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領導探索中國現代化的鮮明特色及其時代價值

〔關鍵詞〕鄧小平；中國現代化；改革開放；共同富裕

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在長期探索和實踐中歷經千辛萬苦、付出巨大代價取得的重大成果。習近平深刻指出：“中國共產黨100 多年團結帶領中國人民追求民族復興的歷史，也是一部不斷探索現代化道路的歷史。”① 在中國共產黨領導探索中國現代化漫漫征途上，巍然屹立著一座座理論與實踐的豐碑。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自力更生、發憤圖強，深刻回答如何既學習蘇聯經驗又不照搬蘇聯模式的重大問題，明確提出并堅定實施四個現代化偉大綱領，開辟了依托社會主義制度和獨立自主方針實現中國現代化的新紀元。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解放思想、銳意進取，深入破解如何從中國國情出發建設社會主義的重大課題，明確提出并奮力推進“中國式的現代化”戰略構想，開辟了通過改革開放和“三步走”發展戰略實現中國現代化的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現代化探索開辟了新境界。以習近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自信自強、守正創新，在已有基礎上繼續開拓前進，不斷實現理論和實踐上的創新突破，就如何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這一時代課題提出一系列原創性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成功推進和拓展了中國式現代化。歷史與現實的實踐深刻表明，中國式現代化具有厚重的歷史邏輯、理論邏輯和實踐邏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走得通、行得穩，是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唯一正確道路”①。

在中國現代化的接續探索中，作為中國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總設計師，鄧小平為探索和推進中國現代化付出了創造性努力、作出了歷史性貢獻，形成了一系列具有鮮明特色的根本立場、基本觀點和科學方法。《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明確指出：“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以鄧小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團結帶領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深刻總結新中國成立以來正反兩方面經驗，圍繞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一根本問題，借鑒世界社會主義歷史經驗，創立了鄧小平理論，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作出把黨和國家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實行改革開放的歷史性決策，深刻揭示社會主義本質，確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路線，明確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科學回答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系列基本問題，制定了到21 世紀中葉分三步走、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發展戰略，成功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② 鄧小平關于中國現代化富有鮮明特色的理論探索和實踐創造，是我們黨的寶貴思想財富，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時代價值。

