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晚上和平時沒什么區別,但比大多數時候都更沉悶。我跟完一場無聊的宴會后回到了本地新聞編輯部。宴會上提供的食物是如此難吃,以至于我雖然一分錢都沒花,也還是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純粹為了好玩,我寫了一長段高度贊揚這場宴會的報道,有十到十二欄寸①那么多。當然了,主編會把它砍到只剩下一兩個毫無激情的段落。
斯萊珀把兩只腳都放到了桌上,炫耀著他無所事事的狀態。約翰尼·黑爾在給他的打字機換色帶。其他小伙子都跑日常任務去了。
本地版主編卡爾根從他的獨立辦公室走出來找我們。
“你們誰認識巴尼·韋爾奇?”他沖我們問。
愚蠢的問題。巴尼的酒吧就在論壇報報社街對面,記者們不都跟巴尼熟到能管他借錢的地步?所以我們都點頭了。
“他剛打電話過來,”卡爾根說,“說他那兒有個家伙說自己是從火星來的。”
“喝醉了還是發瘋了?”斯萊珀想了解一下。
“巴尼不知道。不過他說如果我們過去找那家伙聊一下的話,沒準兒能搞到一樁趣聞。反正就在對面,你們三個傻蛋又都在這兒發呆,那就過去一個人看看。但是買酒不給報銷啊。”
斯萊珀說:“我去。”
但卡爾根的眼睛落在了我身上。“你有空吧,比爾?”他問,“這事兒要有的寫,也得是一篇笑話。你寫這種人物故事用詞還都挺幽默的。”
“行,”我嘟囔著,“我去。”
“沒準兒只是個醉漢在鬧笑話,不過如果這人真的不正常的話,就給警察打電話。或許你能搞到一篇趣聞。但如果那人被逮捕,你也能有材料寫一篇紀實性報道。”
斯萊珀說:“卡爾根,為了篇新聞,你能讓人把你奶奶抓起來。我能跟比爾一起去嗎?湊個熱鬧。”
“不行,你跟約翰尼待在這里。我沒說要把編輯部搬到街對面的巴尼酒吧去。”卡爾根回了辦公室。
我打上“三十”這個詞結束了宴會報道的撰寫,把它丟給編輯后,拿起大衣和帽子。斯萊珀說:“替我喝一杯,比爾。不過別喝太多,小心把你的幽默感給喝沒了。”
“沒問題。”我說著走到樓梯間,下了樓。
走進巴尼酒吧,我四處觀望。除了那幾個在桌子上玩金拉米牌的印刷工,沒有《論壇報》的人。除了吧臺后面的巴尼,只有一個身材瘦弱、臉色蠟黃的高個子男子獨自坐在卡座上,愁眉苦臉地盯著一個快要見底的啤酒杯。
我心想,還是先聽聽巴尼的說法吧。于是我走到吧臺,放下一張紙幣。“來一小杯,”我對巴尼說,“純的,外加一杯水。坐在那里的悶悶不樂的大高個兒就是你電話里跟卡爾根說的火星人?”
他點了下頭,然后給我倒酒。
“我該怎么入手呢?”我問他,“他知道有個記者要采訪他嗎?還是說我就請他喝一杯,然后套他話什么的?他瘋到什么程度?”
“你看吧。他說自己是兩個小時前從火星上來的,正想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他還說自己是最后一個活著的火星人。他不知道你是記者,但他準備好跟你說話了。我鋪墊過了。”
“怎么說的?”
“我告訴他我有個朋友比一般人都聰明,能在這件事上給他一些好建議。但我沒提任何名字,因為我不知道卡爾根會讓誰來。不過他已經準備好跟你哭訴了。”
“知道他叫什么了嗎?”
巴尼做了個鬼臉,“揚加安·達爾,他說的。聽著,別讓他在這里做出什么暴力行為,我不想找麻煩。”
我把酒喝掉,又抿了一口配的水,說道:“好吧,巴尼。嘿,給我們盛兩杯啤酒,我拿著過去。”
巴尼倒出兩杯啤酒,抹掉表面的啤酒沫,隨后把六十美分放進收款機,找給我一些零錢。我拿著啤酒走向卡座。
“達爾先生?”我說,“我是比爾·埃弗里特。巴尼告訴我說你遇到了一樁麻煩事,沒準兒我能幫到你。”
他抬頭看我,“你就是他打電話找的人?請坐,埃弗里特先生。非常感謝你請的啤酒。”
我鉆進他對面的卡座。他把自己先前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抿完,然后用他緊張的雙手抓住我剛給他買的那一杯。
“我想你會認為我瘋了,”他說,“可能你是對的,不過——這件事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猜酒保覺得我腦子有病吧。那個……你是醫生嗎?”
“不完全是,”我告訴他,“叫我心理咨詢師吧。”
“你認為我精神失常了嗎?”
