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用戶角色、可能影響與平衡趨勢

【摘要】數字版權貿易是數字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數字內容產業國際傳播的重要形態。數字版權貿易具有全新特征，突出表現為數字版權貿易主體的多樣性與微粒化，版權貿易客體的邊界進一步泛化。其中，用戶從傳統版權貿易中的邊緣角色轉化為數字版權貿易中的重要參與主體。與此同時，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使得版權貿易出現可版權性產品增加、交易過程低價高頻化、信息搜尋匹配成本降低等新問題。文章指出，數字版權貿易的高質量發展需要關注并平衡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中的版權保護程度、數據跨境流動規則及國內國際兩種資源兩種市場的關系。

【關鍵詞】數字版權貿易 用戶介入 數據流動 國際傳播

【中圖分類號】G230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1003-6687（2024）7-100-05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4.7.013

數字版權貿易是數字技術在貿易領域應用形成的數字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數字內容產業國際傳播的重要形態。數字版權貿易發展推動數字內容產品與服務充分嵌入全球價值鏈，通過開展數字版權貿易形成全球性的文化內容創意擴散網絡，是鞏固和提升我國全球價值鏈分工地位的重要手段，也是提升中國文化國際傳播力的重要途徑，具有現實意義與理論價值。

當前，數字版權貿易增長速度遠高于傳統版權貿易，版權貿易形態逐漸從有形載體物理流動轉向跨境信息傳輸與數據流動。數字版權貿易降低了國際版權貿易的成本，有助于數字內容、創意和知識的全球性擴散，在全球范圍內連接更多的企業和消費者。然而，數字版權貿易的明確定義與統計范圍尚在形成之中，一些學者嘗試對數字版權貿易概念進行界定，例如崔波將其高度概括為“數字版權貿易是以數據化交易方式對具有版權屬性的數字化內容進行交易的活動”。[1]事實上，數字版權貿易在既有貿易分類體系中的歸類一直處于爭議狀態，數字版權貿易屬性與分類明確關涉全球各經濟體的國際站位與自身利益，是各經濟體國際貿易規則體系談判中的主要爭議點。[2]可以說，數字版權貿易的高質量發展與國際競爭力提升是數字貿易時代的新型競爭優勢來源。從貿易標的、貿易環節、貿易范圍、貿易媒介和貿易對象等維度可以看到，數字版權貿易具有傳統版權貿易所沒有的全新特征（見下頁表1），表現為數字版權貿易的流通渠道與輻射范圍大幅拓寬、數字平臺成為數字版權貿易往來的基本經濟單元、中小企業甚至個人在數字版權貿易中的參與程度大幅提升等。[3]其中一個明顯的變化集中體現為數字版權貿易主體的多樣性與微粒化，版權貿易客體的邊界進一步泛化，用戶從傳統版權貿易中的邊緣角色轉化為數字版權貿易中的重要參與主體，用戶在全球性數字平臺通過零工經濟、數字勞工等新形式拓展了數字版權貿易的形態，尤其是內容生產創作型用戶是數字版權貿易新形態中的主要版權方，[4]其所扮演的角色、行為及相應的權益都發生了較大改變，使得原本相對結構化、均衡性的版權貿易場域產生動態變化，并顯著影響數字版權貿易價值鏈的效率。結合數字版權貿易變革所形成的新特征，本文提出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概念，指出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是用戶作為版權貿易的重要主體參與數字版權全球價值鏈的一種版權貿易新形態，并著重對數字版權貿易中的用戶角色及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帶來的影響和未來的平衡趨勢予以重點剖析。

一、數字版權貿易中的用戶角色

數字技術在版權貿易中的廣泛應用使得貿易主體參與全球版權貿易的成本和門檻進一步降低，中小企業和個人用戶成為數字版權貿易的重要參與主體，世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發布的數字貿易評估報告中指出，個人用戶之間直接進行的C2C貿易成為版權貿易的新型商業模式。[5]

