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西安外國語大學西班牙語專業副教授侯健接到了一項特殊的任務——翻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百年孤獨》作者加西亞·馬爾克斯的遺作《我們八月見》。應版權方的要求,侯健在長達8個月的翻譯過程中必須全程保密,甚至不能向外界透露有這樣一本書的存在。2024年3月,這部原作和它所有版本的譯作在全球同步發行。
在《百年孤獨》里,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上校要求家人燒毀他的詩歌,家人拒絕執行,最終上校親手點火焚毀詩稿。像是冥冥中的伏筆,暮年,記憶所剩無幾的馬爾克斯也決定不要出版這本書,但最終,他沒有狠下心將手稿親手抹去。
早在1999年,馬爾克斯就在文學論壇上朗讀過小說的第一章。2003年5月,小說第三章以《月全食之夜》為名在哥倫比亞的一家雜志上發表。小說依然以“愛情”為主題,這也是女性首次作為長篇小說的主人公在他的作品中出現。
我們通過馬爾克斯家人、秘書、編輯、出版商等人的回憶推斷出這部小說的大致創作過程:《我們八月見》與馬爾克斯生前出版的最后一本小說《苦妓回憶錄》的寫作過程大致相近。2003年7月,《苦妓回憶錄》剛剛交稿,他就投入到《我們八月見》的寫作和修改,直到2004年年末,接連改出了五個版本。他在第五版草稿的第一頁上寫道:“最終版棒極了。”他寄了一份副本給他的文學代理人,就把手稿擱在了一邊。“有時候得把書放一放。”他告訴秘書。
手稿一放就是多年。與此同時,飽受阿爾茨海默病折磨的作家正與自己逐漸消退的記憶力賽跑。2012年以后,老人終于被記憶遠遠甩開了,他開始認不出自己的家人,也不記得寫過的作品。對于這本尚未定版的小說,他已經力不從心,作出判決:“這書不行,得把它毀了。”2014年4月17日,作家去世,終年87歲。
馬爾克斯的兩個兒子不確定如何對待大師最后的作品,他們不知該聽從于父親,將手稿隱匿,還是交給世人評判。其實,馬爾克斯在決定不要出版之后,又曾對兒子說過:“我去世以后,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兒子們決定,將這部作品“交給時間”。
燕東園在海淀區北京大學校園東門外大約一里的位置,自1926年到1930年間建成,居住過多位燕京大學和北京大學的知名學者教授。自1952年北京大學遷入燕園之后,北大人的家園情懷就和原燕京大學的歷史建筑融為一體了。《燕東園左鄰右舍》的作者徐泓的父親徐獻瑜曾任燕京大學數學系主任,1946年,出生不久的徐泓隨全家從燕南園59號搬家至燕東園40號,并一直居住至今。
作為“燕二代”,徐泓發揮自己記者的調查特長,以特稿的筆法、詳盡的史料搜集,以及對數十位燕東園二代的訪談實錄,緬懷與致敬那一代學人:他們曾留學于海外,在國難時毅然歸來,以科學文化報效祖國,歷經各種磨難,始終一片冰心在玉壺。
作者的回憶不限于老一輩的友誼,還涉及燕東園年輕同輩群體的交往和互相影響。除了復述去各位叔叔伯伯家的印象,作者還記錄了多位當年的發小、同學和鄰居的成長經歷,以及彼此間的友愛、互助。正是多位燕東園二代的幫助,讓作者打撈了更多的歷史細節,復現了北京西北角一塊人文高地曾經的風雅。通過《燕東園左鄰右舍》,我們了解到民國一代學術大師的生活側面,也體會出一個時代人文學術發展與創新的艱辛坎坷。作為一個空間記憶文本,大量的老照片和手繪插圖讓《燕東園左鄰右舍》充滿了和人文細節與回憶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