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微罪案件主要涉及道德譴責性低、人身危險性小的法定犯。隨著輕微犯罪案件增多,現行司法資源被大量占用,前科標簽化和連誅化問題凸顯,影響了犯罪人員及其家屬的社會融入。因此,構建前科消滅制度尤為緊迫。建議參照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和借鑒國外法律制度,設立一年考驗期前科消滅制度。對于輕微犯罪人群,在考驗期內需參加心理咨詢與測試,考驗合格后可申請前科注銷。前科消滅制度還需考慮不同職業的從業禁止期限,對于損害他人身心健康的犯罪不應納入前科消除范圍。前科消滅制度應以恢復性司法為導向,避免“一刀切”的方式,針對不同類型的犯罪分別處理,以促進輕微犯罪分子的社會再融入,降低再犯罪率。
關鍵詞:輕微罪界限;微罪治理;前科消滅制度;前科消滅附隨問題
中圖分類號:D92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20-0071-05
Construction of the System of Elimination of Prior Convic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xpansion of Minor Criminal Offenses
Lyu Yuanyuan
(School of Law,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Guizhou 550025)
Abstract: Minor criminal cases mainly involve statutory crimes with low moral culpability and minimal personal danger. With the increase of minor criminal cases, existing judicial resources are being heavily occupied, and issues of stigmatization and collective punishment associated with prior convictions have become prominent, which affects the social involvement of the offenders and their families. Therefore, it’s urgent to construct the system of elimination of prior convictions. It’s suggested to establish the system of elimination of prior convictions with a one-year probationary period, which can draw on the sealing of juvenile records and foreign legal system. For the minor criminal offenders, the qualified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and test in the probationary period will suffice to apply for the elimination of his or her prior conviction record. Moreover, the elimination system must take into account the prohibition periods for different professions, and offenders who have harmed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others should not be involved in the elimination system. The system of elimination of prior convictions should be guided by restorative justice, and avoid a “one-size-fits-all” approach by separately dealing with different types of offenders, which is expected to help the minor criminal offenders re-involve in society and reduce the crime rate.
Keywords: boundary of minor crime; minor crime governance; system of elimination of prior conviction; issue related to elimination of prior conviction
