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G是否促進了企業共同富裕？

摘 要： 從企業層面考察了ESG和共同富裕的關系。理論分析認為，企業從事ESG活動，可以從三個方面促進共同富裕：一是有利于提高和改善企業的財務績效，即“做大蛋糕”；二是有利于改善企業內部的收入分配，即“分好蛋糕”；三是有利于企業進行慈善活動，即“分享蛋糕”。采用2009—2022年中國滬深A股上市公司的樣本數據進行的實證分析表明，企業參與ESG顯著提高了企業財務績效、勞動收入份額和慈善捐贈數量，但是并沒有改善企業內部管理層與普通員工收入差距。明確了ESG與企業內部共同富裕的關系，為企業通過ESG活動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經驗證據。

關鍵詞： ESG；可持續發展；共同富裕；勞動收入份額

中圖分類號： F 275;F 126

文獻標志碼： A

Does ESG Promote the Common Prosperity of Enterprises？

Abstract：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SG and common prosperity from the enterprise level. According to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enterprises engaged in ESG activities can promote common prosperity from three aspects ： first， it is conducive to improving and improving the financial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that is， ‘making a big cake’; second， it is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within the enterprise， that is， ‘sharing a good cake’; thirdly， it is beneficial for enterprises to carry out charitable activities， that is， ‘sharing cake’.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sample data of China 's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Shanghai and Shenzhen from 2009 to 2022 shows that the participation of enterprises in ESG ha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the financial performance， labor income share and charitable donations of enterprises， but it has not improved the income gap between the internal management and ordinary employees. 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SG and common prosperity within enterprises， and provides empirical evidence for enterprises to achieve common prosperity through ESG activities.

Key words： ESG；sustainable development； prosperity in common； labor income share

0 引言

“共同富裕”是一種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環境五位一體高度協調的狀態。根據法國經濟學家皮凱蒂對過去約三百年的收入數據的研究發現，世界各國內部的貧富差距總體上呈擴大趨勢［1］，這一發現令人驚訝，因為隨著全球化和技術的發展，貧富差距本應該減小。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美國的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持續上升，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的測算，美國的長期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數已從1968年的0.386上升至2018年的0.483［2］。放眼當代，自20世紀80年代自由資本主義思潮興起以來，幾乎所有的發達國家都出現了勞動報酬份額下降，個人收入差距擴大，市場收入和可支配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加劇［3］。這加劇了社會分裂，引發了眾多群體事件，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的危機。

然而企業作為社會的利益相關者，為了更好地發展，應當承擔“縮小貧富差距，邁向共同富裕”的社會責任，積極維護員工權益，提高勞動收入份額［4］。倫敦商學院教授埃德曼斯認為，要解決當代資本主義危機，企業必須轉變思維方式，從“分蛋糕”的模式轉向“做大蛋糕”的理念［5］。這一理念的核心是增加社會價值，而關鍵在于踐行ESG理念。ESG理念指的是企業在追求利潤的同時，必須高度關注環境（environmental）、社會（social）和公司治理（corporate governance）三個維度的非財務績效。其本質在于企業追求社會價值最大化，實現所有利益相關者的共贏。可見，ESG和共同富裕的內涵在生態環境、社會責任、治理等方面高度耦合［6］。首先，兩者的目標一致，共同富裕旨在實現全體人民的富裕，ESG追求整個社會的利益，均旨在實現共同利益；其次，兩者的福利狀態一致，追求多數人的利益，是一種“共享蛋糕”的模式［7］。企業作為一個組織，不僅要實現經濟價值，更要實現社會價值，促進雙價值并行變得尤為重要。因此，從企業層面探究ESG能否提高共同富裕是文章擬要解決的關鍵問題。