一、堅持實事求是，建設符合中國國情的中國式的現代化

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是我們黨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始終堅持和不懈追求的目標，而要順利實現這一目標，必須首先解決好以什么樣的認識論和方法論探索中國現代化道路，即黨的思想路線問題。粉碎“四人幫”、結束“文化大革命”后，由于“兩個凡是”錯誤方針的影響，在究竟要堅持什么樣的思想路線這一重大問題上，黨內和社會上存在著許多模糊認識，中國現代化道路探索面臨嚴峻考驗。在這一重大歷史轉折時期，鄧小平旗幟鮮明地提出必須突破“兩個凡是”的思想束縛，恢復和堅持黨的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堅定不移把中國現代化建設推向前進。鄧小平明確指出：“我們當前以及今后相當長一個歷史時期的主要任務是什么？一句話，就是搞現代化建設。能否實現四個現代化，決定著我們國家的命運、民族的命運。”①“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是我們當前最大的政治，因為它代表著人民的最大的利益、最根本的利益。”② 他反復強調：“我們黨在現階段的政治路線，概括地說，就是一心一意地搞四個現代化。”③ “這件事情一定要死扭住不放，一天也不能耽誤。”④ “就我們國內來說，什么是中國最大的政治？四個現代化就是中國最大的政治。”⑤ 與此同時，鄧小平把端正黨的思想路線提到關系中國現代化前途命運的突出位置。他明確指出，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是毛澤東思想的精髓；要順利推進四個現代化并取得成功，必須堅持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理論聯系實際。⑥ 為重新恢復和確立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采取了一系列重大措施，開展了一系列撥亂反正和思想引領工作。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重新確立和大力弘揚，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探索中發揮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重大作用。在1992 年南方談話中，鄧小平結合中國改革開放實際，對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重大意義和深刻內涵作出精辟闡發：“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的精髓。要提倡這個，不要提倡本本。我們改革開放的成功，不是靠本本，而是靠實踐，靠實事求是。”⑦ “馬克思主義是打不倒的。打不倒，并不是因為大本子多，而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的真理顛撲不破。”⑧ “我們講了一輩子馬克思主義， 其實馬克思主義并不玄奧。馬克思主義是很樸實的東西， 很樸實的道理。”⑨ 鄧小平的這些精辟論斷，滲透著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彰顯著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中國化、具體化的原則，為我們黨成功推進改革開放、探索符合中國國情的現代化道路指明了根本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堅持實事求是、從中國國情出發探索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鄧小平提出了一個具有重大實踐價值和深遠歷史意義的命題，即“中國式的現代化”。1979 年3 月30日，在黨的理論工作務虛會上，受黨中央委托，鄧小平發表了題為《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重要講話。在這次講話中，鄧小平明確提出了“中國式的現代化”的重大命題， 指出：“ 現在搞建設， 也要適合中國情況， 走出一條中國式的現代化道路。”① 什么是中國式的現代化？鄧小平進行了深遠性戰略思考和全盤式戰略布局。1979 年12 月6 日， 他在會見日本首相大平正芳時對“ 中國式的現代化” 的內涵、目標和步驟作出了明確界定，指出：“我們要實現的四個現代化，是中國式的四個現代化。我們的四個現代化的概念，不是像你們那樣的現代化的概念，而是‘小康之家’。到本世紀末，中國的四個現代化即使達到了某種目標，我們的國民生產總值人均水平也還是很低的。要達到第三世界中比較富裕一點的國家的水平，比如國民生產總值人均一千美元，也還得付出很大的努力。就算達到那樣的水平，同西方來比，也還是落后的。所以，我只能說，中國到那時也還是一個小康的狀態。”②在這一重要談話中，鄧小平已經明確提出了兩個重要原則：一是中國式的現代化不是西方國家的現代化，而是從中國國情出發、符合中國實際的現代化；二是中國式的現代化不能急于求成，必須分步驟進行，腳踏實地去實現。在之后的多次重要講話中，鄧小平系統形成了中國現代化大體分“三步走”的戰略構想。正是在這一重大戰略構想指導下，1987 年10 月召開的黨的十三大明確了“三步走”發展目標。中國式的現代化的重大思想和“三步走”發展戰略，既體現了中華民族立志走向偉大復興的雄心壯志，又彰顯了從中國實際出發、遵循客觀規律的實事求是精神。實踐充分證明，中國式的現代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之路；“三步走”發展戰略是在人口多、底子薄、生產力相對落后的基礎上邁向現代化的正確戰略選擇。對于這段歷史，習近平作出科學評價：“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同志提出‘三步走’戰略，即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解決人民溫飽問題，到上世紀末使人民生活達到小康水平，到二十一世紀中葉基本實現現代化，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進入新世紀，在人民生活總體上達到小康水平之后，我們黨又提出，到建黨一百年時全面建成惠及十幾億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會，然后再奮斗三十年，到新中國成立一百年時，基本實現現代化，把我國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③ 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奮力探索符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引領和激勵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實現了由站起來到富起來的偉大歷史性飛躍，為進一步走向強起來、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打下了堅實基礎。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進一步堅持和貫徹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深入探索中國現代化基本規律，成功開辟了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的正確道路。習近平立足中國國情，著眼世界變局，在深入分析和借鑒世界現代化經驗教訓基礎上，對如何從當代中國國情出發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進行了高屋建瓴、高瞻遠矚的運籌和謀劃，明確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既有各國現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國情的中國特色。”① 其中，“中國式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②，尤其彰顯了堅持實事求是、基于中國國情的科學精神。中國有14 億多人口，規模超過世界現有發達國家人口的總和。超大規模的人口，既能為現代化建設提供充足的人力資源和超大規模的市場，同時也帶來了一系列特有的難題和挑戰，要使14 億多人整體邁進現代化社會，其艱巨性和復雜性前所未有，其發展途徑和推進方式必須也必然要具備自己的特點，絕不可盲目照搬任何國家走過的現代化道路。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式現代化“是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現代化，也是難度最大的現代化”③。黨的二十大報告特別強調，在現代化道路選擇和推進實踐中，我們既要把握歷史主動，又要保持歷史耐心，既不要因循守舊，也不要好高騖遠，必須“堅持穩中求進、循序漸進、持續推進”④。我們黨關于中國現代化長期探索的實踐充分表明，“把握歷史主動”和“保持歷史耐心”是辯證統一的：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改造客觀世界和人們主觀世界的一場偉大變革，是造福全體中國人民的一場偉大實踐，必須充分發揚歷史主動精神，敢于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充分調動全國各族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踔厲奮發、銳意進取、勇毅前行，用我們自己的辛勤勞動和智慧才能創造我們的歷史；中國式現代化又是一項長期的、艱巨的歷史任務，需要進行長期的艱苦奮斗，把握歷史主動必須建立在掌握歷史規律、遵循歷史邏輯、保持歷史耐心的基礎之上，一項一項任務地去完成，一步一個腳印地去奮斗，一個階段一個階段地去推進，絕不可操之過急，更不可超越階段發展。