本文以推動完善中國特色輕罪治理體系為背景,以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為依據,借鑒學界共識性問題與差異性討論,擬突破現實中輕罪治理“無從下手”的問題,從急從輕破解高頻發微罪案件及前科附隨問題,探索微罪治理的趨勢和界限,結合微罪前科犯罪分子的現實生活困境而引發的急迫社會問題,去解決微罪治理體系及微罪前科消滅制度的構建問題,將拘役劃分為微罪界限;通過為微罪前科犯罪分子設置考驗期及考驗方式,借鑒國內外前科消滅經驗,擬為微罪前科犯罪分子消除前科提供有效的解決依據和方案。
一、微罪的界定
“刑因罪生”,定罪是量刑的前提和基礎,量刑是定罪的延伸和結果,刑與罪的存在有因果聯系。現階段,量刑規范化改革,為輕微罪行評價的類型化提供了基本思路和方法步驟。《刑法修正案(八)》取消了13個死刑罪名,《刑法修正案(九)》取消了9個死刑罪名,并進一步提高了死緩罪犯執行死刑的門檻,完全依照我國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化民之道,固在政教,不在刑威也。”這句話的出處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的思想家荀子。需要注意的是,雖然其具體出處可能因文獻版本和流傳過程中的差異而有所不同,但它作為荀子思想體系中的一個核心觀點,已經得到了廣泛的認可和傳承。相對于道德意義上的報應刑,恢復性的司法觀念更適應當今社會發展,西周周公最早提出“慎刑”思想,即“明德慎罰”見《尚書·康誥》。;《呂刑》中強調用刑要中,還要靈活;但凡開明之世、昌盛之世,如漢、唐,均為慎刑思想得到重視的時期。“寬嚴之用,又必因乎其時”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我國正處于經濟社會高速發展時期,公民幸福安康、社會秩序穩定是國家發展的基礎,輕刑制度改革,提倡發揮社會的矯治作用,使犯罪人員有機會重歸社會,同時強調教化作用,以防止其重新犯罪。
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為當今社會輕微犯罪治理的實踐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保障。刑法理論將拘役設定為微罪的界限有據可依:儲槐植教授認為,微罪就是可處拘役或以下之刑的罪。他指出,對于刑法規定的法定刑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犯罪,在實踐中根據個案的具體情節,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一般稱為輕罪案,而由于有期徒刑與拘役的運行機制在實體和程序上都有明顯的差別(如是否可適用逮捕以及判刑后的監禁場所均有不同),將被判處拘役的案件也稱為“輕罪案”則明顯不妥。而拘役比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更輕,故理所當然地應該稱其為“微罪”[1]。拘役一般只適用于犯罪性質比較輕微的犯罪。在我國刑法分則中,設置拘役刑的條文絕大多數是把拘役作為最低法定刑規定的。在這樣的條文中,拘役既可適用于犯罪情節輕微,不需要判處有期徒刑的犯罪,也可以適用于本應判處短期有期徒刑,但具有從輕情節(如自首、如實供述、揭發等)的犯罪。適用拘役刑罰最高的是瀆職罪,其次分別是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等。刑法分則條文中,情節性質最嚴重的犯罪,也有可以適用拘役的犯罪,如危害國家安全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但所占比例最低。從2011年到2019年,除緩刑外判處拘役或以下之刑的人數由131 918人增長到296 635人,占全部判決的比例由12.54%上升到17.86%,據最高檢工作報告,2019年“醉駕”取代盜竊罪成為我國刑事追訴第一犯罪,且呈繼續增長趨勢,2021年起訴人數最多的罪名即是危險駕駛罪,比同年第二大罪盜竊罪多出14.9萬人[2]。從類罪的角度分析,微罪案件除占比最大的危害公共安全罪外,罪名主要分布在侵犯財產罪與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兩章。以2020年的數據為例,除緩刑外判處拘役或以下之刑的人數共計227 353人[3]。
綜上,微罪案件主要是行為人道德譴責性低、人身危險性小的法定犯。應注意,設定微罪本意為厘清罪與非罪、此罪與彼罪、一罪與數罪的關系,更應注意刑法的謙抑性精神,避免給輕微的違法行為打上犯罪的“印記”。將拘役定位為微罪界限,有助于探索完善微罪與輕罪銜接遞進的適用方式,準確定罪量刑,避免陷入犯罪“非輕即重”的思維模式,符合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的要求,為輕罪治理體系提供了新的分流治理思路。
二、犯罪附隨后果制度的現狀及泛化風險
犯罪成本不同,犯罪人在刑罰執行完畢或矯正結束后會面臨不同的社會境遇。“前科”的標簽化、連誅化會對曾有過犯罪記錄的人員在就業、生活及家庭成員方面有或大或小的阻礙。
2015年,于洋等人因非法組織賣血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刑罰執行完畢后回歸社會的于洋受“前科”記錄的影響,工作機會受到很大限制,無法從事正常人可以從事的外賣、保安等工作,甚至收入也比同類工作的其他工人要低,難以維持正常生活需要。于洋的問題不僅反映出犯罪行為應受刑法處罰的必然性,也側面透露了犯罪人回歸社會后難以同“正常人”一樣生存。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代表、廣東律師協會會長肖勝方曾于2021、2022年兩次提交《關于我國刑法增設成年人犯輕罪之前科消滅制度的議案》。肖勝方指出,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歷年工作報告,最高人民法院近五年年均被判處刑罰的犯罪人高達120萬人,如果數量如此龐大的人群無法正常融入社會,“這無疑會對我國和諧社會建設產生阻滯作用”[4]。
