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產力是人類運用生產資料通過與自然之間能動的勞動過程創造財富的能力,即勞動者運用生產資料作用于勞動對象形成的生產能力。生產力具有將主客體統一起來的實踐性,這一概念是對人的活動的變化特征、變化能力的把握,而不是靜態的物的狀態的排列組合。新質生產力更體現了這種過程活動能力中的生生之德的特征。
本文從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結合的角度,認識新質生產力,并將激活數據潛能作為發展新質生產力的主導方向,探索讓新質生產力與數字時代結合的問題。為此,將新質問題歸類為生產要素問題、現代產業體系問題和制度環境問題,分別探討以數據為主要生產要素,與以實體為主要生產要素的不同。本文認為以數據作為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具有通用、復用的獨有特征,充分激活其潛能,有利于在高質量發展中提高做優效率,在現代產業體系中優化附加值結構,在生態市場體系中優化發展環境并釋放數字化紅利。
本文重點不是比較舊質與新質的不同,而是區分工業化、數字化兩類新質內部的不同。
一、新質生產力新在哪里:基本內涵探析
新質生產力的直接內涵可以從兩個方面入手解析:一是新質生產力在生產力上新在哪里,二是在生產關系上新在哪里。生產力問題可以進一步分解為兩個分支問題:一是在新質生產力的科技背景上,工業技術與信息技術側重的“新質”有何不同;二是從新質生產力的產業形態上,辨析發展工業產業與發展數字產業對“新質”的理解有何不同側重。生產關系問題要求辨析,按工業生產方式發展新質生產力與按信息生產方式發展新質生產力,在制度創新上有何不同要求。
生產力的質,從技術角度看主要是指效率的性質。數字時代新質生產力與工業時代新質生產力相比,效率的性質有所不同。這是本文提出的一個新知識點。
全要素生產率中的技術,以往一直默認為只有一種技術,即工業技術。效率概念本身也一直被默認為專業化效率,在現實中構成做大做強的效率基礎。而本文則認為,與工業技術并列的,還有另一類效率,即多樣化效率(如鮑莫爾曾提出莫扎特音樂四重奏的效率),它是“做優”的效率。因此,“整合科技創新資源”的側重,如果放在以數據為主要生產要素的新科技上,需要把效率的發力點在“做大做強”基礎上升級為“做優”,這樣可以充分體現新質生產力在數字時代不同于在工業時代的時代特征。數據新質生產力的邏輯分析結構如圖1所示。
從選擇、發展新科技角度理解新質生產力,以下分別從政治經濟學、制度經濟學、新古典(新增長)理論、新時代中國式現代化經濟理論四個角度展開解析。
(一)政治經濟學視角的新質:以先進生產力創造新質態價值
政治經濟學從使用價值與價值的視角看待新質。新質生產力所指的質,具有價值論上的含義。價值本身就是經濟意義上的質。數據科技創新主導的新質生產力,因創造新的價值而具有自身的質的規定性。
1. 新質使用價值:數據生產力是新質態生產力
第一,數據生產力是支持高質量發展的先進生產力,數據生成體現了生產力的先進性。
新質生產力創造的價值,首先是新的使用價值,即新質使用價值。新質,就是新的使用價值所具有的性質。創新,是創造新質即新的使用價值的活動。
新質生產力是人類開發利用物質、能源和信息三大資源創造價值的根本能力。在三大資源(使用價值)中,生產力的新質不僅表現在新質材料、新質能源的開發上,更表現在新質數據的意義生成中。
在數字時代,數據生產力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主要在質上提升生產力,是與質量、創新、體驗聯系在一起的生產力[1]。
第二,以激活數據潛力為核心發展新質態生產力,有利于提高做優的效率。
支持高質量發展,在效率上的主要體現為做優。做優是指體現于事物結構的質的變化,是在品質上的優化,本質上是從質上提升生產力。信息與質具有天然聯系。信息能力,主要就是一種辨析質的能力。不同信息給人們帶來的是不同質的信號。
按照鐘義信的定義,本體論層次的信息,就是事物運動的狀態和狀態改變的方式。事物的生成就是質的變化,這種變化的質就承載與顯現在信息中。
推及從信息中產生的生產力,本身就可以得到這樣的判斷,“信息生產力是當今社會發展產生的新質態生產力”[2]。其根本作用在于,“在質上提升生產力,以實現人類需求的多樣性、無限性和自然資源使用過程中的有限性問題”[2]。
2. 創造新質價值,離不開數據存在
第一,新質生產力創造新質價值,這種價值是通過創新創造的。
從價值包括交換價值的視角看,從新的使用價值中,帶來交換價值上新的附加價值。新質生產力創造的價值,是創新勞動價值。趙培興稱新質使用價值為創新勞動價值[3]。創新是產生熊彼特意義上的“新價值”的活動。而由信息、知識、數據創造出的附加值,構成數字經濟的價值本體[4]。因此,新質生產力與數字經濟在創新附加值上是一致的。
發展新質生產力,要解決GDP發展分不出質量高與質量低的區別這一工業化專屬問題,讓新質體現出不同于舊質的價值。