1. 用戶是數字版權貿易中的重要交易主體

傳統版權貿易的交易主體往往以企業、政府等組織機構為主，個人用戶作為版權產品的最終消費者，在版權貿易價值鏈條中處于非中心地位。數字版權貿易表現為一種以全球性互聯網平臺為基礎，以互聯網用戶為擴展的整體態勢，數字版權貿易從過去基于契約的組織連接方式轉化為基于關系的個體連接方式，任何一個互聯網用戶，都可能借助全球性的互聯網平臺，與目標國家和地區的受眾建立有效連接并開展數字版權貿易行為。如圖書版權貿易的重要形式之一——線下實體書展在疫情期間積極開展在線云書展，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法蘭克福書展旗下的數字版權平臺收錄了超過10000個獨立買家和賣家的資料，為其提供版權交易服務。[6]數字版權貿易中平臺支持型的交易屬性，使得個人用戶不僅在版權消費環節具有更便捷的消費方式和消費環境，而且還可作為數字版權的供給主體參與版權產品和服務的生產、交易等全鏈條環節，用戶成為數字版權貿易交易鏈條中的節點。假如，A國消費者通過A國、B國或任何地點的在線平臺向B國供應商購買服務，該服務以數字方式交付，如購買音樂流媒體，這一用戶跨境版權內容消費形式被OECD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認為是數字貿易的重要類型之一。[7]但現有研究更多從版權貿易的國內供給方角度理解用戶特征、行為及其產生的數據資源，反哺內容生產企業，優化其產品和服務，[8]還未充分認識到數字版權貿易中的用戶主體性問題，將其看作數字版權貿易的重要交易主體。

2. 用戶是數字版權貿易中的版權產消主體

數字化的文化貿易模式催生出更多可供貿易的文化產品和服務門類，[9]而個人用戶正是這類數字內容產品和服務的重要生產和消費主體，個人用戶在網絡平臺中非勞動化的創意生產能夠轉化為可供交易的版權產品和服務。基于此，可版權性作品的數量大規模增加。個人用戶往往以自我雇傭、靈活就業等形式參與到數字版權貿易的過程中，這樣的方式使得版權貿易價值鏈條前移，版權貿易的發生介入版權生產階段，數字版權內容產品與服務的生產供給與跨境消費往往是同時發生的，數字內容產品的創作生產過程、交易流通過程、消費體驗過程對地域性與時間性的要求大大降低。[1]版權形態未完全定型的過程中已開始涉及版權貿易流程，且版權產品和服務可能會隨著不同用戶的共創性介入而發生變動，多用戶協同創作方式使得作品的權利歸屬更加復雜，因此數字版權貿易的標的物演變為一種社群性版權和過程性版權。綜上，普通個體的角色在整個數字版權貿易全球價值鏈條中得以凸顯。

3. 用戶是數字版權貿易中的數據供給主體

用戶不僅僅作為重要的交易主體和版權生產主體參與數字版權貿易的各環節，且伴隨用戶數字版權生產、交易與消費各環節而產生的數據作為新的生產要素重新投入數字版權貿易鏈條中。用戶在獲取和消費數字內容產品過程中所形成的瀏覽記錄、搜索記錄等都能成為了解其數字行為痕跡與需求偏好的基礎。社交媒體平臺的用戶自我呈現與互動行為數據，線上購物網站的所有購物記錄、物流信息等歷史信息能夠幫助輸出一個具象化的用戶畫像。上述數據經過搜集、清洗、關聯、聚類等處理手段，能夠精準地描述版權貿易過程中用戶的多維特征，有效解決版權貿易過程中信息不對稱的問題。數據被視為數字版權貿易中的戰略性資源，其分布和流向決定了一國在數字版權貿易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和利益。此外，過去一些難以被數據化的版權產品與服務的消費行為借助在線的數字內容供給形式得到采集和利用，如以數字形式展開的云書展能夠將用戶參與全過程有效數據化，并作為后續書展服務優化、版權產品策劃的驅動性生產要素資源。

二、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的可能影響

1. 版權客體層面：可版權性作品增加，版權貿易邊界泛化

網絡空間中，新的作品傳播方式和大量新類型作品的出現，使得可版權性標準的適用性迎來挑戰，而可版權性是判斷作品具有版權身份的重要依據。在此基礎上，用戶個體通過各類在線平臺生成的具有獨創性的數字內容產品與服務使得可能構成可版權性作品的數量大大增加。基于此，用戶所創造的大量版權產品因創作準入門檻較低，內容來源難以明晰，且版權權利人身份虛擬化，使得數字版權貿易在確權、交易、流轉過程中存在風險隱患，形成“版權瑕疵”作品。[10]此外，僅將數字版權貿易限定在以許可或轉讓的方式交易數字化內容的一種貿易活動，難以全面有效理解數字版權貿易實踐領域的新現象、新特點，這種對數字版權貿易的狹隘理解不利于數字版權貿易理論研究的深化和拓展。一些基于數字平臺產生的過去被視為非貿易的行為都可被視為數字版權貿易行為的形式，版權貿易邊界進一步泛化。盡管部分學者已注意到網絡文學平臺、短視頻平臺等數字內容平臺在跨文化傳播中的重要價值，但尚未將這些數字內容平臺上的廣告、 打賞、眾籌視作數字版權貿易的一種新形態予以關注。且版權貿易方式也有顯著的變革，過去正式的版權貿易商務洽談轉化為基于社交關系轉化的非正式版權交易模式。

