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美國作家海明威的小說《老人與海》講述了老漁夫圣地亞哥與大馬林魚殊死搏斗的故事。他的另一部小說《乞力馬扎羅的雪》則講述了身處非洲草原的作家哈利彌留之際的故事。這兩部小說已有許多不同角度的研究,但少有人注意海明威這兩部小說之間的連續性。這兩部小說雖然體裁和主題不同、發表時期不同,但存在一定的聯系。這兩部小說中的女性都與自然形成了微妙的“他者同盟”,兩位主人公雖然形象迥異,但又都擁有傳統的硬漢氣質。結合這兩點,本文試圖探索兩部小說所反映的海明威的生態女性意識,分析兩位硬漢式主人公的異同,并結合海明威的個人經歷以及當時的社會背景,探究其小說人物形象變遷的原因。
[關鍵詞] 《老人與海》" 《乞力馬扎羅的雪》" 生態女性" 硬漢
[中圖分類號] I106.4" "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20-0036-05
一、緒論
海明威豐富的狩獵和捕魚經驗讓他的小說也充滿了大量生態元素,其中最典型的是海明威晚期的作品《老人與海》(The Old and the Sea)。小說講述了84天一無所獲的老漁民圣地亞哥與大馬林魚和鯊魚殊死搏斗的故事。《老人與海》的背景是海洋,海明威還寫了一些以非洲為創作背景的小說,例如《乞力馬扎羅的雪》(The Snows of Kilimanjaro)、《弗朗西斯·麥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The Short Happy Life of Francis Macomber)等,一些學者也從生態批評(Ecocriticism)的角度分析了海明威作品中的生態書寫。俞燕借助生態批評理論,分析了《老人與海》中圣地亞哥的英雄主義反映出的反生態意識,進而揭示海明威個人對自然的矛盾態度[1]。戴桂玉則從生態女性批評的角度闡釋了《喪鐘為誰而鳴》(For Whom the Bell Tolls)[2]。但現有的生態批判研究多聚焦海明威的單部作品,缺乏對作品的生態觀及作家價值觀的比較。
相較于海明威的長篇小說,他的短篇小說得到的關注并不多,特別是以非洲為背景的一系列短篇。《乞力馬扎羅的雪》是海明威1936年發表的短篇小說,創作靈感來自他與第二任妻子寶琳在非洲的一次狩獵旅行[3]。《乞力馬扎羅的雪》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碌碌無為的作家哈利希望通過非洲的狩獵之旅重新振作精神。但途中卡車拋錨,哈利的腿被荊棘劃破,不幸出現壞疽。雖然妻子海倫不斷安慰哈利救援很快會來,但哈利堅信自己必死無疑,甚至感覺到死亡在一步步逼近。結局是哈利彌留之際夢到自己乘著飛機飛往乞力馬扎羅的山頂。目前關于《乞力馬扎羅的雪》的研究集中在小說的意象、文體特征和意識流寫作手法。李樹欣聚焦其中的非洲形象,指出非洲在小說中不僅是具有道德拯救功能的理想他者,還表現了海明威對現代工業文明的質疑和反思,小說中的黑人形象反映出海明威固有的白人中心主義觀念[4]。張勤、熊榮斌通過小說中的意識流軌跡,發現了海明威意識流手法的獨特之處[5]。孫華祥用定性研究的方法分析小說中大量使用的意識流手法、內心獨白和重復,用定量研究的方法分析作者在遣詞造句上的特點[6]。
從生態批評的角度審視《乞力馬扎羅的雪》的研究較少,也少有研究將這部小說與海明威其他作品進行比較。重新審視《老人與海》和《乞力馬扎羅的雪》,可以發現兩部作品對生態女性意識的共同關注。兩部小說建構出的兩位硬漢形象還表現出一定的連貫性,但這種連貫性背后也存在差異,海明威創造的硬漢形象并非一成不變。本文將通過《老人與海》與《乞力馬扎羅的雪》兩部作品分析海明威的生態女性意識,進一步比較兩部作品中的兩位硬漢人物——圣地亞哥與哈利,通過兩人的異同進一步研究硬漢形象轉變的背后海明威的心態變化。
二、自然與女性