第二,新質生產力的新,離不開數據的新。
新質生產力發展是新的勞動者利用新的工具作用于新的對象的過程。其中,新勞動者不同于傳統以簡單重復勞動為主的體力工人,參與新質生產力的勞動者是能夠充分利用信息技術、適應先進數字設備、具有知識快速迭代能力和信息決策能力、自主意識的新型人才。新勞動工具既包括高端智能設備、計算工具,如人工智能和增強現實,自動化制造的技術、設備及數據基礎設施,也包括數據等新型生產要素。新勞動對象是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由數據構成的可以驅動實現對應實體功能的符號存在,如虛擬現實。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是三新之間的組合。例如,在“數據要素×”中,數據要素與新的勞動要素、資本要素,可以形成具有疊加、放大、倍乘效果的新的組合,由此形成具有復用特征的新質生產力。
這三“新”都以數據化為時代內涵,離不開數據化。這決定了新質生產力離不開數據。
3. 新質生產力的生產關系
圍繞新質生產力調整生產關系,有許多具體工作,如激勵創新、支持研發、重視人才等。但從歷史性的全局看,要提前關注的是新質生產力對產權制度、勞資關系的深遠影響。
新質生產力中的復用,可能引致所有權與使用權分離的改革。這種改革在數據要素市場化中,鮮明體現為數據持有權、使用權和經營權的三權分置。這是對現代產權制度的一個根本性的沖擊。為了保護生產要素供給新方式,需要進一步推進不同于西方式現代化的產權改革,為中國式現代化開辟新的道路。
數據作為新型生產要素的另一不同在于,可以使其他主體要素(資本、勞動)的作用倍乘。乘在資本上,可以讓資本價值倍乘;乘在勞動上,可以讓勞動(因轉化為人力資本)價值倍乘。歷史上,增進資本的制度設計比較常見,工業化歷史上每一次生產力的發展,總是首先讓資本獲益。而中國式現代化能不能改一改,讓勞動者成為贏家?
以數據要素倍乘勞動要素作用,可以將普通的勞動轉化為人力資本,從而在獲得勞動報酬(成本)的同時,獲得要素收入作為剩余回報。這取決于關于制度的社會選擇。那種認為數字化發展一定會導致貧富差距擴大的慣性思維要改一改,要看到數字生產資料共享開辟的新的可能性,這種新的可能性是以不傷害效率的方式提升公平。
為此,一是應把提高勞動者素質、提高勞動者要素收入擺在第一位。按照人力資本來塑造新一代勞動者,以合伙制、合作制釋放多樣性紅利,培育適應新質生產力的新型勞動力者。例如,農民進城只是務工,但學會電腦就可以在農村電子商務、城市快遞服務中,成為掌握訂單的決策者,而取得務工水平之上的收入,并全面發展能力。二是需要全面激活科技創新與市場創新,讓新質生產力在產業發展中全面發揮作用。要把高度依賴研究投入的創新與高度依賴營商環境的創新結合起來,創造適合異質生產力發展的社會生態環境,把政府與市場的作用有效結合起來。三是大力投入數據基礎設施體系建設。包括構建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需要建設數據要素場,建設連接、算力等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并推動傳統基礎設施的數字化改造,加強適應人的更高發展需要的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生態基礎設施、應用基礎設施、商業基礎設施等多層次的基礎設施建設。四是深化以所有權與使用權分離為核心的產權機制改革,探索建立生產資料管理新制度,培育生產要素供給新方式。五是促進適應數據要素市場化的國內外開放體系建設,特別是推動央企、國企平臺向集團外開放,通過具有生態交互功能的大前臺、可以對外對內服務的雙中臺、經營流量的強后臺,促進資本、數據等關鍵生產要素更充分地流動,構建國企與民企優勢互補、共同發展的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
(二)制度經濟學視角的新質:GPT為新質生產力提供技術支撐
制度經濟學從專用、通用的視角理解新質。工業生產力的技術載體具有專用這一根本特征,而信息生產力的技術載體具有通用性這一根本特征,是通用目的技術。
通用目的技術(general purpose technology,GPT)是一個制度經濟學概念。威廉姆森把GPT與SPT(special purpose technology)作為一對相反概念使用,這里的general與special對應的概念,正是經濟學意義上的通用與專用。在英文中表述專用,specialuse與for a special purpose是一個意思。例如,專用性資本(special capital)用的就是這個special,既是指special use,又是指for a special purpose,因此這里的通用應理解為“非專用”。而general purpose與special purpose中的purpose,只不過是用途而已。
