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知識溢出效應賦能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內在機理與實踐路徑

［摘要］產業學院建設必須回答好為什么建、建什么、如何建、如何運行等基本問題。當前，由于對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層面的理論、路徑、策略研究不足，導致運行中還存在諸多問題。技術知識溢出效應與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在底層邏輯上高度契合，并對產業學院的運行過程、狀態、目的等都具有重要價值。因此，將這一理論應用于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不僅必要而且可行。要從搭建好促進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底層邏輯出發，構建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有效路徑。

［關鍵詞］產業學院；運行機制；技術知識溢出效應

［作者簡介］姚遠（1981- ），男，江蘇金壇人，常州機電職業技術學院高職教育研究院，副研究員；湯慧芹（1971- ），女，江蘇南通人，常州機電職業技術學院電氣工程學院，副教授；劉剛（1980- ），男，江蘇常州人，常州機電職業技術學院產教合作部，副教授。（江蘇" 常州" 213164）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基于人工智能的高職‘共享工廠’育人體系研究”（項目編號：20YJC880061，項目主持人：樓競）和2023年江蘇省高等教育教改研究立項課題“數字化人才培養背景下，高職院校新型人才培養機制研究”（項目編號：2023JSJG679，項目主持人：楊建新、夏惠芬）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4-3985（2024）18-0050-07

產業學院是加快加強深度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的橋梁，是培養和引領現代產業發展復合型、創新型及應用型人才的要求，在促進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中具有重要作用［1］。2020年，教育部辦公廳、工業和信息化部辦公廳印發《現代產業學院建設指南（試點）》，掀起了職業院校產業學院建設與研究的熱潮。產業學院建設必須回答好為什么建、建什么、如何建、如何運行等基本問題。當前，職業院校建設產業學院的共識已經形成，建設內涵、建設要素、建設路徑的研究比較充分［2］，如何建設的實踐經驗也較為豐富，但對具體運行層面的理論、路徑和策略等研究不足。因此，為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提供一種恰適的理論依據和可行的實踐路徑十分必要。探究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對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理論適切性以及賦能機理，并從發揮好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角度出發提出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方案，是本文的研究目的。

一、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及其對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適切性

（一）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內涵特征

技術知識是指關于技術生產、加工、應用、轉化的相關知識，涵蓋理論知識、實踐經驗、技術方法、工藝流程以及技術創新等方面。技術知識溢出效應是指技術知識在某個領域或組織的生產、傳播和應用時對其他相關領域或組織產生積極影響的現象。這種效應有助于技術知識的進一步生產、傳播和應用，促進更大范圍和更廣泛領域的發展和進步。

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具有以下三方面特征：一是初始的知識和技術應用對特定領域或組織產生影響后，會進一步產生追溯效應，即創新成果不僅適用于某個特定領域，還會通過交流、合作擴散到其他相關領域。二是技術知識技術的應用和創新往往在一個領域引起進一步的研究和探索，形成新的技術知識。在這一過程中，對新技術知識的需求會促使其他領域跨界合作，將技術知識應用于其他領域。三是技術知識溢出效應能夠創造潛在的經濟和社會效益。通過技術知識的跨領域應用，可以提高生產效率、促進經濟增長或解決社會問題等。這一理論和方法為推進不同層面上的產教融合、科教融匯工作提供了重要遵循，對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二）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對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適切性

理論和實踐的辯證關系充分說明，只有當某一理論對某一特定對象具有理論適切性時，才能對其運動變化提供有益指導。因此，論證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對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理論適切性是開展后續研究的前提。

