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圍城》從男性方鴻漸的視角窺視了新舊思想交替之際各類女性對于婚姻愛情的不同看法,《妻妾成群》從女性頌蓮的視角呈現(xiàn)了封建禮教壓迫下庭院中已婚女性的生活剪影。兩部作品中塑造的多位女性雖在生活空間、受教育程度以及思想性格上各有差異,但由于自身局限、外界壓迫等原因,最終都走向悲劇的結(jié)局。同時,由于性別視角及創(chuàng)作主旨的不同,觀察主體對于女性形象的評判與塑造也存在著一定的差異。
【關(guān)鍵詞】《圍城》;《妻妾成群》;女性形象
【中圖分類號】I207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36-0024-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6.007
《圍城》以方鴻漸為中心塑造了新舊時代交替下或遵從傳統(tǒng)禮教或具有反抗意識的女性形象,《妻妾成群》以頌蓮為主體敘述了陳家庭院中四位妻妾的鉤心斗角。雖然兩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主旨、敘述主體均不同,但其中各位女性在婚姻愛情中的經(jīng)歷及結(jié)局有著共通之處,通過對比研究其命運成因,對于當(dāng)下女性反思婚姻愛情、實現(xiàn)自我突破有著警示及借鑒意義。本文將選取兩部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從生活空間、受教育程度以及思想性格三個方面進行對比分析,總結(jié)歸納其悲劇命運的成因異同,探究女性在婚姻中悲劇命運形成的主要因素,同時論述性別視角差異及不同創(chuàng)作主旨下對于女性形象描述及塑造的差異所在。
一、《圍城》《妻妾成群》女性形象對比
(一)生活空間
1.封閉的庭院
《妻妾成群》主要圍繞陳家庭院中陳佐千老爺娶的四位妻妾展開,整部作品中四位女性都被局限在了固定的狹窄空間里,行為舉止皆受束縛。
這四位女性中,作品并未提及毓如和卓云進入陳家前的經(jīng)歷,而梅珊在進入陳家前是戲子,在京劇草臺班里唱旦角,頌蓮嫁入陳家前正在上大學(xué)。然而,無論是前期生活未知的毓如、卓云,還是曾經(jīng)有過一定空間自由的梅珊、頌蓮,嫁到陳家后均被困在了一方小小天地中,在住所廳堂間徘徊。陳家庭院就似一口深井,掉進去便無法出來,直至死亡都無法逃脫。在這樣的封閉空間里,毓如、卓云選擇將情感寄托在丈夫與孩子身上,維護好賢妻良母的形象;梅珊追求自我,選擇與醫(yī)生出軌以尋求精神慰藉,卻不幸被卓云揭發(fā);而頌蓮則在目睹梅珊被投井后成了瘋子。
2.開闊的世界
《圍城》中主要塑造了與方鴻漸愛情經(jīng)歷相關(guān)的鮑小姐、蘇文紈、唐曉芙、孫柔嘉四位女性,與《妻妾成群》中女性所處的封閉空間相反,《圍城》中的女性在生活空間上享有極大的自由度。僅在前文出現(xiàn)的鮑小姐能夠在未婚夫的資助下出國留學(xué);蘇文紈前期出國留學(xué),后期雖已嫁人卻仍能夠去各地經(jīng)商;唐曉芙可以自由出入家庭,到蘇家做客;孫柔嘉可以跟著趙辛楣越過大半個中國去三閭大學(xué)任教,與方鴻漸結(jié)婚后也不必住在方家,吵架后更是能夠直接出走?!秶恰分械乃奈恢饕匀宋锊粫豢臻g禁錮,她們的歸屬從不在一方庭院,而是能夠見識到更開闊的世界,加之時代影響,因而能夠擁有一定的主體意識。