我說:“大部分精神失常的人,是不會承認他們有這方面問題的。不過我還沒聽過你的故事呢。”
他喝了一大口酒后把杯子放下,但還是緊緊抓著杯壁,可能是不想讓手抖。
他說:“我是火星人。最后一個。其他人都死了。就在兩個小時前,我看到了他們的尸體。”
“兩小時前你還在火星上?你怎么到這里來的?”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其他人都死了,他們的尸體開始腐爛,非常可怕。我們曾經有一億人口,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一億?這是火星的人口數量嗎?”
“差不多,可能還稍微多一點。但那是以前,現在他們都死了,只剩下我。我去三個最大的城市看過。我去了斯卡爾,發現那里的人都死了后,我開走了一架塔爾甘——沒人能阻止我——然后飛到溫達內爾。我從來沒開過那東西,但它操作起來很簡單。溫達內爾的人也都死了。我加滿燃料,繼續飛。我在低空飛行,四處觀察,沒有發現活人。之后我飛到贊達爾,那里的人口超過三百萬,是火星最大的城市。他們所有人都死了,都開始腐爛了。我跟你說,那是很可怕的一幕。很恐怖。我沒辦法掙脫那種恐懼的感覺。”
“我能想象到。”我說。
“你不能。當然,它反正也是一顆瀕死的星球。你知道嗎,我們已經沒有多少代的時間了。兩個世紀以前,我們有三十億人口——大部分人都在挨餓。克里爾病是一種沙漠風造成的疾病,我們的科學家沒辦法攻克它。兩個世紀里,它讓我們的人口數量縮減到之前的三十分之一,且這種狀況一直在持續。”
“那你們那些人的死因,是克里爾病嗎?”
“不是。當一個火星人死于克里爾病時,他的身體會變得枯槁萎縮。但我看到的尸體都沒有萎縮。”他哆嗦了一下,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啤酒。
我也不管自己杯里還剩下多少酒,一口喝掉了,隨后對著巴尼豎起兩根手指。他正望向我們這邊,看上去有點兒擔憂。
我的火星朋友繼續講著,“我們試圖開發太空旅行技術,但是沒開發出來。我們以為來到地球或者其他星球,一部分人就可以躲過克里爾病。我們努力過,但失敗了。甚至連我們自己的月亮,得摩斯和福波斯,我們都上不去。”
“你們沒開發出太空旅行技術嗎?那怎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跟你說了這件事讓我抓狂。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我是揚加安·達爾,一個火星人,但我在這里,在這具身體里。我跟你這么說吧,這事兒快要把我逼瘋了。”
巴尼端著酒過來了。他看上去已經夠擔憂的了,所以我等他走遠了才問,“在這具身體里?你的意思是——”
“當然了,這不是我,目前這具身體不是我的。你不會以為火星人長得和地球人一模一樣吧?我有九十厘米高,體重大概相當于地球上的十八千克。我有四條胳膊,每只手有六根手指。我所在的這具身體——它讓我感到害怕。我不理解它是怎么回事,就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一樣。”
“那你怎么會說英語呢?你能解釋這件事嗎?”
“嗯——某種程度上說是可以的。這具身體的名字叫霍華德·威爾科克斯,是一名會計。它和這個物種的一名雌性結婚了。它工作的地方叫亨伯特燈具公司。我得到了它所有的記憶,也能做任何它能做的事;我知道它知道的所有事情,或者說能知道的所有事情。某種程度上講,我就是霍華德·威爾科克斯。我口袋里有東西能證明這一點。但這都沒有意義,因為我是揚加安·達爾,我是一個火星人。我甚至延續了這具身體的愛好,我喜歡啤酒。而如果我想起這具身體的妻子,我——嗯,我愛她。”
我盯著他,拿出自己的香煙,把煙盒遞給他,“抽煙嗎?”
“這具身體——霍華德·威爾科克斯——不抽煙。不過還是謝謝了。下輪酒我請,這些口袋里有錢的。”
我沖巴尼示意。
“這件事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你說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在那之前你懷疑過自己是火星人嗎?”
“懷疑?我就是火星人。現在幾點了?”
我看了一眼巴尼的掛鐘,“九點多一點。”
“那這時間比我想的要長一點了,是三個半小時。我發現自己在這具身體里是在五點半的時候,因為它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從它的記憶里我得知它是在半個小時前離開單位的,也就是五點。”
“那你——它——回家了嗎?”
“沒有,我太迷糊了。那不是我的家。我是個火星人,你明白嗎?好吧,你不明白我也不怪你,因為我也不明白。我繼續行走,然后我——我是指霍華德·威爾科克斯——口渴了,然后他——我——”他停了一下,又開始講,“這具身體渴了,我就走進來想喝一杯。兩三杯之后,我想可能酒保能給我一些建議,于是我就開始跟他聊了起來。”
我把身體從桌子上探過去。“聽著,霍華德,”我說,“你本來要回家吃晚飯的。你不給你老婆打個電話的話,她會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你打了嗎?”
