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晴朗的早晨,從六點到八點——在上工以前,游著丁鱸的河流有可能釣不到魚嗎?事實上,只要把漁線丟下去就可以拎起一尾魚:這些丁鱸毫不遲疑地一口就咬住魚餌。既然用釣魚線這么容易,試著用漁網撈撈看;丁鱸早已準備好一頭栽進網里去了。
當他的魚簍裝滿時,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他溯流而上,想找一條小徑。
“喂,你!”在河岸一個轉角的楊樹林中,直挺挺地站著一個戴著警衛帽子的家伙,瞪著馬可瓦多。
“叫我,什么事?”馬可瓦多覺得有一股不知名uVvg6AZ9T6ElvwEMDy6itTUoxcJACHlS8iHycVfadLU=的威脅沖著他的丁鱸而來。
“你哪里抓的魚?簍子里的那些魚。”警衛問。
“啊,怎么啦?”馬可瓦多的心已經跳到嘴巴里了。
“如果你是在這下面釣的,趕快把魚丟掉。你沒看到上游有座工廠嗎?”指著一棟長而矮的建筑物。現在馬可瓦多轉過了河流的拐彎處,才看到它在柳樹的那邊正向空中吐煙,向水中排放濃密的云團,是可怕的青綠色和紫色。
“起碼你看清楚水是什么顏色吧!油漆工廠就是那個:藍色毒害了河流,還有魚。趕快把它們丟掉,不然我得把魚扣押起來。”
馬可瓦多想:“雖然我很想扔掉這些有毒的魚,但是在警衛面前,我不能丟這個臉。”于是他回答道:“如果我是在上面釣的呢?”
“那uVvg6AZ9T6ElvwEMDy6itTUoxcJACHlS8iHycVfadLU=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不但要扣押魚,還要給你開張罰單。工廠上游是釣魚保留地。你看那塊牌子!”
“說真的,”馬可瓦多急急地說,“帶著釣竿,只是為了讓朋友信以為真,其實這些魚我是向附近鄉鎮的賣魚人買的。”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只需要付稅,就可以把魚帶回城里,我們這里是城外。”
馬可瓦多已經打開簍子把魚倒回河里了。應該還有一條丁鱸是活的,因為它一扭魚鰭就快樂地游走了。
一米陽光//摘自《馬可瓦多》,本刊有刪節,攝圖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