ESG是2006年聯合國負責任投資原則組織（UNPRI）正式提出的，用來衡量可持續發展、評估現代企業在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和履行社會責任方面貢獻的重要指標。關于ESG研究現狀來看，ESG建設能改善企業信息透明度，助力企業提升財務財務績效和市場價值［8-9］。同時，良好的ESG表現既有可能通過緩解融資約束和降低代理成本問題而提升投資效率［10-12］，還可以降低各種風險，如股價崩盤風險［13］、財務風險［14］和債務違約風險［15］。關于企業層面的共同富裕，現有文獻從政策因素［16］、股權改革［17］、數字經濟［18］等視角研究其對企業內共同富裕的影響。而且學者們較多使用單一變量勞動收入份額衡量企業內部共同富裕。基于對相關文獻的整理，學術界主要集中于考察企業內共同富裕的影響因素和ESG的經濟效果，尚未關注ESG對企業內共同富裕的影響。尤其是在高質量發展的口號下，企業能否通過ESG實現企業內部共同富裕，鮮有相關文獻予以解答。因此，文章將探究ESG與企業共同富裕的關系。文章利用2009-2022年滬深A股上市公司面板數據，分別從“做大蛋糕”“分好蛋糕”和“分享蛋糕”三方面，對ESG表現與共同富裕關系的實證檢驗。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第一，文章將企業ESG表現與共同富裕納入同一分析框架。第二，文章分析了ESG對企業內部收入差距的影響。研究發現ESG擴大了企業高管和普通員工之間的收入差距，這與現有研究不同，基于此提出兩點原因。第三，文章為企業ESG建設服務于民生福祉提供了參考。

1 理論分析

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十次會議強調，要“在高質量發展中促進共同富裕，正確處理效率和公平問題，構建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協調配套的基礎性制度安排”。因此，共同富裕一般包括三個維度：以做好做大“蛋糕”為基礎，切好分好“蛋糕”為手段，奉獻分享“蛋糕”為補充［19］。企業作為初次分配的主體，而初次分配不合理是收入差距擴大的直接原因。因此，首先在企業內部實現共同富裕，是實現全體共同富裕的重要基礎之一。目前，已有研究從“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兩方面分析企業層面的共同富裕問題［18］。另外，企業作為參與第三次分配的主體是充當促進社會發展、實現共同富裕的關鍵角色［20］。因此，文章將從企業層面的“做大蛋糕”、“分好蛋糕”和“分享蛋糕”三個維度討論企業內共同富裕，更加具有說服力。

首先，我們分析ESG是否能夠促進企業“做大蛋糕”。具體表現為企業的財務業績是否得到了改善。基于利益相關者理論，我們認為，良好的ESG表現能夠促進企業與各利益相關者的關系，從而達到改善財務績效的目的。ESG主要通過兩個機制提高企業財務績效或價值：一是，ESG表現有助于企業降低融資約束成本，從而促進企業價值增值，這是由于ESG表現一方面提供了更多的企業信息有助于降低企業和投資者之間的信息不對稱［21］；另一方面，良好ESG表現提供了企業的正面信息，起到了積極的信號傳遞作用［22］。二是，ESG能夠降低企業的各種風險，包括經營風險、股價崩盤風險、違約風險和聲譽風險［23-26］，從而提高企業價值。

其次，我們分析ESG是否能夠促進企業“分好蛋糕”。具體表現為企業的勞動收入份額和內部員工收入差距的大小。第一，從環境責任視角來看，意味著企業不再以利潤最大化為目標，需注重生產過程中對環境的管理。根據“遵循成本假說”，企業履行環境責任會增加治理和預防污染方面的投入，加重企業環保負擔，從而抑制企業生產率，提升勞動收入份額［27］。第二，從社會責任視角來看，基于聲譽機制理論，倘若企業內部的收入差距過大，員工可以向媒體曝光或向有關部門申訴，而企業為避免輿論的譴責和監管部門的制裁，會減少內部收入差距。第三，從公司治理視角來看，股權分置改革后小股東可以“用腳投票”，大股東可以“用手投票”，經營者的經營壓力增加，使其更有動力提高工資水平激勵員工和吸收人才，這會提高勞動收入份額［28］。因此，總的來看，ESG能夠促進企業“分好蛋糕”。

