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田野調查的灘頭年畫文化創新設計探索

摘要：對湖南灘頭年畫文化創新產業發展現狀及進展進行考察與分析。以灘頭年畫的歷史底蘊與傳承價值為背景，采用實地田野調查方法，考察了當前灘頭年畫保護與創新的成果，并針對過程中仍舊存在的“保護與開發利用的矛盾”“非遺傳播片面化”等問題進行了反思與探索，構建了“基于用戶體驗的設計思維創新+符合時代主題的文化內涵創新+增加工藝屬性的表現形式創新”的新時代灘頭年畫文化創新實踐策略，并基于此策略研發了年畫文創產品《刻·龍》木刻版畫體驗包。綜合來看，當前灘頭年畫保護狀況良好，并且在各方努力下已經取得了不少成功的文化創新成果。未來的灘頭年畫文創若能更加傾向于增強工藝屬性的“體驗式設計”，用現代視角為傳統文化賦能，發展潛力將不容小覷。

關鍵詞：灘頭年畫；非遺；文創；體驗式設計；新中式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0069（2024）17-0016-04

Abstract：The work aims to examine and analyze the current state and progress of the cultural innovation industry of Tantou New Year pictures in Hunan. The methodology is grounded in the historical heritage and inherited value of Tantou New Year pictures，employing field research methods to investigate the current achievements in the protection and innovation of Tantou New Year pictures. It also reflects on and explores the existing issues，such as the "conflict between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and the "one-sided dissemin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The results led to the construction of a cultural innovation practice strategy for the new era Tantou New Year pictures，which includes "user experience-based design thinking innovation + cultural connotation innovation in line with the theme of the times + performance form innovation with added craft attributes." Based on this strategy，the woodcut print experience package"Engraving · Dragon" was developed as a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 In conclusion，the current protection status of Tantou New Year pictures is generally good，and significant cultural innovation achievements have been made through various efforts. The future development potential of Tantou New Year pictures will be considerable i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can further enhance the"experience-oriented design" with a focus on craft attributes，empowering traditional culture with a modern perspective.

Keywords：Tantou New Year pictures；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Experience-oriented design；New Chinese Style

引言

在中國傳統文化的浩瀚歷史長河中，灘頭年畫以其鮮明的地方特色和生動的民俗題材，展示著獨特的文化魅力。然而，隨著全球化和現代化的加速，傳統工藝和非遺項目面臨著日益嚴峻的挑戰。中國政府近年來積極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強調文化傳承與創新并重，旨在通過現代設計和技術手段促進傳統文化的復興與活化。同時隨著不斷提升的物質生活水平，國民的水漲船高的精神文化需求也為文化創意產業提供了富有潛力的市場。灘頭年畫作為這一政策背景下的重要地方性文化遺產，亟需借助文化創意的力量來應對傳承困境和市場萎縮的問題。本文基于田野調查，旨在揭示灘頭年畫在現代化進程中的現狀與問題，探討如何通過創新設計策略實現其文化和市場價值的雙重提升。

一、灘頭年畫的發展背景

（一）灘頭年畫的區域特征和文化價值

湖南省灘頭鎮地處三縣交界之地，三條溪水匯聚在此鎮北部形成泥沙的堆積，“灘頭”之名由此而來。建國以前此地交通不便，缺乏對外交流，鮮少受其他區域文化影響，為灘頭年畫原汁原味傳承至今創造了有利條件[1]。

灘頭年畫作為當地的傳統民間工藝品，在工藝、造型和色彩方面均體現出極高的傳承價值：工藝方面，作為木版水印年畫的灘頭年畫制作包含了造紙、刻板、印刷共二十多道工序，每一步都考驗手藝人的制作技術，并且整條生產線都在灘頭鎮本地完成；造型方面，灘頭年畫的戲文故事題材如《老鼠娶親》取材民間歷史或傳說故事，造型生動而內涵豐富，見圖1（作者攝）；吉祥題材如《和氣致祥》《秦叔寶和尉遲恭》則反映了老百姓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2]，見圖2（作者攝）。色彩方面，灘頭年畫以其獨有的“鮮辣風格”使人記憶猶新，高純度的對比色和互補色以一種大膽樸實的組合關系呈現在畫面上，營造出強烈的視覺張力，因此“艷而不俗，火而不燥”便成了灘頭年畫的個性標簽[3]。