“我打——當然還沒有。我不是霍華德·威爾科克斯。”但一種新的擔憂出現在他臉上。
“你最好打給她,”我說,“有什么關系呢?不管你是揚加安·達爾還是霍華德·威爾科克斯,有個女人正坐在家里為你或他擔憂呢。屈尊給她打個電話吧。你知道號碼嗎?”
“當然了,那是我自己——我是指霍華德·威爾科克斯的……”
“別在這些字眼上繞來繞去了,去把電話打了。先別操心怎么編故事,你現在還迷糊著呢。就告訴她你到家之后會跟她解釋的,不過你現在沒出什么事。”
他恍恍惚惚地站起來,朝電話亭走去。
我走到吧臺,又喝了一小杯,純的。
巴尼說:“他是不是……呃……”
“我還不知道呢。”我說,“里面有些事我還沒搞清楚。”
我回到卡座。他笑了,嘴角略微有點兒張開。“她吵起來比癩蛤蟆還瘋。如果我——如果霍華德·威爾科克斯真的要回家的話,他最好能講個好故事。”他喝下一大口啤酒,“反正得比揚加安·達爾的故事強。”這一刻他變得更像個地球人了。
可之后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他盯著我,“或許我應該把這件事是怎么發生的從頭告訴你。我被關在火星上斯卡爾市的一個房間里。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把我放在那里,但他們就是這么做的。我被鎖起來,他們很長時間都沒給我送飯吃,我餓得不行了,就把門下邊地板上的一塊石板撬松,想從門縫里擠出去。我快餓死了。我用了三天——三個火星日,差不多是地球上的六天——才逃了出去。我在那棟樓里踉蹌著走來走去,直到我找到放食物的房間。里面一個人都沒有,我就吃了起來。然后——”
“繼續,”我說,“我聽著呢。”
“我走到樓外一看,街上躺滿了人,都死了,已經開始腐爛。”他用雙手捂住眼睛,“我去別的樓里的房子看了,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去看,也不知道我要去看什么,但是沒人死在房子里。所有人都是死在室外的,也沒有一具尸體萎縮,不是克里爾病殺死了他們。
“然后,就像我跟你說過的,我偷了架塔爾甘——我想其實也不算偷,因為它已經沒有歸屬了——我到處飛,尋找活人的蹤跡。鄉下也是一樣的——所有人都倒在室外,在房子附近死了。溫達內爾和贊達爾也一樣。
“我跟你說過贊達爾是最大的城市,是首都對吧?贊達爾市中心有一大片開闊的區域,叫競技廣場,它有地球上兩平方千米那么大。所有贊達爾人都在那里,或者看上去都在。三百萬具尸體,都躺在一起,好像他們是聚在一起死去一樣,都倒在室外。就像是計劃般,和所有其他地方的人一樣,都倒在室外。但這里有些差別,他們是全部聚在一起的,整整三百萬人。
“我是飛過城市時,在天空上看到的。在廣場中央,一個平臺上,好像有個什么東西。我讓塔爾甘下降,開始盤旋——忘了說了,它有點兒像你們的直升機——我讓塔爾甘在平臺上空盤旋,好看清楚那里有什么。那是某種純銅制作的圓柱,銅在火星上的地位就如同地球上的黃金一樣。圓柱上有一個鑲嵌著珍貴寶石的按鈕,一個穿著藍色禮服的火星人就倒在圓柱的腳下,正好在那個按鈕的下方。就好像是他按下了按鈕,然后就死了。其他人也和他一樣,一起死了。除了我之外,火星上的每一個人都死了。
“我把塔爾甘降落到平臺上,然后走下來,按了一下那個按鈕。我也想死,其他人都死了,我也想和他們一樣。但是我沒死。我坐在了地球上的一輛有軌電車里,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而我的名字是——”
我向巴尼打了個手勢。
“聽著,霍華德,”我說,“我們再喝一杯,然后你最好就回家找你老婆去。現在你已經要挨一頓痛罵了,而你在這里耗的時間越長,后果會越糟糕。如果你識相的話,就買點兒糖果或鮮花帶回去,然后在回家路上編一個非常好的故事——不能是你剛才跟我講的那個。”
他說:“唉——”
我說:“別跟我唉唉的。你的名字叫霍華德·威爾科克斯,你最好回家去找你老婆。我會告訴你這可能是怎么一回事。我們對人類的心靈世界知之甚少,這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事情。或許中世紀的人類相信靈魂附體的存在還有點兒說得過去。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這種情況的嗎?”
