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

摘要：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當前，推動高質量發展面臨的突出問題依然是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從體制機制上推動解決。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對“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作出專門部署，明確提出必須以新發展理念引領改革，立足新發展階段，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完善推動高質量發展激勵約束機制，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本文解讀了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的必要性、使命任務和改革重點。

關鍵詞：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 全面深化改革 高質量發展 體制機制

作者簡介：張占斌，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中國式現代化研究中心主任、一級教授。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也在一個突出的位置再次強調了這一點。《決定》對“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作出專門部署，明確提出“必須以新發展理念引領改革，立足新發展階段，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完善推動高質量發展激勵約束機制，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這些內容非常重要，需要我們仔細研究。推動高質量發展還面臨一些突出問題，我們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構建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從體制機9znYxPqqsKia//Gwi7aLrY84/yOflP2FDDj7Ie1T1V0=制上解決這些問題。

一、深刻認識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的必要性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對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非常重視，提出了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出現了很多趨勢性的變化和趨勢性的特征。要求黨的各級干部要認識這些趨勢性特征和趨勢性變化。其一，我國經濟增長由過去的高速增長要逐步過渡到中高速增長階段。過去的高增長確實對我國經濟起了重要的帶動作用，但那時我國的經濟總量相對今天而言是比較小的，基數小更容易實現高增長。現在隨著我國經濟復雜性增加、體量增大，再像過去那么高速增長也不現實，要過渡到一個中高速的階段。其二，我國經濟增長要從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這是一個重大判斷，對我國經濟發展具有深遠影響。正是因為我們經歷了40多年的改革開放，擁有很多的積累，才有向高質量發展轉段的底氣。從我國經濟發展的現實情況看，面臨著很多突出的困難需要解決，不向高質量發展將難以為繼。高質量發展是一個時代的呼喚，它不僅僅是經濟的高質量，而是方方面面都要求高質量。

那么我們強調的高質量發展到底是哪些內容？習近平總書記很早就有一個解答：“高質量發展，就是能夠很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是體現新發展理念的發展，是創新成為第一動力、協調成為內生特點、綠色成為普遍形態、開放成為必由之路、共享成為根本目的的發展。更明確地說，高質量發展就是從‘有沒有’轉向‘好不好’。”新發展理念要落地，要根深葉茂，要融化在我們的血液中，確實還需要下大功夫。現在我國經濟在經歷痛苦的轉型，通過改革開放幾十年的奮斗，我們解決了過去“有沒有”的問題，現在已經轉向“好不好，優不優”的階段了。這就要求企業提供服務和產品時必須考慮“好不好，優不優”。當前，老百姓的消費能力已經大幅度提高，相應的消費需求和消費水平也在提高。在這種情況下，企業如果不能很好地供給優質wGnga8PLRl8bhrn7YlVQHe9G3hgA1VebCyprZMEfcdg=商品或者服務，其發展就可能出現問題。現在企業遇到的困難是多方面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在解決“有沒有”的時候是有一套的，但是在解決“好不好”“優不優”的時候障礙重重。比如，技術創新不夠，爬不上這個坡；人才儲備不夠，也爬不上這個坡。在中央相關文件和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中，都對高質量發展充滿了期待，特別希望經濟首先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

在2023年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謀劃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重大舉措，為推動高質量發展、加快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持續注入強大動力”。也就是說，我們要通過下一步的改革，用強力的改革來推動高質量發展。什么是高質量發展？筆者理解，它是踐行發展是硬道理，踐行黨執政興國第一要務的發展。它是體現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動搖的發展。它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扎實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以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它是體現貫徹新發展理念，努力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發展。它是統籌發展和安全，把發展的命運和主動權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的發展。它是努力構建國內超大規模市場，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的發展。

黨中央提出高質量發展，這是整個國家和時代的迫切要求，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也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主題，是解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迫切要求。實現高質量發展，對防范化解各類風險隱患，應對外部環境沖擊，提高國際競爭力，增強國家綜合實力和抗拒風險的能力，有效維護國家安全，實現經濟行穩致遠、社會和諧安定都具有重大意義。要充分認識到，高質量發展是現階段乃至更長時期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主題，它關系到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局。不僅是到基本實現現代化的時候需要高質量發展，就是到了本世紀中葉建成強國之后，仍然需要高質量發展，應該說它是一個永恒的主題。

習近平總書記特別強調，“高質量發展不只是一個經濟要求，而是對經濟社會發展方方面面的總要求”“不是只對經濟發達地區的要求，而是對所有地區發展都必須貫徹的要求”。過去有人認為，江浙地區、廣東地區、上海市、北京市可以實現高質量發展，東北地區、西北地區、云貴川大山里頭就做不到高質量發展，應當說這個觀點是錯誤的。高質量在不同的地區可能有不同的表現，但是這個精神和原則應該是一致的。高質量發展“不是一時一事的要求，而是必須長期堅持的要求”。既然高質量發展如此重要，就要找到解決高質量發展面臨的突出問題。這個突出問題其實也是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這個突出問題必須靠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從體制機制上加以解決。