(二)受教育程度
1.封建禮教
《妻妾成群》中的毓如是封建禮教影響下的傳統(tǒng)女性,她早早地嫁入陳家,侍奉丈夫、生兒育女,終其一生困于庭院之中。她是封建禮教的捍衛(wèi)者,也是封建禮教思想下的受害者。出嫁從夫,她需順從丈夫,即使丈夫納妾、寵愛小妾,她也不能直接表達不滿,只能通過禮佛排解苦悶,借斷珠無視新入門的頌蓮;在家為主母,她既要能夠管理家庭,又要彰顯當(dāng)家主母應(yīng)有的氣度,故而她雖居于家中,卻又仿佛處于世外,三妾間的鉤心斗角她不曾在意,置身事外反倒落得一身清靜。從始至終她都未曾以毓如的身份活過,封建禮教教她為人妻為人母,卻不曾教她做自己。
《妻妾成群》中的卓云亦是封建禮教的受害者,但她不同于毓如,作為無兒的妾室,她始終堅持爭寵。母憑子貴,她沒有兒子便沒有依靠,所以她只能選擇在陳佐千那獲得一席之地。她有心機有演技,為了在一個又一個年輕女孩的威脅下獲取丈夫的喜愛,她裝作人畜無害卻暗地策劃,揭發(fā)了梅珊的出軌也嚇瘋了頌蓮,成功獲得了暫時的勝利。
2.新式教育
《妻妾成群》中的頌蓮在嫁入陳家前正在上大學(xué),她接受過新式教育,有作為知識分子的自尊與傲氣,所以當(dāng)陳佐千第一次去找她時,她“閉門不見,從門里扔出一句話,去西餐社見面”;然而她又未曾真正認同過新思想,根本上仍遵從傳統(tǒng)禮教,面對父親去世后的歸屬抉擇,她選擇了無需受苦受累的做妾,放棄自由自尊,甘愿成為男性的附屬品,從此陷入牢籠。初入陳家時,她尚有過自主意識,不愿一味順從陳佐千,耍著小性子享受陳佐千基于新鮮感的寵愛;但漸漸地,她被腐朽的陳家同化,開始在意權(quán)名,在爭寵中逐漸墮落,最終落得個發(fā)瘋的下場。
《圍城》中的孫柔嘉同樣是受過新式教育的女性,雖然她受到封建禮教的迫害,堅持要和方鴻漸結(jié)婚,但她本質(zhì)上是厭惡封建禮教的,結(jié)婚于她而言不是愛情使然,而是外界施壓所至的必經(jīng)之路?;橐霾⒉荒苁`她追求自我、實現(xiàn)獨立的腳步,反而為她的自立行為提供了便利。雖然她在婚姻上并不如意,但在女性意識覺醒的道路上遙遙領(lǐng)先于其他幾位女性。
3.國際視野
《圍城》中的鮑小姐與蘇文紈都是接受過國際教育的女性,但二者之間有著明顯的差異。鮑小姐出生在一個不算好的家庭,身為長女,她“從小被父母差喚慣了,心眼伶俐,明白機會要自己找,快樂要自己尋”,她想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選擇與年長于她12歲的醫(yī)生訂婚,以此換取出國留學(xué)的機會。她留學(xué)并非是單純地為了增長知識,與選擇男人一樣,她的作為根本在于改變自己的命運。
與之相反,蘇文紈不如鮑小姐有反叛精神。她留學(xué)雖是為了增長見識,但她并未脫離封建禮教的束縛。她學(xué)著傳統(tǒng)女性的作為,試圖以此獲取方鴻漸的婚姻,但同時她放不下作為高級知識分子的高傲身姿,所以在被方鴻漸拒絕后憤而投向曹元朗,最終跟隨他成了投機倒把的商人,不復(fù)清高孤傲。
(三)思想性格
1.封建禮教的擁護者