新質生產力轉化為市場收益,不僅要靠人無我有的科技創新,也可以通過人有我異(與眾不同)的差異化實現。小批量多品種這種生產方式可以借助通用目的技術與通用性資產實現。通用目的技術中的通用特性,保證了用于經濟目的的質的差異化的成本合理性。例如,只需利用0和1代碼的不同組合,實現功能上的千變萬化,與實體同樣功能相比,不污染、不耗油、不耗材,而增值性提高。
二、新質生產力的歷史演進
新質生產力的概念反映的是新質生產力的現實。新質生產力雖然是新提出來的概念,但就這個概念所反映的現實內容來看,其早于概念的提出,存在一個客觀的歷史演進過程。
(一)對質的認識的不斷發現:多樣化、創新與音樂四重奏的效率
對經濟來說,質與量是一對歷史存在的矛盾。雖然工業化主要是圍繞提高量的效率展開,這種主要體現于規模的量,在經濟學上特指同質之量(同質性假定),但質從工業化一開始,就包含在與量的對立統一之中。不同的質,以多樣化(或“范圍”)這一概念表示。
多樣化最早是斯密提出的,與專業化相并列,作為分工的兩個相反方向之一。多樣化(或“范圍”)是斯密本人直接使用的術語。楊小凱認為,“多樣化和專業化的發展是分工發展的兩個方面”[5]。斯密認為專業化導致市場規模的擴大,多樣化導致市場范圍的增加,后人分別稱為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經濟的規模的擴張,表現為量的擴張;而質的擴展,表現為范圍,可以理解為人的個性選擇范圍(體驗)、供給選項范圍(創新)的擴張。從這個角度看,新質生產力可以降低人的選擇多樣化的成本,提高選擇多樣化的效率。電子商務明顯增加了用戶的選擇,就是這種規律在起作用。
歷史上首先從效率角度把質的不同當作經濟發展的主要問題,主要有三位著名經濟學家。
第一位是張伯倫,他發現經濟活動中質的不同會引發均衡點發生系統的改變,其中規律是均衡點隨差異化、多樣性、異質性程度的提高,按比例由MC向AC移動。AC-MC就成了測度質的差異的不變價值尺度。
第二位是熊彼特,他提出的創新理論是一套完整的新質生產力理論。他認為創造新價值,就是創造新的不同以往的質。工業生產力的質的規定性,主要表現為同質化,其價值增加主要是同質的價值在量上的增加,熊彼特稱為物質的“循環流轉”。創新理論本質上是新質生產力理論,以新質的不斷涌現生成為價值創造方式。
新質還具有比創新更全面的含義。創新體現的是供給方面的新質,體驗代表的是需求方面的新質,在迭代中達到供求一致的新質,就是抽象意義上的質量。從這個意義上說,高質量發展,一定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結果,要求“創新+體驗”的供求雙方平衡。
第三位是美國經濟學聯合會前會長鮑莫爾,他提出著名的“莫扎特音樂四重奏的效率問題”。他意識到“質的效率”的存在(如四重奏中處理音質、音色的效率),這種效率不同于量的效率。質的效率主要體現在服務業與服務化中,而量的效率主要體現在制造業和產業化中。
對全要素生產率(TFP)來說,數據的作用機理與技術的作用機理類似,都是通過作用于主體要素(如資本、勞動)而提高效率,如將a作為K的系數或a作為L的系數。可以把以往的技術理解為專業化效率技術(a1);而把數據理解為一種特殊的“技術”,即多樣化效率技術(a2)(如圖2所示)。在國家數據局即將推出的“數據要素×”行動計劃中,數據要素的“乘數效應”就是通過提高勞動、資本等其他要素的投入產出效率而實現的。其多樣化效率體現在,數據要素通過多場景應用、多主體復用,創造多樣化的價值增量,在多次使用中突破傳統資源要素約束條件下的產出極限(如生產可能性邊界,production-possibility frontier,PPF),不斷提升數據質量,拓展經濟增長新空間。
需指出,新質生產力并不是只能與信息生產方式聯系,如新材料、新能源的技術,可能只是工業技術的發展。新質生產力創造的是自然科學意義上的新質,而不是社會關系含義的新質。在真實世界中,工業經濟與數字經濟處于混合狀態,因此,兩種經濟規律(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共同發揮作用,其結果是依新舊動能投入比例的不同,以及產業化與服務化產出比例的不同,形成它們之間的融合比例,即兩化融合比例。
(二)以生產要素供給新方式增強發展新動能
質性的歷史演進,在數字經濟推動下開始具有新的歷史內容。
從2004年起,國內外都有經濟學家認識到,信息革命是一個服務業的故事。這意味著,鮑莫爾猜想的以質的效率為取向的服務業的效率,可能與信息業的效率是同一個問題。數字經濟出現了不同于工業經濟的生產力發展新方向,這就是從以專業化效率為主轉向以多樣化效率為主,從以規模經濟(做大做強)為主轉向以范圍經濟(做優)為主。
質的效率的改變是新質生產力的核心內涵。科技在其中起到的一個關鍵作用,是主要生產要素的質,從不可復用變為可以復用。把數據視為新型生產要素,是中國式現代化經濟理論的特色之一。對數字經濟來說,新質生產力表現在生產要素上,具有復用這一新型特點。復用是數據獨有的新質。數據獨具“生產要素供給新方式”[6],是指數據作為新型生產要素,能夠多場景應用,多主體復用,提高勞動、資本等其他要素的投入產出效率。通過“數據要素×”,可以發揮數據要素對于最終應用的倍增與放大作用,優化資源配置與社會分配,進而事半功倍地實現經濟增長與人的發展。