二、堅持改革開放，建設制度不斷完善、充滿生機活力的現代化

鄧小平對中國現代化道路的不懈探索和“三步走”發展戰略的科學擘畫，與改革開放不可分割地聯系在一起。這是新時期中國社會變革與發展的最鮮明特點，也是中國現代化道路探索最深刻的邏輯。當時，世界經濟快速發展，科技進步日新月異，而“文化大革命”的深重影響使我國許多體制和制度仍處于僵化、保守狀態，嚴重阻礙社會生產力發展，嚴重阻礙四個現代化進程。1978 年12 月13 日，在中央工作會議閉幕會上，鄧小平作了題為《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的重要講話，鮮明提出了堅持解放思想、深化體制改革的重大任務。這篇重要講話是“解放思想、開辟新時期新道路的宣言書，實際上成為隨后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主題報告”①。

在這篇重要講話中，鄧小平明確指出，要堅持實事求是，首先必須解放思想。解放思想是關系黨和國家命運的重大政治問題，是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現代化道路的重要前提。“只有思想解放了，我們才能正確地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指導，解決過去遺留的問題，解決新出現的一系列問題，正確地改革同生產力迅速發展不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確定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具體道路、方針、方法和措施。”② 鄧小平特別強調，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就要堅決改革一切同社會化大生產不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中的弊端，“如果現在再不實行改革，我們的現代化事業和社會主義事業就會被葬送”③。正是在鄧小平關于改革重要論述的指引和推動下，我們黨成功實現了偉大的歷史性轉折，開創了依靠改革開放推進中國現代化建設的新局面。對此，習近平在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作出了歷史性總結和評價：“在鄧小平同志領導下和老一輩革命家支持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沖破長期‘左’的錯誤的嚴重束縛，批評‘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充分肯定必須完整、準確地掌握毛澤東思想的科學體系，高度評價關于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果斷結束‘以階級斗爭為綱’，重新確立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政治路線、組織路線。從此，我國改革開放拉開了大幕。”④實踐有力表明，“改革開放是我們黨的一次偉大覺醒，正是這個偉大覺醒孕育了我們黨從理論到實踐的偉大創造。改革開放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發展史上一次偉大革命，正是這個偉大革命推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偉大飛躍”⑤。

適應時代潮流，總結實踐經驗，著眼中國發展，鄧小平對改革開放在中國現代化中的重要地位和重大功能進行了多維度的思考與定位：

——改革是一場深刻的革命，是中國的第二次革命。現代化是18 世紀歐洲工業革命的產物，是人類社會一場偉大革命。中華民族是世界上偉大的民族，有著5000 多年源遠流長的文明發展史，曾長期走在世界發展進步的前列，為人類文明進步作出不可磨滅的貢獻。然而1840 年鴉片戰爭以后，由于帝國主義列強的肆意入侵和封建統治階級的腐朽無能，中華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難，被西方現代化大潮遠遠拋在后面。20 世紀六七十年代正當西方新一輪科技革命爆發之時，“文化大革命”又嚴重影響了中國走向現代化的步伐。作為“后發型”國家，中國要實現現代化，必須學習、借鑒西方現代化的經驗，按照國際先進的管理方法、經營方法和現代經濟發展規律推進現代化。鄧小平敏銳地指出，這實際上是一場偉大的革命，“這場革命既要大幅度地改變目前落后的生產力，就必然要多方面地改變生產關系，改變上層建筑，改變工農業企業的管理方式和國家對工農業企業的管理方式，使之適應于現代化大經濟的需要”①。改革是革命，不是改良，不是細枝末節的修補，而是具有革命性質的社會變革。因此，鄧小平反復強調，堅持改革，“膽子要大，步子要穩”②，這是改革的基本方針。“所謂膽子要大，就是堅定不移地搞下去；步子要穩，就是發現問題趕快改。”③ 作為一場深刻的革命，改革的道路并不平坦。在1992 年南方談話中，鄧小平針對當時改革開放面臨的阻力和亟待解決的實際問題，振聾發聵地指出：“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于試驗”，“看準了的，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深圳的重要經驗就是敢闖。沒有一點闖的精神，沒有一點‘冒’的精神，沒有一股氣呀、勁呀，就走不出一條好路，走不出一條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業”。④ 鄧小平把改革提到“中國的第二次革命”的高度，深刻指明了中國現代化的艱巨性和復雜性，也深刻揭示了中國現代化的內在規律。歷史充分表明，鄧小平關于改革是一場革命的重大論斷，對于中國現代化道路的不斷拓展具有根本性指導意義，在今天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進程中仍然具有強烈的時代價值。

