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從鄉村自治的視角出發,對“四事四權”工作法的理論與實踐研究進行了深入探討。“四事四權”工作法作為新時代“楓橋經驗”在安徽地區的創新轉化,是一種系統化推進鄉村現代化治理的重要實踐,它深度融合了黨建引領、網格化管理、“楓橋經驗”、群眾自治及數字化手段,旨在構建更加高效、民主、和諧的鄉村自我治理體系。
關鍵詞:鄉村;“四事四權”工作法;“楓橋經驗”;群眾自治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推進以黨建引領基層治理”“健全城鄉社區治理體系,及時把矛盾糾紛化解在基層、化解在萌芽狀態”“完善正確處理新形勢下人民內部矛盾機制,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1]。安徽省從2022年開始試點推廣“四事四權”工作法,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村(社區)治理,提升群眾的滿意度與幸福感。
1 何為“四事四權”工作法
“四事四權”工作法的理論基礎來源于黨的群眾路線和民主集中制原則,旨在更好地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作用,推動服務型政府建設,讓政府工作更加貼近群眾,為群眾辦群眾需要的實事,提高政府工作效率和公信力。
“四事”指的是網格管事、五老調事、支部說事、群眾議事。四者共同構成了村集體內部事務的自治體系。“網格管事”是指在村黨組織領導下,將村內居民按照一定規則劃分網格,在劃分網格內指定網格員來實施管理和服務,包括收集民意、協調資源、解決矛盾等的事務。“五老調事”是指由經驗豐富的老干部、老黨員、老教師、老軍人、老模范組成的調解小組,依托自身的德高望重,深厚的群眾信任基礎,在村黨組織的領導下依法依規開展調解工作。
“四權”指的是村民在村民自治組織中的知情權、參與權、決策權和監督權。知情權是基礎,參與權是舉措,決策權是方式,監督權是保障。知情權、參與權、決策權和監督權之間相互聯系、相互促進,依托“四權”的實施,村民可以參與村集體治理、公共事務討論等活動。
“四權”是法律賦予公民的基本權利,“四事”是將“四權”落實到基層工作中的具體舉措。“四事”環環相扣、層層遞進,通過“四事”保障村民的“四權”。這些權利的行使進一步促進村民自治的民主化和法治化,提高公民的個人素質和參與基層社會治理能力,從而使村民自治更加符合人民的利益和需求。
2 鄉村自治中開展“四事四權”工作法的理論研究
“四事四權”是在國家權力及其價值觀主導的法律規則下對基層治理現代化、科學化進行重要調整和引領的方式,也是傳統道德在基層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社會調控手段。
2.1 理論依據
從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上看,事物的發展是由內因和外因共同作用的結果[2]。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是決定國家和社會發展方向的根本力量。“四事四權”工作法就是充分發揮群眾的主觀能動性,把握事物的內在規律,采取有效措施解決實際問題,來推動事物的發展。
從黨的思想路線上看,實行“四事四權”工作法,就是堅持群眾路線,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智慧和力量[3],推動工作的順利開展。在基層治理中,實行“四事四權”工作法,就是從群眾需求出發,緊密聯系群眾,發揮群眾的積極性和創造性,為群眾謀利益,解決群眾的實際問題,推動社會治理和諧發展。
從黨的基本組織原則上看,實行“四事四權”工作法,就是黨組織發揚民主,主動、廣泛聽取本地居民的意見,實行集中統一領導,確保黨的決策在本地正確有效執行。在基層治理中,實行“四事四權”工作法,既體現了民主原則,又體現了集中原則,有利于提高基層治理水平。
這些理論為“四事四權”工作法提供了科學指導和理論支撐,更好地推動工作開展。
2.2 政策基礎
從法律上看,《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規定了村民委員會的地位、作用、組成和職責以及與基層政府的關系;目前還在執行中的關于村民自治的相關法律主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規定群眾自我管理、自我服務、自我教育、自我監督的方式與實效。