首先，從技術知識的生成路徑看，技術知識的形成來源有兩條主要途徑：一是實踐中的技術規則、技術訣竅等經驗知識是技術知識的重要來源。這些經驗積累形成了實際操作中的有效方法和技術標準，被廣泛應用于職業領域，為技術知識的生成和傳承提供了重要基礎。另外，技術知識也可源自科學理論知識的技術化。將基礎科學理論知識與實際應用相結合，通過技術化的過程將科學理論轉化為可應用于實踐操作、解決實際問題的技術知識。綜合而言，這兩種途徑相互補充，共同構成了內容豐富的技術知識體系。技術知識對于解決實際問題、改進生產過程、推動技術進步和創新具有重要作用，并具有實用性、積累性、可傳授性、創新性等特點。顯然，職業教育和企業在技術知識的生態系統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他們都是技術知識的重要創造者、運用者、傳播者。因此，在職業院校和企業共同建設的產業學院開展的技術知識生產必然遵循以上路徑。技術知識生產是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基礎和重要環節，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過程實質是技術知識生產、溢出的過程。基于此，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必然深刻接受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規制。

其次，從產業學院運行的目的看，職業院校通過產業學院的運行進一步整合資源，開展產學研合作，形成多元協同育人新格局，達成持續為社會和產業經濟發展輸送優質人才的戰略目標［3］。合作企業通過產業學院運行將職工培訓、技術研發孵化等由企業轉移到產業學院，間接降低企業內部成本［4］。因此，無論是學校端還是企業端，深化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共同目的，即為了推進技術知識的生產、創新，并實現技術知識在不同領域、組織之間的流動和傳播，從而獲得各自所需的收益。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理論可以幫助理解和解釋產學研合作中的技術知識轉移和影響機制，指導產業學院運行并更好地實現“產”“教”雙方的需求。

最后，從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適用性和穩健性看，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理論具有普適性。無論在哪個領域，人們都需要掌握一定的技術知識才能推動該領域的發展。因此，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理論可以應用于任何涉及技術知識的領域，尤其對于產業學院這類涉及多主體跨領域的復雜組織，可以幫助這些組織調適各類關系、改進運行機制，促進技術知識在多個領域之間更好地生產、運用和共享。此外，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理論也具有鮮明的一般性特征，表現為即使在不同的領域、時期、環境下，這種效應依然存在。這種鮮明的一般性特征使得技術知識溢出效應作為一種穩健的理論框架可以適用于多種情境，當然也適用于職業院校產業學院的實際運行。

二、技術知識溢出效應賦能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內在機理

（一）宏觀層面：全面推進職業院校產業學院發展提檔升級

一是提升產業學院建設的整體水平。產業學院是職業院校與外部企業等組織開展交流與合作的主要場所，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可以為職業院校產業學院帶來更多的技術、經驗、理念，幫助高職學校捕捉更多的知識和信息，提高產教融合水平。另外，當產業學院積極參與技術交流、技術轉移、技術合作等活動時，會引起外部其他企業等社會組織的關注，有利于提升產業學院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進一步吸引更多的合作伙伴，獲得更大的認可和支持。二是推動產業學院可持續發展。產業學院的可持續發展離不開持續的技術知識創新和經驗積累。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可以促進產業學院不斷汲取外部的先進技術和創新理念，促進自身的發展和進步。通過與外部的技術專家、行業、企業等的合作，產業學院發展可以獲取更多技術資源和創新機遇，推動職業院校深入實施教育教學改革，提升人才培養質量和服務產業發展的能力，并在技術創新與知識分享的過程中積累成果、汲取經驗，逐漸形成自身的優勢和特色，為產業學院可持續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