生態女性主義誕生于20世紀70年代末,是20世紀下半葉婦女解放運動和20世紀70年代生態運動的結合,這個概念由法國女性作家弗朗索瓦絲·德·奧博訥(Francoise d’Eaubonne)提出,將女性與自然所遭受的壓迫相聯系,并為這項運動的日后發展提供了理論基礎[7]。生態女性主義的主要內容就是構建女性與自然的聯系。凱倫·沃倫(Karen Warren)指出,任何忽視女性與自然共同受到非人性對待的女性主義與生態主義觀點都不全面,而探索這種女性與自然的聯系是生態女性主義的首要任務[8]。齊默曼(Zimmerman)認為這種對女性與自然的壓迫具有歷史的、經驗的、象征的和理論的重要聯系[9]。在父權制主導的社會中,默認男性處于最高層次,優于其他自然界的生物,自然則成為他者和被統治的對象,為了滿足人類利益被剝削。女性與自然處于相似的地位,在某些歷史時期、父權制主導的社會中,女性是二等公民,被剝奪了基本的公民權利,不被允許投票、工作,在維多利亞時期還有“屋中天使”的刻板印象。
沃倫指出控制女性與自然的都是父權制的中心機制[10]。在父權制架構中,男性被置于中心,自然和女性都是不值得尊重的他者。以男性為主導的現代工業和市場經濟控制著自然,同樣也控制著女性。因此,推翻父權制是生態主義與女性主義的共同目標,是實現雙重解放的必然手段。生態女性主義作為二者的結合,把應對生態和女性危機作為自己的奮斗目標。
海明威的小說表明了他對女性與自然聯系的認同。《老人與海》中,老漁夫圣地亞哥直接將大海比作一位女性。《乞力馬扎羅的雪》中,海明威雖然沒有點明自然與女性的關系,但賦予二者相似的特征。《乞力馬扎羅的雪》中自然和女性都被賦予兩面性。自然是哈利逃避現實和戰爭給他帶來的創傷的精神療養所,也是他重拾靈感與道德的理想場所,可自然也是造成哈利死亡的原因。小說中的生物被描述為死神的化身,哈利先是被荊棘劃傷膝蓋,接著傷口惡化形成壞疽,傷口散發難聞的氣味,吸引來禿鷲和鬣狗,野獸們一點點向哈利靠近,就像死神一步步向他逼近。小說中唯一的女性角色海倫是哈利的妻子,海倫提供哈利物質支持。哈利生前通過謊言博取富家女的歡心,海倫則是他騙到的最后一個女人,也是最有錢的女人。但在哈利眼中,海倫也是一個破壞者[11],導致他的天賦煙消云散。《老人與海》中的大海也有兩面性,平時大海被比擬為提供食糧和精神寄托的女性,但偶爾也會有任性和暴躁的時候,不過那是因為月亮對大海的作用。作者將女性的月經、懷孕和生產過程與自然生態的循環周期相聯系,也反映了女性與自然的親近性。
《乞力馬扎羅的雪》中,自然與女性形成了同盟,共同對抗以男性為主導的父權制。哈利曾經也用真心對待女人,但當他發現謊言能帶給他更多利益時,他就拋棄了自己的道德,自我物化,甘愿淪為富家女的附庸。在這個過程中,哈利自愿放棄自己的天賦,將其視作物質交換的一部分,像鬣狗啃食腐肉一般,理所應當地沉溺于本不屬于他的、從海倫那得到的物質享受。海倫與哈利的愛情從一開始就不平等,海倫愛哈利,但哈利愛的只是海倫的財富。在物質上,海倫看似占據了主動權,以財富掌控哈利,實際上是哈利以情感和自身在父權社會中的優勢地位操控著海倫。海倫的財富是自己的,她本身卻成為哈利隨意剝削的“自然資源”,海倫也心甘情愿陪哈利去做他想做的一切,為了他來非洲打獵。可哈利從來沒有平等地回應海倫的愛,甚至不愿在自己的作品中提到她,女性占據了財富,在戀愛關系中卻還是被擺在他者的位置。到了垂死邊緣,哈利反咬一口,指責海倫利用財富讓自己誤入歧途,讓他放棄了成為偉大作家的夢想,甚至用臟話侮辱海倫。在狩獵的背景下,自然也受到壓迫,成為男性隨意把玩、獵殺的對象。自然和女性在男性主導的社會中都處于邊緣位置,但處于他者地位的自然和女性都選擇了反抗。作為壓迫者,哈利的所作所為讓他在非洲之旅的結尾得到了報應,壞疽象征了自然代替海倫對哈利施加了報復,自然成為海倫的同盟。
三、硬漢
海明威筆下的男性主人公的人物形象獨特鮮明,年齡、職業各異,有拳擊手、斗牛士、獵人、戰士和漁夫,有青壯年也有老人,但他們身上存在著一定的共同點,即都是硬漢。他們都有百折不撓、堅強不屈的性格和在重壓面前從容、鎮定的意志力。小說的劇情要將他們打碎,但這些硬漢卻能在破碎處表現出頑強的精神并挺身而出[12]。海明威早期的短篇小說集《在我們的時代里》(In Our Time)中的主人公尼克是海明威后期小說中硬漢形象的原型。《太陽照樣升起》(The Sun Also Rises)中的巴恩斯、《永別了,武器》(A Farewell to Arms)中的亨利以及《老人與海》中的圣地亞哥都是典型的硬漢形象。海明威塑造的這些硬漢形象與他的自身經歷有關,很大程度上受到他父親的影響。海明威家境殷實,父親是醫生,母親是音樂家,但相較于在母親身邊接受藝術的熏陶,小時候的海明威更樂意與父親外出打獵、捕魚,這些生活經歷不僅為他的創作提供了大量鮮活的素材,還培養了他的硬漢氣質。后來他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和西班牙內戰,這些經歷也是他塑造硬漢形象的重要靈感來源。海明威的創作風格獨特,其中也包含現實主義特色。他的創作大多描寫現實,小說中的硬漢形象也貼近現實。