——改革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的根本手段。生產力是一切社會變革和發展的根本基礎。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指明，生產力是生產關系乃至上層建筑的決定性因素，“社會制度中的任何變化，所有制關系中的每一次變革，都是產生了同舊的所有制關系不再相適應的新的生產力的必然結果”⑤，“隨著新生產力的獲得，人們改變自己的生產方式，隨著生產方式即謀生的方式的改變，人們也就會改變自己的一切社會關系”⑥。鄧小平領導探索中國現代化道路的一個原創性重大貢獻，就是始終把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作為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作為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基礎。針對“四人幫”提出的“寧要貧窮的社會主義，不要富裕的資本主義”⑦的荒謬觀點及其深重影響，鄧小平反復強調：“我們革命的目的就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離開了生產力的發展、國家的富強、人民生活的改善， 革命就是空的。”① “當然我們不要資本主義，但是我們也不要貧窮的社會主義，我們要發達的、生產力發展的、使國家富強的社會主義。我們相信社會主義比資本主義的制度優越。它的優越性應該表現在比資本主義有更好的條件發展社會生產力。”② “社會主義要消滅貧窮。貧窮不是社會主義，更不是共產主義。”③ 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首先必須解放和發展生產力，這是最主要的，“只有這樣，才能表明社會主義的優越性”④。為了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必須進行經濟體制以及相關領域的改革。“我們所有的改革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掃除發展社會生產力的障礙。”⑤ 鄧小平特別強調，“革命是解放生產力，改革也是解放生產力”⑥，“過去，只講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生產力，沒有講還要通過改革解放生產力，不完全。應該把解放生產力和發展生產力兩個講全了”⑦。

——改革是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現代化是一場極其深刻的社會變革，其中制度改革和完善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正是著眼對制度問題的深入思考， 鄧小平明確把改革的意義定位為“ 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完善”⑧。在鄧小平關于社會主義發展階段和制度改革重要論述的直接指導下，黨的十三大系統闡述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明確概括了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從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制度完善的長期性和階段性出發，鄧小平在1992 年南方談話中提出了一個重大論斷，這就是“制度逐步定型”論：“恐怕再有三十年的時間，我們才會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在這個制度下的方針、政策，也將更加定型化。”⑨ 這一科學論斷深刻揭示了改革的制度現代化價值取向，為如何通過制度改革推進中國現代化提供了根本指南。習近平在總結改革開放40 年重大成就和寶貴經驗時明確指出：“改革開放40 年的實踐啟示我們：制度是關系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長期性問題。”⑩ 正是由于牢牢抓住制度改革和創新定型這一根本任務，改革開放有力地促進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的逐步完善，制度現代化有力地支撐和推進了經濟社會現代化。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領導人民奮力開創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持之以恒地把深化制度改革和制度定型作為現代化建設的核心任務、擺在突出位置。2013 年10 月召開的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首次提出“制度治理現代化”論，“堅持把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作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①，由此“開啟了全面深化改革、系統整體設計推進改革的新時代，開創了我國改革開放的新局面”②。2019 年10 月召開的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首次提出“制度治理效能”論，突出強調“堅持和完善支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著力固根基、揚優勢、補短板、強弱項，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加強系統治理、依法治理、綜合治理、源頭治理，把我國制度優勢更好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③。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完善、定型和實現制度現代化為核心價值導向的全面深化改革，全面開啟了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為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提供了強大的制度支撐和制度動力。