（二）中觀和微觀層面：多維助力產業學院運行提質強效

一是有效降低產業學院運行成本，提高資源利用效率。技術知識溢出效應有助于帶來豐富的外部資源，包括科學研究設施、先進的生產設備以及專業人才力量等。通過對這些外界技術資源的吸收、整合和利用，產業學院可以有效降低運行成本、彌補內部資源的不足。通過共享設備等資源，產業學院還可以減少資源浪費，提高設備利用效率，為人才培養、技術創新和產業學院自身發展提供更堅實的基礎。二是促進技術知識生產，提升產業學院運行效能。技術知識溢出效應使學院與行業企業的交流更加緊密，有力保障了行業企業深度參與學校辦學，促使職業院校主動了解產業的人才需求、技術需求等發展需求，進一步優化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方案，改進教學模式，提升人才培養和社會服務的適應性和針對性。此外，技術創新始終是產業學院的一項核心任務，技術知識溢出效應有助于打通科研成果轉化鏈條，促進產業學院形成的科技成果快速產業化，讓產業學院在服務企業轉型升級和產業高質量發展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三是促進產教融合項目實施，實現產教深度融合。產業學院是推進產教融合的重要平臺。技術知識溢出效應促進校企雙方相互供給和共享技術、知識、信息等資源，更加高效地將這些資源轉化為具有更強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產教融合項目，有力保障了校企雙方的投入收益，拓展了產教融合的深度和廣度。因此，技術知識溢出效應有利于形成產教深度融合的良性循環，即通過促進產教融合項目的實施，形成產教互融互促的良好生態。

三、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問題審視

（一）產業學院的戰略發展機制不清晰

一是缺乏長期規劃，多數產業學院未提出明確的未來發展規劃。在戰略制定上，未能充分考慮到產業學院的發展定位、產學研融合、課程設置、師資隊伍建設，導致戰略缺乏連貫性和長期性。二是缺乏產學研融合戰略，表現為面對當前產教融合出現的問題缺乏積極解決的勇氣和銳氣，未能統籌推進產教融合、科教融匯的總體布局，導致產業學院在推進產教融合、科教融匯方面缺乏清晰的目標和實施路線。三是缺乏市場競爭策略，表現為產業學院運營的市場競爭意識淡薄，缺乏對行業發展形勢、就業需求趨勢、技術發展態勢的深入分析，難以形成強大的競爭力。

（二）產業學院的組織形式和治理機制不完善

一是當前產業學院的治理結構、治理能力仍處于初級階段。職業院校產業學院往往借鑒并采用二級學院式的管理和運行機制，理事會的作用發揮有限，在產業學院運行中容易導致學校話語權過于強大，行業、企業等其他建設主體的話語權不強，多元治理層次淺，呈現出治理價值取向碎片化、治理主體非協同性和治理目標分散化的特征［5］。二是產業學院內部管理機構設置不合理、職能不清晰。許多產業學院仍未建立實體化的管理機構和運行機制，產業學院的功能定位、產權保護等一系列關鍵環節還未取得實質性突破，企業辦學主體作用發揮不充分，市場反應不靈敏，管理效率不高。

（三）產業學院的溝通協調機制不暢

一方面，產業學院與校內其他行政管理部門和教學部門的跨部門溝通機制和利益協調機制尚需完善，校內各部門之間圍繞產業學院重點項目建設、重點任務推進的意見不易統一，溝通和協調的難度較大，甚至可能因信息不對稱而產生不必要的沖突。另一方面，職業院校“泛行政化”的管理體制與企業的市場化經營方式之間的矛盾未得到有效紓解，導致雙方難以形成有效合作與溝通，信息共享和工作協同困難，造成教學科研與市場需求脫節、技術引進不及時、實驗實訓設備保障不足、師資短缺、項目開發乏力等問題，影響產業學院運行效率和建設成效。

（四）產業學院的科技創新產權保護和激勵機制滯后

一是知識產權保護意識不強，部分產業學院對技術創新成果專利化的認知不足，未配備專門的知識產權管理團隊和專利申請人員。同時，由于專利申請流程煩瑣、成本較高等原因，技術知識創新成果容易泄露，嚴重影響了內部科研人員的創新積極性和外部企業、研究機構的合作意愿。二是激勵機制欠缺，少有產業學院詳細制定了科研成果的獎勵機制，知識產權的收益歸屬、實現方式和分配原則不明確，科研人員產生的知識產權貢獻得不到肯定，科技成果的收益不確定，導致產業學院無法快速有效地進行科研成果轉化，影響了產業學院創新能力的提升。