2. 版權交易層面：版權貿易低價高頻化，傳統貿易爭端解決機制失靈

由于用戶是版權內容的重要供給者以及版權交易的重要參與者，因此數字版權貿易中的版權權利人是相對分散的，且貿易的標的物大部分為用戶個體創作的內容，數字版權貿易存在跨境、低值、高頻、海量的交易特點。此外，數字版權貿易從產生、交易到傳播、使用具有同步性的可能，在數字版權貿易的全球價值鏈擴散過程中，版權內容與形態可能通過用戶的介入而發生改變，且用戶參與版權內容產品與服務傳播的過程中可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微創新，形成版權產品與服務的價值增值，如一些用戶會圍繞著互聯網平臺中已存在的某個創意內容元素進行衍生性創作生產，這一過程中蘊含著版權權利主體和權利類型的演化，因此極有可能引發一系列數字版權貿易爭端。貿易爭端多是以小微企業或消費者為代表的個體行為，這與傳統版權貿易時代貿易爭端是以企業組織為代表，具有行業特征的企業或政府行為具有根本差異，因此以WTO為代表的貿易爭端解決機制在解決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的爭端案件時，不僅浪費國際組織的貿易爭端解決資源，而且個人用戶對于解決貿易爭端所需付出的時間成本、經濟成本及其他可能伴生風險也難以有效承擔。

3. 版權主體層面：版權貿易搜尋匹配成本降低，數據隱私保護問題凸顯

盡管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使得版權權利人較為分散，但在開展數字版權貿易時能夠對用戶數據進行系統的獲取和分析，如用戶在網絡中的瀏覽記錄、搜索記錄都能再現用戶的個人數字蹤跡，通過社交媒體平臺中用戶的自我呈現、互動評論可以獲悉有關用戶喜好、性格、態度、認知等深層次信息，而在線購物網站又進一步將購買記錄、物流信息等生活情境所產生的數據囊括進來。上述多源的、碎片化的數據經過清洗、加工、關聯、聚類等，可得到消費者的用戶畫像，較為精準地描述消費者的多維特征，使得版權交易過程中能夠基于數據要素形成信息搜索成本降低的貿易匹配模式，版權貿易搜尋匹配成本降低。但隨之而來的是，用戶的個人數據隱私問題凸顯。在所有本地問題都可能成為全球性問題的背景下，[11]依賴于數字平臺中介的用戶數據可能演化為跨境數據交易與流動，因此個人數據隱私問題也會上升為國家安全問題。基于此，對于網絡平臺中可能影響國家安全的數據處理活動，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等部門修訂發布的《網絡安全審查辦法》明確規定將其納入網絡安全審查。尤其是涉及掌握大規模用戶數據且赴國外上市的網絡平臺運營者，必須向網絡安全審查辦公室申報網絡安全審查。

三、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的平衡趨勢

1. 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中版權保護程度的平衡

為版權作品的廣泛傳播而容忍一定的侵權現象存在，對于單個著作權人來說利益或許并不明顯，但對一國的內容產業在他國的發展來說是有益的。在國際貿易往來過程中，著作權保護的程度和邊界應如何調整，才能最大化著作權人的權益以及一國數字版權貿易的競爭力？數字版權保護的規則具有顯著的國別差異，針對用戶介入型版權，一國的著作權法是否適用于另一國的規則體系，如何兼顧版權保護與內容創新，是實現數字版權貿易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如短視頻領域就存在較多的跨地區跨平臺短視頻搬運現象，突出表現為將國內平臺的短視頻搬運至國外平臺，或將國外平臺的短視頻搬運至國內平臺，事實上已構成一種用戶介入型的數字版權貿易，通過用戶搬運延展版權內容的全球性擴散與傳播，增進數字內容消費者福利，但以短視頻搬運和二創為代表的數字版權貿易活動中潛藏著復雜的版權侵權和治理風險。此外，加強版權保護、提升版權保護法治水平是數字版權國際貿易現實的需要，事實上，在數字版權貿易中產生的文化滲透問題、國家安全問題較為復雜，數字版權貿易的自由化可能給文化保護和國家安全帶來沖擊。有關數字內容版權保護標準的規則制定也是中美數字知識產權規則存在爭議與分歧的焦點之一。

2. 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中數據流動規則的平衡

在數字版權貿易語境下，數據的自由流動意味著數字內容的分享和傳播具備更加便利的條件，有利于數字版權的流通和變現。與傳統版權貿易相比，文化、語言、市場等差異仍然是影響數字版權貿易的因素，但更為重要的是支付工具、貿易政策等層面的差異。版權貿易壁壘由過去適用于傳統貨物貿易時期的關稅壁壘逐漸轉化為跨境數據流動限制、基礎設施本地化等非關稅壁壘。