“怎么看?看在老天爺的分兒上,請給我個解釋——除了說我瘋了之外——”
“霍華德,我覺得你能把自己逼瘋,如果你繼續任由自己這樣想下去的話。就假設這里有一些合理的解釋,然后把它忘掉吧。我來瞎猜一下發生了什么。”
巴尼端著酒來了,我一直等著2e4abf3d27d3c8a843ca3c31b75d70e22fb33686e83849d143b2906cd51e48af他再走回到吧臺里。
我說:“霍華德,可能是有個叫揚加安·達爾的人——我是指一個火星人——今天下午在火星上死了,可能他真的就是最后一個火星人。也可能不知道怎么搞的,在他死的那一刻,他的靈魂混入了你的靈魂里。我不是說發生的就是這樣一回事,但這并不是我們無法相信的事情。假設事情就是這樣的,霍華德,那就跟它做斗爭。就當你是霍華德·威爾科克斯好了——如果你還有懷疑就多照鏡子。回家擺平你老婆,然后明早去上班,把這件事忘掉。你不認為這是最好的主意嗎?”
“好吧,或許你是對的。那我這些感覺——”
“接受吧。除非有新的證據。在那之前就這樣了。”
我們喝完酒之后,我把他送上了出租車。我提醒他找個地方買糖果或者鮮花,再想一套合情合理的托詞。我讓他別再去想跟我講的這些事情了。
之后,我回到《論壇報》報社,上樓,然后走進了卡爾根的辦公室。
關上身后的門,我說:“沒事了,卡爾根。我把他糾正回來了。”
“怎么回事?”
“他是火星人,沒錯。他也是留在火星上的最后一個人。只不過他不知道我們來這里了,他以為我們都死了。”
“可是怎么會——怎么會把他漏掉的?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我說:“他是個低能兒,住在斯卡爾市一家精神病院里。有人疏忽了,把他給忘了。那個按鈕被按下,把我們送到這里時,他還在自己的房間里。他沒在室外,所以運載我們靈魂穿越太空的心靈傳輸射線沒有照射到他。他從自己的房間里逃出來,然后找到了贊達爾的那個平臺,也就是舉行儀式的地方。他自己按下了那個按鈕。那里一定還剩下了足夠的電量,能在運送完我們之后又把他傳了過來。”
卡爾根輕輕地吹了聲口哨,“你告訴他真相了嗎?他能聰明到知道閉嘴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他也不能。我猜他的智商也就十五左右。不過這已經和一般地球人的智商差不多了,所以他在這里過日子還是沒問題的。我說服他了,讓他以為自己真的是那個湊巧被他的靈魂撞上的地球人。”
“幸好他走進了巴尼的酒吧。我一會兒就給巴尼打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讓我吃驚的是,他竟然沒在給我們打電話之前給那個家伙下蒙汗藥。”
我說:“巴尼是我們的人。他不會讓那家伙走出去的。他會把他留在那兒,直到我們過去。”
“可是你讓他走了。你確定這樣安全嗎?你是不是應該……”
“他沒問題的。”我說,“在我們接管這里之前,我會負責盯著他的。之后我們還是得再把他收容起來。不過用不著殺他,我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不管是不是低能兒,他都是我們中的一員。等他知道自己不是最后一個火星人的時候,會非常高興的,即使最后還是被送回精神病院,他也應該不會在意的。”
我回到編輯部,走到我的座位上。斯萊珀出去了,被派到某個地方跟新聞去了。約翰尼·黑爾從他正在看的雜志里抬起頭。“搞到新聞沒?”他問。
“沒,”我說,“就是個醉漢在撒酒瘋。我挺驚訝的,這種事巴尼都要打電話。”
本期“世界科幻”來自美國科幻“鬼才”弗雷德里克·布朗(Fredric Brown,1906年—1972年)。他活躍于美國科幻小說“黃金時代”早中期,是那個時代美國科幻文學的重要作家之一。布朗有著精湛的敘事技巧,能將復雜的科幻概念和深刻的主題融入引人入勝的故事中,情節緊湊的同時也撩撥著讀者的心弦。
本篇最初發表于 1950 年 10 月的《銀河》(Galaxy)雜志創刊號,講述了火星家園不再適合居住后,火星人在實施非暴力接管地球大計過程中的小插曲。故事風格既隨性又嚴肅,頗有韻味。科幻世界將推出《第一臺時間機器:弗雷德里克·布朗短篇集》。書中收錄了布朗從時間旅行、外星生命到人工智能等多個主題的經典短篇,盡顯其對現實世界的精妙隱喻、批判和對人類社會心理的深刻理解。《第一臺時間機器:弗雷德里克·布朗短篇集》值得所有科幻愛好者和文學愛好者細細品味。我們可以在領略科幻魅力之時,共情布朗對人類自身和社會的深思。
①印刷版面計量單位,1欄寸約為寬1英寸、縱深1英寸的版面。1英寸約等于2.54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