（五）產業學院的運行評價機制不健全

一是評價主體不夠多元。產業學院治理結構的多元性理應形成多元評價的工作機制，然而在評價過程中，多數產業學院未依托第三方開展評價，部分產業學院仍然以院校自身評價為主，評價的客觀性、有效性受到制約。二是評價內容存在明顯缺陷。現行指標評價內容維度重點關注學校發展，對學生獲得、企業效益、社會認可等關注不足［6］。三是評價反饋應用不力。受治理機制問題的制約，部分產業學院對評價結果缺乏有效的跟進機制，導致評價與改進之間存在斷層，評價結果在實際運行層面不能得到有效應用，未能實現運行情況評估、反饋、改進的閉環。

四、基于知識溢出效應的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路徑

（一）優化產業學院的戰略發展機制

一是樹立根植產業、服務地方的戰略目標。研究確定產業學院與當地產業發展的契合點，將產業學院的資源與當地產業需求結合，為當地產業發展提供定制式的人才培養、技術咨詢和技術開發等服務，實現產業學院建設發展與區域經濟發展、行業企業轉型升級同向同行，為產業學院的技術知識成果應用和推廣打下堅實基礎。二是制定促進產教融合、科教融匯的戰略發展規劃。應根據區域產業經濟社會發展趨勢和需求制定明確的產業學院發展規劃，包括面向當前產業需求以及未來產業、新興產業發展要求調整專業設置和課程內容，培養更符合企業實際需要的專業人才；實施科研創新計劃，鼓勵教師和學生參與產業、企業的科研項目，推動科研工作對接產業需求；建立產學研合作的長效機制，將產業學院的組織架構、制度都調整到能夠契合產教融合的軌道，打破產教“條塊分割”的融合壁壘，營造開放共享的產教融合生態。三是構建政策支持和保障體系。一方面，將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引入產業學院政策、制度制定的全過程、各環節，發揮政策、制度在產業學院建設的引導、約束作用，規范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的指導思想、目標要求和具體任務。加強針對產業學院自身運行的政策制度的研究和制定，進一步完善產業學院內部運行的標準和程序，不斷促進多元主體合作的深度和廣度。另一方面，推進當前鼓勵和促進產教融合、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各級政策文件精神的落地落實，協助地方政府推進產業學院建設等產教融合創新舉措的頂層設計和基層實踐之間的銜接點，編制區域產教融合規范政策，避免和消除不同主體之間因制度邏輯差異導致的利益沖突，消除技術知識流動的阻礙。

（二）完善產業學院的組織架構和治理機制

一是改革組織架構。產業學院在組織結構設置上要區別于一般的二級學院，通過促進技術知識的生產和溢出推進組織變革。通過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轉變職業院校是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單一性主體的認知，實行“政、校、行、企”四方職業教育主體聯合培養機制，充分挖掘和優化組合地方政府、行業協會組織、區域企業的優質資源［7］，架構職業教育多元治理框架。此外，賦予產業學院更大的運行自主權，支持和鼓勵產業學院緊密結合地方產業發展需求和人才培養目標，設立能夠有機協同的職能部門和管理崗位。支持和鼓勵產業學院突破傳統學科的界限，鼓勵學科交叉與融合，設立跨學科的專業方向，培養具備多領域綜合素質和較強實踐能力的人才，為產業轉型升級發揮更大的作用。二是完善管理體系。以行業協會、技術專家、校友會等多種載體為基礎，政行校企共同組建產業學院理事會作為決策管理機構，制定理事會章程，并以章程為基礎，制定產業學院內部的人事管理制度、財務管理制度、資產管理制度等，明確合作辦學的共建內容與方式，明確產業學院合作各方在人事、財務、資產等方面的管理權限［8］。發揮理事會的作用，堅持由理事會集體研究和決定重大事項，暢通各方利益訴求特別是行業、企業訴求的表達渠道，使決策過程更加科學、透明、公正，有效保障行業、企業等主體的話語權，確保各項決策的制定和實施能夠充分圍繞發揮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要求不發生偏移。三是推進多元治理。在產業學院的組織架構和治理模式上，推進內外多元治理。對外建立產學研結合的治理機制，引入外部專家智庫與學校領導團隊并通過校企聯席會議等機制，將外部的技術知識、行業前沿信息引入學院內部，共同推進產業學院項目建設、科技研發、專業設置。統籌規劃產業學院運行與發展的內部機制，推動校內的技術知識分享和交流，內外結合促進產業學院的長期穩定發展。