（二）灘頭年畫的發展歷程和市場現狀

灘頭年畫最早產生于明末清初，以黑白木刻的簡單紙馬為起點逐漸發展壯大。直至清末民初，灘頭年畫發展到頂峰時期，整個灘頭鎮建立了最多108家年畫作坊，種類最多時超過了60種，年產年畫3千萬余，大量銷售至長江以南各省，以至港澳和東南亞國家。新中國成立之初，灘頭年畫因被認為傳播封建思想而禁止銷售，其發展因而滯緩，部分版本失傳。改革開放之后，年畫被重新認可，伴隨著貴州等地鄉村居民對年畫回歸的呼喚，灘頭年畫得以在1979年重新發展起來。

21世紀以來，灘頭年畫的傳承和發展受到了國家的高度關注與重視，然而在現代社會不斷推陳出新的滾滾車輪之下，許多傳統習俗都逐漸被人們淡忘。傳統灘頭年畫制作工藝繁復，制作成本高，價格昂貴，很難大范圍推廣；其傳統題材也未能迎合現代人日常生活和價值取向，缺乏市場競爭力；其傳統造型風格美則美矣，卻和現代大眾家居風格格格不入，實用功能性降低。總而言之，灘頭年畫的傳承和發展面臨著許多困境，亟須探索新時代的發展策略。

（三）灘頭年畫文創賦能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項兆倫[4]在《用大歷史觀看非遺》一文中指出“隨著時代的變遷，我國的非遺將在保持歷史傳統的同時，越來越多地融入現代生活的內容，反映出文化的持續發展”。這表明非遺的保護是基礎，而弘揚和發展才是目的。灘頭年畫的保護與傳承不能只停留在古老的技藝和記憶，而是要推陳出新，找到傳統文化在現代語境中的表達，建立與當今社會多元互動的關系，用文化創新為傳播賦能。

二、現代灘頭年畫文化創新成果簡述——結合田野調查

2023年8月，筆者團隊來到湖南灘頭隆回進行實地考察，走訪了當地的造紙工坊、年畫工坊、年畫博物館和工作室，尋訪了當地的非遺傳承人和年畫工作者。我們發現，21世紀以來，隨著政府、社會、民間等各方力量的不懈協同努力，灘頭年畫已經取得了相當的文化創新成果。

（一）公共傳播屬性日漸廣泛

1.政府建章立制，科學保護

1985年，邵陽市成立了灘頭年畫研究會。1988年，隆回縣被授予“中國現代民間繪畫之鄉”的稱謂[5]。2006年，湖南灘頭年畫被列為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2018年，灘頭年畫繪制技藝被納入第一批國家傳統工藝振興目錄。

2010年，隆回成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自成立以來，隆回縣非遺中心在灘頭年畫的扶持保護和創新發展上做了大量的工作。根據《湖南日報》，目前非遺中心已經完成了《灘頭年畫振興保護方案》初稿；對灘頭木版年畫進行了詳細排查，并建立了資料庫；隆回縣先后評定并公布了8位年畫代表傳承人，其中國家級有5名；建立了3家技藝傳習所和一家投資800余萬元的年畫技藝傳習館[6]。2018年，隆回縣非遺中心扶持女性傳承人尹冬香創建“福美祥”年畫工作室，并在福美祥成立了灘頭木版年畫創新發展中心，為福美祥的文化創新提供資金支持，見圖3（圖源網絡）。走進隆回縣的各個年畫作坊和工作室，無一不裝修精良，秩序井然，政府的支持無疑是非遺文創自上而下逐級啟動的強有力后盾。

2.社會加大宣傳，拓展空間

新媒體時代以來，非遺文化的保護和發展從手藝人的閉門造車轉變為面向全社會的公共行為。隆回縣的政府和傳承人們針對新時代的傳播特點采取了多元宣傳方式，拓展了其生存空間。