所謂標簽化影響,是指部分公司崗位會要求員工出具無犯罪證明才予以錄用,如保安、工廠職員等常見崗位;公務員法第二十六條規定,因犯罪受過刑事處罰的,不得錄用為公務員,檢察官法等也有類似規定。因國家公職人員為代表國家履行法定職權的人員,由受過刑事處罰的人擔任該職位勢必會損害國家權力的公信力和權威性。標簽化影響存在方方面面,對員工的榮譽、資格等方面會有所限制,甚至對于一定范圍內的個人名譽也會受到影響,這對于犯罪分子心理會造成不可衡量的變化,影響犯罪人心理路徑,增加前科人員再犯罪危險。
連誅化影響則是目前比較明顯且關注度較高的問題之一。連誅是指對于前科者的近親屬,如直系親屬在就業、入學、入伍等方面具有直接或間接影響。例如,《征兵政治審查工作規定》第八條明確了家庭主要成員、直接撫養人、主要社會關系成員或者對本人影響較大的其他親屬受過某種刑事處罰的,不得征集服現役;部分崗位對應聘人員有政治審查等要求。這些都嚴重影響社會中部分人群的就業權和平等權[5]。
三、微罪時代我國犯罪前科消滅制度的構建路徑
(一)微罪前科消滅的社會現實性
犯罪前科制度所帶來的后果是不容忽視的,存在于當今社會的各個角落,這類群體的受影響程度極大增強,深入生活,甚至部分前科人員及其家屬會受到歧視和不公平待遇,成為部分社會群體口中的對立面人群,影響幾代人的生活。在現代社會,輕微罪案件頻發,占據近年來刑事案件的主要部分,致使部分人因合同糾紛、經濟糾紛而受刑事處罰,普通的“吵鬧”也會轉變成輕微犯罪行為,使司法工作堆積,嚴重浪費司法資源,而在這種情況下,前科者也越來越多,造成嚴重的社會隱患,部分地區檢察院、法院適用賠償保證金提存制度辦理輕微刑事案件的刑事和解方法,也可以反映對輕微罪治理的思路。因此,建立完善的前科消滅體系刻不容緩。
犯罪構成不是靜態的,動態的立法決定犯罪圈的大小[6]。推動微罪體系構建,至關重要。有人說,前科是對犯罪分子應有的報應。但報應正義轉化為恢復正義是社會進步、人的理性超越以及法學研究層次化的轉折,從簡單的“殺人償命”道德觀念到理性綜合考慮的人道主義,恢復正義更適用于當今社會需要,上述刑事和解問題有助于實現訴訟效益,使輕微犯罪人群盡快回歸社會,使社會恢復原有的狀態[7]。
前科消除與刑事和解共通點之一是使社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雖然這種社會狀態不可能完全實現,但至少可以做到相對和諧,它們的區別則是利益直接對象不同,刑事和解趨向于達到被害人與犯罪人的共同利益點,以致能夠達成和解協議,而前科消除作為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發展趨勢的內容之一,其直接利益對象是輕微犯罪分子,即對社會危害不大,前科消除后也不會對社會安定和諧造成威脅的犯罪分子,成年人前科消除是功能與目的的統一,客觀與主觀的結合,會更有利于犯罪分子實現再社會化生活,重新融入社區與社會,有利于其再就業和實現社會和諧,降低再犯罪的危險,達到消弭輕微犯罪帶來的生活化損害。從心理和生活的角度均有利于輕微犯罪分子更好地重返社會生活。
(二)前科消滅制度的借鑒與考驗
目前我國沒有前科消滅制度,可以參考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實踐路徑,但封存制度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是比較明顯的,在尚未完全體系化的情況下,未成年人前科封存后也會出現法律沒有明文規定就業界限的問題,存在模糊化管理。在我國沒有相關立法的情況下,可借鑒國外法律制度。例如,《俄羅斯聯邦刑法典》第八十六條對犯罪前科消除作了詳細闡述,其中兩條:對被判處緩期執行的人員,其考驗期限已滿;被判處比剝奪自由較輕刑罰的人,服刑期滿后過1年,犯罪前科消除[8]。該條文直接規定了輕微犯罪人群在刑罰執行完畢后或考驗期滿后1年可消除前科。
在輕微犯罪急劇增加的時代,前科消除制度不可“大跨步”進行。需著重解決微罪易滋生而帶來的社會群體“犯罪化”的不利后果。目前,國家出臺的政策有效降低入刑案件發生率,通過附條件不起訴,可以發揮檢察機關自由裁量權的最大效能,但對于成年人的犯罪能否適用問題尚不完善,應擴大檢察機關的起訴裁量權適用范圍,視條件擴大微罪裁量不起訴和附條件不起訴的范圍。在違法與犯罪區分的二元制體系下,能否實現將部分微罪放入違法的“口袋中”,需要著重思考,注意輕微犯罪行為的分流治理,對于應判處拘役的犯罪,如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等罪名中情節較輕的犯罪行為,可劃分至微罪并適用前科消滅制度。單處罰金、定罪免刑及過失犯罪的行為人主觀惡性小,預防必要性小,可劃分于其他法律部門的違法行為,以減少因社會危害性不大而導致犯罪分子激增的情況,致使社會前科人員數量增加,阻礙社會和諧、穩定發展[9]。