（三）暢通產業學院的溝通、對接、協調機制

一是搭建信息交互平臺和渠道。一方面，建立信息交互平臺是促進信息溝通的基礎。產業學院應因地制宜，充分利用信息化手段，搭建不同的信息交互平臺，實現對項目信息的實時了解和跟蹤。另外，產業學院應充分利用渠道和平臺優勢，整合內部和外部的各類資源信息，建立信息庫，發揮信息匯流的樞紐作用，幫助不同主體之間實現信息共享。另一方面，建立穩定的溝通渠道是促進信息流通的關鍵。產業學院還需要通過與學校內外的相關部門和單位建立專門聯系制度，進一步打破信息壁壘，實現信息資源的及時傳遞、共享和反饋。二是建立高效的對接協調機制。產業學院是精準做好教育鏈、產業鏈、人才鏈、創新鏈“四鏈”對接的重要平臺，要著力協調處理好兩大問題：一是充分認識和處理好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對產業學院的影響，即產業界的技術知識發展和創新如何促進學院的教學內容更新和課程體系優化，以確保學生接觸到最新的技術和知識；二是深入分析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建設如何促進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從而加強學校和產業界的合作，推動技術創新成果更好地服務于人才培養和經濟社會發展。因此，產業學院要以行業龍頭企業和產業鏈主企業為依托，深度嵌入行業、企業，確立全面合作伙伴關系，及時獲取行業內最新的發展動態、技術需求、企業資源等信息，并為行業、企業提供相應的技術培訓、人才培養、科研成果轉化等支持；以行業核心技術標準為引領，構建人才培養的課程體系、實訓體系以及考核體系標準，提高技術知識產出水平；以校企共同打造“雙師型”師資團隊為保障，將生產、教學、科研等技術知識創造環節融為一體，推進現代學徒制等育人模式改革和科技研發創新；建立“政、校、行、企”四大主體之間整體性與動態性的協同策略，實現優勢互補、產生聚集效應，不斷消除產教融合的組織壁壘、社會壁壘、文化壁壘。

（四）強化產業學院的產權保護和成果轉化激勵機制

一是構建知識產權管理體系。在產業學院內部建立完善的知識產權管理體系，確保對產業學院運行所涉及的知識產權進行有效管理與保護。首先，依托校內專門的知識產權管理部門負責監督、指導和推動產業學院內知識產權相關工作，完善知識產權管理制度，包括知識產權管理規范、技術知識共享標準、糾紛處理辦法，加強對知識產權的監督和管理，識別、評估和保護產業學院相關的內部和外部的知識產權資產，防止知識產權損失和技術知識泄露。其次，著力建立與政府協同保護知識產權的機制，為產業學院創造穩定、安全、公正的知識產權保護環境，減少知識產權風險。最后，建立知識產權咨詢服務中心和技術經理人隊伍，主動提供各種專項知識產權咨詢服務，安排專業人員負責技術交易和成果轉化工作，提升技術轉移轉化水平。二是推進知識產權市場化運營。市場對新知識新技術的需求激發了技術創新和知識產出的動力，加速了技術知識的創新、共享和傳播。因此，產業學院一方面應積極與企業、行業協會等外部機構進行合作，密切跟蹤行業發展趨勢和技術創新動態，深入了解企業技術需求，加強研發能力的投資，打造開放共享的創新生態，提升技術知識生產能力，確保產業學院中的技術知識生產與市場需求和技術發展要求相吻合。另一方面，應強化市場機制在知識產權保護中的作用，打造市場化平臺，加強技術知識成果宣傳，創新知識產權交易模式，增強知識產權流通和應用的靈活性、可靠性，提升知識產權價值。三是強化科技成果創新和轉化的激勵機制。強化科技成果創新和轉化的激勵機制，對于提升產業學院核心競爭力、實現戰略目標具有重要意義。首先，完善“人力資源+知識資本+資金”的利益互補方式、“市場+政策”的利益互補方式、“專利+轉化”收益共享的利益分配方式，吸引行業企業投入資金和先進的設備，共建實驗實訓室，為技術開發提供更好的研究環境和條件，推動教學和研究成果轉化為產業需要的技術知識。其次，制訂科技創新成果獎勵辦法，激發研究人員開展科技研發和成果轉化的動力，鼓勵產業學院教師參與企業的生產活動，引導教師個體或創新團隊協助企業開展技術難題和前沿技術領域攻關，為產業發展提供更多支持。此外，賦予成果完成人和成果轉化人一定的資金配置權，保證他們在科技成果創造和轉化工作中獲得相應的收益。落實產業學院科研項目管理、團隊平臺建設績效評估、教科研業績考核等制度，強化科研反哺教學的功能。

