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傳奇

蔡風

牟平區莒格莊鎮院下水庫向南不遠處有一座山，名叫虎山。虎山海拔370多米，與昆崳山遙遙相對。她雖然沒有昆崳山那樣鐘靈毓秀，沒有“五岳之首”泰山那樣享有“天下第一山”之美譽，卻也有著自己神幻般的傳說故事。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丑陋無比身材矮小的青年男子生活在虎山附近。這位男子從小沒爹沒媽，無依無靠，只能靠吃山上的野果充饑，喝山上的露水解渴。因為他沒有名字，長得又丑，所以人們就叫他丑兒。

丑兒雖丑，卻非常勤快，不是今天幫助李家下地，就是明天幫助王家砍柴，還要早起晚邊到山上刨藥材無償地給那些沒錢買藥的貧困人家治個頭痛感冒拉肚子的小病，家里有好吃的拿出來分給那些無能為力的孤寡老人。久而久之，人們就覺得丑兒并不丑，倒覺得他是一位心地善良樂善好施的好心人。

很快丑兒就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可是因為他長得丑，沒有受到姑娘們的青睞。

本村有一戶張姓人家，最小的女兒二十歲出頭，叫張小妹。小妹長得不僅如花似玉，而且還聰明伶俐。丑兒無論去干什么活都是繞道從小妹家門前過。即使從門縫里看到小妹的笑靨，整個一天都過得無比快樂，甚至晚上睡覺做夢時也能夢見小妹。

六月里的一天早晨，丑兒像往常一樣背著筐子拿著镢頭去刨藥材，還沒有走到小妹的家門口，大老遠就聽見小妹家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丑兒沒有猶豫，快步向小妹家跑去，看到眼前的一幕丑兒傻眼了。小妹雙眼緊閉，嘴唇發紫，小腿腫得像小尿罐一樣粗，這是中了蛇毒。因為自己有一次刨藥材時不小心也被毒蛇咬傷了，正疼痛鉆心快要昏厥時，恰好身邊的石縫間有一棵綠油油的小草，丑兒躺在地上，用力把那小草拔下來，用石頭搗亂敷在小腿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醒來一看，自己好好活著，從此之后，丑兒知道這種草能治蛇毒，經多方打聽方知道這草叫九死還魂草，也有人叫長生草。《白蛇傳》里的白素貞經歷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最終采到了九死還魂草救了許仙一命。沒容丑兒多想，急忙拿針在小妹的腿上扎了無數個針眼，然后趴在小妹的腿上一口一口地吸著黑乎乎的血水，看到小妹的腫腿松弛了后，丑兒背著筐子向山上跑去。時辰不大，只看到丑兒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手拿著一把草回來了。丑兒沒有歇息，急急忙忙把草搗亂敷在小妹的小腿上，然后雙手捂著草，害怕草掉下，并目不轉睛盯著小妹的嘴唇。經過一天多的煎熬，小妹的嘴唇逐漸由紫變白，由白變干裂并微微有點啟動。丑兒急忙用小勺順著嘴角喂了點水，然后勉強地直起一天沒有喝一口水的身子，踉踉蹌蹌地消失在皎潔的月光中。張老爹目送著丑兒，看到丑兒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好長好大，頓覺丑兒是那么的偉岸又是那么的敦實，并脫口而出：“好人呀，恩人啊！”

丑兒英雄救美人的故事很快在村子里傳的沸沸揚揚，前來說媒的人擠破了張家的大門口。張老爹痛痛快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丑兒終于如愿以償。

婚后，丑兒對小妹疼愛有加，什么活也不用她干。但小妹還是趁丑兒上山干活時喂雞、喂鴨，洗衣做飯樣樣都干，把家收拾得干凈利落，一塵不染。小兩口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地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不知不覺丑兒結婚3年有余了，可是小妹的肚子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求兒心切的丑兒開始愁眉苦臉起來。有一天到山上刨藥材，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山頂上，放眼望去，群山峻嶺綿延不斷伸向遠方，碧水藍天盡收眼底，美麗的大自然生機盎然。唉！如果自己有個孩子，攜妻帶子來享受這天然美景該有多好啊！丑兒想著想著，一股心酸的淚水涌上心頭，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孩子莫哭，我這里有一粒仙丹，是我經歷了九九八十一年煉成的，拿回去給你夫人吃了吧，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就有娃了！”說完那位白發老人就不見了（據說這位老者就是在虎山修煉多年的袁道師）。丑兒還沒有擦干淚水，甚至連聲謝謝都沒有，拿著藥丸激動得一溜小跑回到了家。

果不其然，第二年的這個時辰，小妹就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孩子繼承了媽媽的基因，長得非常可愛像個小老虎，因此家人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叫虎兒。

虎兒4歲那年，丑兒就把他放在筐子里背著上山刨藥材，天長日久，虎兒就認識了許多藥材而且還能叫上名字。然而天有不測風云，有一天上午當丑兒低頭刨藥材時，頓覺一只龐然大物呼嘯而過，還沒緩過神來，兒子已入虎口。丑兒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震動了整個山谷，邊拿镢頭砸老虎邊叫著孩子的名字，當村民們趕來時老虎奄奄一息。村民立即開膛剖腹，虎兒已化成一團血水。為了解恨，人們就把老虎拖到山頂上，扒下虎皮，掛在樹上，其他老虎看見虎皮都逃之夭夭，人們為了紀念虎兒把這座大山叫做虎山。

虎山有一泉眼，泉水汩汩從不干涸，人們都說那是虎兒的淚水。如有小孩感冒拉肚子，接一瓢泉水喝立馬見效。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人們都拿來好吃的祭奠虎兒。

自從虎兒死了后，丑兒就病倒了，精神萎靡不振，頭發也全白了，一天到晚躺著不吃不喝。朦朧中，那個白胡子老頭又出現在他眼前。“孩子，以后的路還很長很遠，你要挺住呀！老天爺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放心吧，好人有好報！”

丑兒醒來后，頓覺精神好多了。沒過多久媳婦又懷孕了。

轉年的春暖花開時，小妹又生了個兒子，這兒子長得和虎兒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孿生兄弟，于是丑兒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小虎兒。

虎山對面不遠處有一小山叫靴子山，那是一塊風水寶地。那時我看到老人選墓地時，通常會拿一根繩子，一端綁上小石塊，另一端用手扯住，讓繩子與地面垂直，然后對著虎山的凹處，說什么那是老虎的腰部，人去世了墳頭對著老虎的腰部，寓意后人虎背熊腰，健康長壽。如今的虎山還是從前的那座虎山，山梁還是從前的那道山梁，水還是像以前那樣涓涓流淌……似乎什么也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是我從一個懵懂少年走向了夕陽紅，而那些神奇的傳說還在我的腦海里縈繞，已根深蒂固……

Hushan Hill， also known as Tiger Hill， is located at the south of Yuanxia Reservoir in Juggezhuang Town， Muping District. With an elevation of over 370 meters， Hushan Hill stands opposite to Kunyu Mountain in the distance. Although it does not possess the enchanting beauty of Kunyu Mountain or the reputation of Taishan Mountain as “the first mountain under heaven”， Hushan Hill has its own legendary tales.

A long， long time ago， there was a young man living near Hushan Hill. He was extremely ugly and short in stature. When he was very young， his parents died， leaving him alone in the world. Since then he lived on the hill and ate wild fruits when he was hungry and drank dew when he was thirsty. Because he had no name and was very ugly， people simply called him Chouer， meaning “ugly 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