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碳”目標下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法治路徑

[摘 要]圖書館低碳發展是應對氣候變化與生態環境保護的現實需要，符合綠色低碳發展的時代趨勢。而我國圖書館低碳發展法治體系相對欠缺。圖書館低碳發展體現的環境法治理念包括環境義務、可持續發展以及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等?！半p碳”目標下構建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法治路徑包括建立健全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法律制度體系和多維法治主體共建機制。

[關鍵詞]碳達峰與碳中和 圖書館 低碳發展 法治路徑

[分類號]G258.9；G251.3

我國于2020年做出了2030年前實現碳達峰與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的莊嚴承諾。在推進“雙碳”進程中，我國重視全方位與立體化的低碳發展，其中，圖書館低碳發展是重要組成部分。圖書館低碳發展是指圖書館在其工作設備、建筑材料以及館藏資源等方面，從設計、制造與使用等流程不斷降低碳排放量的發展模式[1]。綠色低碳圖書館的特征有：圖書館選址的科學性及圖書館空間規劃；關注自然采光、通風與環保材料的使用；保障室內環境質量；合理建構綠色屋頂以及能源供給系統[2]。因此，加強相關法治建設應成為圖書館低碳發展的重要方式。

1 圖書館低碳發展的現實背景

1.1 “雙碳”目標與圖書館低碳發展

碳達峰是指溫室氣體排放量達到最高點，再由增長轉為下降的過程；碳中和是指在一定時期內人為排放及吸收的溫室氣體抵消，實現總量平衡的狀態。在“雙碳”目標提出后，我國有條不紊地推進相關政策與法律的制定，規劃技術手段、財政支持、各行業低碳發展等內容。相繼出臺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好碳達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見》《2030年前碳達峰行動方案》《碳排放權交易管理辦法（試行）》等政策與法律文件。

圖書館低碳發展是實現“雙碳”目標的重要推動力。圖書館可以通過低碳設計建造、低碳服務、低碳宣傳、低碳培訓及數字圖書館建設等方式，實現綠色低碳發展，為應對氣候變化做出貢獻。一是圖書館的低碳建造。圖書館作為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在設計和建造時應遵循環保節能理念，否則可能出現高耗能、高碳排放現象，對實現“雙碳”目標構成威脅。二是圖書館的低碳服務。圖書館低碳服務體現了社會公共責任，向公眾展現了低碳環保理念的發展思路。三是對低碳生活的宣傳。圖書館應當承擔起社會環境保護教育責任，向公眾普及低碳環保生活方式。

1.2 政策與法律背景

1.2.1 有關圖書館的政策文件

關于圖書館管理與建設等方面，我國相關部門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文件。一是館藏信息處置管理的政策文件。文化和旅游部于2022年出臺了《公共圖書館館藏文獻信息處置管理辦法》，其目的是充分發揮館藏文獻信息使用價值。二是對圖書館財政補助的政策文件。財政部、文化和旅游部于2020年出臺了《中央對地方公共圖書館 美術館 文化館（站）免費開放補助資金管理辦法》，其目的是規范免費開放補助資金管理工作。三是學校圖書館管理的政策文件。針對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的規范化管理，教育部于2015年出臺了《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程》。為了加強中小學圖書館規范化、科學化、現代化建設，教育部于2018年發布了《中小學圖書館（室）規程》。四是圖書館的行業規范。原文化部發布了《圖書館行業條碼》與《社區圖書館服務規范》等行業規范。五是圖書館建筑的標準。住房和城鄉建設部于2015年發布了《圖書館建筑設計規范》，于2019年發布了《綠色建筑評價標準》。六是圖書館消防安全規范的政策文件。原文化部于1996年發布了《公共圖書館建筑防火安全技術標準》。七是圖書館等公共服務規劃。國家發展改革委、中共中央宣傳部、教育部等于2021年發布了《“十四五”公共服務規劃》，明確提出推動公共圖書館的免費開放及優惠開放。

1.2.2 有關圖書館的法律、行政法規及部門規章

為保障公共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我國制定了《公共圖書館法》，明確規定了公共圖書館的設立、運行、服務、法律責任等內容。原文化部還于1982年出臺了《省（自治區、市）圖書館工作條例》，規定了省級圖書館運行及工作流程等內容。

通過研究我國有關圖書館的政策法律背景，發現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政策與法律相對欠缺，法治體系相對不足，在圖書館低碳發展規劃、法律制度、監管制度、促進制度、多維主體參與制度等方面需要進一步完善。因此，在現有圖書館的相關法律政策之下，可以進行低碳化及綠色化改造，而針對圖書館低碳發展的立法空白，可以構建相應的法治體系。