《妻妾成群》中的大太太毓如是陳佐千的元配夫人,在陳佐千十九歲時就娶進了門,年紀較大,育有一兒一女。頌蓮與毓如初次見面時她在佛堂里捻著佛珠誦經(jīng),之后毓如出現(xiàn)的場景主要是在重陽節(jié)、陳佐千五十大壽、春節(jié)等重要場合,以及頌蓮不讓燒秋葉和醉酒兩大違背傳統(tǒng)事件中。作品中對于毓如的描寫并不算多,但從文本中可以看出她對頌蓮有著明顯的敵意,她是傳統(tǒng)禮教的衛(wèi)道者,而頌蓮是帶有一定自主性的反抗者,兩人沖突的本質(zhì)在于新舊思想、傳統(tǒng)與突破的對抗。作品中毓如的數(shù)次出現(xiàn)均代表著正妻地位的展示,然而無論是重要場合的出席還是對于頌蓮行為的約束,其行為本質(zhì)上都圍繞著陳家父子二人展開,是典型的傳統(tǒng)禮教下的妻母形象。
2.勇于突破的反叛者
《圍城》中的鮑小姐和孫柔嘉都是典型的封建禮教的反叛者,她們同樣出生于較為傳統(tǒng)的家庭,受家庭影響不得不做出一定的犧牲行為,但兩人反叛的行為卻迥然不同。
鮑小姐的反叛主要表現(xiàn)在她對于性欲的開放,她敢于展示自己的身材,以自身外貌和大膽的行為勾引方鴻漸,與她度過了簡短的船上時光,她對方鴻漸的感情基于性的需求,所以在下船見到未婚夫時她直接脫離方鴻漸的女友身份,轉(zhuǎn)投未婚夫的懷抱。她的反叛是片面的、極端的,嚴格來說并不能算是女性意識的覺醒。她將女性的束縛歸于性欲的禁錮,以隨意的性生活進行強烈反抗,但歸根到底不過是個人欲望的肆行。
與之相比,孫柔嘉的反叛要更成熟。面對家庭中的婚姻觀念,她選擇以柔和的方式進行反抗,她主動出擊,設(shè)計讓方鴻漸成為自己的伴侶,走完婚姻這一必經(jīng)路,接著展示出自身實力,打破方家對于兒媳的傳統(tǒng)規(guī)訓(xùn),去追求自身所期盼的自強自立,實現(xiàn)真正意識上的女性意識覺醒。
(四)結(jié)局對比
然而,綜觀兩部作品,無論擁有多少自由度、受過何等教育、秉持何種思想,這八位女性都走向了或輕或重的悲劇結(jié)局。
毓如雖置身事外生活平和,但她終究失去了成為自身的機會,一生陷在了陳家的泥潭里;卓云打倒了梅珊、頌蓮兩個競爭對手,然而陳佐千還在繼續(xù)納妾,來了一個文竹也許又會來一個惠菊,只要陳佐千不終止納妾,她就要一直與其他女性爭斗,沉浸在自身打造的牢籠里,永無絕期;梅珊出軌被投井、頌蓮被嚇瘋;鮑小姐嫁給年老男性、蘇文紈從夫行商、孫柔嘉婚姻不順……
她們在外界與自身打造的牢籠里,或麻木,或反抗,卻最終未能逃出重重陷阱,行不至女性覺醒的光明道路上。
二、女性命運悲劇歸因及其異同
(一)外界壓迫
1.環(huán)境限制
《妻妾成群》中的女性受困于陳家庭院中,與外界基本脫離,她們沒有經(jīng)濟來源,在家中無話語權(quán),所能依靠且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陳佐千,她們要想在陳家生存、受到下人的恭敬對待,就必須取得陳佐千的寵愛。她們所處的環(huán)境促使她們不得不依附于男性,臣服于男權(quán)。在陳家,陳佐千便是統(tǒng)治者,作為正妻的毓如是幫助他管理家庭的助手,而卓云等妾不過是一件物品,喜愛時可以捧上天,厭惡時便可隨意處理,當(dāng)頌蓮為出軌的梅珊求情時,陳佐千只是說“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轉(zhuǎn)而將其投井。在這樣一個無法度制衡的極具男性統(tǒng)治色彩的家庭中,女性不得不進行內(nèi)部斗爭,以獲取那為數(shù)不多的資源,故而環(huán)境所帶來的限制對《妻妾成群》中女性悲劇命運的產(chǎn)生起著極大的推動作用。