——改革的目的是要趕上時代。現代化是一場以工業革命和科技革命為動力和紐帶的社會變革過程，任何一個國家要想關起門來實現現代化，是絕對不可能的。由于長期閉關鎖國所造成的經濟、技術落后的狀況，20 世紀七八十年代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探索面臨的一個突出問題就是：如何看待世界，如何趕上時代。鄧小平在領導中國現代化探索過程中，放眼世界、高瞻遠矚，作出一個影響長遠的重大戰略決策，這就是把改革和開放緊密結合起來，以對內改革促進對外開放，以對外開放推動對內改革。正是站在時代變化制高點上，鄧小平精辟地指出：“我們要趕上時代，這是改革要達到的目的。”④ 要趕上時代，就必須充分認清世界形勢發生的巨大變化和科技革命產生的巨大影響，打開面向世界的大門，充分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鑒先行現代化國家一切反映現代社會化生產規律的先進經營方式和管理方法。鄧小平反復強調，關起門來搞現代化是不可能成功的，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對內經濟搞活，對外經濟開放，這不是短期的政策，要貫穿“三步走”發展戰略全過程；不改革沒有出路，不開放也沒有出路，國家現代化建設沒有希望；對外開放、引進外資，同外國人合資經營，得益的大頭是國家、是人民，我們的開放政策不會導致資本主義。改革開放實踐雄辯證明，鄧小平關于對內改革與對外開放緊密結合推進中國現代化的戰略策略是完全正確的。正是在鄧小平關于改革開放重要論述的指引下，通過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的接續奮斗，“我們實現由封閉半封閉到全方位開放的歷史轉變，積極參與經濟全球化進程，為推動人類共同發展作出了應有貢獻”①，“我國日益走近世界舞臺中央，成為國際社會公認的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②。

堅持改革開放，建設制度不斷完善、充滿生機活力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探索中國現代化所堅持的最重要出發點和最鮮明特色。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更是高舉改革開放旗幟，統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堅定不移推進改革開放，開創了全面深化改革開放新局面。習近平強調：“改革開放是黨和人民大踏步趕上時代的重要法寶，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必由之路，是決定當代中國命運的關鍵一招，也是決定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一招。”③ 黨的二十大報告把“堅持深化改革開放”確立為中國式現代化必須牢牢把握的“五項重大原則”④之一，明確指出在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新征程上，必須“深入推進改革創新，堅定不移擴大開放，著力破解深層次體制機制障礙，不斷彰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不斷增強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動力和活力，把我國制度優勢更好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⑤。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將就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作出新的戰略部署。在堅持目標導向和問題導向相結合的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繼續鞏固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筑牢根本制度、完善基本制度、創新重要制度，把我國制度優勢更好轉化為國家和社會治理效能，必將使中國式現代化更加凸顯鮮明特色和時代價值，增強社會主義新活力，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

三、堅持共同富裕，建設先富帶后富、逐步實現共同富裕的現代化

中國式現代化是以人民為主體和中心的現代化，人民性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屬性和根本方向。習近平明確指出，在中國式現代化歷史進程中，必須始終“堅守人民至上理念，突出現代化方向的人民性”⑥，“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的事業，必須緊緊依靠人民，匯聚蘊藏在人民中的無窮智慧和力量，才能不斷創造新的歷史偉業”①。世界現代化進程中的經驗教訓深刻表明，“現代化道路最終能否走得通、行得穩，關鍵要看是否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現代化不僅要看紙面上的指標數據，更要看人民的幸福安康”②。從大的歷史方位來看，我國仍然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國式現代化是在消除絕對貧困、實現全面小康基礎上推進的現代化，因此，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一個鮮明特點和突出任務就是不斷實現和鞏固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堅決防止兩極分化。正是從中國式現代化這一鮮明特點和突出任務出發，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把共同富裕定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和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色，強調實現共同富裕是“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必須“堅持把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現代化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著力維護和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著力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堅決防止兩極分化”。③

實現共同富裕，防止兩極分化，是鄧小平在領導探索中國現代化過程中反復強調的根本原則，也是鄧小平對中國現代化事業的一個突出貢獻。針對過去長時間“左”的思潮在共同富裕問題上造成的干擾和困惑，鄧小平從搞清楚“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一根本問題著手，深刻揭示和科學回答了實現共同富裕在社會主義現代化中的本質地位和重要作用。他深刻指出：“不解放思想不行，甚至于包括什么叫社會主義這個問題也要解放思想。經濟長期處于停滯狀態總不能叫社會主義。人民生活長期停止在很低的水平總不能叫社會主義。”④ 他反復強調：“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不同的特點就是共同富裕，不搞兩極分化。”⑤“沒有貧窮的社會主義。社會主義的特點不是窮， 而是富， 但這種富是人民共同富裕。”⑥ 在1992 年南方談話中，鄧小平尤其把實現共同富裕提到社會主義本質的高度：“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⑦ 這一重要論斷是對科學社會主義學說的創造性發展，是中國現代化進程之所以要把實現共同富裕作為鮮明特征和奮斗目標的根本依據。