在用戶介入型的數字版權貿易中，用戶在貿易鏈條各環節中所產生的數據作為生產流通中重要的投入要素，是數字版權貿易國際競爭的關鍵性資源，因此對用戶數據的跨境流動實施重點規制是全球數字版權貿易規則體系建設的焦點。如2022年1月6日，法國國家信息與自由委員會（CNIL）宣布，由于美國谷歌和臉書公司沒有向用戶提供能輕松拒絕cookies的選項，對這兩家企業處以共計兩億多歐元的罰款。[12]然而，跨境數據流動的諸多限制措施，使得涉及對外業務的數字平臺與相關企業需投入更多精力和成本用于數據合規審查與處理，這會增加貿易壁壘，本身也與網絡無國界的屬性相悖。因此，國家層面不得不在數據自由流動和數據流動限制之間尋找適當的平衡點，以兼顧數字經濟和技術發展所需及網絡主權安全等公共價值。[13]

3. 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中國內國外市場的平衡

數字化創造了新的數字商品和服務，可數字化的版權內容傳播與服務可能性大大增加，同時數字版權內容的跨國消費成為常態。如傳統的基于線下實體表演的演唱會的國際貿易成本較高，且受時空因素限制，僅能在特定時間段內供有限的用戶觀看，而數字化的線上演唱會使得用戶能夠在線體驗演唱會的現場閱聽感受，演唱會的服務對象、區域和時間都得到大幅延展。2021年12月17日晚，西城男孩線上演唱會在微信視頻號上進行現場直播。此次演唱會的地點位于英國倫敦，我國有超過2000萬人收看了此次直播。此外，數字版權貿易中用戶的個體消費行為有轉向群體消費行為的可能性，往往具有網絡外部性效應，用戶個體間的跨地區交流互動更加便利，用戶在獲得數字版權產品與服務本身的價值的同時，也能獲得隨著新用戶加入而產生的協同價值。[14]然而，用戶對他國數字內容產品和服務的便捷消費程度，一方面，通過進口替代效應，提高本國消費者對他國數字內容產品與服務的需求，降低國內產品相對需求量，這將刺激國內相關行業進行技術創新與產品迭代，以應對國際市場的沖擊；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導致對他國數字內容產品與服務的過度依賴，沖擊本國的消費市場，造成國內高質量數字版權內容消費需求的外流現象。有鑒于此，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需增強國內市場供給結構對國外市場需求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同時以國內市場數字版權內容消費引導數字版權貿易國際競爭，實現版權貿易強國建設在數字空間的拓展。

結語

數字版權貿易作為文化、經濟、技術三重勾連的產物，在數字經濟、國際傳播、全球貿易中具有突出的戰略價值和時代意義。數字版權貿易的內涵與結構尚處在不斷演變更新中，毋庸置疑，隨著數字版權貿易商業模式的更新及新興版權貿易主體的增加，用戶個體在數字版權貿易體系中的角色越來越重要，由此形成的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不僅在貿易主體角色上重塑用戶個體的多重定位，而且帶來版權貿易客體、主體及交易過程的多元影響。伴隨著數據和信息無形地流動，數字基礎設施正替代交通基礎設施對數字版權貿易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未來，如何在數字版權保護和數字版權作品傳播之間尋求價值最大化的平衡，如何在數據跨境流動的限制性與開放性規則博弈中尋求符合國家安全的數據跨境流動治理方案，如何站在國內國際“雙循環”新格局下，充分認識數字版權產品與服務利用國際和國內兩個市場、兩種資源實現國內國際兩個循環相互聯動的切實可行的制度體系，是推動用戶介入型數字版權貿易高質量發展、實現數字版權貿易強國戰略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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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er Involvement in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User Roles， Possible Influences， and Balance Trends

LU Meng-meng（School of Publishing，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Zhejiang， Hangzhou 310018， China）

Abstract：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digital trade and an important form of dissemination of international digital content industry.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has new characteristics， which are the diversity and particularization of the subjects and the further generalization of the boundary of the objects. Among them， the user is transformed from the marginal role in the traditional copyright trade to the important participant in the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At the same time， the user intervention type of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causes new problems in copyright trade， such as the increase of copyrightable products， the low price and high frequency of the transaction process， and the reduction of the cost of information search and matching.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high quality of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needs to pay attention to balance the relationship among copyright protection， cross-border data flow rules as well as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resources and markets in user-initiated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Key words： digital copyright trade; user involvement; data flow;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