2 “雙碳”目標下圖書館低碳發展的重要性

2.1 應對氣候變化與生態環境保護的需要

全球氣候變暖已經成為事實。根據IPCC第六次評估報告第一工作組報告《氣候變化2021：自然科學基礎》，人為活動加劇了全球氣候變暖程度。根據IPCC第六次評估報告第二工作組報告《氣候變化2022：影響、適應和脆弱性》，全球氣候變化帶來的影響及危害不斷加重，變暖趨勢使得世界未來20年間面臨復雜的氣候危害。根據IPCC發布的《氣候變化2021：公眾摘要》，全球變暖已經引起了廣泛、迅速以及加劇的變化，其中某些變化在幾千年甚至幾百萬年來前所未有。中國氣象局發布的《中國氣候變化藍皮書（2022）》表明我國升溫速率高于同期全球的平均水平。

面對全球氣候變化及能源危機，圖書館亦是能源的重要消耗主體[3]。在建造圖書館時，高耗能的建筑材料會成為重要的碳排放源，在進行公共服務過程中，傳統空調模式等也會增加碳排放量。因此，圖書館應當順應應對氣候變化的要求，積極作為，落實低碳發展模式，樹立低碳環保理念，踐行低碳發展實踐。

2.2 符合綠色低碳發展的時代趨勢

低碳發展作為低耗能、低污染及低排放的可持續發展模式，是實現環境代內公平與環境代際公平的重要方式。一是促進能源結構轉型。能源綠色轉型是實現“雙碳”目標的根本推動力，這與低碳發展不謀而合。二是有利于保護生態環境。低碳發展倡導低能耗、低碳排放、低污染，客觀上對生態環境保護起到了關鍵性作用。三是促進技術創新。低碳發展模式可以促使相關企業進行技術創新，運用低碳技術進行產業結構升級。

圖書館低碳發展符合綠色低碳發展的時代趨勢。一是建造圖書館的低碳化，在建造圖書館時，運用低碳、低能耗及低污染的新技術。二是圖書館管理與服務的低碳化，圖書館采取低碳環保形式來提供社會服務。

3 “雙碳”目標下圖書館低碳發展體現的環境法治理念

3.1 環境義務理念

環境義務具有超時空性、不對等性、共生性、積極性等特性[4]。環境義務是正當性、必為性與靈活性并存[5]。環境義務包括公民環境義務與國家環境義務等。通過積極的低碳生活方式、低碳消費行為等強調公民環境義務[6]，能夠增強公民環境意識，促進公民保護生態環境[7]。而國家環境義務包括制度性保障義務、針對他人侵害保護義務、組織與程序保障義務等[8]。為了落實國家環境保護義務，環境法典可以規定生態環境管理體制、政府職責、黨內法規與法律的銜接、監督機制等內容[9]。環境法的義務重心要求合理配置相關環境義務，明確義務內容和方式，以及違反義務的法律后果等[10]。環境義務不僅體現在環境公法中，在《民法典》中亦有所體現，但其內涵、適用規則以及法律后果等應當進一步明確[11]。

圖書館低碳法治體系應當堅持環境義務理念，也具有不對等性、共生性、正當性及積極性等特征，包括國家與公民的環境義務。圖書館低碳國家環境義務方面，相關法律應當明確圖書館低碳管理機制、政府相關職責、法定監督機制等。圖書館公民環境義務方面，相關法律應當明確圖書館低碳發展的公民環境義務內容、履行方式、違反義務的法律后果等。讀者等群體應積極采用低碳生活方式，履行低碳環保的閱讀行為，減少產生消極影響的環境行為。同時，讀者、圖書館員等群體應當積極貫徹《民法典》中的綠色條款，積極履行低碳環境保護義務。

3.2 可持續發展理念

可持續發展理念指在經濟與社會發展中，采用低碳、環保的發展模式，既要滿足當代人的需求，又不對后代人滿足其需要的能力構成危害?？沙掷m發展強調全面、協調與可持續，注重代際公平的實現，以實現環境正義為重要目標。在應對氣候變化領域，綠色低碳發展模式體現了可持續發展的基本要求，二者均要求低碳排放、低污染、低能耗。