深刻理解鄧小平社會主義本質論，對于深刻認識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上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鮮明特點和突出任務尤其具有根本性意義。關于鄧小平社會主義本質論在中國現代化探索中的重要地位、實踐意義和時代價值，《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作出科學評價：鄧小平理論“深刻揭示社會主義本質，確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路線，明確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科學回答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系列基本問題，制定了到二十一世紀中葉分三步走、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發展戰略，成功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①。

本質決定特征，本質決定原則。所謂本質，即事物發展的質的規定性，是決定事物發展方向與質量的根本因素。馬克思深刻指出，本質與現象、內容與形式，是認識事物兩種不同的范疇，“如果事物的表現形式和事物的本質會直接合而為一，一切科學就都成為多余的了”②。 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史和我國社會主義發展中的經驗教訓深刻表明，能否抓住社會主義的本質要素，是能否順利推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前提，也是能否成功開創中國現代化道路的重要前提。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和科學社會主義學說深刻指明，判斷社會主義是否科學、是否有用，最根本的標準就是兩條：一是生產力標準；二是人民利益標準。這兩條根本標準，無疑也是社會主義發展中的兩個最本質因素。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和重要標志是生產力的極大解放和充分發展，社會主義的本質內涵和突出優勢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社會主義制度在解放和發展生產力、逐步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的基礎上，必將也必須給人民帶來更多更實際的利益，最終達到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共同富裕既是促進社會全面進步的根本基礎，又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重要條件。總之，一個是生產力充分發展，一個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這是決定社會主義發展進程的兩個最本質因素，也是衡量社會主義制度是否完善的兩個最根本標準。這兩個方面的因素相互促進、有機統一：一方面，只有在不斷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的基礎上逐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不斷向著共同富裕目標邁進，才能不斷鞏固和發展公有制、按勞分配等社會主義的基本制度，使社會主義充滿生機活力地向前發展；另一方面，脫離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的本質要求，脫離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價值目標，抽象地談論公有制、片面地追求公平分配，認為只要是公有制就是社會主義，甚至認為“越大越公越好”，那就會把社會主義變成不切實際的空談，陷入絕對平均主義和超階段發展的誤區。社會主義歷史進程中的經驗教訓深刻表明，公有制、按勞分配等是社會主義的基本特征，是受社會主義本質因素決定的，公有制能否完善，按勞分配是否有效，歸根到底決定于社會主義的本質即生產力能否極大發展，能否在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的基礎上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對社會主義本質與特征辯證關系的科學揭示和全面把握，正是鄧小平社會主義本質論的精髓和真諦，這也是鄧小平領導探索中國現代化所始終堅持的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方法論。

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在人口規模龐大基礎上，怎樣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這歷來是牽動社會發展全局、影響中國現代化進程的一個突出問題，也是一個敏感問題。鄧小平在領導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探索中國現代化的過程中，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堅持辯證唯物主義的科學方法，統攬全局地作出了一個“改革開放的大政策”，這就是讓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通過勤奮勞動和合法經營先富起來，帶動和促進越來越多的人、越來越多的地區逐步走向共同富裕。1985 年9 月，在改革開放全面啟動的關鍵時期召開的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上，鄧小平明確指出：“在改革中，我們始終堅持兩條根本原則，一是以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為主體，一是共同富裕。有計劃地利用外資，發展一部分個體經濟，都是服從于發展社會主義經濟這個總要求的。鼓勵一部分地區、一部分人先富裕起來，也正是為了帶動越來越多的人富裕起來，達到共同富裕的目的。”① 針對國際國內一些人對“先富帶后富”政策的誤解、懷疑甚至詰難，鄧小平旗幟鮮明地強調：“我們允許一部分人先好起來，一部分地區先好起來，目的是更快地實現共同富裕。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的政策是不使社會導致兩極分化，就是說，不會導致富的越富，貧的越貧。坦率地說，我們不會容許產生新的資產階級。”② “我們允許一些地區、一些人先富起來，是為了最終達到共同富裕，所以要防止兩極分化。這就叫社會主義。”③ 我國改革開放歷史進程和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的實踐有力證明，鄧小平關于“先富帶后富、逐步實現共同富裕”的方略和政策是完全正確的，這是凝聚全體人民共同奮斗、建設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正確政策和有效路徑。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拓展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偉大歷程中，始終堅持的一個重大戰略就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基礎上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我們黨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堅持以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增進人民福祉為出發點和落腳點，采取一系列精準扶貧、精準脫貧重大措施，領導全國人民勝利打贏了整體脫貧攻堅戰，實現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黨的十九大以來，習近平對什么是共同富裕、怎樣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這一歷史性課題作出深邃探索，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他深刻指出：“打贏脫貧攻堅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促進共同富裕創造了良好條件。現在，已經到了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歷史階段。”④“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我們說的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不是少數人的富裕，也不是整齊劃一的平均主義。”① 實現共同富裕，必須把握好這樣幾個基本原則：一是“鼓勵勤勞創新致富”，二是“堅持基本經濟制度”，三是“盡力而為量力而行”，四是“堅持循序漸進”。② 習近平關于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重要論述和重大原則，堅持和發展了科學社會主義學說，進一步豐富了社會主義本質論，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開創中國式現代化新局面提供了根本的思想理論指南。