二、準確把握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的使命任務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決定》特別強調了要通過推動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的構建，來進一步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激發和增強社會活力，推動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國家治理和社會發展更好相適應。《決定》對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作了系統部署，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排列比較靠前，排在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之后，說明了它的重要性。黨中央和全國人民都非常看重這件事情，希望把它做好，它排在特別靠前的位置上，也需要我們各級干部高度重視它，在實踐中把它做好。《決定》明確提出了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的五大使命，值得我們認真思考，并結合自己的工作貫徹落實。

一是以新發展理念引領改革。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發展理念是一個系統的理論體系，回答了關于發展的目的、動力、方式、路徑等一系列理論和實踐問題，闡明了我們黨關于發展的政治立場、價值導向、發展模式、發展道路等重大政治問題”。要以新發展理念來引領進一步改革：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注重解決動力問題；協調是持續健康發展的內在要求，注重解決發展的不平衡問題；綠色是永續發展的必要條件，注重解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問題；開放是國家繁榮發展的必由之路，注重解決發展的內外聯動問題，用好兩種資源、兩個市場；共享是成為根本目的的發展，更加注重解決社會公平正義問題。這些問題解決得好，我們就有可能創造更多的財富和更大的蛋糕，有利于推動高質量發展；解決不好，社會上就可能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可能使高質量發展受阻。創新、協調、綠色、開放是要落到共享上，落到讓人民群眾有美好生活上。

二是立足新發展階段。《決定》要求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新發展階段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戰略定位。新發展階段是推動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向更高階段邁進的發展階段，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發展階段，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歷史跨越的發展階段，是新機遇新挑戰加劇、大國博弈凸顯的發展階段，是扎實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發展階段，B4ayfRNBWZNKZUPjDoGyGXxyje12Wlk9+0sO8a5svag=是我們為人類發展作出更大貢獻的發展階段。要求我們站在新發展階段的歷史起點上，抓住更大的機會，迎接更大的挑戰，展現更大的作為。

三是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決定》要求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要注重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更好地滿足市場個性化、動態化、差異化、多元化，甚至定制化的需求。通過需求和供給之間的互動，推動供給更加精準、更加靈活、更加有效。促使供給的針對性更強、更加有力，找到各種各樣的真正需求，減少無效供給，推動經濟、生產、流通、消費、服務上更大的臺階。

四是完善推動高質量發展激勵約束機制。《決定》要求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需要建立激勵約束機制。引導政府、企業、居民、社會組織共同參與，激發市場活力，從財政、稅收、人才等多方面發力，為高質量發展提供激勵。有了好的激勵，高質量發展就有積極性，人們就愿意往這個方向努力。但只有激勵沒有約束也不行，就像開車一樣，既要有加油檔，也得有剎車檔。通過完善監督約束等機制以及相關的法律法規制度，筑牢防范風險和各種矛盾的防線，注重讓市場約束機制發揮更大作用。激勵和約束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激勵機制和監管機制配套，事才能辦得更好。

五是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決定》提出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是想塑造一個發展的新動能，形成新優勢。中國式現代化往前走，就必須要有新動能。當下有沒有新動能？有的，且就在我們身邊。但新動能不會自己長出來，需要市場培育。需要研究如何發展新質生產力，如何改善生產關系，如何創造良好的環境，讓新動能加入進來。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以科技創新開辟發展新領域新賽道、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是大勢所趨，也是高質量發展的迫切要求，必須依靠創新特別是科技創新實現動力變革和動能轉換”。

三、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的重點方面

在《決定》中提出了健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體制機制的五大任務：健全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體制機制，健全促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制度，完善發展服務業體制機制，健全現代化基礎設施建設體制機制，健全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制度。