構建圖書館低碳法治體系，應當確立可持續發展理念。一是發展模式。圖書館低碳發展模式體現了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亦是應對氣候變化的重要方式。二是代際公平。圖書館低碳發展的目的在滿足當代人需求的同時，又不對后代人的需求構成威脅。三是氣候環境正義。圖書館低碳法治體系的目的是推動氣候環境正義的實現，這與可持續發展理念相契合?？傊?，可持續發展理念應當作為圖書館低碳法治體系的法治理念之一。

3.3 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

生態系統作為萬物存在的共同體，充滿了相互依存關系，各個子系統共同構成了一個生命共同體。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體現了人與自然作為系統整體的辯證本質[12]，表明了生態系統及相互之間存在一種融洽、和諧、健康、美好的關系，開創了中國式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道路[13]。關注自然內部各要素有機協調并存、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及和諧共建等方面[14]，表明了人地正義、空間正義以及分配正義的內生屬性[15]，是對環境正義理論與整體性生態法治觀的深入貫徹[16]，不僅重視人類的健康發展，更重視自然生態系統的健康運行與發展。構建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可以從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等維度入手[17]。在應對氣候變化領域，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主張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以及以人為本，推動全面綠色低碳轉型，促進建立健全應對氣候變化的治理體系[18]。

構建圖書館低碳法治體系，體現了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為了應對氣候變化及實現“雙碳”目標，我國應當構建綠色化、低碳化的圖書館法治體系，這也是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理念的要求。圖書館低碳法治體系體現了在圖書館發展領域的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以及和諧共建，關注人類的和諧發展與氣候生態系統的健康，以維護氣候環境利益及人類永續發展為最終目的，加快我國全面綠色低碳轉型的進程。

4 “雙碳”目標下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法治路徑選擇

4.1 建立健全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法律制度體系

4.1.1 圖書館低碳發展規劃制度

通過制定圖書館綠色低碳發展規劃，可以促進圖書館低碳發展的規范化及清晰化。一是法律明確相關規劃制度的內容。我國法律應當明確圖書館低碳發展規劃的制定機關、制定范圍、責任機制等。二是具體規劃內容。相關公權力機關可以制定圖書館可持續發展的規劃、綠色低碳發展戰略規劃以及實施框架[19]。有權機關應當規劃好低碳圖書館建筑、低碳服務、低碳環境、低碳館藏、低碳技術等，為圖書館低碳發展指明方向。為了有序實現圖書館低碳發展，可嘗試規劃圖書館節能低碳發展的路線圖[20]。探索制定政府機關、社會組織、企業及公民等主體促進圖書館低碳發展的具體措施，為相關主體提供必要的指導。

4.1.2 圖書館低碳發展促進制度

一是促進圖書館建設低碳環保設計。世界上許多圖書館采用了低碳環保的設計風格，這也是低碳經濟的重要推動力[21]。例如美國的克林頓總統圖書館采用了大量的環保材料。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筑法》第四條規定了國家扶持建筑業發展，鼓勵節約能源和保護環境?！吨泄仓醒?、國務院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好碳達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見》提出大力發展節能低碳建筑。國務院于2021年出臺了《2030年前碳達峰行動方案》，提出加強不同建筑類型的節能低碳技術研發和推廣，推動超低能耗建筑與低碳建筑規?；l展。因此，建設圖書館應當充分運用節能低碳技術，建造低碳建筑。促進圖書館建設低碳環保設計的內容包括：促進清潔、低碳、無污染的建筑材料的應用，明確圖書館配電照明節能的標準，空調節能，門窗節能等。在實施層面，應在明確低碳圖書館標準的基礎上，做好低碳設計，踐行全過程低碳建造圖書館[22]。

二是制定圖書館低碳發展認證標準。為了圖書館低碳建設的標準化與規范化，我國應當制定低碳圖書館認證標準，規范低碳圖書館的發展及建設。我國已經制定了《綠色建筑評價標準》等相關綠色建筑標準，但均不是專門針對圖書館低碳發展而制定的標準。因此，應當制定低碳圖書館認證標準，其內容包括認證主體、方式、具體評價標準、程序、監督機制等。

三是促進圖書館低碳管理制度。探索建立淘汰書籍的循環利用機制，并推廣數字圖書館建設。圖書館應明確環境管理體系的內容，并建立環境管理系統[23]。明確制定促進圖書館低碳管理制度，確定促進主體、促進內容、促進方式及指導范圍等內容。

