設2a。這說明數字化轉型可以通過技術創新對原生產流程進行升級再造,更加方便地獲取信息,實現信息共享降低了技術創新的成本、通過降本增效提高財務績效。第(4)列數字化轉型對技術創新產出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第(5)列數字化轉型Dig 和技術創新產出Pate 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14 7、0.001 9,在5%和10%水平上顯著。同樣技術創新產出中介效應存在且為部分中介,驗證了假設2b。這說明數字化轉型增加了企業發明的數量,進而提升企業財務績效。這很可能是因為借助數字化大數據平臺,企業能更精準地獲知市場信息,實時根據狀況進行產線調整,研發出更符合客戶喜好的產品,提高企業的產品競爭力,獲得更多的回報。這些都說明數字化轉型對企業財務績效有正面影響。
表2 基準回歸結果
本文采用變量替代的方法來進行穩健性檢驗,基于上文構建的模型,將關鍵解釋變量企業財務績效ROE 進行替換。參考杜建菊和朱沛文[7]的研究,將凈資產收益率(ROE)替換為總資產收益率(ROA)進行穩健性檢驗。檢驗結果如表3 所示,第2 列、第4 列和第6 列將被解釋變量替換為ROA,相關系數分別為0.008 3、0.006 7 和0.007 8,且在5%和10%水平上顯著。根據中介效應檢驗流程可知,創新能力的部分中介效應依舊存在,充分證明了本文的穩健性。
表3 穩健性檢驗
在信息化時代,面對動蕩的環境,數字化轉型對于企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以滬深上市公司作為研究對象,選取2011-2021 年的數據,探究了數字化轉型對企業財務績效的影響。研究發現:數字化轉型對企業財務績效具有促進作用;技術創新投入和技術創新產出在數字化轉型和企業財務績效中均具有部分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結論,本文提出以下兩點建議供參考:
第一,制造業企業應抓住數字化轉型帶來的機遇,加快數字化轉型的步伐。企業應該不斷更新產品服務等,形成區別于競爭對手的獨特差異,這樣才能夠在行業中脫穎而出,鞏固和擴大競爭優勢。同時,企業還需要員工培訓,形成良好的創新氛圍,加強員工的數字化素養培養,構建具有創新能力和適應性的組織文化。
第二,國家和政府部門要加強對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支持和指導。其中包括財政援助、技術培訓和政策支持。同時,政府還要營造良好的外部環境,促進協同和產業合作,構建數字生態系統。此外可以強化企業和大學的合作,共同開發革新制造業的數字技術和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