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傳統制造業 轉型升級 新質生產力 【中圖分類號】F49 【文獻標識碼】A
傳統制造業是我國制造業的主體,也是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根基。發展壯大傳統制造業,事關構建更具韌性的產業鏈供應鏈體系,事關夯實國民經濟發展的安全底線,事關培育新質生產力和新型競爭優勢。2023年12月,工業和信息化部等八部門聯合印發的《關于加快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指導意見》指出,我國傳統制造業“大而不強”“全而不精”問題仍然突出,低端供給過剩和高端供給不足并存,創新能力不強、產業基礎不牢、資源約束趨緊及要素成本上升等挑戰需重點關注。因此,亟需全面研判傳統制造業存在的現實困境,在借鑒發達國家發展制造業的國際經驗的基礎上,提出加快我國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對策建議,從而為實現我國現代化產業體系高質量發展提供有益借鑒。
經過70多年的持續發展與積累,我國已經成為全球第一制造大國,更是全世界唯一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中所列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然而,隨著內部要素結構的不斷演變與外部發展環境的深度調整,我國傳統制造業面臨一定的現實困境。具體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傳統制造業產業結構有待優化,不平衡問題應予以重視。我國傳統制造業的總體規模龐大,石化化工、鋼鐵、有色、建材、機械、汽車、輕工、紡織等傳統制造業增加值占全部制造業的比重近80%①。然而,就傳統制造業的內部組成結構而言,仍然集中在勞動密集型和能源密集型等價值鏈低端環節,生產效率、技術含量和附加值相對較低②,存在低端供給過剩和高端供給不足并存的困境。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我國傳統制造業在國際市場得到更高的定價權和利潤空間,在全球價值鏈體系中的競爭力面臨挑戰。探索如何通過優化產業結構布局,提升產業附加值與技術含量,逐步向價值鏈高端環節攀升,已成為我國傳統制造業發展的當務之急。此外,部分傳統制造業尚未告別發展老路,與新發展階段的要求不匹配,也是產業結構有待進一步優化的重要表現。具體包括數字化和綠色化兩個方面。就數字化而言,近年來我國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步伐加快,但與一些發達國家相比仍存在差距。根據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相關數據,2022年我國工業數字經濟滲透率為24.0%③。相比之下,2022年德國、韓國的工業數字經濟滲透率超過40%,全球51個主要經濟體工業數字經濟增加值占行業增加值比重為24.7%④。就綠色化而言,我國傳統制造業仍是碳排放的主要來源。具體而言,我國傳統制造業主要是以石化化工、鋼鐵、有色金屬等為代表的能源密集型產業,能耗和排放量相對較高。以石化化工產業為例,截至2020年底,該行業碳排放總量接近14億噸,占全國碳排放總量的12%⑤。
二是部分關鍵核心環節面臨技術掣肘,“卡脖子”問題較為突出。我國部分關鍵設備和核心技術仍依賴進口。同時,一些西方國家對我國高科技產業進行圍堵、打壓,導致“卡脖子”問題成為高質量發展和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的隱患。以多數制造業產業鏈上游環節的數控機床為例,在整機可靠性方面,國產高檔數控機床平均無故障時間約2000小時,而國際上機床強國整機可靠性時間可達5000小時;在精度方面,國際先進水平的超精密機床具有小于1μm的定位精度,而我國目前用于精密加工機器的加工精度約為2—5μm。核心技術上的差距導致我國中高端數控機床仍依賴進口。雖然2022年我國機床進出口數量為9.29萬臺,但每臺設備的均價卻達到7.71萬美元,表明我國高端機床產業的國際競爭力有待提升。技術掣肘還源于科技成果的產業轉化率不高,自主創新和協同創新水平有待提升。此外,由于研發與生產的創新協調機制尚不完善,我國科技成果實際應用于制造業產業的轉化率不高。一些科研機構和高等院校的科研成果僅停留在研發環節,并未實際應用于制造業產業化的過程中,導致科技成果與市場需求脫節。國家知識產權局《2022年中國專利調查報告》顯示,我國高校發明專利實施率為16.9%,其中產業化率僅為3.9%。而美國高校成果轉化率約為50%⑥。此外,高水平人才儲備不足導致研發項目在關鍵節點上難以及時突破,對制造業發展造成阻礙。