4.1.3 新建圖書館低碳環境影響評價制度

《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影響評價法》已經明確規定了環境影響評價制度作為生態環境保護的重要法律制度。在圖書館低碳發展層面，我國法律應當明確規定新建圖書館低碳環境影響評價制度，以促進低碳圖書館建設以及減少對氣候環境等生態環境的影響。根據《環境影響評價法》，可以將新建圖書館低碳環境影響評價階段分為項目規劃及實施后。關于評價等級，可以將新建圖書館低碳環境影響評價等級分為可能造成重大、輕度以及輕微環境影響。通過對新建圖書館低碳環境影響的檢測、評估及預測，能夠有效減少新建圖書館對氣候環境、土地環境等的影響，達到生態環境保護的目的。

4.1.4 圖書館低碳宣傳教育制度

圖書館低碳宣傳教育制度立法內容包括：一是制度設定的目的。設定圖書館低碳宣傳教育制度是為了圖書館低碳發展、促進“雙碳”目標的實現及保護生態環境。二是制度的具體內容。法律應當明確圖書館低碳宣傳教育制度，明確宣傳教育主體、形式、指導機關、定期機制等內容。其中，圖書館低碳宣傳教育的方式包括圖書捐贈、低碳環保主題圖書推薦、低碳環保競賽、環保技能講座、綠色環保標語、環保展覽、生態環保圖書館網站、低碳行動等[24]。

4.1.5 圖書館數字化的相關法律制度

《“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明確提出公共服務機構資源數字化，加大開放共享和應用力度，并提出積極發展智慧圖書館。而建設智慧圖書館亦是圖書館低碳發展的重要舉措。

一是圖書館數字化推廣促進制度。為了減少紙質書籍及促進低碳環保，應當加強電子閱讀推廣及數字圖書館建設[25]。明確圖書館數字化推廣促進方式，推動圖書館數字化建設，實現圖書館低碳發展。

二是制定圖書館數字化的標準。通過制定相關標準，實現圖書館數字化發展的體系化、規范化。有權機關通過制定圖書館數字化的標準，明確相關建設方向與建設目標，是圖書館數字化建設的重要內容。

三是促進圖書館的大數據運用。作為一種數據集，大數據具有3V的特性，即數據的規模性（volume）、高速性（velocity）與數據結構多樣性（variety）[26]。圖書館可以有效利用網絡大數據資源來加強網絡管理，充分利用大數據的采集、傳輸、處理以及分析等[27]。

4.2 建立圖書館低碳發展的多維法治主體共建機制

4.2.1 行政機關

行政機關可以通過行政規制、行政規劃、行政扶持等方式，參與圖書館低碳發展。

一是行政規制。圖書館低碳發展的行政規制是指行政機關通過引導、指導以及激勵相關主體的圖書館低碳發展，采用硬性約束懲罰措施，是行使監督管理權的體現。在低碳化的圖書館建筑領域，相關行政機關可以制定圖書館低碳建筑的標準體系，明確低碳建筑材料范圍，組織開展圖書館低碳建筑的檢查工作，建立健全圖書館低碳建筑監管機制。在圖書館低碳服務層面，相關行政機關可以加強引導，運用行政激勵機制來促進圖書館低碳服務。為了全面掌握圖書館低碳發展現狀，可以對圖書館碳排放現狀進行檢測并匯總數據，為相關行政決策提供大數據支持。

二是行政規劃。相關行政機關在實行圖書館低碳監管等事務前，應制定目標、行動計劃以及未來愿景，事先繪制行政行動路線，同時明確圖書館低碳監管所需的各項政策性大綱。程序法治化是行政規劃法治化的核心[28]。因此，為了實現圖書館低碳發展行政規劃的法治化，我國應當重視制定相關行政規劃的程序法治化，明確制定行政規劃的法定程序及制約機制。

三是行政扶持。在圖書館低碳發展進程中，政府機關應當加大行政扶持力度，為圖書館低碳發展提供必要的技術支持、資金支持等。政府應當加強低碳綠色圖書館的財政支持，明確綠色建筑的認證和標準，提供必要的技術與信息資源的幫助，正確引領與宏觀調控圖書館的低碳發展[29]。在圖書館低碳服務中，政府機關應加強財政投入，定期組織圖書館管理人員等群體進行低碳知識培訓。

4.2.2 圖書館及其館員

在圖書館低碳發展過程中，圖書館及其館員應當堅持低碳環保理念，在提供綠色服務及環保建設等方面踐行低碳環保理念[30]。

一是圖書館應是相關低碳法治的有力踐行者。圖書館應當成為低碳環保理念的倡導者、宣傳者與實踐者，創新低碳管理模式[31]。低碳環保理念的目的是應對氣候變化及實現“雙碳”目標，旨在降低二氧化碳排放量。圖書館應當充分貫徹相關低碳法治精神，落實圖書館低碳法律制度，積極履行低碳環境保護義務，做一個積極的守法者。

