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社會組織的培育路徑與經驗研究

摘 要：隨著社會治理重心向基層下移，社區社會組織已成為社區治理的一支重要力量，為社區居民提供精細化服務。“雙減”政策施行后，雙職工家庭孩子看護難成為社區居民急難愁盼的問題，迫切需要成立社區托管服務組織。以北京市Y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培育過程為例，運用優勢視角理論，探索社區社會組織的培育路徑，將社工專業知識貫穿社區社會組織培育過程的每個階段，通過對不同階段核心任務培育的專業支撐，逐步增強社區社會組織的內生動力，推動社區社會組織向高質量發展，提高社區社會組織參與基層治理的能力，提升基層治理效能。

關鍵詞：社區社會組織；培育路徑；社區托管服務組織

中圖分類號：D63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5450（2024）05-0045-07

一、問題的提出

2015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加強城鄉社區協商的意見》，首次將社區社會組織作為社區協商的主體之一；2020年，民政部辦公廳印發《培育發展社區社會組織專項行動方案（2021—2023年）》，明確將培育社區社會組織作為專項行動。相關政策快速推進，社區社會組織數量迅速增加，但其形成后的發展卻未得到及時關注，呈現直線性培育，缺少循環發展的能力，存在只重數量不重質量、組織內生動力不足、運作流于形式等問題[1]，具有明顯的“被生產”邏輯，而并非內生于社區共同體，導致社區社會組織“懸浮”于社區[2]，無法發揮社區社會組織自身的能動性及自主性[3]，造成社區社會組織對政府力量過度依賴，同時削弱了社區居民的參與意愿[4]。為此，《“十四五”社會組織發展規劃》指出，社區社會組織培育要從注重數量增長、規模擴張向能力提升、作用發揮轉型[5]。

2021年7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意見》提出，要創新社區與社會組織、社會工作者、社區志愿者、社會慈善資源的聯動機制[6]，這是一種廣泛聯動社會力量參與基層治理的社區治理機制，即以社區為平臺、以社會組織為載體、以社會工作者為支撐、以社區志愿者為輔助、以社會慈善資源為補充的“五社聯動”的現代基層治理行動框架[7]。因此，要培育高質量的社區社會組織，提升社區社會組織參與社區治理的能力，社會工作的專業支撐是關鍵。基于此，本文以北京市Y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培育過程為例，從優勢視角理論出發，探索高質量社區社會組織的培育路徑，運用社工的專業知識提高社區社會組織的內生動力和自我發展能力，實現社區社會組織的良性運行，提升基層治理效能。

二、研究方法和研究案例

（一）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方法以深度訪談為主，輔以觀察法。筆者從2022年7月開始與Y社區合作，為社區工作者開展培訓，幫助社區開展組織活動。2022年10月，筆者帶領學生對Y社區黨委書記、社區工作者、核心組織成員及社區居民進行了訪談，圍繞著社區居民的需求、托管服務組織的資源優勢、組織目標、發展規劃等內容形成了20份訪談記錄。通過實地參與，筆者記錄了豐富的觀察日志、會議記錄及相關檔案，結合定性資料分析方法進行了整理和分析，從而提出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培育的路徑和經驗總結。

（二）研究案例的背景

隨著“雙減”政策的出臺，校外教輔機構被大規模整治和縮減，雙職工家庭孩子的看護成為難題。雖然“雙減”政策要求中小學充分利用資源優勢，有效實施各種課后育人活動，在校內滿足學生多樣化學習需求[8]，卻因師資力量不足、服務內容單一、場地資源有限等問題，服務效果難以達到要求。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緊緊抓住人民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解決好人民群眾急難愁盼問題[9]46。因此，一些社區開始自發成立社區托管服務組織，作為學校托管服務的有益補充。但是，隨著家長對托管服務內容需求的多樣化，社區托管服務逐漸暴露出托管經驗不足、缺乏政府監督和管理、安全責任歸屬等問題[10]，另外財政支持力度不足、人員結構不穩定、專業化程度低等因素[11]，嚴重制約社區托管服務的發展。

