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世紀50~60年代,是馬克思集中研究創立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理論體系的時期,也是馬克思經濟狀況沉入谷底的艱難階段。為了共同的革命事業,恩格斯長期為馬克思一家提供經濟援助。除此之外,他還曾協助馬克思完成了一件不為人所知的代筆工作——馬克思稱之為“謀生的迫切需要”。
1851年8月,《紐約每日論壇報》邀請馬克思擔任該報駐英國的通訊員,這是一個有穩定收入且能傳播共產主義思想的工作,從哪方面看都應該接下來。但是,通訊員的工作占據了大量寫《資本論》的時間,加上他當時英語不熟練,處理政論文章格外費勁,于是馬克思向恩格斯求助,希望他代寫一篇關于德國局勢的文章。恩格斯雖然每天回到家都已經8點多了,累到恨不得馬上睡過去,但還是接下了這個活兒。
從1851年10月到1852年10月間在報上刊出的19篇連載論文即后來匯總成的《德國的革命和反革命》,都出自恩格斯。
也是在這篇文章里,他提出了大家耳熟能詳的論斷:“革命是歷史的火車頭。”此后,恩格斯還代替馬克思寫過軍事類的評論、時事政治評論,以馬克思的名義在這個報紙上發的論文中,大約有120篇是恩格斯代筆的,但署名自始至終都是馬克思,稿費收取人也是馬克思。
當然,馬克思也寫了不少通訊稿,但最開始的兩年,他給《紐約每日論壇報》寫的文章都要先寄給恩格斯來翻譯成英文。
為了及時完成翻譯,恩格斯使出了“洪荒之力”。
有一次,他沒有翻譯完就將稿子寄出了,同時他寫信給馬克思解釋了原因:早晨收到文章,但在辦事處忙活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七八點才把文章通讀了一遍動手翻譯,很快就到了寫信的此刻——11點半,只有12點前把文章送到郵局,馬克思才能及時收到信件,于是他只能把譯完的先寄送出去。
在這一時期,馬恩二人共同創作了許多論著。例如,《流亡中的大人物》是兩人在1852年5~6月間在曼徹斯特共同完成的,而《揭露科隆共產黨人案件》則由馬克思執筆,《波河與萊茵河》是恩格斯撰寫,《福格特先生》則是由馬克思主筆,恩格斯提供研究所需的歷史資料并補充馬克思的初稿。
當恩格斯在曼徹斯特過著坐牢一樣的經商生活,馬克思在倫敦潛心研究政治經濟學,他倆幾乎每天通信。恩格斯是馬克思研究政治經濟學的引路人,因此馬克思在寫《資本論》期間更加想念并需要恩格斯,“你可以想到,我在這里特別想念你,需要和你商量。”
有時間的時候,馬克思和恩格斯兩家就會互相串門,馬克思主義理論宣傳家拉法格曾經回憶道:“恩格斯來信說他要從曼徹斯特到倫敦來的時候,馬克思一家都為此大大歡慶,老是談這件事。而當恩格斯來的那一天,馬克思等得不耐煩,甚至工作也干不下去。兩個朋友談了一個通宵。”
馬克思一家早已把恩格斯當成家中的一員,馬克思的小女兒艾琳娜一直把恩格斯當成自己“第二個父親”。恩格斯一生沒有孩子,他把馬克思的三個女兒視如己出,經常接孩子們去曼徹斯特居住。馬克思本人也曾在寫給恩格斯的信里感懷一番:“親愛的朋友,在所有這一切情況下比任何時候更感覺到,我們之間存在的這種友誼是何等的幸福。你要知道,我對任何關系都沒有做過這么高的評價。”
(摘自《杰出人物的青少年時代:恩格斯》,中國青年出版社,知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