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發展

［摘 要］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必須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高校作為教育、科技、人才集中的交匯點，要深刻把握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的時代意蘊，切實擔負起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的高校使命，牢牢牽住改革創新這個“牛鼻子”不放，在堅持全面加強黨的領導、加強系統頂層設計、深化改革創新等方面進行系統建設。

［關鍵詞］高等教育； 高質量發展；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優化高等教育布局，加快建設中國特色、世界一流的大學和優勢學科” ①。教育部部長懷進鵬指出“要將高質量發展作為各級各類教育的生命線”，“形成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倍增效應，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作為教育、科技、人才集中交匯點的高校是基礎研究的主力軍、重大科技突破的策源地，在中國式現代化教育強國建設中，高校是“龍頭”，高等教育的發展水平直接決定了教育強國的建設水平 ②，高等教育的高質量發展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有力支撐和引領。

一、何以必要：深刻把握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的時代意蘊

教育、科技、人才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高等教育作為教育、科技、人才的集中交匯點，其在國家發展中具有先導性、全局性、基礎性的作用和地位。世界現代史和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進程都表明高等教育的高質量發展能為有效實現現代化提供有力支撐和引領。

（一）中國式現代化必然需要以高校高質量發展為支撐

在世界現代化進程中，美國、英國、德國、日本等世界強國無不遵循著“形成高等教育中心—集聚頂尖人才—掌握科技創新主動權—促進經濟的強有力發展”的演進規律 ③。近現代世界各國的高等教育中心普遍形成于科學活動中心之前，世界高等教育中心的變化引起世界科學活動中心的轉移，這一事實的背后邏輯正體現了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推進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進而推進國家現代化的演進規律。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高等教育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口達到2.5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超過60%，進入世界公認的高等教育普及化階段。中國當前的教育強國指數與2012年相比，上升了26位，目前位于世界第23位，是全球范圍內進步最大的國家 ④。中國的高等教育整體進入世界第一方陣，成為全球第八、亞洲第一。但同時，我國高等教育表現出顯著的“均值高”“方差小”特點，具體體現為：拔尖創新人才比較少；高等教育的體系結構、學科布局與國家戰略需求和經濟社會發展的需求不匹配；基礎研究和原始創新能力不強，對世界科技的突破性貢獻較低；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率偏低等問題。展望全球，當今世界強國無一不是教育強國，中國式現代化也必然需要以高等教育的高質量發展為支撐。

（二）中國式現代化必然需要以高校高水平的科技創新為引領

完善高校科技創新機制，“把重大任務作為科教融匯的‘發動機’，引領學科交叉融合，推動產出更多原創性、顛覆性科技創新成果” ⑤。在支撐中國式現代化發展中，科技是現代化發展的直接動力，在動力系統中具有先導作用。高校是傳播科學技術知識、推動科技創新發展、實現重大科技突破的策源地，在助推中國式現代化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近年來，高校在空間科學、生命科學、量子科技等領域取得了一系列重大原創性成果。在2023年國家科學技術獎勵中，高校牽頭的項目占總數的三分之二，兩位最高科技獎獲得者也均來自高校。但同時，我國的基礎研究和科技原始創新能力還不夠強；主動面向國家重大需求、面向經濟主戰場、面向世界科技前沿的意識和主動性還不夠；與一些發達國家相比，對高校基礎研究的經費投入還不足；攻克關鍵核心技術“卡脖子”問題的能力還不夠高；高校科技成果助力產業發展的成果轉化率還偏低。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對完善高校科技創新體制、重視有組織的科研、健全新型舉國體制給予了方向指引，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必然需要以高校高水平的科技創新為引領。

（三）中國式現代化必然需要以高校高品質的人才培養為保障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加快建設國家戰略人才力量，著力培養造就戰略科學家、一流科技領軍人才和創新團隊，著力培養造就卓越工程師、大國工匠、高技能人才，提高各類人才素質”，“形成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人才制度體系” ⑥。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任務，而人才培育是高校的根本任務和核心工作。在中國式現代化發展中，人才處于核心位置。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硬實力、軟實力，歸根到底要靠人才實力。” ⑦中國目前擁有世界最大規模的高等教育體系，新增勞動力平均受教育年限超過14年，高等教育為全民族素質的穩步提高做出了重要貢獻，但與此同時，要清晰看到高校在培養拔尖創新人才方面的短板，表現為：與英美等發達國家相比，研究生教育特別是博士教育明顯落后；在人才培養中，產教融合、科教融匯的思路還比較淡薄；高校目前普遍使用的“注重績點”的評價體系過于強調分數，不利于學生創新能力的提升；高校對教師的評價和考核制度還有待進一步完善。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對加強拔尖人才培養，提高各類人才素質，建立新型人才評價體系，打通校院企等人才交流通道給予了方向指引，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必然需要以高校高品質的人才培養為保障。