四、堅持全面發展，建設高度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現代化

人類社會現代化進程表明，世界上沒有各國通用的現代化模式，也沒有完全相同的現代化效果。各個國家歷史傳統不同、基本國情不同、社會制度不同，在現代化道路選擇上各不相同，現代化所帶來的社會效果也各不相同。迄今為止，現代化主要包括兩種典型形態：一種是資本主義現代化，這是西方國家的現代化；一種是社會主義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是這一現代化形態的典型體現。中國式現代化既借鑒吸收一切人類文明優秀成果，借鑒吸收西方國家現代化的某些成功經驗，又打破了“現代化=西方化”的迷思，展現了不同于西方現代化模式的新圖景，“拓展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途徑，為人類對更好社會制度的探索提供了中國方案”③。中國式現代化超越西方現代化的一個根本之點在于，把人的現代素質建設提到現代化的重要位置，堅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調發展，有效避免和防止“資本邏輯”驅動的西方現代化所不可避免產生的利益分化、政治極化、極端個人主義、人的主體性失落等種種弊端，不斷實現社會全面進步和人的全面發展。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強調：“物質富足、精神富有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要求。物質貧困不是社會主義，精神貧乏也不是社會主義。”④ 在中國式現代化歷史進程中，既要“不斷厚植現代化的物質基礎，不斷夯實人民幸福生活的物質條件”，又要“同時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傳承中華文明，促進物的全面豐富和人的全面發展”。⑤