三是部分產業鏈“大而不強”的問題較為突出,全產業鏈集成優勢有待提高。從產業鏈整體來看,部分傳統制造業并未充分發揮產業鏈一體化優勢,產業鏈各環節、各主體尚未形成合力。當前,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仍存在一些堵點、卡點,重復建設、地方保護、市場分割等問題不利于產業鏈各環節、各主體相互協同以及發揮產業鏈整體的協同優勢。以鋼鐵冶金產業為例,個別地方政府和地方國企在其投資項目中,指定當地鋼材供應商的現象仍然存在⑦。地方保護主義會影響鋼鐵行業的正常市場秩序,不利于鋼鐵產業鏈的國際競爭力。此外,上下游產業間供需錯配、各經營主體間惡性競爭等問題,也是阻礙發揮產業鏈集成優勢的重要因素。
從產業鏈上的微觀個體來看,部分傳統制造業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有待提高,鞏固提升競爭優勢面臨挑戰。由于核心技術不足、研發設計較弱、品牌價值不高等原因,部分傳統制造業企業正面臨傳統競爭優勢下降和新型競爭優勢不強的雙重困境。以紡織行業為例,近年來我國紡織品牌加速成長,但在品牌定位和核心價值方面較國際知名品牌仍有一定差距。根據國際品牌評級機構發布的2022年全球服裝時尚品牌價值50強榜單,中國僅有5個服裝品牌上榜,品牌的市場影響力和占有率仍然較低。
四是部分傳統工業老區吸引力不足,產業轉移問題需高度警惕。要素成本和市場環境發生深刻變革,是我國部分老工業基地發展面臨陣痛、吸引力不足的重要原因。就要素成本而言,傳統制造業所使用的生產要素成本升高,導致部分產業的生產成本優勢不突出。就市場環境而言,一些傳統制造業的市場形勢較為嚴峻,導致以此為主導產業的工業老區經濟增速出現下滑。比如,鋼鐵、煤炭、石化等行業受市場周期等因素的影響,存在一定的產能過剩難題。在一些傳統工業老區吸引力下降的同時,疊加外部地緣政治等因素,誘發部分傳統制造業向外遷移。盡管一定程度上的產業轉移是世界經濟格局重塑調整的自然規律,但如果轉移速度過快或出現大量裹挾式外遷,將對我國產業鏈安全造成沖擊,因此產業轉移風險亟待重視。
一些發達國家工業化的歷史悠久,且都經歷過傳統制造業的轉型階段。對此,本文重點選取了美國、日本和德國三個國家,全面梳理其在制造業發展中的有效經驗,為助力我國傳統制造業更好的轉型升級提供借鑒。
美國通過技術周期優化制造業產業結構,保持在先進制造業產業鏈上的主導力。一方面,美國遵循技術周期規律,不斷降低“夕陽產業”產能,從而為先進制造業發展提供空間。二戰結束后,美國提出“馬歇爾計劃”,將過剩產能向東亞和歐洲等地區轉移。以紡織產業為例,美國向日本企業貸款并要求其購買美國的紡織機,將高污染、勞動力成本較高的紡織業轉向日本并獲得貿易收益,從而降低傳統產業、低端產業的國內產能占比。隨著日本逐步實現財富積累,開始對紡織機進行自主研發,美國便鎖定其中的核心零部件如高端機床等。當日本開始在核心零部件方面有所突破時,美國早已在終端市場形成了品牌化,并開始了新一輪技術周期,制造業產業結構也得到了升級。另一方面,美國重視技術周期中的上升部分,改造和升級傳統制造業,同時加快發展新興產業和先進制造業。遵循“美國—發達國家—新型工業化國家—發展中國家”的技術跨國傳導順序,美國在將落后產能轉出的同時,完成了資本積累和新技術研發,以引領新一輪“技術周期”。因此,美國在諸多制造業領域長期擁有基于高精尖技術的產業鏈主導力。2022年,美國推出《國家先進制造業戰略》,提出兩個關鍵目標:一是“引領智能制造的未來”,主要目標是大力推進“數字化制造”與“智能化制造”。二是“加強供應鏈的相互聯系”,主要著力于推進供應鏈數字化轉型創新,實現關鍵部門的生產全鏈路數字化高速聯通⑧。兩個目標既包括借助新興技術來改造升級現有制造業,也包括直接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
日本通過構建多方主體參與的協同研發機制,掌控制造業核心環節。日本政府積極把握先進制造業的發展機遇,通過激發大型企業和研究機構的研發創新積極性,綜合發揮各類研發主體的比較優勢,著力推動制造業行業的快速崛起。例如,早在1976年半導體產業發展初期,日本通產省便牽頭啟動了“下世代電子計算機用超大規模集成電路”的計劃,推動日本電氣等5家半導體企業及日本工業技術研究院等研究機構共同參與半導體研究開發。該計劃的研發資金由參與企業籌集和日本政府無息貸款兩部分組成,不同年份提供的研發資金在各年份分別占日本半導體行業研發總投入的25%—66%,相當于五家成員企業研發投入總和的2—3倍,同時,成員企業還可享受8%—10%的研發支出稅收抵免等優惠⑨。此外,日本還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將制造業關鍵核心環節布局在國內,牢牢掌握核心技術優勢。“廣場協議”簽署后,日本企業對內面臨土地和資源約束,對外受制于美國技術掣肘。因此,日企開始以東亞為重心,并不斷向全球開展產業布局。多數日企將不具備比較優勢的產能轉移到海外市場,并在政府的財政支持下,將核心技術環節牢牢保留在國內。具體來說,日本國內保留的核心工廠負責研究開發、精細化生產以及打造海外工廠樣板,并向海外工廠提供設備、工藝、員工培訓及適應當地的技術開發等⑩,從而在維護自身制造業核心技術的同時,有效利用全球市場的土地要素和自然資源,促進其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