為此，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在培育過程中需要引進社會工作的專業支撐。但是，這種專業支撐不僅體現在參與托管服務項目和實務開展的過程、發現困境與成效[12-13]，還要參與托管服務組織培育的整個過程，重要的是能夠在挖掘社區托管服務組織不同階段培育動力的過程中發揮社會工作專業的優勢。而從理論視角來看，現有研究無論是賦權理論[14]、生態系統理論[15]還是兒童權利[16]的角度，對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分析都忽視了對社區資源的開拓和利用[17]103-104，而以社區優勢資源要素為突破口，找到資源去應對社區問題和工作任務是“五社聯動”的實踐機制[7]，也有助于實現社區社會組織與社區之間的彼此嵌合，即通過利用和挖掘社區優勢資源，帶動服務對象解決問題能力的提升，從而進一步深化社區資源的挖掘，形成良性循環[18]241-260。

（三）研究案例的基本情況

北京市Y社區建立于2009年，屬于中高檔商品小區，社區占地面積22萬平方米，共有17棟居民樓、58個單元門，社區住戶2 526戶、6 158人，其中包括出租房屋近400戶、流動人口1 000余人。社區內有商業樓3棟，便利店、社區菜站、書店、快遞驛站等滿足社區居民日常生活的各類店鋪20余家，1家幼兒園和2所小學。公共服務場地由三部分構成：一是擁有老年活動中心、圖書閱覽室、黨員活動室、公共活動教室和會議室的多功能社區居民服務站；二是社區組織活動室和可利用的物業地下室；三是位于社區東南角舉行戶外活動及組織宣講等活動的場地。此外，社區內還有籃球場、足球場、乒乓球場、網球場和戶外健身活動中心等。完善的基礎設施為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培育，提供了社區環境優勢。

Y社區有16個社區社會組織：興趣類組織有夕陽樂歌舞協會、老有所樂書法協會和體育健身協會等6個；服務類組織有巾幗服務協會和養老助殘服務協會等5個；志愿類組織2個，星火志愿護河隊和治安志愿者協會；生活類組織3個，炫靚青春社區青年匯、樓層管家服務隊和365E家親綜合服務隊。其中，以365E家親綜合服務隊和星火志愿護河隊最為活躍，365E家親綜合服務隊活動頻率為每周兩次，星火志愿護河隊活動頻率為兩周一次，其余社區社會組織活動頻率均較低，為一月一次或一季度一次。在社區共同體中，社區居委會成員運用已有的關系網絡通過舉辦各種活動吸引和挖掘具有一定屬性的社區能人，使社區能人成為社區社會組織的初始參與者[19]。因此，這些已有的社區社會組織為托管服務組織的培育提供了豐富的社會資源。

三、Y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培育路徑

在開始培育社區托管服務組織之前，筆者帶領學生首先對社區黨委書記和居民進行了需求調研，了解他們對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期待與需求，用以確定組織的目標與方向。

（一）需求調研

訪談調研發現，Y社區中有小學生的家庭普遍對社區托管服務組織有迫切的需求，其中小學1～4年級的家長需求最強烈。在類型上，以寒暑假托管服務的需求為主。因為平時學校有課后服務能滿足部分家長的需求，但到了寒暑假，雙職工家庭孩子的照護問題尤為突出。在內容上，家長對托管服務的需求不僅是看護和輔導作業，而且還期望能夠開展書法、寫作和手工等方面培養兒童興趣愛好的特色課程，能夠帶領兒童走進社區，開展鍛煉兒童溝通能力、動手能力等多元化的服務活動，注重對兒童興趣愛好和能力的培養，也對托管服務組織的專業性提出了較高要求。

Y社區的16個社區社會組織中有10個是由居委會牽頭、自上而下招募人員成立的，缺少組織的專業性和活動開展的積極性。在服務內容方面，包括環境保護、治安管理、文體娛樂、養老助殘等領域，缺少托管服務類的組織；在服務對象方面，包括老年人、成年人和青年人，缺少兒童相應的社區社會組織。“雙減”政策出臺，兒童放學后尤其寒暑假的看護問題成為社區居民急難愁盼問題。因此，Y社區迫切需要以兒童為對象的、自下而上成立的、能積極開展活動的社區托管服務類的組織，建立該類型的組織既響應了社區居民的需求，也能豐富社區社會組織類型，又能通過專業的介入提升社區社會組織參與基層治理的能力，推進社區社會組織高質量發展。

（二）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培育過程

社區社會組織的培育是一個長期過程，在不同的階段需要關注不同的焦點任務。本文通過挖掘優勢、組織建構、成員增能、公共服務等不同方法，注重資源整合與專業力量的參與，逐步提升社區社會組織的內生動力，實現組織的良性運行和自我發展。