最后，我們分析ESG是否能夠促進企業“分享蛋糕”。具體表現為企業是否進行對外捐贈。從社會責任層面分析，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主要體現在企業的慈善捐贈和志愿活動等行為，從慈善行為的本質而言，企業的慈善行為是完全出于社會責任和社會道德所做出的不求回報的舉動［29］。簡而言之，社會捐贈是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一種外在表現。因此，企業參與ESG活動能夠增加企業社會捐贈。從公司治理層面分析，研究發現完善的公司治理機制有助于提升企業價值。考慮到對外慈善捐贈需要一定的經濟實力作為前提，因此我們認為完善的治理結構能夠促進企業的長期發展，有助于保證慈善捐贈行為的長期化和穩定化［30-31］。

2 研究設計

2.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文章主要選取2009-2022年滬深A股非金融企業數據作為樣本，為了保證數據的準確性，剔除了較為特殊的金融行業、ST和*ST公司以及部分年份觀測值較少的行業。為減少極端值對研究的影響，文章對所有的連續變量進行了1%和99%分位的縮尾處理。文章的ESG數據來自WIND數據庫中的華證評級，其他數據取自CSMAR數據庫。

2.2 模型設計和變量定義

為了考察ESG是否會促進企業“做大蛋糕”，即是否提高企業的財務業績，我們建立計量模型一

Performancei，t=β1ESGi，t+β2Xi，t+δi+δt+εi，t（1）

模型（1）中因變量Performancei，t衡量上市公司的財務業績，包括資產報酬率ROA、營業總收入（取自然對數）、營業利潤率（取自然對數）和凈資產收益率ROE。解釋變量ESGi，t表示總分或分項。文章參考謝紅軍和呂雪的做法，采用華證ESG評級數據衡量企業ESG表現。華證ESG評級共有9個檔次，從低到高分別為C、CC、CCC、B、BB、BBB、A、AA、AAA，將依次被賦值為1—9分，數值越大意味著企業ESG表現越好［32］。需要說明的是，極少企業樣本在當年并沒有相應的華證ESG評級，這類樣本被賦予0分。模型中Xi，t為控制變量，分別包括兩權分離、股權集中度、公司規模、公司年齡、資產負債率、董事會規模、女性董事比例、獨立董事比例。同時模型中控制了企業固定效應δi和年份固定效應δt。

為了考察ESG是否能夠促進企業“分好蛋糕”，我們分析ESG與企業內部收入分配問題，由此建立了模型二：

Incomei，t=γ1ESGi，t+γ2Xi，t+δi+δt+εi，t（2）

模型（2）中，被解釋變量Incomei，t表示企業內部的收入分配情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勞動收入份額，即勞動收入占總收入的比重，具體衡量用現金流量表中“支付給職工以及為職工支付的現金”除以利潤表中的“營業總收入”［7］。二是不同勞動主體的收入差距，采用管理層的平均薪酬（取對數）、管理層平均薪酬和管理層與普通員工收入差距來綜合衡量企業收入分配差距，其中管理層平均薪酬等于董監高年薪總額除以管理層人數［33］。關鍵解釋變量為企業的ESG總分和分項。控制變量與模型一相同，且同時控制企業和年份固定效應。

為了考察ESG是否能夠促進企業“分好蛋糕”，我們分析ESG與企業對外捐贈問題，由此建立了模型三：

Donatei，t=φ1ESGi，t+φ2Xi，t+Ind+εi，t（3）

模型（3）中，被解釋變量Donatei，t表示企業慈善捐贈，我們借鑒陳利等人，使用兩個方式衡量包括捐贈的有無和捐贈額度。捐贈有無：采用虛擬變量來衡量，有捐贈的企業賦值為1，否則為0；捐贈額度：企業的實際捐贈金額衡量。針對“捐贈有無”變量，我們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方法。而對于“捐贈額度”，由于樣本中不少企業的捐贈金額為零，這種類型數據屬于被解釋變量受限的情況，因此，針對“捐贈額度”變量采用Tobit回歸模型進行檢驗。為了減少特異值對回歸系數估計的影響，我們對捐贈金額取對數。兩種回歸模型均控制了行業效應。