一）健全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體制機制

2023年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四川、黑龍江、浙江、廣西等地考察調研時，提出整合科技創新資源，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后來他在很多場合都講到新質生產力問題，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以科技創新為核心驅動，把經濟發展的質和量有機統一起來。不僅突出量，更強調質，目的是實現經濟社會發展的總體躍升到總體改善，真正地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實現高質量發展。新質生產力是創新發揮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中國共產黨就是要代表先進生產力，就是要推動先進生產力，所以我們必須對新質生產力高度重視。發展新質生產力不是一個新，而是兩個新。一個是新質生產力，另一個是新型生產關系。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有新型的生產關系與之配套，配合得好，新質生產力就會跑得快、跑得遠、跑得穩。反之，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生產關系，新質生產力可能就跑不出來、跑不動、跑不遠，或者不愿意跑，甚至可能出現躺平或半躺平問題。這就要求我們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構建好的生產關系、新型生產關系來為新質生產力服務。這涉及到經濟體制改革，比如財稅體制、金融體制、分配體制、外貿體制、投資體制，還有城鄉體制、生態文明體制、科技體制、教育體制、人才體制等。通過一系列的改革，促使一個好的生產關系生長出來，促使一些好的制度生長出來，為新質生產力提供強有力的保障。要建立新型舉國體制，加快構建科學技術進步的形成機制，促進技術革命性突破，搶占制高點。另外，科技創新需要和產業結合，呼喚科技型企業家，既懂科學又懂企業，將兩者很好地結合起來。我們需要培育產業深度轉型升級的機制，加快生產力向更高級產業形態演進。要重點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

要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一方面是強調各個地方要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出發，不能拍腦袋，不能圖熱鬧，不能搞成一個模式；另一方面也是要求不能簡單地把傳統產業當作夕陽產業、落后產業來看待，而是要通過努力，讓老樹發新芽、換新枝。例如，要促進大數據、物聯網、云計算等新興技術和傳統產業實現深度融合，利用數字化、智能化技術的賦能作用來改造升級。傳統產業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假設有一個窗口期，傳統產業如果通過技術創新、技術進步，給自己謀求更大的發展空間，未來就能走在一個更加寬闊的道路上。但是如果在這個窗口期只是等靠要、躺平、不積極進取、遇到難事就退下，也許就錯過了戰略機遇期，可能就真正變成了落后產業和夕陽產業，最終會被淘汰。

要創造一個更加公平、更加有活力的市場環境，實現我們資源配置效率最優化和效益最大化，“既‘放得活’又‘管得住’，更好地維護市場秩序、彌補市場失靈，暢通國民經濟循環，激發全社會內生動力和創新活力”。“放得活”實際上就是要求建設一個活躍的市場經濟，高水平的市場經濟或者稱有效的市場經濟，各種要素按照市場規則暢通配置，市場是公平、透明的。黨和政府捍衛市場經濟尊嚴、榮譽。“管得住”就要求在發展市場經濟的過程中，政府有為創造好的市場環境的同時，擔負起監管責任，不能一放了之，或者搞貓和老鼠一起喝酒的游戲。“管得住”還應該體現出“管得好”，不是簡單地把它管住管死。有為政府是前提，政府有為才可能出現有效市場，而有效市場的真正形成必須靠有為政府。這對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們要更加注重加快構建高水平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推動新質生產力健康發展。可以從幾個方面去理解“高水平”：從價值追求上要高水平，也就是把人民群眾的幸福生活、為所有社會成員提供平等發展機會，作為價值取向和價值追求；在發展目標上是高水平，堅持以不斷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作為自身的發展目標；政府調控或者政府治理也是高水平，尋求市場機制和政府調控的最佳結合點，讓有形之手和無形之手有機結合；在開放程度上是高水平，要依托我國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始終保持高水平的開放，建設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制；還有市場流通體系的高水平，要求建立融土地、資本、技術、信息、人才、數據等各種生產要素為一體的現代流通體系。再加上法治體系保障的高水平，健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保障機制，弘揚法治精神，維護市場經濟規則和尊嚴。

二）健全促進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深度融合制度

數字經濟的發展，互聯網的發展，正在改變世界，改變中國，也改變了中國的工業化模式及居民的生活方式。我國這些年發展進步很快，首先在消費互聯網、消費技術上我們走得很快，但是在工業互聯網上的進展不夠快，存在一條腿長一條腿短的問題。工業的信息化、智能化速度要加快，通過高端化、智能化、綠色的發展來培育壯大產業集群。國家工業和信息化部陸續出臺了一些重大政策，一直呼吁在這方面要有更大的作為。《決定》特別提出，要“建立保持制造業合理比重投入機制，合理降低制造業綜合成本和稅負負擔”，實際上是想讓制造業有更大的發展。我國制造業是具有比較優勢的，綜合能力、配套能力非常強。《決定》提出要加快構建促進數字經濟發展的體制機制，而且要形成政策體系。通過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通過工業互聯網的發展，打造一批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另外也特別強調了促進平臺經濟的創新發展，要求健全平臺經濟常態化監管制度。鼓勵這些大的平臺經濟在引領發展、創造就業、國際競爭中發揮重大作用。現在國家特別重視大數據的開發和利用，要建設和運營國家數據基礎設施，促進數據共享，包括商業數據、社會治理數據、公共服務數據盡可能地共享。國家層面成立了國家數據局，各個省也成立了相關機構，這方面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大數據各種算法開發得好，對新質生產力也會產生重大影響。《決定》提出要加快建立數據產權歸屬認定、市場交易、權益分配、利益保護制度，這些都是實踐中的難題，需要加緊落實做好。數據開發出來了，產權界定好了，才能進行定價，進而才能交易，讓數據為全社會服務。