前科消滅制度的構建,不能以“一刀切”的方式進行。對成年人前科消除問題的實現可參考刑事和解問題的研究思路,包括兩個層面:一是它的實體實現性,即一種解決已然犯罪的結果;二是它的程序實現性,即犯罪前科消除的實現過程。對于實體方面,若實施的犯罪屬于危害國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動犯罪、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等危害性較大的犯罪或者是毒品犯罪等再犯可能性較高的犯罪,不應適用前科消除制度[10]。
(三)前科消滅制度可預防性后果分析
1.構建與完善前科消滅程序
前科消滅制度構建過程中,會涉及各種社會問題,權力機關有義務宣告該犯罪人微罪犯罪記錄注銷并恢復犯罪人的合法權益。微罪犯罪因其具有犯罪屬性,故其已造成的犯罪結果或危險性是存在的,微罪犯罪分子若有意消除前科必須確認其已認罪悔罪且態度良好,適合消除前科,無再犯罪的危險,因此,需要對已服刑完畢或矯正完畢的犯罪分子設定前科消滅認定考驗期限。設定考驗期目的在于提高犯罪分子的警覺性,防止其再次發生微罪犯罪行為。因此,需設定前科消滅的前置程序為限制條件。前置程序如下。
(1)建議以1年為考驗期限。首先,前科消滅者所犯罪刑為微罪,社會危險性低,且主觀惡性小,不宜與其他考驗期限相同或類似。其次,拘役的期限為1個月以上、6個月以下,數罪并罰不能超過1年。即使犯罪分子被判處一個月的拘役,拘役的緩刑考驗期限也不能少于2個月;如果實行數罪并罰,犯罪分子被判處1年的拘役,緩刑的考驗期限最高也只能在2個月以上、1年以下的范圍內,因此,微罪前科消滅制度考驗期設定為1年,并不會過高,也不會過低,符合拘役刑度范圍。
(2)消滅前科者需在考驗期內參加由有關部門主管的心理咨詢、測試及考驗期認定工作,經過主管部門認定后,方可向有關權力機關進行前科注銷登記,并于考驗期結束后,注銷前科記錄。
(3)“對所有犯罪一律同等適用犯罪附隨后果,不僅不能保障公民的合法權利,反而會使觸犯微罪的公民實際上喪失更多的權利……”[11]關于部分職業的從業禁止期限設置,建議可有所變動。前科消除情節限制應以國家工作人員、教師、律師等為主要對象,以微罪為限,可視情況、原因進行前科消除工作,但對于損害他人身心健康(如虐待兒童),破壞社會秩序,損害公共利益(如挪用公款、貪污罪等)的犯罪行為,不應納入前科消除的范圍,該類似范圍內罪行,仍有待考察。
2.前科消滅登記注銷附隨問題
前科消滅后,其以往的附隨問題也需要由法律明確規定,以防止規定模糊等社會矛盾產生。司法權威性是需與社會普遍道德觀念相聯系,也應突出國家強制力的權威性以改變社會歷史遺留的消極觀念。其一,前科報告義務的免除,由國家權力機關給予消除前科認定,普遍的企事業單位不應對該類人員設置有歧視性質的附屬條件或準入門檻。其二,前科情況不可查程序的設置。該設置涉及該類人員的隱私權、平等權等人權問題,需依據法律及國家公權力的力量禁止有關人員有查詢、記錄等行為,以保護該類人員的名譽、心理健康、生活安寧等。其三,前科消滅人員再犯罪是否構成累犯或其他加重處罰情節。因前科消除制度本身是對該類人員犯罪性質的多方面考量后形成的以國家公權力保障的人道主義法律程序,故不應再強調其前罪的存在性,以加大再犯罪人員的悔過積極性,以阻礙恢復性司法的發展進程。其四,關于近親屬就業問題,從社會發展進程角度考慮,國家對于人才的需求是不斷增加的,應考慮前科消滅者近親屬關于征兵、公務員考試等就業項目的調整安排,以符合國家發展大勢,保障為優秀人才供給機會的公平性與平等性,促進社會和諧穩定。“犯罪所判刑罰為不滿五年有期徒刑的,刑罰執行完畢或赦免后經過五年”[12],建議以五年無犯罪記錄為界限,以考察其悔過程度及家庭成員的注意程度,保證就業人員的法律警覺意識與遵守法律意識,提高該種情形的國家人才培養的準入門檻,仍值得考察。其五,對于前科消滅后再犯罪的情形,應不再適用前科消滅制度,保留其前科記錄。其六,對于就業禁止的職業期限限制,可在通過前科消滅制度考驗期后,參加國家相關職業資格考試,以減少從業禁止期限,為相關行業人才供給提供保障。
面對當今社會日益激增的輕微犯罪行為,輕罪治理不能急于一時,通過對輕罪與微罪進行界定分析,劃定微罪范圍,為前科消滅制度提供合理的邏輯基礎。輕微犯罪細分可分為兩步走,通過厘清微罪具體界限,以解決迫切微罪問題為主要路徑,以微罪治理為中心推進成年人前科消滅制度的適用與發展,通過各方主體聯動,改善當前因刑罰執行而產生的社會影響,為犯罪前科人員提供更有效的再社會通道,幫助其主動融入社會,提高其生活幸福指數,增加社會活力。預防因前科問題而造成的社會不安定因素事件發生,解決微罪問題,從而推動犯罪前科消滅制度,符合刑法的謙抑性原則及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調整性適用,推動完善中國特色輕罪治理體系,提供違法與犯罪梯次銜接治理新模型、新思路,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增添新動能。
四、結束語
本文通過研究輕微罪分流界限,以探索微罪成年人犯罪前科消滅的合理性和界限范圍,為社會微罪前科人員再社會化需求提供合理依據和構建體系,符合寬嚴相濟的形勢政策要求,有助于推動國家輕罪治理體系的完善,為輕罪治理提供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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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呂媛媛(2001—),女,漢族,山東濟南人,單位為貴州師范大學法學院,研究方向為刑法學。
(責任編輯: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