二、何以呈現：切實擔負起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的高校使命

在中國式現代化中，高校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引領作用，主要表現在如下幾方面：

（一）基礎支撐功能：優化高等教育體系結構，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基礎支撐

優化高等教育體系結構有利于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基礎支撐。第一，高校為培養國家戰略需求人才與緊缺人才提供重要基礎支撐。建設教育強國是促進黨的中心任務完成的基礎工程，是促進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達成的重要支撐。通過動態調整優化高校學科設置，調整專業結構與前沿學科布局，為人力資本開發和產業升級提供基礎支撐。此外，許多高校本身就擁有高端智庫和國家重點實驗室，因此它們既是推進科技創新的重要主體，也是培養打造科技創新團隊和青年科技人才的重要主體。第二，高校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重要基礎支撐。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與新質生產力之間是相互促進、雙向驅動的邏輯關系。高校根據經濟社會發展實際，通過提升勞動力再生產、加速科技創新、知識再生產升級等方式為提升新質生產力提供重要基礎支撐。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要引導不同類型高校在不同領域、不同賽道塑造并發揮高校的優勢，追求卓越、辦出特色。在高校中既要有“全能選手”，又要有“單項冠軍” ⑧，正是針對經濟社會發展對高校需求多樣性而提出的。第三，高校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重要基礎支撐。實現中國式現代化一個重要的點位就是準確把握教育的全面價值，不僅要看教育對國家發展、對經濟社會發展、對個人經濟收益等顯性價值，更要看對社會文明進步、家庭幸福、個人成長的隱性價值。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完善立德樹人機制，推進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改革創新，健全德智體美勞全面培養體系” ⑨，強化科技教育和人文教育協同，以學生人文底蘊的提升促進科技創新思維的提高。

（二）先導引領功能：聚焦重點領域開展科技創新，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科技先導引領

高校聚焦重點領域開展科技創新，有助于引領推動中國式現代化。第一，高校加強基礎研究，有助于提升原始創新能力。通過完善高校科技創新機制，提高基礎研究經費比重，推進基礎學科和交叉學科突破計劃，提升有組織的基礎研究的發展質量，以重大任務為載體和“發動機”促進科教融匯、產教融合。推動產出更多具有原始創新性的科技創新成果。引導有潛力的高校教師敢于挑戰科學“無人區”，積極開展高水平科學探究。第二，高校提高技術自主性，有助于提高解決關鍵核心技術“卡脖子”問題的能力。針對當前高校科研普遍存在的“軟、小、散”的問題，即以軟課題、小課題、分散課題為主，有組織的科研探索還不夠多。為此，高校要善于與科研院所、企業、行業深度協同合作，借助科技創新的新型舉國體制，形成聯合協同攻關共同體。高校在其中要發揮引領作用，促進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的結合。第三，高校提高技術成果轉化率，有助于解決科技成果轉化率偏低的問題。高校要積極響應經濟社會的發展需求，嘗試建構“交互大學”新形態。提高高校科技成果轉化效能，打造高校區域技術轉移轉化中心，從傳統的高校向企業的單向知識流動向企業與高校間知識雙向流動轉變，從單一科研主體向產學研合作共同體轉變，從傳統高校向創新型創業型高校轉變，促進高校科研成果高水平創造、高效率轉化。

（三）力量凝聚功能：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力量凝聚

人才是衡量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的關鍵重要指標，高等教育是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重要載體。高校促進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將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凝聚人才力量。第一，構建高質量的高校拔尖人才自主培養體系，推動整個人才培養鏈的質量提升。推動我國人才自主培養體系的最高層級即研究生教育特別是博士生教育的發展，將之作為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重要關鍵階段，并以此為抓手，推動整個拔尖人才自主培養鏈的高質量發展。第二，遵循拔尖創新人才的成長規律，積極推動校企社聯合培養機制。打破培養拔尖創新人才只是高等教育的責任的傳統思維觀念，認識到新時代拔尖創新人才的成才環境和規律，積極推進“高校育才+崗位成才”的學校、企業、社會聯合培養創新人才的孵化機制的運行。第三，不斷創新人才激勵機制，提升重點領域高校教師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能力。完善高校教師的評價考核激勵機制，不簡單以人才稱號、學術頭銜為導向，而是更偏重于以實際能力、學術創新、結果創造論英雄。著力加強高校教師創新能力的培養，以尊重創新的民主氛圍和適當的待遇保障，鼓勵高校教師開展各類原始創新研究。

三、何以發揮：有效推動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路徑

“從教育大國到教育強國是一個系統性躍升和質變。” ⑩必須牢牢牽住改革創新這個“牛鼻子”不放，要在堅持全面加強黨的領導、加強系統頂層設計、深化改革創新等方面進行系統建設。

