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劉紅梅—姥姥
李飛燕—媽媽
陳朵朵—孫女
(唱)天山深秋金烏紅,棉花千畝白浪縱,祖孫三代阡陌行,摘一束棉花捧手中。
姥 (白)我叫劉紅梅,
媽 (白)我叫李飛燕。
朵 (白)我叫陳朵朵。
姥 (白)我是她姥姥。
媽 (白)我是她的媽媽。
朵 (白)我們是幸福快樂的——
合 (白)一家人!
姥 (唱)孫女明日做新娘,幸福寫在面龐中。
媽 (唱)女婿優秀我心歡喜,笑容映襯其樂融。
朵 (唱)摘一束棉花配婚紗,潔白無瑕情由衷。
姥 (白)大家一定要問了,你們家孫女結婚,穿著婚紗,手捧一束棉花啊?
媽 (白)是啊,這可是小姑娘的一個心愿。
姥 (白)也是我們三代人的棉花情緣!
朵 (白)姥姥,你是兵團的第一代種棉人,沒有你們哪有我們的今天。
姥 (白)那時的我們啊,都是20不到的小姑娘,大家只有一個心愿,哪怕把命留在這兒,也要在這戈壁灘的黃沙地里種出棉花來。
姥 (唱)撲面黃沙如刀割,風凌頑石撬不動,我們在狂風之下汗水涌,棉籽一排排,雪水一桶桶,兩腳饅頭腫,雙手磨通紅,好勝好強牛氣沖,愛國愛疆表蒼穹,兒女們要為祖國母親披彩虹。
姥 (白)1951年的金秋,我們克服了千難萬險在戈壁灘上長出了棉花,雖然試種的3畝地只收獲了200多公斤的籽棉,但還是把大家高興得唱歌跳舞像過年一樣。
媽 (白)朵朵,你姥姥和姥爺就是因為在一起種棉花而相愛的。
姥 (白)是啊,這小小的棉花是我們的大媒人,結婚那天啊,兵團的兄弟姐妹們都來了,天上的月亮是他的伴郎,地下的棉花是我的伴娘。
朵 (白)哇,太浪漫了,
姥 (唱)點點繁星撒天空,聲聲祝福耳邊送。(新郎他)他脫下棉襖披我身,那棉襖上補丁連著小破洞,連連片片一重重。他說道我們,十年相處情意濃,我們要多種棉花多勞動,生活在春意綿綿的溫暖中。
朵 (白)棉襖雖破,愛意濃濃。
姥 (白)當時我們和戰友們穿的都是這樣衣服,為了節約,大家主動提出軍裝不要衣領,棉襖減少口袋,二年只發一套,破了縫,縫了補,縫縫補補又穿上身,哪怕省下一分一厘也支援國家建設。
媽 (白)現在的兵團軍墾博物館里就有一件補滿了大大小小各種顏色296塊補丁的舊棉襖,它記錄了當時的這段歷史,已經是國家一級文物了。
朵 (白)前輩們,你們太偉大了。
媽 (白)到了我和你爸爸結婚的時候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媽 (唱)改革開放沐春風,天山南北冰雪融,我與你父親婚禮近,臉上卻是掛愁容。
朵 (白)為什么呀?
媽 (唱)那一年 兵團棉花大豐收,如祥云朵朵滿天空。然而是收割慢,運輸難,精細處理少工種。我們是暫把婚禮推一推,背起行囊奔西東,讓新疆的棉絮飛了千家萬戶中。一年后,胡楊紅。推遲的婚禮更隆重,聲聲祝愿蜜糖涌。
媽 (白)我們穿著自己生產的棉花精紡制作的大紅外套和雪白襯衣,在大家的祝福聲中迎來了幸福的婚禮。二年之后,小朵朵就出生了。
姥 (白)朵朵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吶,希望她潔白美麗像我們兵團人心中一朵朵盛開的棉花。
朵 (白)姥姥,媽媽。
朵 (唱)(我是)棉花里生來棉花里長,我與棉花歡樂同,家中長輩常叮囑,學好本領攀高峰,要繼承兵團好作風,故而我大學就讀農學院,深造一刻不放松,新時代描繪新藍圖。兵團兒女再沖鋒,機械化,自動化,電子化,產業化,品質數據全監控,播種收獲一條龍 。育新苗,發新芽,織新棉,開新花,百畝良田映天空,陳朵朵與潔白棉花心相通,我與它結伴成長歲月同,結伴成長歲月同。
朵 (白)明天我也要出嫁了,今天,姥姥和媽媽陪著我來到這相伴了我們三代人的棉花田里,我要摘一束親手種下的棉花,把它捧在手里,戴在胸前,我就是一個最美最美的美麗新娘……
朵 (唱)姑娘不愛玫瑰紅,潔白棉花捧手中。
媽 (唱)生于斯來長于斯,泥土芬芳情意濃。
姥 (唱)我們是幸福美滿一家人,代代相傳齊稱頌。
合 這七十年來兵團情,鐫 刻了一朵朵雪白棉花飄揚在天山南北的藍色天空。
點評:
“文化潤疆”是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中國曲協深入開展文化潤疆系列活動,精心組織曲藝名家多次深入兵團采風創作。彈詞開篇《心中那一朵棉花》作為“文化潤疆”的采風成果,是一個充滿情感與時代印記的曲藝作品。作者將天山腳下作為空間背景,以“棉花”為媒介,以3次婚禮為情節內核,串聯起祖孫三代人心系雪棉、情灑邊疆的動人故事。從姥姥作為兵團第一代種棉人的艱辛奮斗,到媽媽輩在改革開放春風下的辛勤耕耘,再到孫女朵朵在新時代對兵團精神的傳承與發揚,三代人的故事層層遞進,情感逐漸升華,形成了一條清晰而感人的敘事脈絡。而這一脈絡所承載的故事背后,旨在通過描繪從20世紀50年代到現代的兵團發展歷程,展現從最初的戈壁灘開荒種棉,到改革開放后棉花產業的大發展,再到新時代農業現代化的轉變。在這一發展歷程中,棉花不僅僅是具象的經濟作物,更被賦予了多重象征意義:它既代表了兵團人的純樸與堅韌,也象征著家族的傳承與希望,更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它是創業人情感的寄托,也是兵團人精神的映照。
此作品在語言運用上也頗具功力。蘇州彈詞作為江南最具代表性的傳統曲藝形式之一,其對白生動、唱詞優美、人物細膩等藝術特色在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無論是姥姥的堅韌、媽媽的柔情還是朵朵的純真,都通過蘇州彈詞溫潤、細膩、極富感染力的語言描繪得入木三分,讓人感受到兵團人濃厚的親情和對家鄉的熱愛。此外,作者通過不同年代的生活場景和人物命運變化的描寫,巧妙地融入了中國的歷史變遷和社會發展,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使作品在追求其豐富的藝術價值之外,更彰顯出其重要的歷史價值和現實意義。
(點評人:國家一級編劇、中國曲協理事、蘇州市曲協副主席 胡磊蕾)
(責任編輯/陳琪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