1.挖掘資源優勢，找尋社區能人

在培育社區社會組織的過程中，離不開對人的培養，特別是對社區能人的培養。社區能人是社區內具有一定專業能力的人，是組織的靈魂人物，通常作為社區社會組織的領導者和負責人。社區能人本身自帶資源，其具備的社區支持網絡及本身的優勢和能力有助于社區組織培育及發展，因此，找尋社區能人是社區組織培育至關重要的一步。

社區托管服務組織需要的社區能人應是愿意幫助他人的本社區居民，因為是服務小學生，要對該群體的特點相對熟悉，并具備相應的社會資源。通過社區居委會與社區現有的社區組織負責人，筆者找到了在社區居委會工作的L女士。她是Y社區本地居民，在居委會主要負責青少年活動的開展，對社區兒童的家庭情況及兒童特點都有一定的了解，且愿意參加該組織的培育工作，但對能否勝任有些自我懷疑。筆者通過發掘她所知和所能做的，協助她尋找自身所擁有的各種不同資源，幫助她建立起必要的社92f9d26b4f8846965660d8cfff4f538bb669853febbf55a4d17f70cf32aa2c17會支持網絡，增強了她的自信心，并鼓勵其擔任社區托管服務組織負責人。

此外，L女士還要學習如何開拓和利用社會資源。開拓和利用社會資源是專業服務的重要一環，對社會資源的運用，可以減少服務對象與周圍環境的對立和割裂[17]83-104。從上文中可以看到，Y社區擁有十分豐富的資源，包括物質資源、組織資源、人力資源等，整合這些已有的資源可以使L女士處于熟悉的環境中，也有助于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培育。

2.建構組織模式，出臺組織規范

社會工作者屬于社區外來人，因此在集聚人群時要充分發揮社區能人的作用，運用社區的組織網絡動員居民。L女士通過樓長通知群、星火志愿隊、365E家親綜合服務隊等其他社區組織資源幫助宣傳，并推薦書法老師、手工老師和語文老師3人成為核心組織成員，為組織集聚人群提供了便利渠道。此外，家長是托管服務組織培育的受益人群之一，存在著參與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內在動因。通過訪談，有一部分家長愿意參與組織活動，并留下聯系方式，成為組織招募人員的主要對象。最終招募了9名組織成員，形成“1+5+4+N”的組織模式，即管理層人員1人（L女士），作為組織負責人，負責組織的全部事務；核心決策層5人，負責全部或某一部分的具體事務；實施層4人，負責常規或臨時性的事務；邊緣層N人，來源于臨時參與活動招募的志愿者，具備流動性和靈活性，能夠保障社區托管服務組織活動的開展。

優勢視角理論把社會工作界定為在幫助服務對象實現目標和夢想的過程中，與服務對象一起尋找、探索和拓展自身的能力和環境的資源，并且協助服務對象在逆境中學習克服困難的過程[20]1-24。因此，在組織結構初步搭建完成后，出臺組織規章制度成為保障組織有效運行的重要任務。筆者與組織負責人L女士和組織成員一起，采用座談會的方法，結合居民的多樣化需求，共同研究組織的發展規劃、團隊建設、規章制度等。座談會的方式有助于發掘和拓展他們自身的能力和環境的資源，促進成員之間的交流與合作。成員們借鑒其他組織已經制定好的制度，并結合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實際情況出臺更具針對性的規章制度，不僅保證了合理性和可行性，而且還充分考慮到組織實際操作中的特殊需求。最終通過共商共議出臺包括“物資申請使用制度”“準入準出制度”“會議考勤制度”和“規范服務制度”等組織規范，確保社區托管服務組織能夠實現規范化管理。

3.增能組織成員，提升服務能力

人具有無限的天賦和潛力，這種潛力只是處于未被發掘的狀態，社會工作者的目的就是發掘服務對象的天賦和潛能，促進服務對象的學習、成長和改變[21]271。因此，為組織成員增能也是組織培育的重點，一方面讓組織成員了解自己內在的能力和知識，增強和肯定自己的優勢；另一方面，幫助組織成員挖掘尚未發現的技能和潛力。