德國通過培育“隱形冠軍”塑造國際競爭優勢。“隱形冠軍”企業通常是營收規模較小,但高度專業化且在細分市場領域具有極強競爭優勢,并圍繞產業鏈上下游為大企業提供高水平生產配套的創新型中小企業。德國長期將制造業作為國民經濟的支柱性產業,制造業和加工業占德國出口的3/4,是主要貢獻產業。“隱形冠軍”企業正是德國塑造產業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根據“隱形冠軍”概念的提出者赫爾曼·西蒙在2016年的研究,在全球2734家“隱形冠軍”企業中,德國擁有1307家,占比約47.8%。“隱形冠軍”企業對提升德國制造業的競爭力極為重要。首先,“隱形冠軍”企業通常在某一領域具有較強的技術水準或生產工藝,能夠通過供應鏈傳導,將關鍵環節的獨特優勢轉化為整條產業鏈的競爭優勢。當某一產業鏈的多個環節均存在“隱形冠軍”時,產業鏈競爭優勢還將疊加,由量變引發質變。其次,“隱形冠軍”企業能夠形成有利于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產業鏈生態,有助于吸引外資和產業集聚。最后,由于“隱形冠軍”往往在細分市場領域占據壟斷地位和定價權,其自身能夠在制造業激烈的國際競爭中穩居領先地位,出口高附加值產品,獲取高額利潤11。因此,縱觀德國制造業的發展歷程,打造制造業“隱形冠軍”企業至關重要。
以新質生產力賦能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新質生產力與傳統制造業并不是相互矛盾的兩個方面,發展新質生產力也不是忽視、放棄傳統產業。相反,新質生產力是代表新技術、創造新價值、適應新產業、重塑新動能的先進生產力質態,與傳統制造業智能化、綠色化、高端化、融合化的升級方向相互契合。因此,第一,要充分把握新質生產力和傳統制造業相互賦能的邏輯關系。發揮好傳統制造業在全產業鏈中的支柱性、基礎性作用,推動以新能源、新材料、高端制造等為代表的戰略性新興產業蓬勃發展。同時,充分利用科技創新、數字資源、低碳環保等新質生產要素,形成以“綠色低碳+石化化工”為代表的“新質生產力+傳統產業”新發展模式。第二,在實踐中,要以產業政策作為制造業結構調整的宏觀指引,強化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制度保障。通過常態化和科學化的方式,細化并完善產業部署相關的指導目錄及發展規劃等,在新發展階段下前瞻性、全局性地調整傳統制造業整體規劃,推動其向符合新質生產力的方向發展。積極鼓勵各地區根據規劃,因地制宜制定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工作方案。第三,要進一步淘汰傳統制造業落后產能,推動化解過剩產能,從而為優質傳統制造業提供發展空間。依法依規淘汰落后產能,堅決遏制不合格、不合規、低水平生產項目。同時,適時有序地開展設備更新,淘汰阻礙高質量、高效率發展的一批老舊設備和不合格設施,促進形成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內生新動能。
加快關鍵領域研發創新以突破技術掣肘。推動短板產業“補鏈”“延鏈”,打通產業鏈“堵點”“卡點”,離不開關鍵領域的研發創新。只有將核心技術和關鍵零部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助力實現傳統制造業的自立自強和高質量發展。首先,要充分發揮有為政府的引導作用,健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關鍵核心技術攻關新型舉國體制。引導國家研發資金聚焦制造業的關鍵技術和前沿重點領域,加快實現核心技術攻關,盡快突破傳統制造業產業鏈的“堵點”和“卡點”。其次,要明確企業的研發創新主體地位,充分發揮有效市場作用。前瞻性、系統性地規劃有利于傳統制造業發展的創新資源要素配置,促進創新生產要素向優質企業集中,在更高層次和更廣范圍引導企業制定創新戰略和研發計劃12。最后,要加快建設協同創新平臺,暢通產學研用合作創新機制,推動科研成果的轉化應用。通過構建以企業為主體、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產學研用深度融合的合作創新機制,持續強化政府、企業和科研機構三類創新主體的溝通協作,加大成果的應用轉化力度,助力實現關鍵核心技術的自主可控。同時,借鑒發達國家經驗,通過設立橫向合作研究項目、政府提供協同創新激勵等方式,探索建立共同出資、共擔風險、共享成果的深度協同研發機制,發揮多方主體的研發創新優勢。