3 ESG與企業共同富裕

本章研究企業ESG參與對內部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根據相關理論分析，我們從三個方面考察ESG與共同富裕的關系：首先是考察ESG參與企業財務績效的關系，以驗證ESG是否能夠“擴大蛋糕”；其次是考察ESG與企業內部收入分配的關系，以驗證ESG是否能夠“合理分配蛋糕”；最后是考察ESG與企業對外捐贈的關系，以驗證ESG是否促使企業“分享蛋糕”。

3.1 ESG與“做大蛋糕”

回歸結果如表1所示。從表中可以看出，ESG總分對四項財務業績指標均有顯著的提升作用。表2進一步分析了ESG分項對財務業績的回歸分析。結果顯示，ESG分項對企業財務業績的影響主要來自社會責任（S）和公司治理（G），它們對ROA、營業總收入、營業利潤率和ROE均有顯著的提升作用。相反，環境（E）對企業績效的促進作用較不明顯。總的來說，ESG對企業績效的提升作用主要源自社會責任和公司治理。因此，ESG能夠促進企業“做大蛋糕”。

3.2 ESG與“分好蛋糕”

表3顯示了ESG總項對企業內部收入分配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ESG得分越高的企業勞動收入份額和管理層平均工資越多，然而ESG得分越高管8PTYnuOCBqIYv1pNqYXkAhPM4LbcpDi8vftAmpl1eFY=理層與普通員工收入差距越大。表4顯示了ESG分項對企業內部收入分配的回歸結果，結果表明社會責任和公司治理得分對管理層平均薪酬有抑制作用，其中社會責任得分越高企業勞動收入份額越大。而環境對勞動收入份額、管理層平均薪酬以及管理層與普通員工之間的收入差距均無顯著影響。

總的來說，企業履行ESG責任提升了企業的勞動收入份額，但同時加大了員工之間的收入差距。因此ESG促進企業“分好蛋糕”方面沒有發揮明顯作用。企業參與ESG尚未起到均衡管理層與普通員工之間收入的作用。原因可能有二：第一，ESG建設提高了企業業績，而企業業績對企業內部薪酬差距有顯著正向影響，這是由于隨著公司業績的增大，企業內部競爭激烈，企業傾向加大薪酬差距來提升員工的積極性。第二，薪酬“尺蠖效應”導致了上市公司高管與普通員工薪酬差距不斷惡化。

3z05qotQUgAJA6HPPiqC1vgodoiKD1LnK1SkEfbUytwE=.3 ESG與“分享蛋糕”

3.3.1 Tobit回歸

Tobit回歸分析用來檢驗ESG總分和分項如何影響企業“捐贈金額”。由于面板Tobit固定效應模型存在一個缺陷，即如果企業的被解釋變量取值全部為1或0，則該企業不能被包括在樣本中，會損失相當部分的樣本量，因而不考慮固定效應Tobit模型。又因為LR值為4532.48，檢驗結果強烈拒絕原假設，即存在個體效應，應使用隨機效應的面板Tobit回歸。

面板隨機效應Tobit回歸分析結果顯示，表5中列1表示ESG總得分越高，捐贈的金額越多；列2、3和4結果顯示環境和社會方面得分越高，企業捐贈的金額越多。而公司治理的結果正好相反，這可能是因為良好的企業內部治理機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企業代理問題的產生，從而抑制企業管理者的投機行為，對企業慈善捐贈產生一定的制約影響。結果表明，ESG能夠促進企業“分享蛋糕”。

3.3.2 logistic回歸

Logistic回歸檢驗ESG及其各分項如何影響“捐贈有無”，回歸結果在表6中。列1結果表明ESG總得分與企業是否捐贈顯著正相關，換句話說ESG表現越好，企業捐贈的可能性越大。列2、3和4結果顯示環境和社會方面的得分越高，企業更可能有捐贈行為。而公司治理得分越高，企業的捐贈可能性越小，這與前面提到的“捐贈金額”一致，驗證了回歸結果的穩健性。ESG能夠促進企業“分享蛋糕”。