在高臘梅年畫作坊，國家級傳承人鐘建桐和他的女兒鐘星琳帶我們參觀了他們的工作室和文創館。曾任《人民日報》記者的鐘星琳深諳傳播媒介與促銷平臺的重要，在與各種知名品牌的跨界合作中，她創造了一個個精彩案例，將傳統年畫做得風生水起。他們創作的新型年畫《牛里牛氣過牛年》與茶顏悅色聯名，不僅擴大了高臘梅年畫的文化影響力，也為其帶來了可觀的收入，見圖4、5（圖源網絡）。同時，他們也利用互聯網直播帶貨、創立視頻號拍攝短視頻等形式售賣年畫，并首次推出灘頭年畫各種文創產品加大非遺傳承的創新。

鐘星琳說：“我現在不僅僅是傳承人，更是老師，我領著大學生團隊們將年畫制作帶進校園，孩子們都很積極。”不僅高臘梅一家工作室，隆回縣政府近年來積極組織各家年畫傳承人開設研學課程，建立年畫研學基地，并與湖南本地的許多學校建立合作關系，推進“非遺進校園”的傳播活動。這不僅為學生提供了特色的體驗課程，也將這項民間工藝更好地宣傳推廣至大眾視野，見圖6、7（圖源網絡）。

（二）藝術審美屬性愈發突出

1.民間藝人自發的現代化創造與探索

自灘頭年畫誕生以來，這種竹紙上的神靈仙怪承擔了民間祭祀娛神和祈福攘安的作用。傳統小農經濟下民間對于賜福的樸素實用功能的追求使得灘頭年畫具備了“重技輕藝”的特征，500年以來的圖案和題材并未推陳出新。而在現代工業社會，隨著生產力和技術水平的提升，人們的社會需求、審美意識都發生了演變，在民俗信仰和民俗活動逐漸減少的當下，灘頭年畫的定位也從實用祭器轉變為民族文化符號[7]。在考察中我們發現，一個又一個獲得身份認同的民間傳承人積極地自發創作了更具審美意趣和文化內涵的灘頭年畫作品，探索用現代審美或現代材料活化傳統年畫。

2018年底，隆回縣非遺中心向社會征集豬年美術作品，縣文化館的劉建蓉憑借農民畫《豬福萬代》與尹冬香結識，見圖8（作者攝）。自此，福美祥作坊在她們二人的合力下推出了多種創意生肖年畫以及年畫冊頁、年畫中國結、年畫燈籠、年畫掛歷等衍生產品。其中以十二生肖農民畫系列為藝術審美性最高，其將拙然可愛的農民畫造型和艷麗濃郁的年畫配色相融合，以生肖紀年作為文化依托，兼具藝術性與文化性，見圖9、10、11（作者攝）。

2.高校聯動的傳統文化現代化教育創新

福美祥的創新年畫在一眾灘頭年畫中脫穎而出的另一原因，是尹冬香曾經在上海大學美術學院參加過研習班，學習年畫的構圖、配色、印刷等技藝的創新，見圖12（圖源網絡）。近年來，各大高校密切關注非遺文化的保護與振興工作，一眾教育人員積極推進傳統文化現代化的美育活動，引導更多大學生了解并關注非遺、培養更多民間藝人接受系統的現代美術教育，為非遺注入現代化的新鮮血液[8]。灘頭年畫文化創新發展至今，離不開湖南大學、懷化學院等高校師生的助力。

三、創新過程中的困境與反思

上文簡述了隆回縣灘頭年畫在文化創新中取得的一眾成果，但同時我們也發現，其過程并不是一帆風順，其結果也不全然盡如人意。

（一）保護與開發利用的矛盾

在商業化發展和傳播的過程中，文化創新產品不可避免地需要迎合大眾市場和現代需求，然而作為文化根基的灘頭年畫本身其應該保留的部分是多少呢？我們在考察過程中發現，一些作坊會根據消費需求新刻制一些較為新奇的年畫版，如消防員年畫和二次元年畫，然而使用完全現代的造型語言后硬套傳統的配色和工藝顯得并不協調。灘頭年畫在創新發展中獲得了新的生存和發展空間，取得了相當的傳播和經濟效應，但同時也存在因創新獲取經濟效益而忽略灘頭年畫的文化內涵，失去原真性傳承[9]。

