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依據湖南省四大地區2002—2021年相關數據,采用熵權法評價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運用個體固定效應模型和逐步回歸分析法實證研究了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的影響。結果表明: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逐年提高;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都有正向影響,但影響的指標不同:移動電話用戶總數是長株潭城市群和大湘西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影響最大的指標;物流業增加值是湘南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影響最大的指標;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是洞庭湖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影響最大的指標。因此,根據結論,提出了四大地區數字物流發展的側重點,通過培育差異化數字物流發展路徑,推動農民增收,促進共同富裕。
關鍵詞:數字物流 農民增收 湖南省四大地區
*基金項目: 2023年度湖南省社會科學成果評審委員會課題:扎實推進共同富裕背景下湖南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的影響機制及路徑研究(XSP2023JJC006)。
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和實現農民增收是我國“十四五”規劃、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央農村工作會議等一系列高層會議、頂層會議的關鍵詞,更是我國當前的重點工作和主要任務。《“十四五”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規劃》明確指出:當前,我國促進農民持續增收面臨較大壓力,支撐農民增收的傳統動能逐漸減弱、新動能亟待培育。可見,緩解農民持續增收壓力和助力農民增收目標實現的關鍵在于發展和培育支撐農民增收的新動能。湖南地處我國中部,是傳統的農業大省。2023年湖南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僅為20,921元,低于全國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1,691元的水平,農民增收問題面臨巨大困境。湖南不僅總體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較低,而且省內各地區的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也較大。2022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的長株潭城市群與最低的大湘西地區相差了18,484元。
物流業是支撐國民經濟發展的基礎性、戰略性和先導性產業,隨著數字經濟的滲透,我國物流業已進入“第五方物流”的數字物流時代。相關研究表明:數字物流是推動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動力(葛勇等,2022);數字物流發展水平越高,越有助于推進城鄉融合發展,從而縮小城鄉之間的收入差距(楊守德等,2023);京津冀地區數字物流與農村經濟發展之間具有較高的相關性,且兩者的協調程度較高(李曉梅等,2023);縣域數字物流會借助提高農村居民收入水平進而促進農村居民消費升級的實現(唐立強等,2023)。從已有文獻來看,數字物流對區域經濟、農村經濟和農民收入提高都具有積極作用。然而,數字物流能否成為支撐湖南農民增收的新動能是一個亟需深入研究的重要課題。由于湖南省內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數字物流發展水平和農民收入水平參差不齊,故本文參照《湖南統計年鑒》將湖南分為四大地區,即長株潭城市群、湘南地區、大湘西地區和洞庭湖區,分別研究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的影響,探討數字物流成為支撐農民增收新動能的可行性。
(一)湖南省四大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
1.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數字物流是數字技術與傳統物流產業的融合。評價數字物流發展水平,應綜合對物流產業發展水平和物流數字化發展水平進行評價。物流產業發展水平可以通過物流規模和物流績效體現物流產業的發展基礎和產出,而物流數字化發展水平則反映數字技術應用到物流業的廣度和深度。
本文遵循指標選擇的科學性、完整性和可獲得性原則,在主要借鑒黃素真、李曉梅等和梁雯等相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從物流規模、物流績效、物流數字化水平三個維度,選取9個三級指標,構建數字物流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相應三級指標用X1-9表示(見表1)。選取相關指標2002—2021年數據,數據來源于2003—2022年《湖南統計年鑒》、湖南省各市統計年鑒和《中國物流統計年鑒》。
2.基于熵權法的綜合評價得分
本文借鑒李曉梅等熵權法計算方法,所有數據通過Excel軟件進行計算。因篇幅問題,故計算過程省略。最終得到2002至2021年湖南省四大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綜合得分,見表2。
從表2來看,四個地區的綜合得分都呈逐年增長。其中,長株潭城市群數字物流發展水平綜合得分的增長幅度最大,由2002年的0.1677增長至2021年的0.6995,增長了0.5318;湘南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綜合得分的增長幅度最小,只增長了0.2946。大湘西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綜合得分的年均增長率最高,為15.09%,湘南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綜合得分的年均增長率最低,為10.06%。
(二)湖南省四大地區農民增收狀況


本文選取湖南省四大地區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衡量湖南省四大地區農民增收狀況,2002—2021年湖南省四大地區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數據來源于2003—2022年《湖南統計年鑒》。從具體數據來看,湖南省四大地區的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都呈逐年增長態勢,農民保持增收。其中,長株潭城市群20年來農民增收最為明顯,湘南地區和洞庭湖區的農民增收幅度基本一致,大湘西地區的農民增收幅度最小。
為了研究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的具體影響,本文將數字物流評價指標的9個三級指標作為解釋變量,即表1的X1-9;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為被解釋變量,用Y表示,并分別構建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的影響模型展開研究。
(一)變量的相關性分析
為了分別檢驗四大地區解釋變量之間是否存在多重共線性,通過計算方差膨脹因子來確定。從結果來看,長株潭城市群和大湘西地區VIF均值大于10,說明長株潭城市群和大湘西地區的各解釋變量之間存在一定的多重共線性,而湘南地區和洞庭湖區的VIF均值小于10,基本可以排除存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因此,構建長株潭城市群和大湘西地區的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影響模型時,應考慮消除多重共線性問題。
(二)模型選擇及構建
為了消除變量之間的異方差,本文對所有數據取對數處理。為了和原變量區分,在取對數的變量前都加上字母l。所有數據帶入軟件Stata17.0做全部的處理和分析。