從政策上看,《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加強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意見》,明確了“建立起黨組織統一領導、政府依法履責、各類組織積極協同、群眾廣泛參與,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基層治理體系[4]”。意見把黨的統一領導貫穿于群眾自治的全過程和各方面,同時拓展群眾參與基層治理的制度化渠道,把群眾參與基層治理納入法治化軌道。
可見,從政策法律上看,“四事四權”工作法就是聚焦群眾關切,居民實行自治,群眾依法辦理自己的事情,實行民主選舉、民主管理、民主監督、民主決策,推進基層協商民主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努力形成民事民議、民事民辦、民事民管的居民協商自治格局的具體舉措。
3 鄉村實踐中的“四事四權”工作法研究
鄉村自治實踐中,“四事四權”工作法通過健全群眾自治、推動三治融合、實現鄉村善治,進一步推動了基層治理水平的提升,解決了全過程人民民主中,誰來領導、誰來治理、如何治理、怎么樣治理的問題。
3.1 系統化人員整合
鄉村自治實踐中通過整合各類基層服務人員,織密服務網格,形成“縱橫交錯”的網格員隊伍。基層專職網格員形成豎向定位,兼職網格員橫向插入,兩種網格員之間形成相互輔助、相互監督的格局。
3.1.1 優化網格員隊伍,明確服務的主次關系
專職網格員是服務群眾的主渠道,是基層服務網格內信息的匯合點,是回答普遍性問題的主講人,更是組織和群眾之間的傳播人。兼職網格員是專業服務的提供者,可給予個別群眾特殊問題的專業、深度
解答。
3.1.2 整合鄉賢資源,選好、用好、備好“五老”
“五老”是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如何開展德治的明確答案。一是廣聽民聲尋“五老”。基層黨組織廣泛征求群眾意見,摸清本地“五老”候選人員,確保“五老”的認可度和信任度。二是基層黨組織要提前做好對候選人的能力評估,并征詢“五老”以及其家人任職意愿,確保推選的“五老”能夠履職盡責,勝任調解工作。三是基層黨組織以及基層政府,要為“五老”提供必要的培訓和支持,使他們更好地、有效地進行調解矛盾、解決沖突,以及更好地與村(社區)黨組織和其他機構溝通協作。此外,還需完善“退出機制”,適時進行調整。
3.2 系統化事務整合
村民委員會是基層群眾自治組織,面臨各種繁雜事務,存在人事沖突,因此需要優化整合工作事務,將人從重復勞動中解放出來。因此,把黨建、文明創建等各類網格工作整合成“一張網”,將事務、人員下沉,系統化整合工作流程,推動業務扁平化,實現“一網通管”“一網多能”。
3.2.1 主動下沉公共服務資源,確保網格有資源有能力為居民服務
村民由于經濟收入及個人知識水平有限,難以找尋律師服務,因此需特別注重深入開展“一村(社區)一法律顧問”工作,推動法律顧問協助村(社區)起草、審核、修訂村規民約和其他管理規定,為村(社區)重大決策提供法律意見等,為五老調事、支部說事、群眾議事提供法治保障,確保群眾自治成效和水平。
3.2.2 整合現有調解形式,不拘泥于名字,重在實效
農村基層組織要利用好新時代文明實踐站(所)、“一約四會”“談心說事室”“矛盾糾紛調解室”等各類載體平臺,實現工作方式的延續性,減少群眾的誤解,提高群眾的接受度。
3.2.3 強化黨建引領,支持群眾自治“主心骨”作用
一是壓實縣(區)直機關與村黨組織結對共建,確保工作實效;二是嚴查嚴要求村黨組織落實“四議兩公開”制度,推動黨務、村務、財務“三務”公開;三是開展宣傳引導工作,鼓勵群眾涵養文明鄉風,促進群眾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
3.3 系統化平臺整合
現代化的社會離不開科技賦能,構建平臺貫通、數據融通、服務暢通的基層社會治理服務平臺,推動鄉村社會治理現代化是一條必經之路。
3.3.1 建立健全“科技+”自助服務一體化平臺,突出數字賦能,完善智治支撐,推動數據共享互通