（二）缺乏工藝屬性和用戶體驗的文創產品片面化

在文化創新的道路上，研發文創產品無疑是促進消費和推動傳播的有力手段，然而我們在考察過程中并未發現兼具文化性、創意性和體驗性的優秀文創產品。在高臘梅的文創館中，我們看到了林林總總的產品，但幾乎都是將傳統年畫圖案經過簡單美工處理后直接印在絲巾、帆布袋、紅包，甚至是跑鞋上，年畫的題材依舊傳統，文創的內容和載體并不匹配，收藏價值大于實用價值，見圖13、14、15、16（圖源網絡）。這其實是現代文化創意產品普遍面臨的問題——如何擺脫單一化平面化直接化的文化符號提取，將產品內容和產品載體有機結合？筆者團隊給出的策略是：基于用戶體驗，增強工藝屬性，符合時代主題。

四、新時代灘頭年畫文化創新實踐策略

（一）基于用戶體驗的設計思維創新在灘頭當地的考察過程中，我們常常感到真情實感的感動，這些感動的源頭，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深入工坊和工作室，近距離接觸手藝人工作的瞬間。我們見證年畫從造紙的竹漿翻涌到刻板的木屑紛飛，從套色的分寸不差到開臉的毫厘之間；每張年畫由于墨色的濃淡、印刷時用力的輕重，最后都會形成細微的差別，在親身體驗過自己刻板、刷墨、到最后印制出一張獨一無二的年畫后，我們對這項傳統技藝產生了自己獨特的情感和記憶。可以說，正是經歷了體驗，才讓我們更加堅信傳統技藝有其保護的價值和意義。故筆者認為，新時代的灘頭年畫文化創新，需要更加關注用戶體驗——人們和產品能發生什么故事？產生什么連結？形成什么記憶——這些問題都需要在設計時被納入考慮。李建[10]在《用戶體驗視角下的文創產品互動設計研究》一文中將用戶體驗大致分類為“感官體驗”“行為體驗”“思考體驗”和“關聯體驗”。這也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思考的角度。

（二）符合時代主題的文化內涵創新

當前的灘頭年畫文創產品，基本只關注了“感官體驗”中的視覺部分，即用戶看到的平面圖案，并且這些圖案多是傳統年畫元素的直接提取，所謂創新圖案也容易用力過猛，鮮少有適當的再加工。如何在保留傳統文化內核的同時符合現代價值取向進行創新呢？日新月異的當下，什么東西才是永恒不變的呢？高小燕[11]提出“在數字傳播時代，作為媒介的物質文化遺產價值復活需提升其附加價值和意義空間，將“物”的客觀實在和虛擬的網絡時空結合，將文化遺產的內涵與價值激發出來，發揮數字化創造潛能，煥發文化遺產的作用”。筆者認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不同時代下灘頭年畫一致的核心內涵。不管是驅邪求福的《秦叔寶和尉遲恭》、護糧豐收的《老鼠娶親》還是祈求美滿的《一團和氣》，都代表著百姓們對好日子的樸素追求。在現代的文化背景下，雖然生活的方式和表達的語境變了，但是這種美好的愿景一直不變。甚至在生活壓力不斷增大、網絡風氣日漸浮躁的當下，現代社會的人們尤其是年輕群體對這種精神文化的需求更加旺盛，這無疑是灘頭年畫文化創新的新機遇。