推動鏈式協同以凝聚產業鏈發展合力。充分發揮全產業鏈優勢,強化產業鏈鏈式協同,為制造業提高生產效率、提升整體競爭力賦能。一是要支持大型企業作為制造業產業鏈的關鍵節點,做強做優以發揮其“鏈主”功能。“鏈主”企業往往在規模經濟、創新能力、戰略性資產等方面具有比較優勢,在產業鏈中處于相對主導的地位。因此,要鼓勵傳統制造業的大型企業和“明星企業”做強做優,通過統籌協調上下游各環節的需求對接、項目引進、要素保障等,以“點式突破”帶動產業鏈一體化發展。二是要加快培育一批“隱形冠軍”企業和“專精特新”中小企業,以高水平產業鏈配套供給提高傳統制造業競爭力。積極支持有潛力的優質中小企業發展,充分激發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活力。可以借鑒德國的發展經驗,扶持更多中小企業在“專精特新”細分領域鍛造一批“殺手锏”技術。加快培育一批質量效益優、創新能力強、專業化水平高的“隱形冠軍”企業和“小巨人”企業,從產業鏈各環節發力,推動傳統制造業產品品質升級,服務產業鏈高質量發展。三是要以產業鏈為紐帶,完善傳統制造業產業鏈的協同賦能機制。通過推動供應鏈優化和產業鏈整合,帶動產業鏈各環節的大中小型企業參與分工協作,提升協作配套水平,提供專業化、一體化生產性服務支持,以鏈式協同實現傳統制造業一體化發展。
積極應對傳統制造業轉移以確保產業鏈安全。傳統制造業轉移是事關夯實經濟安全基礎、確保產業鏈供應鏈韌性與安全的重大現實問題,需要在全面、深入研判傳統制造業轉移各類動因的基礎上,分類別分情景開展針對性的政策部署。其一,正視要素成本驅動型產業轉移,探索“東部升級—西部承接”的階梯型產業鏈國內循環思路。建議部分附加值較低和能源資源消耗較大的低端制造業產業外遷,但須把握轉移規模和速度,避免造成大范圍失業。例如,可以引導中西部地區立足自身資源優勢,積極承接傳統制造業轉移,尤其是發展輕工紡織等勞動密集型產業;鼓勵東北老工業基地改造升級原有產業,加快培育高端裝備制造業等。其二,積極應對產能過剩型產業轉移,強化國際產能合作,適當支持本土制造業企業“走出去”。例如,在明確企業對外投資主要是出于擴張市場、尋找成本“洼地”的目標后,有條件地支持國內產能過剩或處于下行周期的傳統制造業企業,依托國際產能合作平臺“走出去”,避免國內激烈的市場競爭,創造新的發展空間。其三,高度警惕地緣政治型產業轉移,動態研判和應對潛在的國際風險。要高度警惕地緣政治型產業轉移,組織政產學研各界動態研判,提前謀劃反制策略。同時,要掌握更多發展主動權,構建安全高效的產業鏈合作體系。
(作者為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國家對外開放研究院教授,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全球創新與治理研究院執行院長)
【注:本文得到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新發展格局下中國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戰略研究”(項目編號:21&ZD098)、國家自科基金面上課題“全球疫情大流行下國際國內價值鏈重構對中國的影響和應對策略”(項目編號:72073025)、國家自科基金面上課題“全球價值鏈、創新驅動與制造業‘低端鎖定破局:成因、機制及應對策略”(項目編號:71873031)、對外經濟貿易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編號:CXTD13-03)的資助】
【注釋】
①《工業和信息化部等八部門關于加快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指導意見》, 中國政府網,2023年12月28日。
②梁中:《激發新型工業化的綠色新動能》,中國社會科學網,2023年10月10日。
③④《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研究報告(2023年)》,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2023年4月。
⑤《石化化工行業勾勒碳達峰路線圖》,《經濟參考報》,2022年1月10日。
⑥佘惠敏:《成果轉化率為零該怎么看》,《經濟日報》,2023年8月13日。
⑦包斯文:《鋼貿商呼吁破除地方和行業保護主義》,《中國冶金報》,2024年1月4日。
⑧《全球數字經濟白皮書(2023年)》,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2023年4月。
⑨劉宏松:《發達國家芯片研發歷程、成效及啟示》,《人民論壇》,2024年第2期。
⑩姚一民:《日本“母工廠”的成功經驗及對廣州的啟示》,《探求》,2017年第3期。
11 朱巍、陳慧慧、陳瀟宇:《隱形冠軍:國際競爭視野下科技型中小企業培育變革趨勢與策略》,《科技進步與對策》,2019年第3期。
12呂越:《新時代如何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北京工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年第1期。
責編/銀冰瑤 美編/楊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