把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擺到突出位置，堅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是鄧小平領導改革開放和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個重大戰略舉措，也是領導探索中國現代化的一個重大理論貢獻。早在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就明確指出：“我們要在建設高度物質文明的同時，提高全民族的科學文化水平，發展高尚的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① 在推進改革開放、明確形成“三步走”發展戰略的過程中，鄧小平針對改革開放中出現的新問題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面臨的新情況，十分注重從關系黨和國家前途、關系現代化事業成敗的高度強調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作出了一系列內涵豐富、指向明確的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論述：（1） 高度精神文明是社會主義的本質屬性和真正優勢。“我們要建設的社會主義國家， 不但要有高度的物質文明， 而且要有高度的精神文明。”② “我們為社會主義奮斗，不但是因為社會主義有條件比資本主義更快地發展生產力，而且因為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消除資本主義和其他剝削制度所必然產生的種種貪婪、腐敗和不公正現象。”③ “有了共同的理想，也就有了鐵的紀律。無論過去、現在和將來，這都是我們的真正優勢。”④ （2） 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必須協調發展。“我們現在搞兩個文明建設，一是物質文明，一是精神文明。”⑤ 趕上世界發達國家，“不僅經濟要上去，社會秩序、社會風氣也要搞好，兩個文明建設都要超過他們，這才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⑥。實踐表明，“不加強精神文明的建設，物質文明的建設也要受破壞，走彎路。光靠物質條件，我們的革命和建設都不可能勝利”⑦。（3） 越是堅持改革開放，越要高度重視精神文明建設。“沒有這種精神文明，沒有共產主義思想，沒有共產主義道德，怎么能建設社會主義？黨和政府愈是實行各項經濟改革和對外開放的政策，黨員尤其是黨的高級負責干部，就愈要高度重視、愈要身體力行共產主義思想和共產主義道德。”⑧ “實行開放政策必然會帶來一些壞的東西，影響我們的人民。要說有風險，這是最大的風險。”⑨ 對此，必須切實加強全社會精神文明建設，嚴厲“打擊各種犯罪活動，掃除各種丑惡現象，手軟不得”⑩。（4） 加強精神文明，既要提高科學文化素質，又要提高思想道德素質。“所謂精神文明，不但是指教育、科學、文化（這是完全必要的），而且是指共產主義的思想、理想、信念、道德、紀律，革命的立場和原則，人與人的同志式關系，等等。”① 尤其要發揚革命的精神。“毛澤東同志說過，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在長期革命戰爭中，我們在正確的政治方向指導下，從分析實際情況出發，發揚革命和拼命精神，嚴守紀律和自我犧牲精神，大公無私和先人后己精神，壓倒一切敵人、壓倒一切困難的精神，堅持革命樂觀主義、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的精神，取得了偉大的勝利。搞社會主義建設，實現四個現代化，同樣要在黨中央的正確領導下，大大發揚這些精神。”②（5） 精神文明建設的迫切任務是端正黨風和社會風氣。“當前的精神文明建設，首先要著眼于黨風和社會風氣的根本好轉。”③“端正黨風，是端正社會風氣的關鍵。”④“抓精神文明建設，抓黨風、社會風氣好轉，必須狠狠地抓，一天不放松地抓，從具體事件抓起。”⑤ （6） 精神文明建設的核心價值是培育“四有”新人。堅持改革開放，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人的因素最重要。這個“人”“不是指普通的人，而是指認識到人民自己的利益并為之而奮斗的有堅定信念的人”⑥，所以我們提出培育“四有”新人，即“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⑦。培育“ 四有” 新人，“ 理想和紀律特別重要”⑧。“ 我們這么大一個國家，怎樣才能團結起來、組織起來呢？一靠理想，二靠紀律。”⑨“沒有理想，沒有紀律，就會像舊中國那樣一盤散沙，那我們的革命怎么能夠成功？我們的建設怎么能夠成功？”⑩ 要在全社會成員中樹立理想信念、加強紀律建設，“首先要向青年進行有理想、有紀律的教育。沒有理想和紀律，建設四化是不可能的”。 培育“四有”新人是一項長期的、全局性的任務，“要教育人民成為‘四有’人民，教育干部成為‘四有’干部”。

在鄧小平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重要論述指引下，我們黨在探索和開辟新時期中國現代化進程中，堅持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協調發展、全面推進戰略，把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提到重要戰略地位，將之確定為我國現代化建設的一個戰略方針。1986 年9 月，黨的十二屆六中全會作出《中共中央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以下簡稱《決議》），這是我們黨的歷史上第一個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綱領性文獻，為順利推進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提供了基本指導方針。《決議》從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總體布局的高度，明確指出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是社會主義社會的重要特征，為物質文明建設提供精神動力和智力支持；明確強調要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社會主義新人，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動員和團結全國各族人民，提高整個中華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明確要求適應全面改革和對外開放的要求， 堅決抵制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腐朽思想的侵蝕， 防止種種迷失方向的危險。《決議》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戰略地位和根本任務的決定，深刻體現了鄧小平關于中國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調發展的重要思想。實踐表明，《決議》的基本精神是完全正確的，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的發展具有長遠性指導作用。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領導開創中國式現代化新進程中，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提到十分重要的位置，著眼時代變化、適應人民需求、堅持問題導向，制定了一系列加強精神文明建設、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戰略方針。習近平深刻指出：“我國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我國現代化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增強人民精神力量，促進物的全面豐富和人的全面發展。”① 他明確強調：“要堅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以辯證的、全面的、平衡的觀點正確處理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關系，把精神文明建設貫穿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全過程、滲透社會生活各方面。”② 習近平特別強調要堅持“兩個結合”，在繼承革命文化、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基礎上增強我們的文化主體性、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③ 這些重大戰略思想確保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正確方向，為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提供了根本遵循。

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中國式現代化巨輪正乘風破浪、奮勇前進，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為之艱辛探索和不懈奮斗的強國夢、復興夢正在變為現實。這是中華民族發展史上最為宏大、最為壯麗的篇章，這也是對為探索中國現代化道路作出巨大貢獻的先驅者們最好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