一方面,大力推廣“皖事通辦”平臺,依托中央、省、市對基層社會治理的規劃和設計,通過搭建信POJnrs3ucK8lLQTQuCb2Y1PI9uTQPlF3hq0s2Ow/ZUw=息互聯、數據共享、高效運轉的公共服務受理平臺,讓能上網、會上網的廣大中青年群眾在家就能辦好事、辦成事;另一方面,完善“網格化”管理平臺,打造“全科”網格,用好“微信群+智慧治理”方式,讓群眾隨時了解本村本地工作動態,打通治理的“神經末梢”;同時將涉及承擔基層社會治理職責的相關部門接入公共服務信息平臺,進一步優化網格劃分設置,全面整合網格內的“人、地、事、物、情、組織”等各類信息,著力打造“綜治中心+網格化+信息化”公共服務信息聯動平臺,推動各類資源信息共建共享、資源共用、動態跟蹤、全面覆蓋。
3.3.2 聯系實際地用好群眾議事平臺,以“群眾議事”培養村民自治能力與參與自治的“慣性”
一方面,“接地氣”搭建微信群里的“微信討論會”、田間地頭的“農家農事會”、群眾大院的“大院議事會”、村頭廣場的“村民議事亭”、會議室里的“村民議事廳”,引導群眾集體的事務共商共議、集體的事務共同參與推動、集體的利益共同實施監督。涉及集體的事項,讓群眾參與有章可循的路徑,民村之間的矛盾,化解有路可走,通過公開透明的途徑真正把話筒交給群眾,把問題留給干部。另一方面,引導“兩代表一委員”、農村經濟合作組織負責人、致富帶頭人等關心參與村(社區)事務管理,帶動其他群眾自主參與基層公共事務和公益事業,建立健全議事協商制度,充分發揮“紅白理事會”等組織在基層治理中的中堅力量,保障群眾在村(社區)事務中的知情權、決策權、參與權和監督權。
3.4 系統化業務整合
農村基層組織是具體事務的經辦地、責任問題的歸屬地、監督評價的考評地,各項業務相互交叉,權責不夠清晰,“四事四權”工作法將事務線條、流程化實現高效有序。
3.4.1 工作流程一體化整合
從上至下構建的管理平臺與織密的網格組合,形成了問題、任務、措施、責任、成效“五項清單”,構建了基于信息化的問題發現、流轉交辦、協調聯動、研判預警、督辦考核等運行機制,實現了統一指揮,形成了“問題匯總—研判交辦—辦理反饋”的工作閉環,打通服務群眾的“最后一公里”,切實提升基層社會治理精細化水平[5]。
3.4.2 責任劃歸一體化整合
服務網格分類別處理問題。網格員按照“公事”“大事”“小事”“私事”對收集的群眾訴求予以分類分責處理,進一步厘清事項權屬,合理界定政府、社區、居民的職責邊界,找準解決問題的途徑,落實責任主體,做到每件事情有“責”可明、有“地”解決。群眾“話有處說、事有人管、難有人幫”,把村民關心的“關鍵小事”切實當作農村基層組織的大事,一件一件盯著辦好辦實,實現政府治理與社會自我調節、居民自治的良性互動。
3.4.3 監督評價一體化整合
一方面通過智慧鄉村、小微權力“監督一點通”等反饋平臺收集梳理問題,健全工作臺賬。建立基層問題合理存在制度,規避基層出現角色沖突,只上報能夠解決的問題,導致苗頭性、階段性問題的隱藏。另一方面細化小微權力清單,強化信息公開公示。
4 結語
“四事四權”工作法是安徽省將完善農村基層治理體系過程中,“堅持和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1],將黨建引領、網格員、德治、自治整合探索出的一種行之有效的基層治理工作機制品牌,是安徽省推廣“楓橋經驗”60周年來系統化的轉化成果,激活了基層治理“神經末梢”;總結試點經驗,對于推廣和發展“四事四權”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N].人民日報,2022-10-26(001).
[2] 李艷梅,韓潔,王克勤,等.新農科視域下農林院校“專業課程思政”的內涵與外延[J].西南林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23,7(4):14-20.
[3] 陳偉群.“以民為本”是中華民族精神的核心觀念[J].廣東社會科學,2005(6):82-87.
[4] 佚名.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意見[J].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報,2021(21):6-10.
[5] 周斌.全國市域社會治理現代化工作會議發言摘登[N].法制日報,2019-12-05(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