筆者發現，組織成員雖然參與活動的積極性較高，但都沒有接受過專業的培訓，他們對托管概念、服務內容及注意事項都不甚了解。為此，筆者開展了7次培訓，幫助他們了解托管服務的內容和意義，對托管服務形成正確認知；了解兒童階段的生理和心理特征，學習托管服務的安全照護和專業技能；掌握教學方法與溝通技巧，將游戲、小組活動、情景模擬等方法融入教學設計，激發兒童的學習興趣和參與熱情；學會有效溝通，及時了解兒童的需求。能力培訓既可以使組員明確自身的角色和責任、掌握托管服務相關的知識和技能，也能為他們提供相互了解和熟悉的機會，由被動參與到主動融入，增強對組織的認同，逐步形成團隊意識。

增能涉及個人、組織和社區三個層面，在完成組織成員個體層面的增能后，也要為組織層面進行增能。組織層面上的增能，包括共同領導、發展技巧的機會、擴展有效的社區影響[22]。增能是社工在實務工作中的重要一d7877d2e3d4f02408013cb28f21a9ea47f05f756c65dcc2b0d2a84dbc7e90c76步，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幫助服務對象做好，而是應注意培養服務對象自立的能力[21]。因此，筆者會引導組織成員積極參與組織的培育，協商制定發展方向、組織結構、服務內容和運行方式等，結合托管服務組織在社區的優勢和家長的多樣化需求，打造合理的組織運行結構，建構有自主決定能力和應對問題能力的社區社會組織，保障組織高質量發展。

社區托管服務組織設有物資管理、宣傳招生及教師團隊三大部門和“1+5+4+N”的組織模式。1名組織負責人，主要負責社區組織的整體建設、活動的統籌規劃、各分工部門的協調工作；5名核心決策層成員，由物資管理負責人、宣傳招生負責人、語文老師、書法老師和手工老師構成，與組織負責人一起參與決策組織培育的全過程；4名實施層成員，由物資管理和宣傳招生各1名助理、教師團隊2名助理組成，負責常規或臨時性的事務。三大部門各司其職，物資管理部門主要負責登記發放活動物資、社區活動教室借用等；宣傳招生部門負責活動的照片拍攝、公眾號的制作及發布招生活動信息等；教師團隊由語文老師擔任組長，負責托管的教育和活動，包括作業輔導、興趣課程、安全陪護及根據家長需求組織各種活動等。依據每次開展活動的主題，招募合適的志愿者N人，推動多方主體參與的積極性。

4.開展公共服務，獲得居民支持

在此階段的社區托管服務組織開始自主策劃和組織小型的托管學習和活動，每次活動結束后筆者會對其效果進行評估，并對組織成員在組織活動中的問題及組織運行的狀況等進行督導，積累實踐經驗，及時進行調整和改進。為了檢驗其能否得到社區居民的支持和認可，筆者與社區托管服務組織成員在調查社區居民的需求和問題基礎上，共同策劃并開展了“社區‘靚麗家園’環境清潔活動”“‘游讀書集市、建創意書坊’讀書活動”和“‘心靈手巧’親子手工活動”等社區志愿服務活動。一方面，促進組織與社區居民之間進行互動，挖掘組織成員的潛力與資源，提高他們與居民之間的溝通技巧和獨自面對家長提問并解決問題的能力；另一方面，隨著組織托管服務能力的不斷提升、公共服務水平的提高，又能進一步深化對社區資源的挖掘，強化組織和社區的聯系，擴大組織在社區的影響力，吸引更多小學生及其家長積極參與到社區托管服務組織中。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將個人、家庭和鄰里聯結起來，帶動社區居民自我管理和自我服務，逐步培育發展出社區社會組織的內生動力。

此時，不適合的組織成員會退出社區社會組織，而留下來的組織成員之間互相信任，對社區社會組織形成認同感和歸屬感，組織內部的凝聚力得到提升，成員之間協商合作，提出更有效的建議，更積極地策劃和實施托管服務活動。在這一階段，雖然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已逐漸發展起來，但仍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如組織負責人L女士是居委會成員，隨著其能力的提升，是不是會產生獨斷而忽視了民主性的問題；隨著組織影響力擴大，參與人數的增多，家長需求多樣化及新需求的不斷出現，導致教師團隊的壓力問題等。此時，需要對出現的問題及時干預，防止組織發展功虧一簣，調整組織的運行結構，推動建立組織發展的長效工作機制。

四、社區社會組織培育的經驗

本文以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培育過程為例，基于優勢視角理論，運用專業社會工作知識成功培育了社區社會組織，具體經驗有以下幾點。