《老人與海》中的圣地亞哥是當之無愧的硬漢,從對他的身體描寫、與大魚搏斗的過程就能看出此點,而他的名言“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更是其硬漢形象的完美凝練。而《乞力馬扎羅的雪》中的哈利的形象則是圣地亞哥的反面。圣地亞哥靠自己的雙手和技巧來捕魚掙錢,他長時間沒捕到魚,生活窘迫時也沒有向別人尋求施舍,當馬諾林提出要向咖啡店的老板借點錢買彩票時,圣地亞哥還要掂量這件事是否有損他的尊嚴。而哈利衣食住行的支出全都由海倫承擔,沒有富家女的支持,哈利什么也不是,可他沒有為依賴女性感到羞愧,甚至覺得理所應當。圣地亞哥是個行動派,在與大馬林魚的拉鋸戰中,他不僅需要構思下一步的應對措施,還需要行動力,海上的一切瞬息萬變,一旦錯過時機就會葬身大海。相對積極求生的圣地亞哥,哈利則表現出懶惰的一面,沉溺于海倫為他構筑的舒適圈,在這種環境中他喪失了創作的動力和激情。從哈利彌留之際腦中間歇浮現的對過去經歷的回憶可以看出哈利并非沒有創作素材,他能寫的素材太多了,只是懶得動筆。
哈利身上其實也有硬漢氣質,他的精神與圣地亞哥有相似之處。首先,兩人都很堅強,能夠忍受疼痛。圣地亞哥在海上需要長時間與大馬林魚較量,但不管是手掌被魚線劃出口子還是左手抽筋,這些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絲毫不影響他的精神,他從未放松手中的繩索。哈利出現壞疽后感到劇烈疼痛,在非洲的高溫環境下,沒有有效的醫療用具,細菌只會更快地繁殖,傷口不斷惡化,可哈利卻反常地說自己沒有疼痛感。小說后文提到,哈利其實很怕疼痛,身上出現壞疽前他一點兒痛都忍不了。身上出現壞疽后他可能已經痛到麻木,但還有一種可能是,哈利在日常生活中一直忍受著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疼痛。因為相比于生理上的死亡和疼痛,他更在意自己精神上未能完成的抱負。
其次,二人身上都有不服輸的品質。圣地亞哥在故事開始前已經84天顆粒無收,換作普通人可能早就對自己失去信心,打算換個行當了。但圣地亞哥沒被一時的挫折擊垮,日復一日出海,且每一天都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他本可以和其他漁夫一樣在近海打小魚,至少保證每日的基本需求,可圣地亞哥瞧不起他們,毅然決然地選擇更困難的路——去遠海打大魚。對圣地亞哥來說,打魚不單純為了謀生和牟利,他真正在乎的是證明自己,渴望用凱旋證明自己從未老去,即證明自己的硬漢精神。哈利的不服輸表現為兩方面,一方面是面對死亡的態度,他沒有恐懼絕望,也沒有自怨自艾,而是從一開始的淡然到后面的憤怒最后到厭倦,這體現了海明威所說的“壓力下的風度”。在死亡面前哈利表現得現實而冷靜,他知道不會有卡車或飛機帶他離開這片土地,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憤恨自己居然因為意外而死亡,沒有以自己夢想的作家身份離開。哈利說過他不會被不在意的事物打倒,因此打倒他的從來不是死亡而是他自己,一個在物欲橫流的世界中放棄初心的自己。當他在最后時刻重新找回了過去的靈感,想通過寫作與死亡搏斗時,才發現留給自己的時間遠遠不夠。另一方面是哈利對自尊的捍衛。海倫評判哈利消極面對生命的行為是“懦夫”,哈利作為硬漢的神經被觸動了,進而反駁妻子的說法。對哈利來說,他可以在肉體上被摧毀,但絕不能在精神上受到質疑,就好像圣地亞哥所說的,一個人可以被消滅但不能被打敗,尊嚴是哈利誓死捍衛的底線。
四、轉變