（三）增強工藝屬性的表現形式創新

而對于剩下的“行為體驗”“思考體驗”等，現有的灘頭年畫文創產品則更為欠缺，當前文創載體多是普通日用品，如水杯、絲巾、帆布包等，這些產品雖然理論上可以日常使用，但是使用的行為無法和年畫這一文化內涵產生密切的結合，也無從讓用戶產生更深層的思考。針對以上現象，筆者建議新時代的灘頭年畫文化創新，需要增強更多工藝屬性——作為一項傳統手工技藝，灘頭年畫從本質上區別于現代版畫，其前期完整而繁雜的手工制造工序一步步締造出最后紙上線條和色彩的肌理，故思考文創的表現形式時，也不能拋開其工藝屬性光談平面視覺。在表現形式上適當體現出工序過程，如簡化工序和工具、讓用戶進行簡單的實操，或者錄制年畫制作過程作為產品的補充說明，都能讓用戶更全方位的理解非遺技藝，加深與文化的聯結。現在市場上已經出現了一些文創品牌如“自然造物”開始進行保留更多工藝過程的產品探索，可以看見這樣的設計處理會使得產品更加立體豐富，從而讓借由操作過程的“行為體驗”引發用戶的“思考體驗”，更好地傳遞信息和價值觀，增加品牌形象與市場競爭力[12]，見圖17、18、19、20（圖源網絡）。

五、基于用戶體驗的設計實踐

結合以上的創新實踐策略，筆者團隊在結束實地考察后設計落地了一款基于非遺木板年畫工藝設計的體驗包文創產品，《刻·龍CLONE》，見21（作者攝）。

正值甲辰龍年，依托龍年賀歲的祝福寓意，本產品結合現代年輕人語境推出原創龍年ip。在“永不龍離”“睡回龍覺”“合不龍嘴”“財運興龍”這4張創新年畫里，小龍們或是親密相擁，或是做著美夢，或是笑口常開，或是財富連連，見22（作者攝）。4個圖案分別和福祿壽喜的吉祥內涵對應，形成有趣的諧音，并且結合現代人的日常生活，傳達親切的美好愿望。

為了增強用戶體驗，提高用戶參與感，我們簡化了傳統木刻版畫的制作流程，為大家提供了一個低成本，短時間內接觸一項非議工藝的機會。體驗包采用非議檔案的概念，打開外盒之后是一本介紹傳統木版年畫溯源的手冊，為大家補充介紹這項非物質文化遺產。內盒中是刻板印刷的材料包，包括印好圖案的木板、灑金紅紙、刻刀、棕刷、墨汁以及配套的使用說明書，見23。在親手刻制印刷的過程中，用戶化身百年前的工匠，不僅可以感受到傳統工藝的魅力，還可以釋放生活中的壓力，體會摒棄外部干擾，全神貫注集中心力的“匠人精神”。

在多次線下試點宣發中，《刻·龍》由于迅速又出效果的高體驗性受到了來自全年齡段人群的好評和喜愛，尤其是帶小孩的家長和好奇的外國友人，見24（作者攝）。大家都愿意來體驗印制并帶走一張屬于自己的龍年年畫，也普遍會問上一句“這是什么工藝呢？”“這是從哪來的？”而他們在這樣的交流和體驗中其實已經悄無聲息地受到了傳統非遺的感染，達到了宣傳和保護的目的。這些線下的經歷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感動和信心，更是讓我們再次意識到全方位保護非遺的必要與可能。非遺不是一個圖案，而是一個行為，一個完整的過程，一段飽滿的記憶。從篆刻，到印刷，到張貼，再到欣賞，我們給人們提供的不僅僅是一個裝點門面的漂亮物件，而是一個場景：或許是一個下午的親子活動，或許是親手制作的賀歲禮物，其中承載的是對重要之人的喜愛祝愿，以及對美好生活的愿景追求，而這種樸素的情感，才是傳統文化中千年以來長久不變、歷久而彌新的內涵。

結語

綜合來看，當前灘頭年畫的保護狀況良好，并且在政府牽頭指導、民間藝人自發創造、高校聯動創新等各方努力下已經取得了不少成功的文化創新成果。對于當前仍然存在的“保護與開發利用的矛盾”“非遺傳播片面化”等問題，若在設計時更以用戶體驗為基礎，以時代主題為內涵導向，并且適當增加工藝屬性，讓用戶在體驗工藝過程中加深與美好傳統文化的連接，定會更有利于傳統文化的整體保護與活化賦能。

基金項目：北京市級“基于文化傳播的非遺民間工藝體驗性文創產品設計研究與實踐——以木版年畫為例”大學生創新訓練項目（S202410003027），2024；清華大學SRT項目“新中式文化創意產品設計”（2411T0696），2023；“第三批優質通識課程建設項目”，（202358304100224），清華大學，2023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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