沿著新質生產力是質的效率提高這一新思路向前展望,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是,這種生產力需要有什么樣的不同于工業化的空間與基礎設施。思考的初步結論是,數據空間與數據基礎設施,可能不同于工業空間和工業基礎設施,最核心的不同在于以“場”為核心原理。讓歷史告訴未來,從場有的視角看世界,在中國有幾千年之久的歷史,如周易就是場有論,其不同于西方的原子論,旨在為變易(而不是實有)搭建世界模型的框架。融入當下,數據基礎設施也需要為變易(活動、使用、應用、利用)修路搭橋,而不只是靜態地提供軟硬件這些“東西”。為此,需要發展數據場與數據要素場。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區分了數字基礎設施與數據基礎設施,并且把數據基礎設施置于數字基礎設施之前,就是這種思考的產物。從這個角度說,新質生產力是活的生產力,是以生生之德為內涵的生產力。
三、新質生產力的實踐路徑: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優化產業結構
新質生產力不等于科技,而科技只有轉化為產業,才能成為現實的生產力。因此,新質生產力的實踐路徑,總的來說,是要推動包括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優勢產業和傳統產業在內的產業體系現代化。
觀察國際上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如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產業,無一不在依靠新質生產力支撐。在俄烏戰爭中,數據能力構成戰斗力的核心要素,戰略性地改變了戰場感知、決策與反應的綜合態勢。有鑒于此,在發展新質生產力過程中,要高度重視信息生產力對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的戰略性支撐作用。新質生產力的產業載體如圖3所示。
“十五五”期間,要把數據基礎設施擺在各項基礎設施的首位,抓緊建設。要在數字基礎設施基礎上,建設面向應用的數據基礎設施,使新質生產力落到實處。要保護數字化、服務化生產力的發展,進一步發揮戰略性新興產業對現代產業體系建設的重大引領帶動作用,使之進入世界領先位置甚至助推中國成為所在領域最大的經濟體,進而服務于未來國際競爭的大局。
在“十四五”規劃綱要里,未來產業包括類腦智能、量子信息、基因技術、未來網絡、深海空天開發、氫能與儲能等。
正如專家所認識到的,未來產業是指由處于探索期的前沿技術所推動、以滿足經濟社會不斷升級的需求為目標、代表科技和產業長期發展方向,會在未來發展成熟和實現產業轉化并形成對國民經濟具有重要支撐和巨大帶動作用,但當前尚處于孕育孵化階段的新興產業。
要轉變不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傳統觀念。比如,發展服務業、實現傳統產業的服務化、數字化升級,到底是務虛還是務實,到底是生產性的還是非生產性的。這都涉及對生產力性質變化的新理解。那種認為只有大量消耗物質、能源的產業才是實業,才是實體經濟的觀念,不適應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更新。
新質生產力不僅包含科技創新,也包含市場創新,如熊彼特所說的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新組合。數據要素充分發揮作用,不僅可以作用于生產性服務業,也可以促進文化與內容產業的繁榮,這些都屬于朝陽產業的范圍。
“數據要素×”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實踐形式,應鼓勵探索與創新釋放新質生產力潛力的實踐形式。一是數據要素乘以行業應用,形成“數據×行業”,如數據乘農業、數據乘制造業、數據乘服務業等,賦能實體經濟,改造傳統產業,進一步提升優勢產業的競爭力。二是數據要素乘以企業應用,形成“平臺×應用”,即平臺企業基礎業務與平臺內企業增值應用相乘,實行數據要素提供本身不收費,但按照使用效果收費的有償共享模式,也就是將數據要素以流量共享、流量轉化等形式直接賦能于應用企業,再從有收益的應用中獲取會員費、使用費。將數據資產定價從產前轉向產后,從而通過應用為數據要素間接定價,在促進數據使用價值復用與充分利用中,消除交易所產前定價中“貝塔值”的不確定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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