海明威的硬漢形象并非一成不變,而是伴隨個人心境的轉變,不斷發展完善。海明威被視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人物,他的一生卻并未一直處于迷惘之中,而是從“迷惘”走向“明朗”。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海明威和其他美國青年人一樣,對現實心懷希望,認為這是一場“正義的戰爭”。他作為紅十字會救護隊的一員親赴戰場,目睹戰友的生命在眼前流逝,自己帶著滿身創傷回到美國,這些經歷讓他對戰爭有了不同的看法。戰爭無情地摧毀了青年人心中的原本的美好理想,動搖了海明威曾經的價值觀。如此的社會背景鑄就了迷惘的海明威和他筆下早期的迷惘的硬漢形象,其中的代表是《永別了,武器》中的亨利。小說中的亨利稀里糊涂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險些送命。因為不堪忍受戰爭的折磨,他毅然選擇告別戰爭,與情人逃到中立國瑞士過上了田園牧歌的安寧生活。但命運和他開了玩笑,妻子在生產時不幸去世,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精神創作。亨利被戰爭消磨了年少的熱情,填補熱情的是迷惘、絕望和空虛,亨利是海明威按照迷惘一代的經歷刻畫出的典型形象。
海明威中期的作品明顯有走出迷惘的嘗試,代表角色是《喪鐘為誰而鳴》中的喬丹。喬丹和亨利都是反法西斯的戰士,也都是迷惘的青年,兩部小說的主題都是愛情與死亡,但喬丹是比亨利更成熟的硬漢。亨利因為妻子的死郁郁寡歡,對他來說,愛情是生命的全部。而對喬丹來說,愛情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一生都在維護民主,和法西斯勢力斗爭。面對戰爭,亨利先是直面然后選擇退縮,而喬丹在生命的最后,讓隊友和愛人遠離,自己去完成炸橋的任務。這種轉變也與第一次世界大戰后資本主義的變革與工人運動的興起有關。青年人更積極地投入革命事業,這種從消極到積極的轉變也影響了很多作家的創作,海明威就是其中之一。同樣是死亡,喬丹的死反映了海明威對戰爭看法的變化,海明威支持用正義的斗爭去消滅戰爭。這種轉變也體現在哈利身上。相比于《老人與海》,《乞力馬扎羅的雪》呈現出海明威更真實的一面。如果說圣地亞哥是海明威理想中的硬漢,那哈利更像是海明威自身的寫照。哈利渴望成為作家,海明威出版《乞力馬扎羅的雪》之前和哈利一樣也很久沒有新的作品出版。而哈利回憶中的戰爭、在巴黎的時光靈感來源于海明威自己的經歷,哈利的戀愛經歷也與海明威的經歷如出一轍。關于哈利的塑造,海明威可能想警醒自己,不能在迷惘中虛度人生,而應該積極走出頹廢的狀態。在生命的最后,哈利也從迷惘中醒悟,重新開始寫作,雖然為時已晚,但這也是他從迷惘走向明朗的表現。
圣地亞哥則真正標志了海明威擺脫了過去的陰霾走向明朗。從主題上看,《老人與海》一改此前海明威擅長的戰爭與死亡的主題,給予讀者更多的希望。不像喬丹和亨利,圣地亞哥沒有因為外力結束生命,他有馬諾林與他做伴并繼承他的衣缽,這暗含了作者認為生命與希望能延續的態度。圣地亞哥相比先前海明威筆下的硬漢形象更成熟,他不僅是生理上的硬漢,更是精神上的硬漢。在實現個人理想與目標的路途中,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不免遇到險境乃至失敗,但經歷了失敗仍義無反顧地去拼搏才能實現生命真正的價值。圣地亞哥已不像海明威先前的主角悲觀地看待生命,而是勇敢地向大自然挑戰,雖然失敗是慘痛的,但他維護了自己的尊嚴。
五、結語
本文從《老人與海》和《乞力馬扎羅的雪》兩部小說中的生態女性意識和硬漢形象兩個維度探討了兩部小說的聯系與差異。通過梳理兩部小說中自然與女性的情節,不難看出海明威對生態和女性的關注。小說中的自然與女性都被賦予兩面性,從而有了聯系,而這種聯系又通過他者聯盟的形式被表達和固化。但自然和女性并未接受這種固化,海明威借自然之手在小說中讓女性實現了報復。兩部小說的男性主人公雖表現為兩個極端,哈利好吃懶做、頹廢消極,而圣地亞哥踏實肯干、積極進取,但二者都具備相同的硬漢特質,都有忍受疼痛的能力和不服輸的拼勁。結合海明威的個人經歷和所處的社會背景,本文分析了其小說中主角形象發生變化的原因。海明威早期的作品受他心態的影響,從迷惘的狀態逐步走向明朗,隨著社會風氣的變化,海明威以更積極的態度對待戰爭。他塑造了經典的硬漢形象,哈利是處于迷惘與明朗間的硬漢,而圣地亞哥則是硬漢中最成熟積極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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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黃俊恒,福建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