（一）滿足社區居民多樣化需求

滿足社區居民多樣化需求是培育社區社會組織的核心目標。要發揮社區社會組織在社區基層治理的力量，就需要社區社會組織能夠有效地回應社區居民的多樣化需求，切實解決居民的急難愁盼問題，這樣才能調動居民參與的積極性，激發基層治理的活力。在Y社區，一方面，居民在“雙減政策”實施后，迫切需要社區成立一個托管服務組織解決他們的孩子照護問題；另一方面，居委會也有通過成立托管服務類組織的方式，引入專業力量滿足居民需求的意愿。因此，社區托管服務組織的培育過程得到了居委會和社區居民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不僅解決了社區居民對兒童照護的難題，激發了他們參與的熱情和積極性，也進一步提高了社區社會組織參與基層治理的水平，提升了基層治理的效能。

（二）構建靈活開放的組織結構

能夠廣泛吸納社區居民為志愿者的開放靈活的組織結構，是社區社會組織培育發展的保障。社區社會組織的成員流動性較大，如何維持組織的穩定和吸引新成員的加入是社區社會組織培育過程中面臨的挑戰。依賴社區能人的魅力與資源雖能起到一定的凝聚作用，但對于社區社會組織長遠的發展作用不大。所以，出臺由組織成員協商、全員認可的規章制度可以確保社區社會組織的常態化運行；建立合理且靈活的組織結構，吸納廣大家長作為志愿者參與組織活動是組織可持續發展的保障。Y社區托管服務組織在培育過程中形成了“1+5+4+N”的組織模式，開放的組織結構吸引了家長的積極參與，同時，可以把志愿者的社會資源引入社區，推動社區社會組織和志愿者參與社區服務及社區治理，形成在動態培育的過程中多元主體參與機制的塑造過程[23]。

（三）持續為組織成員增能

持續為組織成員增能是社區社會組織培育的關鍵。優勢不是存放在那里等待社會工作者和服務對象發現的客觀事實，而是借助故事的敘述及經驗的重構不斷創新和成長的過程[24]434。因此，在培育社區社會組織的過程中，要持續加強對組織成員的培訓，運用游戲、小組活動、情景模擬、開展公共服務等多種方式逐步提升組織成員的能力，為組織成員賦能，讓組織成員在具體實踐中實現成長和改變，為社區社會組織的培育與發展培養專業的人才隊伍，保障社區社會組織向專業化發展。

（四）保持專業社會工作者的適度介入

社會工作者的適度介入，有助于提升社區社會組織培育的成效。在社區社會組織培育的過程中，社會工作者扎根社區發掘優勢資源，對組織成員進行增能，陪伴助力社區社會組織培育。社會工作者在組織培育過程的不同階段發揮著不同的作用，其發展組織的內生動力引導組織實現獨立發展。在這個過程中，也容易造成組織成員對社會工作者的依賴，所以社會工作者的適度介入尤為重要。社會工作者雖然參與了全過程，但并不是替組織成員確定每一個目標，而是通過啟發或示范的方式指導他們和周圍環境形成良性溝通機制，協助他們調動社區志愿者參與社區服務的積極性，推動社區社會組織的高質量發展。同時，實現多主體聯動解決社區問題，為居民提供精細化服務，提升基層治理能力，建設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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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Cultivation Path and Experience of Community Social Organizations

——A Case Study of Y Community Daycare Service Organization in Beijing

Qin Haixia， Liu Wenqiang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Beijing City University， Beijing 100094）

Abstract：With the shift of social governance focus to the grassroots level， community s_{5d88cc3770365c81e99ad5834036a23c}ocial organization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force in community governance， providing refined services for residents. Afte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double reduction”policy， it has become a pressing issue for residents in dual-earner families to find childcare solutions， urgently requir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community daycare service organization. Taking the cultivation process of Y community daycare service organization in Beijing as an example and using the perspective of advantage theory，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cultivation path of community daycare service organizations and enriches the content of community social organizations through summarizing experiences. The focus of this paper is on integrating professional knowledge from social work into each stage of cultivating a community daycare service organization .The aim is to gradually enhance the endogenous driving force of community social organizations， push them towar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mprove the ability of community social organizations to participate in grassroots governance， and enhance the effectiveness of grassroots governance.

Key words：community social organization; cultivation path; community daycare service organiz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