三）完善發展服務業體制機制

我國是發展中國家，過去服務業的發展是滯后的。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服務業發展水平有了大幅提高，而且服務業也在向更加縱深、精細化發展。如何更好地優化服務業核算，搞好服務業標準化建設，非常重要。《決定》提出要通過服務業的大發展，制定支持服務業發展政策體系，更好地推動生產性服務業和生活性服務業的共同發展。我國是人口大國，服務業可以解決大量就業，服務業發展得好就會成為我們的比較優勢，且老百姓的生活會更便利、更幸福。西方國家的人力成本很高，服務價格也特別高。我國在發展階段中享受著巨大的人口紅利，這在服務業中可以演繹出很多的機遇，需要下大功夫把它建設好。

四）健全現代化基礎設施建設體制機制

《決定》提出要“構建新型基礎設施規劃和標準體系，健全新型基礎設施融合利用機制，推進傳統基礎設施數字化改造，拓寬多元化投融資渠道，健全重大基礎設施建設協調機制”，具體講到“深化綜合交通運輸體系改革，推進鐵路體制改革，發展通用航空和低空經濟，推動收費公路政策優化。提高航運保險承保能力和全球服務水平，推進海事仲裁制度規則創新”。強調在這幾個方面要有更大的作為和突破。還提出要“健全重大水利工程建設、運行、管理機制”。這體現出我國對基礎設施的高度重視。最近幾年我國在構建綜合交通體系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大家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但是綜合交通運輸體系不是簡單的修路，它包括很多方面，比如公路運輸、鐵路運輸、水路（航運）運輸、空中運輸、管道運輸等，對國民經濟大循環暢通非常重要。最近社會非常關注發展通用航空、低空經濟，資本市場一輪一輪炒作都與其有關。這方面今后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也有很大的潛力。

五）健全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制度

新冠疫情讓我們加深了對供應鏈產業鏈韌性和安全水平的認識。疫情之前全社會對這個問題的認識是不夠的，經過疫情我們發現產業鏈供應鏈保持韌性、保持貫通，對國家非常重要。疫情期間，有的產業鏈斷了，產品出不了貨，訂單不能及時交付；有的產業鏈搬走了，供應鏈也斷了，這給社會經濟帶來了很多難題。

《決定》特別強調要抓緊打造自主可控的產業鏈供應鏈。關鍵產業鏈上的外資外企，若因為各種原因脫離產業鏈，導致斷鏈，再想接上需要大量時間，甚至可能接不上，影響太大。自主可控也就是要通過自主研發，突破“卡脖子”關鍵技術，弘揚“兩彈一星”精神。《決定》也提出了方向，在集成電路、工業母機、醫療裝備、儀器儀表、基礎軟件、工業軟件、先進材料等重點產業鏈發展體制機制方面要加以健全、加以強化，最好形成全鏈條的科技攻關、成果應用。

對產業鏈供應鏈的安全也要評估，出現風險以后要有應對機制，對產業在國內梯度轉移要有協作機制，要有轉出地和承接地的利益共享機制。大家都能夠分享利益，事情才能做成。《決定》提出要“建設國家戰略腹地和關鍵產業備份”，這非常重要。2023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就提出加強國家戰略腹地建設，當時沒有提關鍵產業備份。筆者到重慶、四川、貴州等地調研時曾提出建議，這些地方就是腹地，要爭取在關鍵產業上有備份，以應對整個國際形勢出現的各種風險和挑戰。另外《決定》也強調了“加快完善國家儲備體系”“完善戰略性礦產資源探產供儲銷統籌和銜接體系”。新冠疫情使大家意識到國家儲備體系、戰略儲備體系是件大事，要抓緊抓好。

完善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是時代的呼喚，是經驗的總結。我們要自覺地與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對標、對表，加快完善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通過完善這樣的體制機制，來消除重大結構性矛盾和風險隱患，充分發掘經濟發展的內在潛力，這樣才能真正走好走穩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道路。實現了經濟高質量發展，就會推動社會各方面的高質量發展；社會各方面高質量發展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歷史巨輪一定是破浪前行的，一幅壯美的圖畫就會展現在我們面前。

參考文獻：

1.《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人民出版社，2024年。

2.《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北京舉行 習近平發表重要講話》，共產黨員網，2023年12月12日。

責任編輯：李 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