3.4 企業內部收入差距的異質性

為進一步明確ESG表現對企業內部管理層與普通員工收入差距的非對稱影響，文章從行業特征差異進行異質性分析。

根據固定資產凈值的行業—年份均值將樣本劃分為兩組，高于均值的為資本密集型企業，否則為勞動密集型企業。其次，依據環保部2010年9月14日公布的《上市公司環境信息披露指南》，將火電、煤炭、采礦業、冶金等16類行業歸為高污染行業，其余制造業行業為非污染行業。按照兩種分類對模型（1）進行回歸，表7報告了行業異質性的回歸結果，企業ESG表現對員工之間收入差距的影響在資本密集型企業和非污染行業中更加顯著。結果表明對于勞動密集型和污染型企業來說，ESG對企業內部管理層與普通員工收入差距的影響較小。企業ESG建設能夠進一步促進勞動密集型企業提高勞動收入份額，增加勞動力雇傭量，而員工人數的增加會顯著減少企業內部員工收入差距，因此勞動密集型企業的差距更小。在區分是否為高污染行業樣本中，污染行業進行ESG建設不會顯著影響內部收入差距。原因在于高污染行業企業的外界監督作用較大，這促使企業加大環保投入，減少內部收入差距，盡可能降低社會輿論。

4 結論和建議

研究結果表明，企業參與ESG有利于提高財務績效、慈善捐贈數量、勞動收入份額，然而沒有縮小企業內部收入差距。換句話說，企業參與ESG活動在“做大蛋糕”和“分享蛋糕”方面有積極作用，但在“分好蛋糕”方面尚有缺陷。為什么企業參與ESG實踐沒有顯著改善企業內部收入分配差距？可能有以下幾點原因：第一點，ESG信息披露制度缺乏嚴格要求和統一標準。目前中國實行半強制披露ESG相關信息，盡管越來越多上市公司披露ESG報告，但純粹的ESG報告很少。另外，缺乏第三方機構驗證，導致企業選擇性披露有利于企業的信息。第二點，對ESG理念的認知不足。ESG在中國企業中興起的時間較短，體系尚未成熟，企業對其形成統一、清晰的認知，往往只是浮于表面。而目前國際上主流的ESG評級機構，如MSCI、FTSE Russell等都將與員工權益相關的指標納入了企業的ESG表現評價體系。目前，權威指數機構MSCI（Morgan Stanley Capital International）的指標體系中與勞動者權益相關的指標多數集中在社會范疇下人力資本的議題中，包含對公司員工的規模、勞動強度、運營區域、員工保護力度、公司留住和培養高技能勞動力的能力、安全生產和供應鏈勞動者標準等具體指標的衡量。

為了推動企業內部共同富裕，文章提出以下建議：

加快完善ESG的披露要求和統一標準。政府應制定嚴格的披露標準，要求嚴重污染企業強制性披露ESG報告。其他企業應按照“不遵守就解釋”的要求發布ESG報告。企業應嚴格遵守ESG信息披露制度，執行ESG評級體系標準，確保ESG信息披露內容的完整性及準確性。通過披露高質量的ESG信息，企業做到從“重量”到“重質”的一個轉變，從而實現經濟價值與社會價值的統一。

加大ESG的宣傳力度。用政策性文件號召大家共同參與ESG治理，引起投資機構關注上市公司的ESG報告，將ESG投資理念扎根于每一位投資者心中。這既可以促進ESG理念的推廣，也可以反向督促企業對外披露ESG。

完善評級機構的ESG評級指標。重視企業內部的收入差距，將其作為一個重點考核指標，督促企業改善員工的薪酬水平，實現企業內部的共同富裕。企業不僅要“做大蛋糕”“分享蛋糕”，更要“分好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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