（一）政治方向：堅持黨對高校的全面領導

黨對高校的全面領導是以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支撐引領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要求，是實現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根本保證。第一，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教育方針。通過加強黨的全面領導，確保我國高等教育事業始終朝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正確方向行進，深入貫徹黨中央關于高等教育事業發展的各項決策部署，確保高等教育工作在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始終能把準方向、融入大局、精準定位。充分發揮黨統攬全局、協調各方的最大政治優勢，在全社會構架起符合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通過不斷改革創新，不斷激發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內在動力。第二，推動高校黨建工作與業務工作深度融合。堅持高校黨的建設與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創新和國際交流合作等深度融合，大力弘揚教育家精神和科學家精神，激發廣大高校教師的創新積極性，掃除體制機制阻礙，積極推動高等教育事業主動面向國家重大需求、面向世界科研前沿、面向經濟主戰場、面向人民生命健康，形成創新發展合力，以高質量黨建引領高校高質量發展。第三，堅持黨管人才的原則，樹立大人才觀。高校要以識才的慧眼、愛才的誠意、用才的膽識、容才的雅量、聚才的良方，廣開進賢之路，加速集聚全球頂尖師資，構建頂尖人才資助體系，彰顯不拘一格聚天下英才而用之的態度。進一步完善高校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人才評價激勵機制、人才管理體制等，團結創新人才，不斷提高高校的創新能力。

（二）系統原則：加強對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系統頂層設計

在中國式現代化發展整體視域下，要實現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就必須加強對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系統頂層設計，將新型舉國體制的優勢落到實處。第一，優化教育體系結構。將培養學生的創新能力作為高等教育的重要目標，優化統籌高等教育、職業教育、繼續教育的類型結構，動態調整高校學科設置，優化學科專業布局，注重專業貫通式培養，重點聚焦優化關鍵領域中博士研究生的結構、規模與質量。第二，優化育人模式。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要“統籌推進育人方式、辦學模式、管理體制、保障機制改革” ！1。提升教師教書育人能力，健全師德師風建設長效機制，深化教育評價改革。要更加注重因材施教，提供個性化培養方案。積極探索科教結合、產教融合的協同機制，凝聚多方力量培養拔尖創新人才。教育評價由“分數為王”走向“創新掛帥”，積極探索全面評價學生整體素質、創新能力、學術興趣的考核制度。第三，提升教育保障水平。著力強化高校有目標有組織的人才培養、科技創新和社會服務。進一步推進高校高素質人才隊伍建設，提升高校教師的原始創新能力和培養高技能人才的能力，加大對科技領軍人才、戰略科學家、青年科技人才的支持力度。大力提高高校基礎科學研究的科研經費比例，打造人才友好型、科技創新性的高等教育生態環境，為加快建設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創新高地提供有力支撐。

（三）開放導向：增強我國高等教育的國際競爭力和話語權

當今世界，國際環境錯綜復雜，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在此背景下，高等教育要實現高質量發展必須堅定開放導向。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唯有開放才能進步，唯有包容才能讓進步持久。” ！2在這個意義上，改革開放是決定中國式現代化成敗的關鍵一招，也是決定中國高校發展質量的重要一招。高等教育對外開放的重要使命就是為推動中國式現代化培養和聚集拔尖創新人才。第一，中國高等教育立足“三個面向”，提升國際影響力。以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態度，加強對外開放。高校要成為中西方科技文明交流的促進者和參與者。加強與全球知名高校、科研院所、國際組織合作，積極融入世界創新網絡，在世界舞臺提出中國方案，增強影響力，提升話語權，使中國高校成為全球青年大學生向往的學習圣地。第二，深度融合國內外各方資源，服務創新科技發展。高校與科研機構、企業、行業形成常態化合作機制，強化同世界各國的科技人文交流，積極探索靈活多樣的合作方式，特別在人工智能、生物技術、數字經濟等前沿領域，加強國際合作。第三，通過“走出去、請進來”的形式，積極營造開放式國際化的人才成長環境。一方面，通過加大引進國際高端人才的力度，積極吸取國際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有效經驗，與世界著名高校、科研機構合作，選派高校人員出國留學或開展合作研究等方式，盡快促進我國自主培養拔尖人才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制定吸引國際學生來華留學政策策略。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要“擴大國際科技交流合作，鼓勵在華設立國際科技組織，優化高校、科研院所、科技社團對外專業交流合作管理機制” ！3，鼓勵優秀留學生在華工作就業。

基金項目：2024年上海市教育衛生黨委系統黨建研究立項課題“深入推進落實高校黨建工作與事業發展深度融合的機制研究”，編號：2024ZX068

注釋：

①⑥⑨！1 ！3《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人民出版社，2024年版，第13-14頁，第17頁，第13頁，第13頁，第15頁。

②褚宏啟：《教育強國建設的底層邏輯與頂層設計——教育如何助推中國成為世界強國》，《教育研究》2024年第1期。

③施一公：《立足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體”探索拔尖創新人才自主培養之路》，《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23年第10期。

④瞿振元：《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與高等教育變革》，《中國人民大學教育學刊》2024年第3期。

⑤⑧《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中國教育報》2024年7月20日，第1版。

⑦習近平：《為建設世界科技強國而奮斗——在全國科技創新大會、兩院院士大會、中國科協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8頁。

⑩《教育部黨組理論學習中心組召開專題學習會 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 錨定建設教育強國目標深化教育綜合改革》，《中國教育報》2024年7月20日，第1版。

！2《習近平出席金磚國家工商論壇開幕式并發表主旨演講》，《人民日報》2017年9月4日，第1版。

作者系上海第二工業大學黨委副書記

（責任編輯 矯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