(7)大湘西地區逐步回歸模型
2.湘南地區和洞庭湖區個體固定效應模型結果
使用計量軟件Stata17.0對湘南地區和洞庭湖區進行數字物流影響農民增收的個體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結果見表4。

(9)洞庭湖區個體固定效應模型
(四)實證結果分析
從長株潭城市群的回歸結果來看,快遞業務量、物流業增加值、移動電話用戶總數和互聯網普及率的影響系數為正,且P值都小于0.05,說明影響顯著。其中移動電話用戶總數的影響系數最大為0.604,即移動電話用戶總數每提高1%,能夠帶動長株潭城市群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提高0.604%。快遞業務量、物流業增加值和互聯網普及率每提高1%,可帶動長株潭城市群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提高0.194%、0.199%和0.015%。
從大湘西地區的回歸結果來看,移動電話用戶總數和互聯網普及率對被解釋變量的影響系數為正,且P值都小于0.05,說明影響顯著。移動電話用戶總數和互聯網普及率每提高1%,能帶動大湘西地區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提高0.660%和0.022%。
從湘南地區的回歸結果來看,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載貨汽車擁有量、快遞業務量、貨物周轉量、物流業增加值和移動電話用戶總數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響系數為正,但貨物周轉量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響不顯著。物流業增加值、載貨汽車擁有量、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移動電話用戶總數和快遞業務量每提升1%,能帶動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增長0.648%、0.308%、0.303%、0.147%和0.064%。
從洞庭湖區的回歸結果來看,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載貨汽車擁有量、快遞業務量、公路貨運量和物流業增加值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響系數為正,但只有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和公路貨運量的影響顯著。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額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響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影響系數為0.320;公路貨運量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響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影響系數為0.241。
從以上四大地區整體的回歸結果來看,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都有正向影響。

(一)結論
本文選取湖南省四大地區2002—2021年相關數據,首先通過建立數字物流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采用熵權法計算得出湖南省四大地區數字物流發展水平逐年提高。其次,運用個體固定效應模型和逐步回歸分析法實證研究了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的影響。結果表明: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都有正向影響,但影響的具體指標不同。快遞業務量、物流業增加值、移動電話用戶總數和互聯網普及率是長株潭城市群數字物流正向顯著影響農民增收的指標;移動電話用戶總數和互聯網普及率是大湘西地區數字物流正向顯著影響農民增收的指標;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載貨汽車擁有量、快遞業務量、物流業增加值和移動電話用戶總數是湘南地區數字物流正向顯著影響農民增收的指標;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和公路貨運量是洞庭湖區數字物流正向顯著影響農民增收的指標。
(二)建議
因為湖南四大地區數字物流對農民增收的影響指標不同,所以應分地區提出四大地區數字物流發展的側重點,培育差異化數字物流發展路徑,因地制宜創新數字物流發展體制機制,推動農民增收,促進共同富裕。
1.長株潭城市群
首先,政府應加大對長株潭城市群農村移動網絡設施建設的支持,實現長株潭城市群農村移動網絡的全面覆蓋,提高互聯網普及率和移動電話用戶總數,促進農民增收。其次,應集中優勢將長株潭城市群打造成為我國重要的國家級物流樞紐,以增加地區的物流產出量,從而提高快遞業務量和物流業增加值,促進農民增收。最后,應加大區域數字物流核心技術投入,推動數字物流技術創新產出,發揮數字化在物流中的要素高效配置作用,以提高物流效率,增加物流業增加值,促進農民增收。
2.大湘西地區
首先,政府應把城鄉一體化數字建設作為重點,把數字發展作為關鍵,加大互聯網在農村的覆蓋率,加大農村地區數字化技術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合理設計城鄉一體化數字網絡,為數字物流發展提供良好基礎,從而促進農民增收。其次,鼓勵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帶領農民,借助數字物流的優勢,加強與農產品需求方的聯系,及時了解市場需求,科學制定農產品生產計劃,為提高農民經營性收入和工資性收入創造條件。
3.湘南地區
首先,政府應充分利用相關政策完善物流基礎設施建設,保證地方財政資金支持物流業固定資產投資。同時,應制定鼓勵政策,補貼物流公司購置或租賃載貨汽車,增加載貨汽車擁有量,提高物流流通速度。其次,應利用地緣優勢,加大對接粵港澳大灣區力度,讓湘南地區成為聯結內陸和大灣區大通道的重要物流節點地區,大幅度增加物流業務量,提高物流業增加值,從而促進農民增收。

4.洞庭湖區
首先,政府應加大財政對農村數字物流的支持力度,有效促進農村物流相關基礎設施的覆蓋,加快農村交通線路網絡建設,尤其是公路網絡,提升貨運量。其次,政府牽頭,鼓勵物流企業向長株潭城市群相關數字物流企業學習并進行跨區域合作,促進數字物流資源的共享和互聯互通,推動數字物流行業的良性競爭和資源優化配置。
(作者單位:湘南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
責任編輯:李麗君