2.傳統(tǒng)思想
無論是在《圍城》還是在《妻妾成群》中,傳統(tǒng)禮教思想都極大影響了女性的悲劇命運。
《圍城》中的女性處于新舊思想交替、獨立解放思潮漸起的時期,相較于封建社會時期,彼時女性自由度已有了極大的提升,可以入學(xué)從教從商。然而,多數(shù)人尤其是老一輩人對于女性的規(guī)訓(xùn)以及婚姻愛情觀仍舊固守傳統(tǒng)。張先生在洋行做事,吃穿用度以外國貨為主,喜歡中英混雜著講話,顯示其與外國的親近,但在婚姻上他仍認為“女孩子到二十歲就老了,過二十還沒嫁掉,只能進古物陳列所供人憑吊了”;董斜川認為“女人做詩,至多是第二流,鳥里面能唱的都是雄的,譬如雞” ……男性對女性的貶低以及對男性抬高在文中并不少見。數(shù)千年遺留下的男尊女卑思想怎會在短短幾年間改頭換面、革除一新?而在家庭及外界一致的傳統(tǒng)思想中成長出的女性又有多少能夠意識到女性覺醒?《圍城》中四位主要女性已接受過新式教育尚不能免疫,更何談方鴻漸未婚妻、張小姐等人。
不同于《圍城》中較為開放的社會思想環(huán)境,《妻妾成群》中的傳統(tǒng)禮教思想更為頑固,社會固有思想的影響及家庭權(quán)利的集中,使身處陳家庭院中的女性不得不將傳統(tǒng)思想奉為圭臬,說服自己并以其為準(zhǔn)則規(guī)束自身行為,最終導(dǎo)致女性內(nèi)部的斗爭。
3.家庭施壓
家庭施壓對于女性悲劇命運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圍城》中。方鴻漸的丈人認為“自由戀愛沒有一個好結(jié)果的”;方鴻漸也在父親提起他與蘇文紈之間的婚事時想到“許多人談婚姻,語氣仿佛是同性戀愛,不是看中女孩子本人,是羨慕她的老子或她的哥哥”;方鴻漸寫信告知家中要與孫柔嘉訂婚時,方老太太第一反應(yīng)是“不知道孫家有沒有錢?” ……可見婚姻不只是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交易,還摻雜著家族與家族之間的互利互惠?;橐鲋械睦娼粨Q使得女性成為被貼上價格的交易品,在“父權(quán)”“夫權(quán)”的掌控下陷于牢籠,難以逃脫。此外,原生家庭中女性的角色定位也影響著女性的思想意識與命運選擇。鮑小姐從小被父母當(dāng)作女傭使喚,她清楚地知曉自己的處境。為了擺脫家庭,她不惜將自己當(dāng)作交易品,選擇嫁給一個年長的丑男人,以婚姻為籌碼換取了短暫性的物質(zhì)自由。這一婚姻緣于利益而非感情驅(qū)使,而鮑小姐也因此投入了男性的庇護下,依附于男性生存,喪失了覺醒女性意識所必須的物質(zhì)基礎(chǔ)。
(二)自身局限
外界對于女性的壓迫不僅能夠直接促使女性悲劇命運的產(chǎn)生,也間接影響著女性的自我意識覺醒,從而導(dǎo)致其形成自身局限。
《妻妾成群》中的頌蓮根本上固守著封建禮教思想,雖然她并不事事順從陳佐千,但那不過是表現(xiàn)自身獨特性格的手段,而其大多數(shù)行為仍可見封建禮教的痕跡。比如她在看見飛瀾后希望自己也能為陳佐千生個孩子,而且最好是個男孩;再如她認為雁兒要爭寵便百般刁難她;又或是為了獲取陳佐千的寵愛改變自身喜好……頌蓮從未拋棄過這些腐朽的思想,她在家中依靠父親,嫁人后依靠丈夫,她自身的局限及自我意識的萌芽注定了她的悲慘結(jié)局。
