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在青州西門上
2024-09-24 00:00:00顧隨
青年文摘(彩版) 2024年16期
夜間十二點鐘左右，我登在青州城西門上，也沒有雞叫，也沒有狗咬，西南方那些山，好像是睡在月光里。城內的屋宇，浸在月光里更看不見一星燈亮。
天上牛乳一般的月光，城下琴瑟一般的流水，中間的我，聽水看月，我的肉體和精神都溶解在月光、水聲里。
49dca1969476101a4d9a62326dac48f12bcb049054ae37fee44ed3158e55fd22月里水里都有我嗎？我不知道。然而我里面卻裝滿了水聲和月光，月亮和流水也未必知道。側著耳朵聽水，抬起頭來看月，我心此時水一樣的清，月一樣的亮。漸漸聽不見流水，漸漸看不見月光，漸漸忘記了我。天使在天上，用神圣的眼光，看見肉體的我，立在西城門上，在流水聲中，和明月光里。
張秋偉//摘自《詩書生活：顧隨隨筆》，北京大學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