二是圖書館的低碳管理與服務。圖書館應當將生態文明理念落實到圖書館管理及服務的各方面與全過程[32]。例如，高校綠色圖書館在管理和服務中應當倡導低碳環保理念[33]。圖書館應當努力探索低碳服務模式，淘汰高碳排放的服務方式[34]，注入綠色服務理念，提高資源利用效率[35]。另外，在圖書館低碳管理中，注重云計算的運用，包括樹立云理念、開展云服務、保障云安全及實現云共享等[36]。

三是圖書館的低碳宣傳與教育。圖書館應盡可能運用多樣化的宣傳模式來向社會宣傳綠色低碳信息。圖書館應當積極宣傳“雙碳”及氣候變化的相關內容，為提高社會低碳環保意識做出貢獻。應通過組織“雙碳”相關公益活動，促進公眾了解氣候變化及踐行低碳個人實踐。協助政府機關進行環境保護政策與法律的宣傳工作，成為政府和公眾踐行環境保護的有力橋梁[37]。

四是圖書館員的低碳節能行為。擁有專業職業素養的館員可以幫助圖書館用戶更好地獲取信息資源[38]。圖書館可以通過低碳培訓，增強圖書館員的低碳知識與經驗，促進其形成低碳價值觀[39]，還可以定期舉辦講座等，培養館員的低碳理念，提高服務水平[40]。

4.2.3 公眾

公眾可以參與圖書館低碳發展立法及政策制定，參與相關具體行政決策，監督圖書館低碳發展工作，踐行圖書館低碳實踐。

一是參與圖書館低碳發展立法及政策制定。公眾參與圖書館低碳立法及政策制定，體現了人民民主與以人為本理念。政府機關應當為公眾參與相關立法及政策制定提供必要的參與途徑，如召開社會公開征求意見聽證會、咨詢會、座談會、專家論證會等。

二是參與圖書館低碳發展的具體行政決策。關于圖書館低碳發展的具體行政決策指的是針對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某一個或某些具體事項而進行的決策。法律應當明確圖書館低碳行政決策的參與程序，在政府機關、圖書館及公民等層面，完善相關公眾參與機制。法律應明確公眾參與程序，并可以通過法定程序參與圖書館低碳行政決策；政府機關應當進行必要的圖書館低碳決策信息公開，接受公眾監督；圖書館應當積極引導公眾參與相關具體行政決策；公民個人也應當積極通過法定程序、法定途徑參與圖書館低碳行政決策。

三是監督圖書館低碳發展工作。這是公眾行使監督權的具體體現之一。為了使公眾能夠充分監督圖書館低碳發展，在法定程序、政府機關、圖書館以及個人層面，應當完善機制，暢通渠道。法律應明確監督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法定程序，包括向監管部門舉報、通過法定渠道提出建議等；政府機關應當盡快處理公眾的舉報或建議材料，并按照規定答復或整改；圖書館應當提供必要的公眾參與途徑，培養用戶的環境保護意識，對公眾起到引導與示范作用[41]；公民應當積極發現圖書館低碳違法行為，充分行使公民監督權。

四是踐行圖書館低碳環保理念。公民個人應當樹立低碳環保理念，選擇低碳方式進行閱讀，積極運用數字化的圖書館；政府機關應當引導公眾低碳閱讀，提倡低碳生活，樹立低碳意識；圖書館應當積極引導公民采取低碳環保方式進行閱讀和查閱，促使公民適應低碳圖書館。

5 結語

圖書館低碳化不僅不會降低圖書館的發展和服務水平，反而能夠提高圖書館可持續發展能力。我國應當推動圖書館低碳化發展，嚴格限制高碳排放行為，助力實現“雙碳”目標。在法治層面，應當建立圖書館低碳發展的法律制度體系和圖書館低碳發展的多維法治主體共建機制。通過構建相關法治體系，推動圖書館綠色低碳發展，為應對氣候變化做出貢獻。另外，為了實現圖書館低碳發展，我國還應當出臺相關經濟政策、技術支持政策，制定標準體系以及配套措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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逯 達 男，1992年生。博士，山東社會科學院與山東大學（威海）聯合培養博士后。研究方向：民法、環境與資源保護法、科技法。

（收稿日期：2023-11-09；責編：鄧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