《圍城》中的蘇文紈明明是出國留學(xué)歸來的女博士,知識、眼界要遠高于其他女性,卻不求女性獨立自強,偏偏堅定不移地要做傳統(tǒng)意義上的賢良妻子。為此她放下高傲的身段,在鮑小姐拋棄方鴻漸后主動照顧方鴻漸,對他百般示好卻不被認可,最終怒而嫁給曹元朗,并且在嫁人后“嫁雞隨雞”,跟著丈夫經(jīng)商,沾染上了銅臭味。
(三)總結(jié)
究其本源,雖然外界壓迫在女性悲劇命運的形成中占據(jù)較大比例,但最終導(dǎo)致其悲劇命運的決定性因素在于其自身的局限性。外界壓迫是表象,自身局限才是里子,縱使表象消退,若里子不變,其結(jié)果也將是不相上下。
三、不同性別視角下的女性形象以及創(chuàng)作主旨驅(qū)動下的人物形象塑造
由于敘述主體的性別差異以及作品創(chuàng)造主旨的不同,《圍城》與《妻妾成群》兩部作品中對于女性形象的塑造及描述亦有較大差異。
《圍城》以男性視角描述女性,其首要關(guān)注對象是基于審美評判的外貌,方鴻漸初見四位女性,首要突出的就是外表,如蘇文紈初登場時這樣寫道:“皮膚在東方人里,要算得白,可惜這白色不頂新鮮,帶些干滯。她去掉了黑眼鏡,眉清目秀,只是嘴唇嫌薄,擦了口紅還不夠豐厚。假使她從帆布躺椅上站起來,會見得身段瘦削,也許輪廓的線條太硬,像方頭鋼筆劃成的”;其次關(guān)注的便是其性格展現(xiàn)“蘇小姐一向瞧不起這位寒磣的孫太太,而且最不喜歡小孩子”。從男性視角對于女性的描述本質(zhì)上基于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評判,這種評判在理性描述時多帶貶低,而在《圍城》中又增添了對于其是否符合傳統(tǒng)意義上妻子形象的評判。
《妻妾成群》以女性視角描述女性,其首要感知的是對方的態(tài)度,頌蓮見毓如時毓如有意無視她,所以頌蓮對其的印象是“毓如肥胖的身體伏在潮濕的地板上撿佛珠”;而她在卓云那里受到熱情禮遇時,她對卓云的印象是“卓云的容貌有一種溫婉的清秀,即使是細微的皺紋和略顯松弛的皮膚也遮掩不了,舉手投足之間,更有一種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在《妻妾成群》中,頌蓮觀人先感其態(tài)度,由此形成不同的初印象,而這一過程中感性占據(jù)了較大地位。
由此可見,不同性別視角下的女性形象描述差異主要在于描述主體對感性與理性的先后分配上:男性作為主體進行描述時理性先行,強調(diào)被描述者的客觀情況;而女性作為主體進行描述時感性先行,更多關(guān)注對被描述者的主觀情感。
此外,在創(chuàng)造主旨上,《圍城》意在凸顯新舊交替時期知識分子的迷茫與困境,故而塑造的女性形象多是接受過新式教育的知識分子;而《妻妾成群》意在展現(xiàn)封建社會中女性的地位和命運,故其塑造的女性形象均為受傳統(tǒng)封建禮教思想壓迫嚴重的典型女性。
四、結(jié)語
無論是對于兩部作品中塑造的女性,還是對于當(dāng)今社會上的女性而言,自身樹立起獨立自強的意識都尤為重要。女性獨立與解放不僅要在思想上具有獨立意識,在經(jīng)濟上具備獨立能力,還要從心理上、精神上擺脫對男性的依附,克服自身的性格弱點,找準(zhǔn)自身價值定位,以實現(xiàn)真正的自我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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