（五）改進產業學院的運行評價機制

一是完善評價指標體系。除設置科研成果數量、產學研合作成效、人才培養質量等產業學院運行的關鍵指標外，增加評價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相關指標，如技術轉移項目數量、專利申請數量、科研成果轉化收益等，客觀反映產業學院的技術知識生產、儲備、運用情況以及知識產權保護情況、技術知識轉化成效，同時明確評價的方法、標準以及權重比例，從而更全面地反映產業學院的運行情況。二是推進實施多元評價。為消除自身評價的主觀性，全面揭露實際存在的問題并提高評價的準確性，產業學院應引入獨立的第三方機構對運行情況進行評價，從政府、行業、企業以及產業學院師生中廣泛收集信息、聽取意見和建議，梳理出發揮技術知識溢出效應存在的難點。根據政府和行業的意見調整產業學院的戰略方向和戰略重點，幫助產業學院發展與當地的經濟社會和產業發展緊密對接。根據企業評價掌握產業學院在產教融合、技術創新、社會服務方面存在的問題和不足，幫助產業學院調整運行策略，加強產教融合工作，根據師生評價掌握教學質量總體情況以及學生滿意度等情況，為產業學院推進人才培養改革提供依據。三是建立動態監測和反饋機制。產業端需求的變化必將帶來教育端供給的變化。作為產教對接的前沿，產業學院應該建立動態監測機制，定期監測和評估運行情況，及時發現運行偏差并予以糾偏，推動產業學院整體運行水平的螺旋式上升。

五、結語

產業學院作為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的新載體和新模式，在國家和地方層面系統化政策的引導和激勵下，成為一種有組織的政策行動，得到了廣大職業院校和企業的廣泛響應。從實踐上看，如何進行基于知識增值的聯合創新和基于價值創造的利益共生是職業院校在產業學院運行過程中必須考慮和重點解決的問題，也是促進職業院校產業學院高質量建設和可持續健康發展的必然要求。因此，選取適切的理論為建立和完善包括戰略發展機制、溝通協調機制、利益分配機制、運行評價機制在內的一整套產業學院運行機制，并為促進它們之間的有效聯動提供有力支撐，具有一定的理論和現實意義。需要強調的是，本文從技術知識溢出效應的視角，探討了技術知識效應促進產業學院運行、賦能產業學院發展的內在機理，并從發揮技術知識溢出效應作用出發，構建了產業學院運行機制的路徑。但鑒于各類產業學院治理結構和利益主體的權責劃分不盡相同、投入力度和保障水平各異，下一步還應該充分考慮不同產業學院的具體情況和特點，綜合運用利益相關者理論、新制度主義理論、扎根理論等相關理論和方法，構建更為系統、科學的理論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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